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 蠻古原 第204章 人無橫財不富裕 文 / 碧心軒客
第204章人無橫財不富裕
朱重陽吩咐弟子們，將剩下的修仙者解決，如此，冰冷的草原上，火煉宗的人中，只有馬宜地仙依舊活著。當然，在朱重陽的眼中，他已是一個死人了。
朱重陽收回了法天象地，心神一動，葫蘆籐便捆著馬宜，飛到了他的身邊。
「小老兒姜灼，多謝朱公子幫我們手刃仇人！」那名年長的誇父族人走到朱重陽的面前，恭敬的行禮致謝。只是，朱重陽已經收起了「法天象地」，在姜灼面前就只是一個小不點。
在打鬥過程中，火煉宗的人叫出了朱重陽的名字，所以姜灼叫他「朱公子」並不奇怪。
朱重陽笑道：「無妨，姜老伯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何況，這些人罪惡多端，理應受到懲戒。」言罷，他帶著馬宜就要告辭離開。
馬宜身為地仙，**死亡後，元嬰還能遁走，如果在這裡殺掉他，朱重陽不敢保證能留下馬宜的元嬰。因此，朱重陽決定找到一個無外人的角落，把馬宜帶進小天庭，就不怕後者脫逃了。
有黃龍道人這個前車之鑒，朱重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姜灼聞言愣了，失聲問道：「難道你不抓我們嗎？」
朱重陽詫異問道：「我為什麼要抓你們？」說完後，他有些鬱悶，難道自己長得像個壞人？連救人的本意，都被人誤解。
姜灼連連道歉，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誤會了恩公。這些年來，我們誇父族受到人族修仙者的追捕、奴役，讓老頭兒一時間難以相信修仙者，還請勿怪。」
「防人之心不可無，老伯此舉並無任何不妥，在下也不會放在心上。」朱重陽搖手說道，「對了，那火煉宗的人為何要抓你們？」
「唉，一言難盡。」姜灼歎了一口氣後道。
朱重陽見有不少誇父族的人受傷，那些小孩子也在寒風中瑟發抖，當即說道：「看樣子你的族人需要治療和休息，我們往前走上數里，然後搭營休息吧。」
「好！」姜灼說道。
朱重陽拿出一些避寒的衣物，給那些誇父族小孩穿上，並帶著眾人往前走上數里，只留下兩位誇父族壯漢返回收拾行李物品，隨後趕上。
很快，朱重陽找到了一個避風的山谷，點燃一大堆篝火後，天色漸暗。眾人決定在此休息一晚，等天亮後再走。
打獵的任務交給雷兕了，它一道雷電下去，幾乎就能把獵物烤熟。奎狼和木狼也跟了過去，藉機訓練這幾日所學。
成年誇父族的人身高體壯，食量極大，一點也不懼寒冷，但小孩子卻吃的不多，也很脆弱。不過，他們的力氣卻不小，讓朱重陽吃驚不已，暗道：「雖說誇父族的人不能修仙，但上天卻賦予了他們天生神力，也算公允。」
「來來，喝點酒壓驚。」朱重陽從儲物袋中拿出幾十罈美酒，分發了下去。
這些酒是孔方指使下人在臨池城買的，酒勁很烈，但在這樣的風雪天裡喝，卻很爽快。
誇父族的人見有美酒，比得救後還要高興，也不見客氣，直接端上一壇仰頭便喝。就算是那些小孩子，也毫不示弱的大口喝酒。
「好酒啊！好酒沒喝到這樣好的酒！」姜灼喝罷一壇，感慨萬分的說道。
朱重陽就坐在姜灼的旁邊，馬宜地仙被捆在一邊，不喊不叫的，兩眼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不過，朱重陽並不擔心會起什麼變故，被葫蘆籐捆住了，就算有地煞變也逃脫不了。
朱重陽笑道：「美酒多得是，就看你有沒有錢了。」
姜灼搖搖頭，說道：「對你們人族來說，哪怕是強盜，有錢也不怕沒地兒花。但對於我們誇父族來說，就算有錢，也少有人類敢來與我們交易。誇父族的人雖然個個力大無窮、身高體壯，但不善於經營和創造，這些美酒，我們是很少能夠買到的。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朱重陽問道。
「說來不怕朱公子笑話，我們誇父族好幾次被人出賣，所以我們不再輕信人類了。」姜灼說道。
朱重陽點頭應是，說道：「商人逐利，這是天性，不過，我也有遇到很豪爽的商人。」說到這裡，他想起了與自己相交兩個月的孔方和喬方來，不知道他們二人過得怎麼樣了。頓了頓，朱重陽轉變了話題，問道：「火煉宗的修仙者，為何要活捉你們？」
「嘿，看來朱道友對我們火煉宗並不瞭解。」馬宜地仙突然開口說道，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是俘虜一般。「道友天資縱橫，年紀輕輕便身懷絕技，但畢竟修煉日短，對九州名門大派瞭解不多。如果道友知道得多了，就不會輕易與九大派鬧下矛盾了。」
朱重陽淡笑道：「名門大派又如何？修仙本就為逍遙，如果畏首畏尾，心中就有了掛礙和影障。到時別說修煉成仙了，連六重天劫能否渡過都未為可知。道友雖然有了地仙修為，但沒有地仙的心境。在下敢保證，道友進階地仙不足千年。」
馬宜聞言豁然而驚，朱重陽的話給了他極大的觸動，而後面的判斷更是準確無比。
