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零七章 「波將金」石階 文 / 血蝠

    第三百零七章「波將金」石階

    空襲羅馬尼亞油田獲得圓滿成功，但所有人沒有時間去慶祝，忙著轉場前的準備。敖德薩和塞瓦斯托波爾火車站也如同機場一般繁忙：地勤部隊的設備連夜運往車站，調度站的軍列連夜裝車，這樣的轉運工作將持續一周。

    感覺自己的時間完全不夠用，林俊也是急於趕回莫斯科、回到決策的中心。將空襲行動的掃尾工作交給波雷寧，當夜坐車返回敖德薩市區，在回莫斯科前要向軍區交代地面作戰事宜。

    敖德薩，烏克蘭南部城市，是黑海沿岸最大的港口，重要的工業、交通、文化教育和度假勝地，敖德薩州首府。德涅斯特河在這裡流入黑海，城市建於1415年，原來是韃靼人的一個居民點，稱卡吉貝伊，1795年起改稱敖德薩，1805年成為諾沃羅西斯克邊疆區行政中心。天然海港常年不凍，譽為「黑海明珠」，在蘇聯對外貿易上，敖德薩的海運量排名所有港口的第一位。

    林俊喜歡這座仿造列寧格勒建造的城市，可以說敖德薩是蘇聯最美麗的城市之一，只不過這次來這裡根本沒時間好好欣賞一下敖德薩的美麗。

    汽車漸漸駛入市區，透過車窗能看到片片燈火。

    「一旦開戰，這裡一定會遭到德軍的狂轟濫炸！多好的城市呀！」林俊有些感慨：悲壯慘烈的敖德薩保衛戰也許不會「重演」，但美麗的城市遭受破壞是必然的，人力無法改變——戰爭在改變次序的同時，最大的特點就是破壞和殺戮！

    「蘭德斯科奇，去波降金石階。」林俊的右手指不斷地敲打著自己的膝蓋，熟悉他的隨員們都知道首長只要有這個動作就是心中煩躁。

    「是，首長。廣場還是海邊？」

    「海邊。我想走走。」

    蘭德斯科奇示意停車，整個車隊也停了下來，重新安排行程後車隊再次啟動。

    1905年6月14日，沙俄黑海艦隊「波將金號」鐵甲艦水兵起義。1905年6月27日，起義者在槍斃一批最可恨的軍官後，樹起了革命紅旗，將軍艦開至敖德薩。

    在革命活動有一定基礎的敖得薩港，市民們聲援「波將金」號艦上的士兵。沙俄政府下令哥薩克騎兵進入敖得薩以武力鎮壓反叛。不久。由於物資短缺，「波將金」號駛入羅馬尼亞的中立港康士坦塔尋求政治庇護。翌年被引渡給沙皇政府，許多水兵被判處重刑。

    列寧認為這次起義是沙皇軍隊中第一次群眾性的革命運動。「波將金號」鐵甲艦地起義雖然失敗了，但它表明俄國無產階級革命在列寧的革命策略指引下，逐步地走向了高潮。

    蘇聯著名導演謝爾蓋-愛森斯坦根據「波將金」號的故事，在1925年拍成的電影《戰艦波將金號》是一部沒有主人公的電影，但他卻是電影史上不朽的經典。

    「前世今生」的林俊都看過《戰艦波將金號》，其中對的「敖德薩階梯」這一段落記憶最為深刻。沙俄軍隊對手無寸鐵地市民的殘酷鎮壓景象猶如歷歷在目。現在那條長長的階梯就在市中心，從半圓廣場通向海邊，是敖德薩人平時散步的地方。

    現在時間還早，黑海的溫暖海流早早地驅散了寒冬，人們在晚飯後急不可耐的來到海邊享受春天的氣息。敖德薩市政府已經把海濱大道和石階弄成了「燈光大道」。雖然沒有林俊前世那樣的燈火通明，但已經蔚為壯觀。

    一列長長地車隊駛過大道，兩邊的人群好奇的注視著這些高級轎車——中間的那輛轎車兩側前擋泥板上各有一面小小的旗幟：右側那面是蘇聯紅軍軍旗；左側那面紅旗上有一顆顯眼的黃色實體五角星。

