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8章 文 / 連$辰
第128章
短短三個月，我能稱之為歲月嗎？歲月改變了我原本的容顏，卻從未改變那顆愛你的心……我還在原地等你，你卻不再轉身。
眼淚終於無法控制，在他面前我的眼角滑落掙扎的淚水。
即使這樣我依舊沒有示弱，笑，在他面前，我只能用笑容掩飾心中的蒼涼，原來這顆心是殘缺的，我們之間的情也成了無望。
「你……」看到我的淚水，他顯得有些無措：「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是把你控制在我視線範圍！讓你做不了壞事！」
「只是睫毛掉進眼睛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該緊張的應該是我才對，不是嗎？」當我再次抬頭，眼中的淚水已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心傷過後的冷漠。
他一愣，隨即又是冷笑：「看來我是浪費感情了？舒小姐，跟我走吧？」
「如果我不走呢？」
「這裡面不論是客人還是waiter，全是我的人，就算你不走也是插翅難飛。」
我冷冷地掃視四周：「抓我一個人，你這樣大費周章，是高估我了還是信不過你自己？」
「不用跟我耍嘴皮子，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都知道我是跟你見面，就算你今天明目張膽地虜了我，我的人還是會找你要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就算他們找我要，也定是找不出你來。況且我可以一口咬定，你已經回去了，他們敢去王宮放肆不成？我真的不想為難舒小姐，要麼乖乖跟我走，要麼……」他聲音陡然降低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我脖頸上立馬感到有股刺骨的涼意。
尖銳的刀就這樣抵在了我的喉口。
那一瞬，我甚至感覺那把刀不是抵在我的脖頸，而是生生插進了我的胸口。淡漠地瞟向那刀面，我看到自己絕望的眼睛清晰地印在刀口。這把刀是……
「我從來就捨不得用這把刀，聽說當初我是被人一刀刺進了胸口，用的就是這把刀。我醒來後就捨不得扔，放在身邊提醒自己，再沒人可以決定我的生死，或者決定我愛人的生死。所以……」
「所以我今天不跟你走，你乾脆就讓我血濺當場，毀屍滅跡後來個死不認賬。」就是這把刀，我在他面前生生剜下了半顆心，而今又是這把刀，他抵住我的脖頸口口聲聲要殺我。
「舒小姐是聰明人，自然要選擇聰明的做法。」
心口在抽痛，我卻已然麻木。即使因為心痛，濡濕了鬢髮，迷離了我的眼，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氣，我依然聽到自己說：「好，我跟你走……」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如果我不肯走，他會為了瑞拉把那尖銳刺進我的胸口。我不能夠冒險，哪怕一點也不可以，假如他哪天醒了，知道是他親手殺了我，他一定會後悔，後悔到拿著同一把刀再將他自己刺穿。
假如，我真的能等到假如的那一天嗎？真的可以嗎？心口的痛瀰漫住我的神智，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重，身子卻越來越輕……
洛凡，為你，我的心真的痛了好久好久……什麼時候可以不用再心痛了，洛凡，你告訴我……
「洛凡……」心底的那聲呼喚是如此沉重，沉重到讓我無法喘息，我感覺自己緩緩地往後傾倒在墜地的一剎那意外地落入那熟悉卻又讓我陌生到極致的懷抱。
一滴絕望的淚滑落，我卻不知道它落在了何方……心……好痛……好痛……
我回到天界了嗎？為什麼感覺自己像似踩在了雲端，可是天界那樣溫暖，我為何會感覺這樣冷……好冷好冷……眼皮在打著戰，我想要睜開眼卻又無力睜開，慢慢的我又陷入沉睡。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感覺額頭上有什麼濕熱溫軟的東西，是有人在擦拭我的臉頰，是誰那樣輕柔……耳邊又是誰的歎息聲。
「還真是個病秧子，這麼不經嚇。」
這個聲音……我倏然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心中的柔軟被輕易撥弄。
「洛凡……」我下意識地想要叫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那樣沙啞。
見我醒了他有些慌亂地想要收回手，我抓住他的手腕，臉頰貼上他的手掌：「洛凡……你知道嗎？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好想好想……想到心碎了，還是控制不住不想你……」
他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我淚眼朦朧地凝望他。
「你燒了三天了！腦袋燒糊塗了吧！」他猛然甩開我，像似躲避災禍退開我幾步之遙。我趴在床沿看著他，嘴角勾起苦澀的笑。當我睜開眼，他是那樣溫柔地看著我，眼中不再是厭惡，有的只是憐惜，我以為他是我的洛凡了，原來……又是一場夢。
「哼！聽說你是眼睜睜看著你的愛人死去，僅為了錢你都沒救他，怎麼，現在後悔了？」
我吃力地撐起身子，看著他笑：「我是後悔了……但我知道就算再來一次，我也還跟以前一樣。」一樣用半顆心，哪怕是整顆心，我都給你。
他冷笑：「原本我還在可憐你，現在想來，你這樣的人真是不值得同情。」他隨手一甩將那塊擦拭過我臉頰的毛巾甩在地上。
「我知道，我是自作自受。所以現在遭到報應了。」人死不能復生，這本是人間該有的規則，我卻硬生生將它打破。
天譴，何謂天譴，我以為每當月圓之夜，我心口如刀絞般的痛就是天譴，曾慶幸的以為那是上天的眷顧。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天譴。我救了他，卻得不到他，我愛他到死，他視我為草芥。
「所以你就好好待在這裡，別妄想出去了。你這樣的人，這樣不折手段，我不知道放你出去瑞拉會被你害到什麼程度，永遠，我永遠都不會拿自己在乎的人冒險！」
「你是在軟禁我？」
「不，是監禁。這個園子你可以自由出入。」
「那你想關我的到什麼時候。」我躺回床上盯著金色帷幔嘴角噙起一絲冷笑。
「你好像一點也不怕。」
「只是監禁，不是要我的命，我有什麼好怕。我只是覺得瑞拉真可悲，鬥不過我就只能用這種手段。」
「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跟你一樣蛇蠍心腸！瑞拉根本不知道我把你關在這裡。這都是我的意思，跟你這種人不需要鬥法，直接監禁，我們都安心。」
「你在誇我？」看著他我已經習慣性地嘴角噙笑。
「是。你很漂亮，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就算是瑞拉，也沒法跟你比。但至少她的心比你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