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艱苦卓絕2 文 / 血蝠
第三百三十四章艱苦卓絕2
果然，兩分鐘後，有三個人影靠近窗口，中間那個俯下身的位置正好直對著炮隊鏡——那個就是主要目標！
「在我這邊，準備！」瓦西裡沉著的提示盧德維克。
一聽大尉的提示，盧德維克將十字線瞄準了窗口內部似乎是軍官模樣地人影，等待瓦西裡的槍聲。
五秒、八秒、十秒！當時間整整過去20幾秒，那三個人員再次出現，就是現在！
清脆的槍響想起，瓦西裡扣動了扳機！
也就是零點五秒的間隔，盧德維克也扣下了扳機，一秒多後，瓦西裡看到那個人影整個向房間內側撲，一秒不到整個房間就什麼人也看不見了。
收起槍，瓦西裡退到牆後邊，「準備挨炸吧。」對著巴甫洛夫說。
中士顧不上其它，衝到過道上對著外面大喊：「當心德國佬報復性炮擊！當心德國佬報復性炮擊！」
巴甫洛夫的大嗓門透過破爛的樓板和牆壁是全樓都能聽見，所有人都行動起來，各就各位準備挨炸：剛才聽到二樓發出兩聲步槍的槍響，這幾天來大家都有經驗了，一定是狙擊手同志幹掉了什麼重要目標。
德軍的炮火很有規律，在這樣戰鬥地間歇期一旦被狙擊手襲擊，報復性炮擊很快就來，為此大樓都已經挨了好幾次炮彈報復。
二三樓地同志全部往下撤，除了必須的留守觀察員，大部分人進入地下室。不出瓦西裡所料，幾分鐘後炮彈呼嘯而知，猛烈地爆炸將整座大樓包圍了——這會如果留在二樓以上，十有**要遭殃！
地下室裡震落的灰塵不斷落下，震動就像世界末日來領一樣，但裡面的人不怎麼在乎，都習慣了，雖然這會的炮彈比以往的報復性炮擊都猛烈。
「瓦西裡，你和盧德維克到底幹掉了什麼？這德國人怎麼像死了老爹一樣沒完沒了？」
阿廖沙蹲在一邊，不斷把落在腦袋上的灰塵撣掉，嘴裡抱怨。
「估計是名高級軍官，很有可能是個德國將軍。」邊上的盧德維克說。
「真的？」邊上的同志們問：確切的說是喊，不然聽不清楚。
「起碼有10個以上軍官陪著一個人觀察，不是將軍難道會是元帥？！」盧德維克說的有點洋洋自得，雖然打倒那個目標的人不是自己，但作為觀察員也足以為傲了，更不用說自己幹掉的那個也估計是名校官。
元帥嘛，德國元帥絕對不會靠的這麼近，將軍級別的是合情合理，就不知道幹掉的到底是個什麼將軍。
好一會，炮擊似乎停了，「大家快上去，德國佬可能還要報復！」
聽到大尉同志的喊話，所有人拿著武器上樓——要真是個將軍，除了炮彈估計還會有步兵。
1777年10月7日，北美大陸軍肯塔基步槍隊中的一名狙擊手墨菲在薩拉托加戰役中擊斃了率隊偵察的英軍將領西蒙-弗雷瑟將軍。弗雷瑟的死直接影響了戰局，導致英軍將領約翰-伯格因的突圍計劃破產，薩拉托加戰役由此成為北美獨立戰爭的轉折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狙擊手墨菲射出了也許是人類歷史上最有份量的一顆子彈。
在北美獨立戰爭中，英**隊中的帕特裡克-弗格森上校倡議建立和發展的狙擊手們被大陸軍稱為英國殖民軍中最危險的部隊。弗格森本人也是一位著名的狙擊手，然而使他揚名的卻是他那著名的「未開的一槍」：在賓夕法尼亞州的日耳曼城附近，當時弗格森在125碼距離上瞄準了一名美軍軍官，由於這名軍官轉身離去，弗格森可能是因為紳士風度而沒有向他後背開槍。他本來可以改變整個歷史，因為被他瞄準的這個人正是領導美國獨立的喬治-華盛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衡量一個狙擊手的成功之處不在於他射殺了多少人，而在於他能對敵人造成如何的影響。狙擊手如果能擊斃敵軍軍官，往往能夠挫敗敵人的進攻，當然，狙擊手能使對手部隊產生很大的恐懼心理，對於打擊敵軍的士氣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在北方戰爭中，瓦西裡也許幹掉了一個芬蘭將軍，不過未受證實，但現在這會，德軍的報復行動讓他和盧德維克堅信——他們一定是擊斃了一名德軍級別非常高的軍官，絕對是將軍級別！
