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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這個世界終於亂了 文 / 血蝠

    第四百七十四章這個世界終於亂了

    服務員同志給林俊送了晚餐,和四個參謀一起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隨意吃了點。還沒吃完,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古謝夫接了起來。

    「元帥,塞瓦斯托波爾機場的電話,內務部派往巴爾幹的特遣分隊已經準備就緒。」

    林俊接過了電話:「我是普倫雅科夫,請轉告特遣分隊的同志們,南斯拉夫目前的情況非常複雜,我再次提醒你們只是作為聯絡觀察員的身份前往南斯拉夫,配合南共領導機關的工作。到黑山的同志要做好思想引導工作,但不能和黑山的同志起無法調和的矛盾衝突,要學會適當的妥協。條件會非常艱苦,但勝利必定屬於我們!當最終勝利到來的那一天,斯大林同志和我將親自為同志們慶功。最後祝同志們一切順利。」

    巴爾幹、南斯拉夫,歐洲的火藥桶。塞爾維亞,在41年春夏之交是一個難以形容的混亂時期。降臨到南斯拉夫頭上的這場大災難是來的如此突然而全面,使塞爾維亞人民鬥志消沉——但夏天還沒有結束,一種高昂的樂觀情緒再次鼓動塞爾維亞人民起來反抗,幾乎把德軍全部趕出了塞爾維亞!

    是什麼讓塞爾維亞人民重新獲得了希望和鬥志?因為蘇德戰爭的爆發!

    複雜的歷史,南斯拉夫的歷史不是簡單的繼承關係,就是一個巴爾幹問題專家也至少要花幾天的時間,才能向他人說清楚這幾百年來這塊地區的變遷。正是歷史與民族感情的原因,多數塞爾維亞人對蘇聯懷有一種斯拉夫人的兄弟情義,甚至是對那個斯拉夫人為主體的強大國家的讚美!

    當德軍進攻南斯拉夫時,蘇聯不可能越過羅馬尼亞幫助這個巴爾幹國家,旁觀南斯拉夫地滅亡並沒有讓塞爾維亞人感到被斯拉夫兄弟拋棄——當德軍入侵蘇聯的時,塞爾維亞人憤怒了。群情激昂,他們要為自己和蘇聯的斯拉夫兄弟而戰!

    而這樣的環境,給了南斯拉夫『共產』黨機會,在黨的帶領下,游擊作戰蓬勃發展。

    自從29年南斯拉夫實行獨裁以來,南斯拉夫『共產』黨的主要領導人們幾乎都在塞爾維亞王國的監獄裡,包括約瑟普-布羅茲。很多領導人在釋放後逃到了世界工人階級的共同祖國——蘇聯。

    但誰也不會想到,「肅反」不僅僅讓蘇聯損失慘重。在林俊和亞歷山大完全控制住「肅反」這頭恐怖地食人巨獸前,南斯拉夫『共產』黨的領導人幾乎被全部處決了!

    幾年前林俊在得知南斯拉夫『共產』黨創始人菲利波維奇和南共總書記戈爾基奇早已被槍決,但那位約瑟普-布羅茲還活著的時候,他不知道是該笑還是沮喪。

    約瑟普-布羅茲重組了南斯拉夫『共產』黨中央機構,把南共總部也遷到了南斯拉夫境內,而不是留在柳克斯賓館——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在這位返回南斯拉夫化名「瓦爾特」的南共領導人看來。在「君主制加上法西斯**」的南斯拉夫搞地下鬥爭,比呆在莫斯科還要安全。

    約瑟普-布羅茲,南斯拉夫『共產』黨的領導人,但在南斯拉夫受到德軍入侵前,他不過是一個小黨的領導人。和他個人的名氣一樣,南斯拉夫『共產』黨在世界各國地左翼政黨中並不出名,甚至在在南斯拉夫國內都是一個沒什麼影響力的小黨派。但林俊對他和他的黨是寄予了厚望,他的名字很快就會享譽全球。因為他現在他還有一個化名,而南共的同志們也在用這個化名稱呼他——鐵托!

