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11章 幕後軍師 文 / 清風飛
第111章幕後軍師
章佳氏真的請來了胡嬤嬤，海瀾和香瀾又被狠狠地操練了一番，這一天海瀾穿著花盆底，一身正統宮裝，正一遍一遍的練習宮廷禮儀，卻見玉蘭走了來。
海瀾正被操練的有些不耐煩，便跟胡嬤嬤打了招呼去跟玉蘭說話，胡嬤嬤倒也沒有說什麼。她早就聽說鈕鈷錄氏家的兩個女兒是要嫁給皇子的，所以很多時候也就睜一眼閉一眼，感覺差不多就行了。
海瀾跑過去見玉蘭，香瀾卻一個人還堅持練習。
玉蘭笑道：「香瀾最近好奇怪呀，好像從來沒這麼勤奮過，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海瀾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她打著哈哈道：「那是香瀾現在終於懂事兒了……嫂子今兒怎麼得空了？不用幫著額娘理賬嗎？」
「哪有那麼多賬需要天天理？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個事兒。」
「什麼事兒？只要是妹妹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見海瀾的話，玉蘭倒猶豫起來了，「我……這事兒還真的不太好開口……」
海瀾笑道：「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莫不是嫂子看好了我身上這套衣裳，想讓我脫下來你要試試？」
玉蘭笑道：「莫要油嘴滑舌……我是想問你，等你出嫁的時候，可是要村兒和凌風做陪嫁？」
海瀾不由一愣，不知道玉蘭怎麼問起這個，她最近也一直在考慮，若是十四阿哥真的要了她去，她必然要跟香瀾互換身份，如此一來，估計四阿哥還是會派凌風跟著香瀾嫁到十四阿哥府，正好順便做個臥底。
至於村兒，她是海瀾穿越到清朝之後看見的第一人，再說對海瀾一直忠心耿耿，海瀾真的捨不得她，但是海瀾若是假冒香瀾的身份嫁到四貝勒府，而村兒——大家都知道她的海瀾的丫鬟，跟在她這假香瀾身邊，明眼人一看就會覺得不對勁兒，所以海瀾計劃不讓村兒做陪嫁，打算直接把她送到水雲莊去，這樣村兒就能一直能跟在她身邊……
玉蘭看見海瀾愣神，遂笑道：「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沒想好嗎？」
海瀾尷尬的笑道：「人家真的還沒想過這事兒呢！再說這事兒好像需要額娘做主吧？」
玉蘭沉默了片刻，問道：「不知道香瀾打算帶誰做陪嫁？」海瀾心裡正納悶，玉蘭又接著問道：「海瀾，香瀾身邊的煥兒……她……」
海瀾一拍巴掌「你終於發現了？本來我還想著提醒你一句呢！」
玉蘭一愣，「你想提醒我什麼？」
海瀾看見玉蘭的表情，就知道原來她根本就什麼沒有發現，不過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海瀾還是接著說道：「我想提醒你，這個煥兒，怕是對哥哥有別樣的心思，她是香瀾身邊的丫頭，若是再被哥哥收了房，傳出去對咱們家的名聲可不太好，另外她最是跟那個紅玉交好！兩個人閒著就在一起嘀嘀咕咕，你也知道，我跟香瀾的關係一直緊張，若是跟額娘說了什麼，倒像是我故意嚼舌頭，怕額娘不信，再說我一個女孩家，這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嫂子既然今天問起來了，我自然不能瞞著你，你就一併代勞跟額娘說了吧！」
玉蘭聽了有些變色，半晌喃喃道：「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怪不得她竟然求我說，不想做香瀾的陪嫁，卻是存了這心思……」
海瀾一聽恍然大悟，她一直在琢磨玉蘭大婚那天，到底是誰跟她透了紅玉懷孕的口風？現在看來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個煥兒，心思也太深沉了些，這可是一箭雙鵰之計呀，正好能除去紅玉，也能傷了玉蘭的心，從而破壞天瀾跟玉蘭的感情，好在玉蘭夠冷靜，若是真的像香瀾說的那麼做了，就吃虧上當了……
