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9章 文 / 連$辰

    第69章

    「筱默！我哪裡不好，我真的可以改！」洛凡的聲音帶著哭腔卻近乎懇求。

    那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何曾有過如此低聲下氣。

    艾塔塔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倆，我眼前突然掠過一絲亮光，倏然挽住艾塔塔的手腕，轉身笑看向洛凡。

    他黑亮的眼底寫著無盡的落寞，原本高傲的氣勢蕩然無存，只不過是一個男人在懇求一個愛人的回頭。

    「如果說，我現在想玩同性戀，你信嗎？」我笑著說。

    艾塔塔愕然地瞪大眼，洛凡的眼中卻如一片死水，沒有絲毫波動。

    他看著我，唇角努力扯出一絲蒼涼的笑：「這個理由太遜了。」

    「我也知道很遜，但是好過我對你膩歪的理由。我真的很討厭總是糾纏不清的人，既然分手了，為什麼不看開一點。你還真的相信這個世界有矢志不渝的愛情？為什麼我要離開暮色學院，因為我想丟開你，還不明白嗎？」我一字一句地吐出，洛凡沉寂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他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在輕輕抖動，似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我口。

    「我不信。」他說得鏗鏘有力，似乎在極力說服自己：「我、不、信！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筱默！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告訴我，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一定會的！」

    他的哀求換來的只是我的冷笑：「你仔細想想，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愛你。沒有了牧辰，我只是寂寞了，所以找個人來陪我。苦衷，你覺得我經歷了那麼多還能有什麼苦衷？」

    洛凡不敢置信地退後，看著我只是無助地搖頭：「你怎麼能這麼說，怎麼忍心這麼對我！知不知道我有多……」

    「不要跟我說你有多愛我！愛我，就放了我！愛我，就不要再纏著我！」我打斷他的話，吐出的話語卻像利劍刺穿自己的心。

    我發現我幾乎都快站不穩，全身的力氣都撐在艾塔塔身上，他也有所發覺，悄無聲息地將我托住。

    我一句話讓洛凡幾乎啞然，他看著我似乎連氣都喘不過來，只是愕然無比地睜著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們去上課吧。」不等洛凡反應，我拉過艾塔塔轉身離開。

    我知道洛凡一直站在那裡，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眼睛專注地望著我離開的方向，我不敢回頭看他，怕臉上的神色會洩露心中的慌亂。

    有人握住我抖動的肩膀，捏緊我無力垂落的拳頭。

    「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但我還是會支持你。那個男人看上去很喜歡你。」艾塔塔裝成輕鬆的口氣說著。

    我點點頭：「我知道。」

    「如果不是我站在你身邊，我也會覺得你好狠心，這樣的話說出來，無論是誰聽了都會崩潰。」

    我的心裡猛烈地顫抖，但還是抬頭笑看向他：「如果你知道什麼，我希望你保密。」

    艾塔塔又玩味般摩挲自己的下顎：「你這是在收買我了？嗯，那這樣吧，我吃虧點。你喜歡他的秘密，我一定保守！不過你得把對他的愛轉移一點到我身上，我們倆翻炒翻炒？」

    「你腦抽吧！」面對艾塔塔，我總是會感覺很輕鬆，不像面對洛凡那般沉重。他的幾句話似乎都能輕鬆舔舐我心口的傷，雖然這裡的傷只有洛凡能醫治，不過艾塔塔卻能讓傷口變得不那麼疼，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哎喲！你看我條件不差呀！那個男的是比我帥那麼一點點……」艾塔塔一比劃，我的白眼翻得更歡快。

    「好吧，我承認不是一點點，是很多。但是你也要看到我的優點！有哪個男的能長得比我還美！是吧！」

    「你那是變態！」我甩開他的手去往教室的方向。

    「哎，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每個人都有他的愛好，我只不過喜歡穿女裝，這沒錯是吧！」艾塔塔追上來。

    聽他那麼說，我突然想到什麼，猛得停住腳步，艾塔塔沒反應過來一下子撞到我身上，我被他撞得一個趔趄，他緊張得伸手把我撈起，我一下子跌進了他的懷中。

    「沒事吧，有沒有摔著啊！」

    我拍拍胸口，剛想轉身破口大罵，眼角就瞟到周圍一群人怪異地看著我們。這裡好像是在學校的教學區，所以人會特別多，多就多了，怎麼都在看我們。

    我猛然扭頭，看到艾塔塔擔憂地望著我，他的手繞過我的腰際緊緊地將我擁著。我扭頭對上的就是他那淡粉的紅唇，他的呼吸很是溫熱，灼灼地噴在臉上，癢癢的。

    「難怪艾塔塔拒絕那麼多追求者，原來她喜歡女人！」

    「哎呀我滴媽呀！長這麼大總算讓我見到一對活的同性戀了！」

    「那女的是誰！我怎麼以前沒見過！咱們學校還有那麼漂亮的女生！」

    「……」

    耳邊同學的議論聲讓我的眼角猛烈地抽搐，下意識的反應是推開艾塔塔，只是他畢竟是男孩，我一時半會兒還推不動，只能扭捏地掙扎著。

    「變態，快放開我啊！別人看見真要誤會的！」

    艾塔塔臉上帶著癡迷，看著我的眼中泛著奇異的光彩。他非但沒有放開，反而邪惡地抓住我的手腕：「我不介意他們誤會，筱默兒，你怎麼能那麼迷人。」

    一看他的樣子，我狠狠地瞪他：「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簡直就是資深色狼！還不快放手！」

    「不想放，被別人誤會的滋味挺好。再說，你看我的樣子，誰會覺得我是色狼？」他挑挑眉，一手微抬還掂了掂他那假胸部。

    霍！我真是要受不了了！這男人絕對是個變態！這可是他逼我的！我抬腿狠狠一撞，艾塔塔癡迷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本能地放下手摀住自己的下面。

    「你……」

    我扶住他的肩膀，安撫般地拍著他的背：「別捂得那麼明顯，不然別人可都知道你是色、狼了！」

    我掠了掠髮絲，視線淡漠地掃視周圍的人，見我看他們，圍觀群眾立馬仰頭望天做沉思狀。我也望天，唇角無意間流露一絲笑容。眼角的餘光卻明顯地看到躲在僻靜處洛凡的身影。或許我越加裝成不在乎，你才會對我放手。

    心痛吧，洛凡。痛到麻木了，你就會放手的。只要活著就好，人活著，一切都好。如果死了，連愛的權力都被剝奪。洛凡，你懂嗎，我是害怕失去。如果這樣，還不如選擇不曾擁有。

    當洛凡走進教室，明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以前有著栗色長髮的他本就美得驚心動魄，現在那一頭紫色短髮更是把他線條分明的輪廓襯托到了極致。如此帥氣的他，怎能不令女孩子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