    這會約瑟普-布羅茲-鐵托和南共總部正面臨複雜地局面,林俊讓內務部派出聯絡員空降塞爾維亞,穩固同南斯拉夫『共產』黨的直接聯繫,這也是他歐洲戰略的第一步棋。

    德國入侵蘇聯,為鐵托壯大南斯拉夫『共產』黨提供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塞爾維亞青年學生和知識分子一直不滿於舊南斯拉夫王國地**和壓迫,在政治上一向傾向於左派。雖然他們中間只有少數人是馬克思主義者,但塞爾維亞農民家庭中那種濃厚的泛斯拉夫情感給了鐵托機會。因為具有這樣家庭背景的年輕人在塞爾維亞佔據了大多數,他們對『共產』主義的蘇聯都抱有好感,因為大家都是斯拉夫人。

    「我們親愛的社會主義祖國、我們的希望和燈塔「——在被德軍入侵蘇聯之前,鐵托認為南斯拉夫『共產』黨人的首要任務是不惜代價使南斯拉夫不參與帝國主義戰爭。

    在德軍入侵蘇聯之後,『共產』國際向南共總部發出了一份措辭嚴厲的指示——「你們絕對必須採取一切辦法支持和幫助蘇聯人民地鬥爭。你們要在全國統一戰線,實際上是在國際統一戰線的號召下,發起一個對德意法西斯匪徒作鬥爭的運動。」

    在這個指示的號召下,南斯拉夫『共產』黨的政策和鐵托個人的奮鬥目標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共產』國際的要求雖然專橫和嚴厲。但也讓南斯拉夫『共產』黨得到了一個使自己從一個缺乏群眾基礎、看似沒什麼前途地小黨變成全國抵抗運動先鋒地機會!

    德軍入侵之後。南斯拉夫國家不復存在了,它被肢解成十個不同的區域。由八個不同地佔領當局管轄。

    德國接管了斯洛文尼亞北部的三分之二和塞爾維亞的大部分,包括貝爾格萊德;意大利得到了斯洛文尼亞餘下的三分之一和波斯尼亞的一小部分、黑山的全部、達爾馬提亞的沿海地區、科索沃的一部分以及阿爾巴尼亞人聚居的桑賈克地區。

    中部是獨立的克羅地亞王國,成了納粹德國的僕從國。保加利亞得到了馬其頓的大部分,其它的部分劃歸意大利的附庸國大阿爾巴尼亞。匈牙利獲得了巴奇卡、巴蘭尼亞,而多瑙河以東地巴納特地區則由當地德裔居民自治。

    各個不同的佔領當局,各自不同的佔領制度和互相衝突的利害關係,肢解了南斯拉夫,但也使德國對南斯拉夫經濟財富和戰略交通的控制陷入錯綜複雜的境地。這種情況遭到了某些德國人的抨擊,說這樣反而便利了抵抗運動——和南斯拉夫的長久歷史一樣:一片混亂!

    游擊隊得以利用這些分歧,而國家地分裂狀態又有助於南斯拉夫民族感情的復甦,這種民族感情正是抵抗運動得以發展壯大的力量來源之一。

    6月27日,南斯拉夫『共產』黨中央委員會設立了人民解放游擊隊司令部,並派遣12名中央委員分赴全國不同地區去指導和建立游擊隊。

    德國人沒有能夠預先防範1941年夏季發生的塞爾維亞武裝起義,到了9月,德軍對約三分之二的塞爾維亞鄉村失去控制。而整個南斯拉夫三分之一的土地都燃燒著起義的燎原之火。

    9月24日,游擊隊佔領了塞爾維亞西北部城市烏日策,鐵托的地總參謀部在9月26日召開的會議上決定在南斯拉夫各區分別建立軍事司令部,在一切肅清敵人的地區建立軍政機構,還要擴大軍事鬥爭規模。以鐵托為首的南共中央和游擊隊最高司令部等機構也遷到該地區,烏日策成為全南斯拉夫反法西斯運動的中心,被人們親切地稱為「烏日策共和國」。「共和國」面積還不小,北起薩瓦河。南至桑賈克,西臨德裡納河,東至摩拉瓦河,面積1.5萬平方公里,人口逾百萬,還擁有自己地兵工廠。

