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賭鬼的傳人 文 / 清小弦
第93章賭鬼的傳人
薛紫宸笑說，「這位爺真是直接，可惜我不是什麼落花，你也不是什麼流水。」
「小姑娘，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笑著問道，「我又沒錢，又沒身份，你看上我哪兒了？」
西門曄聽著他的言辭，眉頭皺得更緊了。
薛紫宸饒有興趣問道：「為什麼你不想要回你自己剛剛辛苦賭來的錢？」
「他們這群孫子，爺懶得理。何況錢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不過是圖個樂子，今日來，明日走。」他隨口道。
「原來還是個如此灑脫的人。」薛紫宸又打量了他一番，「你既然如此會賭，為什麼不在賭坊做事呢？這樣不僅可以天天賭，還有正當的銀子賺，豈非一舉兩得？」
「爺愛賭，不代表喜歡這種生活。小姑娘，你不懂。」
西門曄皺著眉道：「公子說話還是注意一些為好。」
那個人隨意看了他一眼，忽然深歎了一口氣，遺憾地說：「可惜可惜，西門家的子弟，也淪落到陪著小姑娘玩。」
「你是……」西門曄問道。
那人道：「小姑娘，下次再見。」
他的動作很快，一溜煙，人就已經跑了。
西門曄看著他，若有所思。
「這個人真是，我本來還想將錢還給他的。西門，你怎麼了？」薛紫宸道。
西門曄說，「沒什麼，只是看著他的作風，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很多年前的賭鬼老爺，我的師傅就是敗在賭鬼老爺手下，從此再也不沾賭。」
薛紫宸忽然想起來賭神周潤發，賭俠劉德華，還有賭聖周星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賭徒……」她微微歎道，「算了這些我也想不清楚。」
西門曄收回那些思緒，問道：「還繼續賭嗎？」
薛紫宸搖頭，「不賭了，看完他賭，我再繼續都沒興趣了。怎麼也沒有那種氣氛了。走吧。」
她走下樓的時候，剛才的「彌勒佛」又來了。
薛紫宸笑道，「怎麼，我才贏幾百兩，也不讓走嗎？」
彌勒佛笑道：「哪裡哪裡，只是歡迎姑娘再來。」
「歡迎我來送錢？」薛紫宸笑道。
彌勒佛笑而不語。
薛紫宸將手上剛剛準備的五百兩銀子賭金往他手上一扔，「算起來，剛才也算玩得開心，你們也是有規矩的。這些賞給今天賭場所有工作的人，是出了月俸之外的獎金吧。」
彌勒佛有些不理解。
西門曄歎道：「紫宸，看來你真是沒有來過賭場，這裡的人都不認得你。」
薛紫宸可惜的說，「薛氏的產業那麼多，我本來也不可能一個個的去。」
彌勒佛收起笑容，「難道姑娘是……」
她想起什麼似的，拿出那個小銅牌，「我只是給你看看，我不是冒充的。我也不來拿錢，但是我要吩咐你一件事。」
彌勒佛忙道：「原來是小姐大駕光臨。」
「別急著說光臨，我馬上就不光臨了。剛才那位贏了很多錢的公子，你應該還記得吧。」
彌勒佛道：「記得，小的一生也忘不了。」
薛紫宸說，「你傳個話，我要所有薛氏賭坊的人都知道，這個人以後來薛氏任何一家賭坊，都不得再發生剛才的事情。」
「剛……剛才，小的也是按規矩行事。」他說得有些緊張。
薛紫宸道：「我沒說你剛才說得，也不是說要破規矩。但是那個人是個例外，他自己應該會很自覺地每次只帶走一小部分銀子，你們就讓他帶走就行了，不輪贏多少天，也不許讓強制他留下錢。」
他連聲道：「是，一定幫小姐把話傳下去。」
「不止這樣，若是他有天覺得奇怪了，問起來，就說是一個小姑娘賞給他的。」薛紫宸表情透著惡作劇。
彌勒佛不是很理解，「小姑娘？」
她想著什麼，笑道，「對，他若問起，是哪個小姑娘，就說是一個姓小，名姑娘的小姑娘。」
他沒再多問，「是，一定按照小姐的意思來辦。」
薛紫宸走出賭坊的時候，西門曄問道：「你覺得他是賭鬼老爺的徒弟，想留下他？」
薛紫宸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不會搶你們西門家的飯碗。他這個人，也不可能留得下。我就是看到他剛才的狂妄，有那麼一丁點的不爽。你想想看，他這麼有自尊心的人，明明是別人欺負到他頭上，他非要說是他賞給別人的。現在我賞給他，他聽到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西門曄略思一刻，笑道：「可惜你也見不到他的表情了。」
「不用見不見得到，我想起來覺得開心就好了。」她微笑著。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嬈嬈道：「小姐用這麼多銀子，就只是為了這樣？」
「不然呢？」薛紫宸反問道。
嬈嬈笑道：「小姐興致可真是好。」
她不缺吃穿，不缺玩樂，想起來，現在終於覺得，錢實在不怎麼重要了。
不過真心想像，自己若是想剛才那人那樣，是絕對不會說什麼錢財乃身外之物的。
自己的境界始終停留在，當錢在你身上時，你覺得錢可有可無。但是稍微少的時候，就繼續會覺得，錢絕對是天下最重要的親人了。
「西門，你家除了賭坊，還開青樓嗎？」薛紫宸見天色已晚，正是逛青樓的大好時機。
西門曄頓了一頓，早聽說薛家小姐有些荒唐，剛才的一番相識本來覺得傳言是不可信的，現在……看來的確還是有些荒唐的。
「只怕讓你失望了，西門家尚未涉及到青樓。不過我可以帶你去逛一下西門家的布莊，聽說京城這邊新進了一批很好的布料，是準備送進宮的。」他低聲說，生怕她馬上提出要去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