玉蘭是聰明人，卻被一個丫鬟算計了，臉色便不太好看，海瀾自然不便再說什麼，一抬頭竟然看見章佳氏過來了，海瀾趕忙迎上去「額娘，你都忙完了？」
「忙完了，你趕緊換一套衣裳，陪額娘出去一趟。」
海瀾喜道：「額娘要帶我去哪裡？」
章佳氏看了看玉蘭，笑道：「是有人給額娘介紹了幾件古董，額娘要去看看，買了來也好給你們姊妹添嫁妝……」
「那……還要帶著香瀾嗎？」如果帶著香瀾，她可就不去了。
章佳氏搖頭「不用了，別耽誤了她練習，她本來就沒有你練的紮實。」
海瀾一聽，喜滋滋的回去換了裝束，帶著凌風和村兒直奔楓香苑，章佳氏早就在等著海瀾了，她看見海瀾把村兒也帶來了，忙說道：「不需要帶那麼多人，讓凌風跟著你去就行了。」
太太發話了，村兒雖然不高興，卻也只得回去了，海瀾心裡卻納悶，出門又不差她一個人，為什麼不讓帶著村兒？
海瀾跟章佳氏坐上了頭一輛馬車，凌風想跟著秋晨、冬陽乘坐第二輛馬車去，章佳氏趕緊把她喊了過來，讓凌風坐在車廂外面。
海瀾越發覺得章佳氏的舉動奇怪，忙問道：「額娘，今天除了看古董，還有別的什麼事兒嗎？」
章佳氏面色凝重，低聲說道：「海瀾，是四阿哥派人來找你，這事兒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海瀾一猜就是這樣，不過頭幾天四阿哥說是讓烏喇那拉氏派人來，怎麼今天卻是他自己派人來了？莫非他又有什麼壞念頭？一想到那個壞男人，海瀾就心如鹿撞，自己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豆腐去，虧大了……
章佳氏自然不清楚海瀾的小心思，她憂心忡忡的說道：「這兩個阿哥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海瀾，馬上就要選秀了，你今天一定要好好問一問四阿哥應該怎麼辦？他對你……是什麼意思？嗨！十四阿哥那邊又參雜不清……額娘真是擔心死了！」
章佳氏自顧說著，海瀾注意到她的鬢邊已經有了幾根銀絲，她心裡一陣歉疚，忙說道：「額娘，兒女自有兒女福，您不要想的太多了，反正您的女兒不會嫁不出去，您又擔心什麼？」
章佳氏道：「女兒嫁不出去當父母的愁，女兒若是太優秀，求親的人太多了，父母也是愁，不知道選哪一個好，尤其像咱們家，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被人挑挑揀揀，做父母的能不擔心嗎。」
海瀾安慰她道：「額娘，雖說如此，不過女兒隨便嫁給哪個，這條件您都應該滿意，是不是？既然這樣，您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章佳氏一想也對，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香瀾。萬一她沒被指給十四阿哥，還不知道會怎麼使性子呢，那孩子實在是被慣壞了……
馬車走出沒一會兒，竟然停下了，章佳氏向車外看了看，對海瀾說道：「兩個時辰之後，額娘在這裡等你，咱們一起回家。」
海瀾問道：「額娘，您真的要去買古董嗎？不會被人騙了吧？買古董那東西，眼光不好可不行！容易買到贗品。」
章佳氏說道：「是你舅舅幫著額娘把關，他的眼光肯定不會差。你放心去吧！」
海瀾點點頭，下了馬車，就見路旁一輛沒有徽記的馬車上，車簾一挑，從裡邊鑽出來一個人，正是肖桂子，他跳下馬車，衝著海瀾行了禮，海瀾忙說道：「快請起吧，四爺在車上嗎？」
肖桂子躬身答道：「爺正忙著，沒有時間，特意吩咐奴才來接格格，格格快請上車吧。」
海瀾一聽四阿哥沒在車上，頓時放了心，她上了馬車，心裡頭就琢磨開了，四阿哥這次居然弄得這麼神秘，到底又有什麼事兒？
等到馬車停下，海瀾不由得傻了眼「肖桂子，這是哪兒啊？」
肖桂子笑道：「格格，這裡的四海銀行的後院，正門進出的人太多，就委屈格格從後門進去，請格格不要介意。」
「這樣啊，不過是走個後門而已，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海瀾下了馬車，一眼看到戴澤正站在門口。
戴澤趕緊迎了上來，笑道：「格格您好，快裡邊請。」
海瀾向戴澤行了禮，詫異道：「戴先生，您這是——」
戴澤笑道：「我特意在此迎接格格呀，這裡不是講話之所，進去再說。」