就在瓦西裡等人躲在地下室裡挨炮轟的時候，德軍的異常行動已經引起了明斯克城防司令部的注意，崔可夫命令斯維斯洛奇河西岸報告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最後城防司令直接與步兵87師42團團長葉林上校通了電話。
「司令員同志，根據觀察員報告，在5分鐘前，我指揮部左側巴甫洛夫大樓我方狙擊手向德軍目標發動了兩次狙擊，現在德軍正在報復性炮擊，整座大樓和附近區域都被爆炸包圍了！還沒有任何一次報復性炮擊有這樣的規模，有些炮彈已經落到我地指揮部頭上！」
葉林是用嘶吼的聲音在匯報，無線電的通話質量並不清晰。而爆炸跟過節的煙火一樣沒完沒了，起碼有兩個炮兵團在對著巴甫洛夫大樓猛轟！大地都在顫抖，大樓後面的斯維斯洛奇河上都是巨大的水柱，葉林就是在封閉的掩體裡都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聽不見了！
「提防德軍步兵地進攻，我會給你們炮兵支援，一定要配合巴甫洛夫大樓守軍守住大樓！聽見沒有！？」
「是，堅決守住巴甫洛夫大樓！我會讓報務員隨時報告德軍動向。」葉林一放下話筒，操起身邊的突擊步槍。對著團部裡的幾個人大喊：「除了報務員，其他人全部跟我上陣地，守住巴甫洛夫大樓！」
巴甫洛夫大樓，現在已經是全明斯克乃至全軍的一面光榮的旗幟，葉林就是自己團全報銷了也要守住巴甫洛夫大樓。這關乎全軍的軍心士氣，上校沒得選擇！
除了個報務員，所有人衝出指揮部，進入一線陣地。準備從側翼支援巴甫洛夫大樓——他們距離大樓只有150米！
河東岸城防司令部，崔可夫讓參謀接通了炮兵，讓波扎裡斯基的炮兵準備直接支援大樓守軍：巴甫洛夫大樓裡有內務部頂級狙擊手之一的瓦西裡同志，這點崔可夫知道，副統帥和他說過那個衛隊中地神奇狙擊手。能讓德軍如此瘋狂報復，一定是瓦西裡的狙擊小組幹掉了什麼重要目標，德軍才會這樣失去理智！
兩天一夜，雙方已經盡了全力。如果不是一定級別的人物，德國人絕對不會這樣耗費炮彈——在城區斯維斯洛奇河西岸，紅軍的落腳點已經不多，巴甫洛夫大樓不僅僅是桿旗幟，還是顆釘子，並能從側翼威脅列寧橋，必須守住！
瓦西裡到底擊斃了誰？850米，巴甫洛夫大樓是距離那座德軍控制的6層建築最近地紅軍陣地。隨著一天兩夜的猛攻。這一帶的狙擊作戰早已偃旗息鼓——大樓也只剩下一個框架和少數殘牆：它的左翼兩百米不到就是德軍新近佔領地廢墟，西北側兩翼也都是德軍控制的樓房。但它任然屹立！
明斯克城區攻堅戰開始時，擔任主攻任務的是德中央集團軍群第9集團軍，但阿道夫-施特勞斯陸軍一級上將的部隊在連續的進攻中早已元氣大傷，這會已經撤出城區休整。從南北兩個方向前來支援的德軍並沒有參與城區攻堅，這兩天猛攻城區的是中央集團軍群第四集團軍所部。
當瓦西裡射出的那發小小地彈頭高速旋轉著越過850米的空中距離，讓一個人再也沒機會慶祝自己的50歲生日——第九集團軍這次是精銳盡出，但紅軍的誓死抵抗使進攻收效不大。來自「狼穴「的命令直接到了集團軍司令部，集團軍司令員想看看擋住了自己進攻的紅軍陣地，以便進行下一輪部署：為什麼頑強的德意志國防軍會打得如此艱苦？！
子彈以超過音速的速度從目標背部左側射入，擊斷了一根肋骨，高速向前地子彈和破碎地肋骨瞬間刺穿了目標的右肺。瓦西裡沒有像那個可悲地帕特裡克-弗格森上校講紳士風度：子彈穿透目標上身，漢斯-京特-馮-克盧格陸軍元帥倒在了血泊中，他的整個右肺被刺穿攪爛！
當元帥被子彈擊中的那一刻，房間裡的德軍完全瘋狂了，副官只能看著鮮血不斷的從元帥的嘴裡被咳出來而束手無策。只一會，克盧格就成了第三帝國帝國第一個在戰爭中戰死的元帥，也應該是世界歷史上第一個被狙擊手擊斃的元帥！
在元帥倒下時，5米外地一名德軍上校也被擊中，和他的元帥幾乎是同一時間去見了上帝——他比他的元帥更倒霉。因為他是被一發德國製造的子彈打死，他的元帥至少還死在了俄國子彈之下。
盧德維克的「烏鴉嘴」真的說中了：「不是將軍難道是元帥？！」
是的，瓦西裡擊斃了一名德國陸軍元帥！距離850米。
很快，列寧廣場附近地德軍都接到命令：擊中所有力量！所有力量！無論什麼代價，必須攻佔那座俄國人稱之為「巴甫洛夫大樓」的樓房，不能放過一個大樓守軍！必須！不然就等著上軍事法庭！