    希特勒不能忍受這種「混亂」情況無休止地發展下去,他從9月初開始,從法國增調了第342步兵師、第100裝甲旅的一個營;從希臘增調了第125步兵團、第164師的兩個營;後來還從東線調來了第113步兵師進入塞爾維亞。主攻目標是從貝爾格萊德市郊起。一直到烏日策和克魯捨瓦茨的解放區,因為這裡是游擊隊總司令部所在地。

    現在「烏日策共和國」情況不妙、處境危險,希特勒派出地大批部隊進攻烏日策解放區。而本月初,游擊隊在起義時的盟友、由前南斯拉夫王**官德拉扎-米哈伊洛維奇(塞爾維亞人。忠於南斯拉夫王室,和他的軍隊一樣扛著「為了國王和祖國——不自由毋寧死」的大黑旗。先同德意軍隊、隨後同克羅地亞人、穆斯林和游擊隊作戰。)指揮的切特尼克(源自塞爾維亞語ceta,即軍隊。)背信棄義,也開始進攻烏日策和其它地方的游擊隊據點。

    林俊一直以來都在關注南斯拉夫的問題,但明斯克和蘇聯其他地區的戰局已經讓他精疲力竭,對於遙遠地南斯拉夫,他能放的精力實在有限,能做的也並不多。而且距離也讓同那邊的通訊並不是非常順暢,鐵托的電台傳出的情況只是一個大概。

    但這會是派出聯絡員的時候了,不能讓英國佬搶先(英國人也曾經向南斯拉夫派出聯絡員,甚至比蘇聯要早,在10月就空投了聯絡員,不過那是派給了那個米哈伊洛維奇。顯然英國人將來會悲哀的發現保王派地軍隊根本沒有、或者很少同德軍作戰,而他們又不得不接收這個現實。而對於鐵托和他地游擊隊,西方世界這會還瞭解的極少——部分英國情報官還認為「鐵托」是個年輕婦女地化名。)——聯絡員都是具有一定游擊和反游擊作戰經驗的同志。但就像林俊說的「他們只是聯絡員」。林俊可不想派幾個指手畫腳的人惹毛了鐵托這個南斯拉夫統帥。

    聯絡員還隨身帶有林俊的信件,裡面附有當年中國紅軍的游擊戰術。因為現在德國佬正用當年德**事顧問在中國對付紅軍的經驗對付南斯拉夫游擊隊!

    德軍總司令部這會認為不僅要擊潰游擊隊,而且要切斷游擊隊和後方的聯繫,這樣才可以把南斯拉夫人的起義鎮壓下去。因此,德軍最高統帥部下令對解放區人民採取專門的報復措施,包括在城市裡大規模地槍殺市民!

    10月19日,這一命令以最恐怖的方式在工業城市克拉古耶瓦茨付諸實施,這是為了報復兩天前游擊隊在附近的一次襲擊:德軍十人被擊斃。二十人受傷。

    德軍把全城絕大部分16歲至60歲的男子驅趕到兵營,全城地中學學生都被從課堂裡直接抓走。從第二天傍晚開始,按照每100人為一組的順序開始槍殺。屠殺持續到第二天,直到連德軍的行刑隊都感到噁心,有些人甚至無法支持才停止,至少有5000多人被屠殺,而其他人被關押起來作為人質。

    游擊隊殺死一個德國兵,德軍就殺200個平民;傷一個德國兵。殺50!——這就是納粹在南斯拉夫對付游擊隊的政策和絕招!

    塞瓦斯托波爾北部機場,兩架遠程轟炸機改裝的運輸機正整裝待發,每架飛機上各有三名聯絡員,外帶一起空投的藥品和大功率電台。其中一架將前往塞爾維亞的烏日策,而另一架將繼續往西前往黑山。

    上千年來黑山人一直以來都以驍勇善戰聞名歐洲,因為黑山曾是各國列強穿越東西方的必經之地,受常年戰爭地影響,黑山居民的生活較為艱苦。戰爭隨時都會降臨到黑山人的頭上。

    黑山人食物多以粗糧為主,由於畜牧業相對發達,因此肉製品和奶製品也食用較多。相對天然的飲食以及一代代在大山中行軍打仗的生活,使黑山人鍛煉出不屈不撓的性格和強壯的體魄:1883年,法國一位科學家曾經寫道。「黑山人的性格,堅強得就像那裡地岩石,他們每個人的個子都很高,並且十分健壯。」

    在19世紀。黑山男人的身高在1米9以上的就佔據了很大一部分!根據一些統計,在整個歐洲黑山人的平均身高名列前茅:1米95地男性、1米85米女性很常見,個子稍小一點的外國人在黑山總是有一種壓抑感,因為身邊隨處都是需要仰視的小伙子和姑娘!

