第1卷 第54章 文 / 連$辰
第54章
「沒什麼，我突然想你了。」洛凡的聲音裡帶著疲憊卻滿是寵溺。
「傻瓜，明天在學校就能見面了，早點休息。」
「好，那你親我一個。」
「無賴！我掛了！晚安。」
「晚安。」
即使已經知道筱默安然無恙，為什麼他的心裡還是如此忐忑，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雲汐的生日晚宴結束後就是週末，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的筱默了。這幾天因為舒筱默的身份曝光，所以即使是他，想見到傳說中的舒大小姐也很有難度。門口總有記者在蹲點，而且整條街都守滿了保鏢。
他重新躺下想要睡覺，可是腦海裡全是舒筱默的身影，他煩躁地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間。那是筱默睡過的房間，他沒有開燈，只是迷戀地望著那張床，走到床邊，他俯身將臉輕輕貼在床上。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情平靜，或許是真的太過在乎，才會疑神疑鬼。讓筱默住在他這裡，他只是想要好好保護她……不知這次讓她回去是對是錯，但願一切都不晚……只要他沒回來……
「沒想到你真那麼喜歡她。」門口的聲音讓洛凡不悅地皺了皺眉。
「你半夜不睡跑這來做什麼。」洛凡的語氣充滿著不耐，想起那天雲汐掐著筱默的脖子他就滿肚子火氣。
「你那一聲筱默喊得那麼大聲，誰聽不見！洛凡！我真是一點也看不透你！你三年前就喜歡舒筱默，偏偏只敢遠遠看著她。三年後，你再次接近她不過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卻不敢開口坦誠告訴她，還要拿我做擋箭牌！三年前，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我床上，是因為你看到牧辰了！對不對？」
即使室內很昏暗，但是洛凡突然僵硬的脊背，讓雲汐還是苦笑出聲：「舒筱默的心裡眼裡全是牧辰，你是很清楚牧辰心太軟，根本承受不了背叛，所以藉機利用了我一回。結果牧辰沒了，舒筱默崩潰了，你還是沒有得到她。」
「閉嘴。」洛凡閉上眼，語氣帶著疲憊。
「為什麼要閉嘴，反正這裡沒有別人，乾脆我們今天就把話說白了！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揭穿你？因為我恨舒筱默，只要能讓她不爽，我就特喜歡做！你讓我騙她咱們以前是情侶，你來暮色學院只是為了等我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樂意效勞！你不敢告訴她你以前就喜歡她，因為你怕，你怕這麼聰明的舒筱默會翻你的底，結果知道是你故意害死了牧辰！」雲汐一步步走向洛凡，聲音裡帶著苦澀帶著怨念帶著恨意。
「我讓你閉嘴！」洛凡猛然轉身一把扼住雲汐的脖子。
「咳……怕了是嗎？」雲汐被掐得滿臉通紅，卻是笑得一臉陰森：「舒筱默一直以為是我故意跟你睡一起才害死了牧辰，所以你也看到了，她有多恨我！洛凡，你真的很聰明！也跟舒筱默一樣黑心！遲早有一天我會為牧辰報仇！會讓舒筱默身敗名裂！」
洛凡全身一顫，放在雲汐脖子的手下意識地鬆開，得到喘息機會雲汐俯身不斷咳嗽。
「不要再傷害筱默，她承受不起。牧辰是我害死的，你可以衝著我來。」
雲汐覺得好笑：「你這是在求我？她有什麼承受不起！難道我就該承受牧辰離我而去！我不會怪你，我會把所有恨都加在她身上。憑什麼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這種人就該拋屍街頭，被所有人唾棄！」
「不准你這麼說她！」洛凡漆黑的眼眸迸射驚心的怒意，雲汐下意識地退後幾步，洛凡逼近她，語氣裡充滿著警告：「你再敢碰筱默，別怪我不顧姐弟情！上一次我就放過你，如果再有下次，我讓你百倍償還！」
雲汐頹然地倒在地上，眼中劃過深深的恨意。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是半睡半醒，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我只知道我一醒來手臂上就會傳來一陣疼痛，之後我又會陷入昏迷。
「洛凡……洛凡，救我……救我……」
「打那麼多鎮靜劑幹嘛！想害死人啊！」
「寧醫生，沒辦法！她一直鬧個不停，一醒來就大喊大叫，我們都快被整瘋了！」
「那也不用這樣！別再注射了，先綁起來再說。家屬那邊怎麼說？」
「她哪有什麼家屬！不過就是舒家的一個下人。根本沒人管！」
「一個小姑娘家也太可憐了，這樣，你們去照顧其他病人，這裡由我來。」
疲憊地睜開眼，望著白到死氣沉沉的天花板，我發現自己依舊想要嘶喊，卻猛然驚覺喉嚨早已沙啞，全身上下酸軟無比，連發聲的力氣我竟然都使不出。難道，我注定要在這困一輩子？大喊大叫又有什麼用，沒人會相信我是舒筱默，沒人會知道我在瘋人院。
我眼神一暗，掙扎著想要起床又發現兩隻手被人用繩子綁住了，那一刻，我突然很想笑，從小養尊處優的舒筱默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只要你不鬧，我就幫你解開。」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只是冷然一笑，沒有看他，而是側了頭淡淡地笑：「我鬧了又怎樣，你們會放我走？！」
對方一陣沉默後，我感覺頭頂有一片陰影遮住了斜射進來的陽光，直到手上一鬆，我知道繩子被解開了，抬眼看向那人，我臉上的笑意更深。是那天撞上的醫生，我記得別人叫他寧醫生，他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一身白大褂，看上去很有書生氣息。
「是你啊，庸醫。」
寧醫生微微皺了眉頭：「如果你不是病人，我想因為你這句話，我會生氣。」
他的回話斯文又帶著怒意，我聽著甚是好笑。
「我是什麼病，精神病？是啊，能來這裡那精神還能正常嗎？」我苦澀地笑著：「既然知道我有病，你還理我幹什麼。」
「我是在給你治病。」寧醫生看著我認真地回答。
治病？呵，我在心底冷笑，現在我沒病，要是再關下去，我就真的瘋了。
「說你是庸醫你還不服，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到底我精神有沒有問題他這醫生都看不出，不是庸醫是什麼！
「難道你想一輩子呆在瘋人院，每一天都靠鎮靜劑生活？」
他的話讓我心裡猛得一咯登，下意識地抬眼灼熱的視線直直射向他。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也知道你很正常。」寧醫生拖了一把椅子放到我床邊，見我滿臉狐疑又戒備，他唇角一勾，斯文的臉上掛著少許邪氣：「要是你不正常，我也不會和你說這麼多。」
「你相信我？那為什麼之前……」
「之前你大喊大叫，我自然以為你跟別人一樣。」
被人害到這種地步，已經讓我完全不敢去相信別人，可是眼前的人，就算不相信，我也要放手一搏！
「那為什麼你現在相信我？」當我問出心中的疑惑，他好像早就料到般無謂地聳肩：「從你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我就已經知道。說吧，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愣住，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樣直接，可是我應該相信他嗎？應該告訴他一切嗎？
「我可以相信你嗎？」即使是在瘋人院也都佈滿了管家的眼線，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以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