第4集團軍各級德軍指揮官接到過差不多的嚴令，但還沒這樣的嚴厲，特別是命令裡指出：不能放過一個大樓守軍！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集團軍司令員已經被紅軍狙擊手擊斃。因為這事關軍心，還得保密。
部隊快速集合起來，等待密集的炮火過後發動進攻——距離巴甫洛夫大樓最近的左翼德軍也接到相同的命令，留下防守列寧橋地少量部隊，其他人都要參與進攻大樓，不惜任何代價！
當瓦西裡衝上一樓時，整個大樓內部被煙塵籠罩，如果不是大樓堅固的框架結構。就是布列斯特要塞的堡壘都要垮上一截（框架結構有時候更容易保留下來，因為它是「框架」。）。
巴甫洛夫吼叫著讓同志們盡快進入陣地，而這會第二輪炮擊又到了，但瓦西裡等人已經無法進入地下室——德國步兵上來了！
在距離德軍陣地最近的左翼，索布加伊達上士帶領著7名紅軍戰士和10多個武裝起來的市民同志。用一挺馬克沁和20幾支突擊步槍、衝鋒鎗瘋狂射擊，根本不去理會四處亂飛地的子彈和彈片。
不斷有人倒下，連為傷員包紮的時間都沒有——密密麻麻的都是德軍，如果衝上來那自己就是個死！
德國人瘋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瘋狂地進攻。瓦西裡只一會就打空了4個彈匣，身邊的巴甫洛夫已經在換第三個彈鏈盒。德國人似乎失去了他們教科書般的進攻步驟，很多人連找掩護的動作都不做：一個個、一片片的被打到，但遠處仍有德軍部隊湧向這邊！
列寧廣場周邊無數個火力點在向大樓射擊，子彈就像冰雹一樣籠罩在四周，就是地獄也不過如此！
水廠方面拼盡全力給大樓火力支援，但無法覆蓋西南側上來的德軍——就在葉林上校看清德軍的架勢時，立刻返回指揮部：靠自己的力量無法守住大樓。要司令部支援！
尤里娜大嬸和幾位上了年紀地婦女同志背著彈藥上來，而在她們身後，通過下水道火速增援巴甫洛夫大樓的一個排紅軍步兵也出了地下室出口，所有人立刻投入戰鬥——葉林已經明顯看出德國人的意圖，巴甫洛夫大樓是他們的目標，就是水廠失守也要保住大樓，讓警衛排火速支援巴甫洛夫。
崔可夫原來的戰役後期打算是「拖」，這樣能最大程度的減小明斯克城防部隊的消耗——一個「拖」字和同德軍反覆爭奪陣地。對於「紅色旋風」即將發動的戰局來說效果一樣。正因為這樣。控制著斯維斯洛奇河東岸城區地崔可夫原本並沒有靠自己地部隊奪回河西側失去的陣地地計劃，要為部隊多留下些種子。但這會看來行不通了。
沒時間去考慮狙擊手射出的子彈到底打死了誰，崔可夫的指揮部整個運轉起來——集團軍炮兵得到新的命令：緊急壓制列寧廣場四周德軍建築，一個炮兵團直接轟擊列寧橋西側德軍橋頭堡。
步兵87師師長亞歷山大-伊利奇-羅季姆采夫接到崔可夫的電話：「把你所有能動的人都集合起來，在炮兵掩護下奪回列寧橋西側橋頭堡，支援巴甫洛夫大樓，不計代價！」
在這一帶，最快速度能夠投入戰鬥的部隊就是87師，這會崔可夫已經沒功夫去考慮為87師留下點骨幹——步兵只有兩千，打次衝鋒已經夠了！
羅季姆采夫立刻讓各團緊急準備，河西岸的激烈交火這裡聽得見也看的著，巴甫洛夫大樓正在經受從未有過的激戰。
波扎裡斯基少將指揮的集團軍炮兵在前沿觀察哨的目標指示下，發射的炮彈呼嘯著越過斯維斯洛奇河，準確的擊中列寧廣場周邊德軍控制大樓，頓時將德軍攻勢暫時遲滯。
榴彈炮猛轟列寧橋西側橋頭堡，87師官兵在少量的坦克和無數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冒著炮火吶喊著衝過殘破的列寧橋，同德軍短兵相接！
水廠方向的葉林上校已經向巴甫洛夫大樓派出了兩批援軍，近80人的部隊在抵達大樓幾分鐘內就損失過半。上校已經做好了放棄水廠的準備，命令全體人員做好準備，全體支援大樓、炸毀下水道、死守大樓！這時，炮彈暫時阻隔了德軍的猛攻，而遠處列寧橋方向傳來激烈的交火聲，葉林知道上級終於派出援兵了。
一個小小的誘因就可能導致戰局的變化，在瓦西裡射出的那發子彈就是誘因，幸好它並不會影響「紅色旋風」——就在突然而至的激烈交戰聲中，「普倫雅科夫元帥」號裝甲列車駛抵明斯克拖拉機廠貨運站台，林俊在車廂內就聽到了突如其來的密集爆炸交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