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9章 文 / 連$辰
第59章
「洛凡……筱默她……」
洛凡歇斯底里的大喊讓我的心一刻不停地抽搐著，摀住胸口我發現本想逃離的自己再也邁不開腳步而是沿著潔白的牆壁慢慢滑倒在地。
「洛凡……筱默她……」
見亞撒複雜不已的神色，洛凡的心中似乎陡升了希望，他揪住亞撒的衣領焦急地追問：「筱默她怎麼了！她怎麼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現在跟我一起的筱默，她不是筱默，她不是我愛的筱默！你告訴我，快告訴我！」
亞撒明顯愣住，連我也愕然於洛凡的大膽猜想。
「洛凡，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再問了。」亞撒任由他揪住自己的衣領不放，沉痛的目光專注地射在我這邊，似乎在說：筱默，不要逃避了，他是你的良人，出來見見他吧。
「你怎麼會不知道！是你！肯定是你！你一回來，筱默就變了！她的心裡自始自終都只有……」洛凡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看到亞撒迅捷地伸手在洛凡的頸後重重一擊，他揪在亞撒身上的手逐漸鬆開緩緩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洛凡！我喊不出聲音只能推開門疾步走到洛凡身邊。
「對不起，現在打暈他是最好的辦法。」亞撒無奈地說，眼中卻閃爍著複雜的神光。
我看向亞撒，感激地頷首。
蹲下身，看著那張略顯憔悴的絕美臉龐，我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摩挲。
這麼多天，是我第一次這樣正面瞧他，這樣近距離地觸摸。
對不起……對不起，洛凡。至少你的身邊還有一個舒筱默，比起現在的我，她至少不會讓你自責，不會讓你悲傷，不會讓你心痛。
淚水滑落臉龐，一滴一滴濺落在他俊美的臉上。我抱住昏睡的洛凡，失聲痛哭：洛凡，我好想你，好想你……我心裡裝著誰，你怎麼能懷疑，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注定沉淪……
好像過了很久，也好像只過了幾秒鐘那般短暫，直到亞撒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筱默，讓他回去吧。照現在的情形，那些人是不會傷害洛凡的。」亞撒總是能明白我心中的所想，扶起我溫柔地擦拭我臉上的淚水：「不然待會兒他醒了，你的苦心就白費了。」
我深深凝望著那張熟悉的俊顏，無聲地點頭。
「把洛凡少爺安全送回家。」亞撒一說完，身後就出現幾個人。
「是，少爺。」
望著他們架起洛凡，我的眼淚流得更凶。
「筱默，你到底要把自己傷到什麼時候。」亞撒拿出手帕心疼地撫上我被熱水燙傷的手臂，他將我摟在懷中，低聲地呢喃：「這樣的你讓我怎麼捨得放手。」
那時候我的注意力都在離開的洛凡身上，只是望著洛凡的身影哭得天昏地暗，根本沒在意亞撒在說什麼，也忘了被茶水燙傷的疼痛。
直到……
「你傷了小姐，下去領五十鞭。」亞撒冷漠的聲音有如地獄的使者讓人心驚膽戰。
「少爺！饒命，饒命！」是剛才不小心撞上我的傭人，她抖動著身子不停地求饒。
亞撒看也沒看她徑直躬身抱起了我，看到地上不住抖動的傭人我才反應過來，剛才明明是我撞到她的！
「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求小姐饒命，饒命呀……」傭人幾乎跪著爬過來扯我的衣擺，亞撒冷冽的目光倏然射向她，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拿開你的髒手，再加二十鞭。」
我渾身一顫，這是那個溫柔的亞撒，對我呵護有加的亞撒嗎？
感覺到我的顫抖，亞撒湛藍色的眸子逐漸平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
他說：「筱默，不論是誰，傷害到你，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這樣冷血的亞撒，會讓我害怕！我搖著頭扯著他的衣襟，求他放了地上的傭人。
「是我撞到她的，是我不對。」我在他胸前比劃，冰涼的手指明顯感覺到亞撒的胸口越來越滾燙。
「求你了，放了她吧！」我快速比劃著，只想快點移開被他胸前的滾燙感染住的手指。
「知道了。」亞撒抓住我的手腕，聲音變得低沉又沙啞。
他原本溫柔的眼神在看向傭人的一剎那又變得冷冽可怖：「消失。」他淡淡地扔下這兩個字，傭人如蒙大赦，只管磕著頭不停地喊：「謝謝少爺，謝謝小姐！」
「剛才嚇到你了。」將我輕輕地放倒在床上，亞撒極盡溫柔地問。
那時候他的聲音依舊清淡卻多了份沙啞，變得更加低沉。望著眼前俊逸儒雅清冷又孤傲的男孩我誠實地點頭。剛才的他像極了地獄的修羅，惡魔的使者，眼中藏滿了殺氣和狠絕。那樣的他是如此陌生，陌生到讓我害怕。
「人人都說你是黑心校花，其實你的心比誰都要善良，這一點洛凡跟你很像。筱默，你剛才看到的那個才是真實的我，所以你一定要記住，只有洛凡能給你幸福，你的心裡只能裝著他一個人。」
我懵懂地點頭，亞撒卻是極盡寵溺地一笑，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溫柔的形象在我心中破碎，反而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洛凡才是我的良人。
聖誕節這天下了好大的雪，一直到晚上雪都沒有停，昏黃的路燈下，看著紛飛而下的雪花我攤開手掌任由白雪融化在手掌。
「小心手，昨天的傷口還沒好。」亞撒將我的手握進他的掌心，另一隻手小心地壓低我頭上的鴨舌帽，之後又抬了抬我鼻樑上的紫色墨鏡。
為了不讓學校的人發現，這是他特意給我弄的裝扮，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喜歡讓我戴鴨舌帽，不過感覺上蠻熟悉，也蠻舒服，我記得自己以前很討厭戴這種帽子。
「是不是你的那個她喜歡戴這種帽子。」我在他掌心比劃。
亞撒一愣，隨即只是清淺地笑：「晚會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他擁著我推開舞會中心大門的一剎那，我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射向了我們這邊，生怕被人發現，我的頭埋得更低。幸好大廳裡為了增強晚會氣氛，裡面的燈光都弄得昏暗又五顏六色。他們只會知道亞撒的懷裡擁了一個女孩，沒有人會懷疑我是舒筱默。因為在所有人眼裡筱默應該是在校草洛凡懷裡。
「哇！誰那麼幸運被亞撒看中呀！」
「亞撒不是喜歡舒筱默嗎，怎麼那麼快移情別戀了！」「誰說亞撒喜歡舒筱默！他誰也不喜歡，不喜歡！」
「得了吧，舒筱默喜歡的是我們家洛凡！」「洛凡是你們家的！那亞撒還是我們家的！」
「洛凡亞撒都你們家的，舒筱默還是我們家的！」
晚會現場，不論女生還是男生都為了亞撒懷裡突然出現的女孩吵得火熱時，一個聲音卻突兀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