「你怎麼知道的？」馬宜驚呼道。
「你們火煉宗的確很有一套，無論是修仙功法還是法寶品階，都有獨到之處，這也讓你們更有把握渡劫。」朱重陽娓娓道來，「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你們渡劫的成功性會更高。看你現在的業力，嘿，不是在下危言聳聽，千年劫的第一道劫雷你就承受不住。」
「業力？」馬宜聞言有些迷糊，顯然不知道什麼是業力，更別談查看自己的業力之氣了。
朱重陽早已猜出馬宜是不知道「三氣」的，否則就不會肆意妄為，為自己增添業力之氣了。其實就算是九大派的人，對此也並不瞭解。只有那些真正的「巨頭們」，也隱約有些感悟，但並不確定。
對於將死之人，朱重陽是不會吝嗇的，他將「三氣」、「業力之氣與天劫的關係」仔細講解了一番，說得馬宜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垂頭喪氣不已。
「好了，現在該你說了，為何要抓誇父族的人？」朱重陽問道，「他們不能修仙，更不需要靈石，應該跟你們沒有利益衝突才對。」
或許是朱重陽的那一番話起了作用，馬宜說得很仔細：「我們火煉宗對材料要求很高，而且需要經過反覆錘煉才行。這些重活，我們修仙者怎麼會去幹？而且就算想幹也幹不來，沒有人有那麼大的力氣，所以……」
朱重陽聞言恍然大悟，原來誇父族的人被抓走後，都是當奴隸。
姜灼等誇父族的人聞言義憤填膺，叫囂著要殺死馬宜，但後者有恃無恐，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交易？」朱重陽訝然問道，「我們之間能做什麼交易？我放了你，你去向天下會要懸賞，之後我們再把懸賞分掉？嘿，這個主意不錯，我正好缺靈石。」
馬宜聞言大汗，這種極品的騙懸賞的方法，他可做不來。
「很簡單，你們放了我，我回到門派後，為你們提供方便，放出其他誇父族的人。」馬宜提議道。
朱重陽嗤笑道：「你回到門派後，還會出來嗎？別把我們當傻子。」
「對！你回到了門派，不出來我們也沒辦法。更有可能的是，你會集結一大幫同夥，繼續找我們的麻煩吧？」姜灼也冷笑道。
馬宜臉色通紅，雖然他心中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卻硬，說道：「我可以發誓！」
朱重陽搖搖頭，說道：「發誓也沒用，我是不會相信的。」
「那你們想怎麼樣？」馬宜有些洩氣，也有些驚慌。他本以為只要拋出誇父族的消息，對方就會乖乖就範，並放了自己的，但誰料到朱重陽等人卻不相信。
「這……」姜灼遲疑了，如果沒有提到其他誇父族，他會毫不留情的幹掉馬宜，但現在卻有些為難。既不相信馬宜，又心存僥倖。
朱重陽卻沒那麼多顧忌，趁馬宜不注意，拿出火麟劍，一劍劈了下去。
「咕嚕嚕！」馬宜的頭在地面上滾了兩三丈，熱騰騰的鮮血噴出三四丈高。
「啊？」眾人見狀大驚，沒想到朱重陽連個預備都不打，直接把馬宜給殺掉了，沒有絲毫的徵兆。
馬宜至死依舊瞪大著眼珠，似乎在詢問朱重陽為何這麼做，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眾人都吃驚的望著朱重陽，似乎想讓他給一個解釋。朱重陽卻沒有在意，揮出一道丹火，要將馬宜的屍體燒掉。
這時，屍體中冒出一個數尺高的白乎乎的小人，眉目間與馬宜頗為相似，正是馬宜的元嬰！
元嬰飛出後，左右打量一番，便立即想要遁走。
朱重陽早就防備了這一點，乾坤印立即變大，往天上一拋，將他自己和馬宜的原因罩了進去。
馬宜進入小天庭後，有些納悶，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朱重陽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把火，將元嬰燒掉，化作精純的靈氣，散佈在各浮島中。
將馬宜形神俱滅後，朱重陽立即退出小天庭，這時乾坤印還未從地面上掉落。
朱重陽將乾坤印變小並收回眉心，淡淡道：「馬宜被我殺了，姜老伯不要存在僥倖心理，那種人的話根本不可信。至於火煉宗，我遲早會找上門的，幫你們救出同夥。」
姜灼恭敬道：「多謝朱公子了。」
誇父族的人連日趕路，又被人追殺，已經非常疲倦了。在幹掉馬宜後，眾人都沒了後顧之憂，倦意上湧，很快就睡熟了。朱重陽並沒有休息，他還是坐在火堆旁，拿著馬宜的儲物袋。
馬宜的屍體被毀了，但儲物袋卻留了下來。朱重陽催動真元，將儲物袋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裡面東西並不多。
細數一下，有近三萬顆靈石，一柄飛劍，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還有三塊玉瞳簡。剩下的，便是一些生活用品，沒太大的價值。