    從今天夏天開始,在整個南斯拉夫可以說黑山的起義聲勢最大,到現在,除了波德戈裡察和策丁耶,意大利人已經被從所有地城市趕了出去!

    不過黑山人的性格和習慣導致了他們這會很難冷靜的對待某些問題。特別是在部分腦子過分發熱的領導人的影響下容易做出格的事:黑山的『共產』黨游擊隊在政治上採取了一條極端主義路線,這是有點危險的——他們不同於鐵托地「不把『共產』主義強加於人」的政策,他們會把黑山那種傳統和野蠻的部落世仇同游擊戰、革命混淆在一起——他們甚至向莫斯科發報:很快黑山將會全部解放,解放了的黑山是蘇聯的一個組成部分!

    勇敢、彪悍、過分狂熱的黑山游擊隊,需要有人給他們指明方向,團結盡可能多的人——這是游擊戰的一個重要前提之一,而不是在黑山搞一次「41年地大清洗」,不能把那些原本打算投靠游擊隊打擊法西斯地舊南斯拉夫王**隊的軍官全槍斃。逼著他們逃往那個德拉扎-米哈伊洛維奇地軍隊。

    「黑山是蘇聯的一個組成部分」——林俊可從不會這麼想。那會惹毛了鐵托,在南斯拉夫還得鐵托這個統帥去拖住幾十個德國師。

    飛機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夜航。穿越黑海,一架冒險越過羅馬尼亞南部上空進入塞爾維亞,另一架向南穿越保加利亞上空進入黑山。

    烏日策城西一大塊平地,幾大堆巨大的篝火被點燃,游擊隊員們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夜空。現在新生的共和國正面臨危機,而在這關鍵時刻,蘇聯終於派出了聯絡員,約瑟普-布羅茲-鐵托正在電台前等待。

    通訊頻率已經確定,在讓人焦躁的等待後,電台裡傳來了飛行員的呼叫,他們已經抵達烏日策附近上空,也看到了地面上的指示信號。

    空中出現遠距離夜航的飛機,十多個降落傘陸續出現在空中,地面上的人都歡呼起來!

    一會之後,三名聯絡員見到了鐵托同志,「我們帶來了大功率電台和部分藥品,還有蘇聯最高統帥部副統帥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普倫雅科夫元帥給您的親筆信。」

    帶隊的紅軍中校向鐵托報告。

    36年鐵托離開莫斯科前他並沒有親眼見過林俊。但他對林俊一點也不陌生,包括林俊在西班牙的一切——鐵托當年就曾經在莫斯科地誌願人員招募站幫忙,他現在身邊的很多同志都參加過國際縱隊,有個別同志還參加過馬德里保衛戰,在大學城見過林俊的都有一個:對那位蘇聯元帥是推崇備至,特別是他的個人魅力。

    個人魅力,鐵托知道這次蘇聯派給自己聯絡員和物資支援,那個蘇聯元帥的個人魅力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前期雖然有電報聯繫。但蘇聯似乎並不想給南斯拉夫實質性的任何援助。因為斯大林認為那個米哈伊洛維奇將成為南斯拉夫民族抵抗運動的領袖,而鐵托地部隊可能在軍事上被消滅。

    在莫斯科,也有人擔心過早地支持在南斯拉夫的『共產』主義革命,有可能在南斯拉夫國內和盟國間引起矛盾,成為一個政治上的負擔。

    林俊強大的個人影響力排除了莫斯科的那種擔憂和對南斯拉夫游擊隊的「消極支持」,通過聯絡員的介紹,鐵托很簡單的就能形成這樣一個概念——是林俊地個人影響力讓莫斯科決定明確支持他和他指揮的游擊隊。