    一隊正列步走過海邊的水兵看到車隊駛來停住了腳步，佇立向車隊敬禮。領隊的軍士長看到中間那輛轎車裡地人似乎向這邊回了一禮。

    路邊的人看到了這一幕，一位妻子問自己的丈夫：「車上是什麼人，車隊能讓水兵同志們停下敬禮？」

    「車上坐的是一位元帥。剛才你看到那輛漂亮的大轎車上的兩面小旗子了嗎？」

    「一面是紅軍紅旗，另一面差不多，沒注意。」

    「那是紅軍兵種元帥的旗幟，你該多看看報紙。」紅軍只有兵種元帥以上軍銜的首長坐車才能懸掛軍旗和軍銜識別旗。

    「元帥同志，會是誰？」妻子地目光順著車隊地方向看過去，「薩沙。車隊停在石階那了，我們去看看。」

    顯然那位元帥是想參觀「波將金石階」，能夠親眼看到一位元帥同志的機會可不多，兩人快步向石階方向走去。似乎有很多人都注意到車隊停了下來，人群緩緩向那邊聚集。剛才列隊地那隊水兵一看這情形，軍士長連忙下令跑步去石階：也許需要他們維持一下次序。

    在莫斯科只要有空，林俊就會陪妻子逛逛街，融入到市民的生活中。但這次他顯然沒考慮到莫斯科和敖德薩的區別：他的車隊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夠顯眼的。

    前後車的衛隊成員荷槍實彈下車。攔住了海濱大道的兩頭，一隊人快速跑上石階。還在車裡沒下來的林俊一看這架勢就不高興：「蘭德斯科奇。讓衛隊回到車上去，就你們幾個就行了，這是在敖德薩！讓車隊到上頭廣場去等我，不要打擾市民。」

    「是，首長。」

    蘭德斯科奇知道林俊是真不高興，「這幫小崽子，也不看看是在什麼地方，一級戒備？！也不會變通一下！」下車的功夫蘭德斯科奇心裡罵自己那幫手下，這不是給首長和自己丟臉嘛！

    崗哨在哥薩克的示意下回到車上。阿廖沙先下了車，林俊下車後拉了拉自己的制服，這時附近的市民中有人認出了他。

    「安德烈同志！是普倫雅可夫元帥！」人群裡發出呼喊聲。

    身後的車隊開始駛離，它們要繞道去上面的廣場。林俊微笑著走到人群中間，同同志們一一握手。

    「元帥同志好、祝您健康「一類的問候不斷，林俊在蘇聯是家喻戶曉，是全蘇的偶像。人民的領導在人民中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只有獨裁者才害怕和人民接觸。

    林俊保持著一貫的微笑，同市民們問寒問暖，還把一個小男孩抱起來問了幾句，這讓小孩的父母自豪無比。

    看到一隊水兵也在人群裡，就示意他們過來。

    「水兵們，你們是那哪支部隊的？」

    「報告普倫雅科夫元帥，我們是敖德薩海軍基地魚雷艇支隊的基地部隊，剛完成運送物資的任務，正徒步返回基地。」領隊的上士立正報告。

    「徒步，可有點遠。」林俊以前視察過魚雷艇基地，那裡有二十幾艘g-5高速魚雷艇，離這裡還有個七八公里。

    這下水兵們的表情就有些尷尬了：部隊正處於一級戒備狀態，自己不坐車返回卻「逛街」，弄不好是要倒霉的。

    「離規定時間還有兩小時，是我決定讓同志們徒步回基地。」上士決定實話實說，把責任一個人扛下來。

    林俊笑笑：「別誤了時間就行。我這裡不用同志們保護。你們可以走了，上士同志。」林俊知道這些水兵自動出現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犯不著責備他們。

    「是，普倫雅科夫元帥！」水兵們集體敬禮後齊步離開。

    「都是些好小伙子。」林俊想。

    「同志們，散了吧，讓元帥同志好好的看看我們敖德薩是不？」古謝夫知道再這樣下去首長將會寸步難行，就大聲對敖德薩市民們喊。

    人群自動為林俊讓出一條路，這下林俊幾個才走上那道30米寬、有192級的著名石階。

    林俊原來也就是想在離開敖德薩之前走走，一時沒考慮周全才出現了這會的尷尬：軍隊已經一級戰備，但市民的業餘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只要戰爭不全面爆發還會這樣——一般市民都還不知道空軍今天把羅馬尼亞的油田炸了個稀巴爛。

    再沒有耗時間的心情，快步走上192級台階，就中途停下來看了一刻美麗的黑海。

    車隊已經在等他，林俊上車後直奔敖德薩軍區司令部，軍區第二任司令員雅科夫-季莫費耶維奇-切列維琴科上將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