馬宜的屍體被焚後，留下一件護甲和一柄飛劍，都是中品寶器，朱重陽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其餘火煉宗弟子的遺物，朱重陽也收繳一空。最後統計發現，獲取的靈石有十萬顆，法寶百多件，儲物袋二十餘個。
朱重陽眉開眼笑，打劫果然是最快的致富之路。他只將收走靈石和玉瞳簡，剩下的法寶讓六姐妹收了起來。
雷兕要了一個黑色儲物袋，緊貼在腹部上，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那裡有東西。它笑著對奎狼和木狼道：「你們真幸福，連真元都沒煉出，便有了各種法寶。」奎狼和木狼喜不勝收，惹得雷兕哈大笑。
朱重陽並不看重修仙功法，卻對各種禁制、陣法還有各種奇聞異志很感興趣。那些值得收藏的典籍，都被他復錄了一份，珍藏在凌霄殿的書房中。
這次收穫的玉瞳簡中有重複的，朱重陽將多餘的毀掉，將剩下的三枚草草看了一遍。
這三枚玉瞳簡中，有一枚講的是火煉宗的修煉功法及煉器技巧，第二枚講的是瀚州北部各種靈獸的大概出沒地點及特徵。朱重陽最看重第三枚玉瞳簡，因為裡面記載的是如何煉製儲物袋和儲物戒指。
其實，儲物袋和儲物戒指的製作方法並不神秘，各大派都有收集。儲物法寶之所以貴重，是因為材料難尋。儲物袋好說，材料雖然珍貴，但並不算稀缺。儲物戒指的材料就稀缺多了，有數種礦石，只有天外隕石中才有。
朱重陽將所有的物品收起來，只留那枚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的夜明珠。奇怪的是，這枚珠子殘存這些許神識波動，等到朱重陽拿神識探查時，它們早已潰散了。
「難道是通訊珠？」朱重陽喃喃道。
通訊珠非常難得，只要兩人各有一顆，並互留一道神識後，便能通過它通訊，哪怕在億萬里之遙，都能夠聯繫得上。
知命地仙有一顆，也曾介紹過這種寶物，但並沒有給朱重陽看。因此，他只能猜測手中拿著的夜明珠，就是大名鼎鼎的通訊珠。
只是，朱重陽很納悶，這個馬宜修為和身份都不算高，按理說是不可能有這種寶物的，所以他也不敢確定。
「等找個機會讓人鑒別一下。」朱重陽心中暗道。念及此，他將夜明珠收起，繼續吃喝起來。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氣不錯，誇父族的人收拾好行囊，準備繼續往東走。
朱重陽見有些人脖子上的「項圈」沒有摘下，當即說道：「你們等下。」言罷，他掐動靈訣，將這些奴役人的寶器取下。
驅寶法訣大多類似，如果是無主的法寶，其他人是可以用靈訣簡單控制一下的。當然，若法寶被認主，其他人就無能為力了。
朱重陽數了一下，共有五個項圈，朱重陽將其收進儲物袋，看能否找到機會賣掉。
「對了，你們要去哪裡？」朱重陽問道。
姜灼遲疑了片刻，朱重陽見他為難，連忙道：「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們要去蠻古原，投奔誇父族的祖庭。」姜灼說道。
「蠻古原？」朱重陽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他在九州地圖中看到過，位於殤州東北部，在蠻古山脈的腳下。不過，他不知道誇父族的大本營，居然就在蠻古原。
姜灼點頭說道：「不錯，正是蠻古原，那片草原很奇怪，修仙者進去後，空有修為卻放不出任何法術，加之那裡的野獸非常兇猛，所以極少有人會深入其中。我們誇父族之所以能流傳至今，靠的就是這片草原。」
蠻古原能夠讓修仙者的實力大減，而誇父族卻沒有任何影響，憑借這片草原，才讓他們繁衍至今，傳承不斷。
「難怪！」朱重陽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何不都生活在蠻古原？」
姜灼歎道：「我們誇父族的人食量太大，一片草原養不活那麼多的族人，因此有不少族人選擇離開蠻古原，試著尋找另一片棲息之地。只可惜，九州這麼大，卻沒有誇父族的容身之地。不過，我這次回來，帶了不少的種子和養殖技巧，希望能徹底解決食物問題。」說到這裡，姜灼的臉上洋溢出一片笑容。
朱重陽讚道：「不錯，希望你能如願。」
就在兩人談話中，遠處數十道亮光一閃而過，隨後，在百丈遠處，落下一群修仙者，最低的都有人仙修為。
朱重陽眼中寒光一閃，但不動聲色，說到：「我們走吧。」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出，那群人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也知道自己的行蹤為何暴露。
這一下，朱重陽終於能夠確定，昨晚得到了那顆夜明珠就是通訊珠了。在馬宜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便立即將消息發佈了出去，引來了這樣的一幫人。
「師傅！」大妞低聲的提醒一句，「又有人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