    原來鐵托一再的請求都只換來口頭上的慷慨支持,但當林俊分神知道南斯拉夫的情況後。支援終於成為眼前地現實:這對於林俊這個蘇聯元帥在南斯拉夫游擊隊成員中的影響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而這也是林俊預見到的效果——個人魅力和影響力的提升。

    不是為了吊胃口才這會派飛機空投——給困境中地人支援是最能獲得回報的舉動,但林俊還沒那樣市儈,前幾個月他的思維根本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注意巴爾幹,也沒心思去詳細瞭解莫斯科對南共的態度和措施。

    蘇聯這會不可能派飛機大規模空投支援南斯拉夫游擊隊。只能投下同志們最需要的東西。那些藥品立刻被運往醫院和各個野戰醫療所,傷員正等著他們救命!

    鐵托的親密戰友、他的參謀茹約維奇身負重傷,鐵托這樣五金工出生地人都知道,那些寶貴的藥品是救命的東西!

    這會蘇德戰場激烈交戰。前期鐵托在發往莫斯科的電報中幾次提到希望得到游擊隊目前最需要的麻藥和那種神奇的青黴素,但他並不指望能給自己的部隊空投足夠數量的青黴素,因為對於蘇聯來說青黴素都不夠用。

    當鐵托得知在林俊地干預下空投地藥品中有整整5千份青黴素和大量其它藥品時,他都有點難以置信!而三名聯絡員不僅僅精通游擊作戰,其中一人還是通訊技術人員,另兩個關鍵時刻能當外科醫生用。

    「我讓空軍給南斯拉夫總共空投了8000份青黴素。」上千公里之外,林俊在和古謝夫的交談中說。

    「這麼多?元帥,南斯拉夫地游擊隊領導人會非常感謝您的。」

    「他們不該感謝我。該謝謝我們的藥物研究專家,他們已經攻克了大批量生產青黴素的技術難題。戰士們能夠得到足夠的青黴素,缺乏抗生素而犧牲的傷員數量應該會減少很多。」

    ……

    當德軍最高統帥部接到紅軍發起反攻的消息後,德國陸軍總參謀部力勸希特勒下令中央集團軍群撤出明斯克,他們幾乎都已經把元首說服了。

    但是,希特勒最終否決了下面的提議。

    現在他們就是想退卻都難了,紅軍部隊在鞏固合圍圈的同時,繼續向西推進。馮-博克都不得不把自己的指揮部撤離巴拉諾維奇!

    25日。紅軍合圍圈暫時穩定下來,合圍圈中的部隊這會距離外面的德軍最近距離都已經超過40公里。「鋼鐵口袋」的袋壁已經足夠厚了!

    在南線,烏克蘭方面軍在26日終於打破羅馬尼亞人對敖德薩的包圍圈,激戰幾月的敖德薩部隊終於得到陸上的支援。黑海沿岸雖然並不是十分寒冷,但雙方這會都是精疲力竭,不約而同地想維持一個相對平靜的戰線暫時修養。

    在波羅的海沿岸。圖哈切夫斯基「小打小鬧」一般奪回幾十公里的縱深後表面暫時偃旗息鼓,部隊開始構築冬季防線,在厚厚的積雪中等待來年。

    不過北方集團軍群似乎還想從側翼間接支援南邊被圍的那幾十萬部隊、向東推進造成一個明顯的大縱深突出部,威脅蘇聯人的整條戰線。但嚴寒和厚厚地積雪,讓他們根本無法有效突破圖哈切夫斯基指揮的幾十萬紅軍的冬季防線。

    在嚴寒中強打猛衝只會徒增損失,德北方集團軍群的非戰鬥減員已經達到一個難以接受的程度,德軍指揮官們不得不接受現實,挖掩體運物資。為度過嚴冬做準備:接下來的三個月除非是瘋子,否則誰也不願意在零下幾十度的嚴寒下在野外進軍。

    馮-勒布陸軍元帥這會也不敢再派出大規模部隊向南支援——嚴寒的威脅是一個原因,更大地原因是面前的那個聲名赫赫的蘇聯元帥:圖哈切夫斯基和他的部隊在德軍眼中顯然配得上「瘋子」的稱號,而且還是極度危險狡詐地瘋子!