海瀾一想也是，趕緊隨著戴澤向屋子裡走去，心裡卻滿肚子疑問，今天這一出，到底是搞什麼名堂？怎麼派出他的智囊來接我了？這可有點不正常，是非常的不正常……
戴澤彷彿猜到海瀾的疑問，邊走邊說道：「四海銀行已經建了三個多月了，雖然利潤豐厚，不過現在又出了一個競爭對手。再加上琉璃鏡的規模和產量都提升上來了，銷售渠道卻有了問題，還有幾家飯莊，效益也沒有以前好，所以，今天爺名下的產業聚在這裡要共商大計，爺的意思，海瀾格格手裡也是有股份的，這些商業上的事兒也應該問一問格格的意見，所以特意派人請格格來聽聽，大夥一起商量商量，怎麼樣才能讓這些產業日後更興旺……」
海瀾牙根有些癢癢，這個腹黑的四阿哥，今天分明是想讓她幫著出主意的，竟然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把她當傻子嗎！
海瀾淡淡道：「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哪好參與這些事兒？那些大掌櫃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若是實在不行，叫我阿瑪、額娘來聽聽也行。」
戴澤笑道：「無礙無礙，大廳裡有一架屏風，格格不用出面，在屏風後面坐著聽聽就行，您有什麼吩咐，叫肖桂子招呼我一聲。」
海瀾聽了不由氣悶，感情人家早就準備好了，海瀾就覺得四阿哥不能那麼大方嘛，竟然讓他自己的女人，跟一群大男人坐在一起討論那些商業上的事兒！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一進門就聽見廳裡一群人嘈雜的說話聲，戴澤指了指屏風後面擺著的一張椅子，示意海瀾坐在這裡。
海瀾落了坐，肖桂子和凌風在她旁邊站了，戴澤衝著海瀾拱拱手，這才轉過屏風，眾人看見戴澤來了，紛紛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戴澤說道：「讓各位久等了，大家都請坐吧！咱們先談談怎麼對付九阿哥新開的那家八達銀行，大家都各抒己見，有什麼說什麼。」
海瀾這才知道九阿哥的銀行居然才開業，這動作也太慢了點。
就聽一個人說道：「要我說，他們沒有什麼可怕的，九阿哥雖然有錢，實力怎麼也不如咱們，咱們多開幾家分行，擠也擠垮他……」
「那可未必，咱們現在的分行就夠多，八達銀行開業這幾天還不是挺紅火？若是他長久的幹下去，對咱們四海銀行影響也不小。」
「我看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九阿哥的身份跟咱們主子一樣，咱們是來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這可難辦的很……」
海瀾聽著大伙七嘴八舌的，卻沒有一個人能把話說到點子上，也是，銀行在大清來說，畢竟是個新興行業，這些人雖然都有商業頭腦，無奈沒有經驗，還不如海瀾這個菜鳥知道的多呢！這些日子，海瀾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她可沒少琢磨應該怎麼讓九阿哥吃癟，只不過她有些氣不過，這樣就想讓她出主意，這也太……
海瀾想了想，到底還是不甘不願的吩咐肖桂子拿來紙筆，她刷刷點點的寫了幾點自己的建議，肖桂子趕緊拿出去遞給了戴澤，戴澤一看，大喜過望，又給大伙傳閱了一下，大夥一思量，都紛紛讚好，暗自猜測這幕後軍師是誰，不過一看這字跡是女子的手筆，眾人都不敢直言相問。
戴澤得意的一笑，若不是因為他極力跟四爺說請海瀾格格來，今天哪有這樣的好主意？「既然大家都說這個主意好，那麼咱們再商量一下琉璃鏡的銷售問題……」
海瀾也懶得聽他們再說下去，她覺得銷售琉璃鏡最好的辦法就是採用代理制，不說別的，單單是出售代理權，一下子就能圈來不少錢，用這些錢擠垮九阿哥的銀行，應該綽綽有餘了，就是不知道時間上來不來得及。
海瀾的代理制還沒等寫完，就聽見身後有人高聲讚了一句「好！」她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來的可不正是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