    只要有一點機會紅軍就會進攻,連這嚴寒都不能擋住他們的步伐——支援圖哈切夫斯基的部隊有部分參加過蘇芬戰爭,這裡的嚴寒對他們而言只是小意思,更不用說蘇聯人本就比德國人更能適應這樣地氣候:德軍戰線一旦空虛,圖哈切夫斯基似乎都能夠敏銳的覺察到。做出合理的決斷,逼得馮-勒布只能步步為營。

    北邊看似動靜不大,但所有人都明白:誰認為「紅色戰神」保守了那是大錯特錯!他雖然沒有像南邊這樣指揮部隊打的轟轟烈烈聲勢浩大,但卻是在不斷積累部隊的勝利、消耗德軍的有生力量。

    一旦給圖哈切夫斯基機會、時機合適,馮-勒布的日子絕不會比馮-博克好過!

    合圍圈中德軍的補給開始出現困難。德軍空投補給地速度無法滿足被圍部隊的需要,而蘇聯空軍和防空炮火又造成德國空軍的巨大損失。嚴寒、飢餓加上傷病,德軍士氣不可逆轉的在下降。

    1941年12月8日傍晚,天色早已變黑幾小時。不過時間才接近六點半。

    林俊放下手頭工作,看了看表。

    招呼古謝夫:「請朱可夫和崔可夫同志在半小時後到我的辦公室吃晚餐,估計他們這會應該還沒有吃飯。」

    把自己櫃子裡的幾件藏品取了出來,其中有最好的裡海魚子醬和格魯吉亞葡萄酒。

    「安德裡,今天怎麼打算加餐了。」朱可夫和崔可夫一同進來後,大將看著桌子上擺放的紅酒和十幾份經過廚房加熱過地罐頭食品說。

    「呵呵,為了慶祝。」

    招呼兩個將軍和自己地隨員們一同坐下,在所有人眼裡他都顯得有點神秘兮兮。這可不符合副統帥一貫的作風。

    「慶祝什麼?元帥。」崔可夫坐下後問。

    「不急,估計吃完飯大家就知道了。慢慢吃,我們有時間,德國佬這會還不會給我們造成什麼大麻煩。如果等吃完大家還覺得沒什麼好慶祝地,就當我沒說。」

    一頓飯吃的高深莫測,但該說的話還得聊。崔可夫打算再過兩天在城區發動一次大規模進攻,對面的德軍估計戰鬥力和戰鬥意志已經下降了一大截。

    朱可夫倒是很耐心,他能覺察到一絲異樣。因為他是方面軍司令員。得到過那份:沒有統帥部最終命令,就不得結束「紅色旋風」的秘密指示。

    「慶祝可以發動最後的殲滅進攻了嗎?不可能。至少還需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徹底困死德軍。」朱可夫邊吃邊想。

    他的想法很正確,因為德軍士氣雖然下降、後勤補給困難,但要徹底困死德國佬,這時間還不夠——斯大林格勒戰役後期可是連圍帶打兩個多月後才發動最後的殲滅總攻。

    刺耳的電話鈴聲似乎是突然間響起,按照規矩,古謝夫離開座位接起了電話。

    「什麼,您再說一遍。是,好的,明白了。」

    古謝夫一轉頭,看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而他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是在用一種「狂熱的教徒看上帝」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副統帥!

    林俊手掌豎起一伸,示意他閉嘴,古謝夫硬生生把到了喉嚨口的話給憋了回去。

    低頭看了下。」

    「元帥,莫斯科得到報告,就在不久前,日本飛機轟炸了美國夏威夷群島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所在地的珍珠港。」古謝夫的語氣控制的恰到好處,契卡的精英沒有什麼出格的反應,但誰都聽得出他對副統帥是以一種無比崇拜的態度在說這番報告!

    「從監聽站到莫斯科,再核實,27分鐘就把消息傳到我這,亞歷山大他們的辦事效率很出色。」林俊想:表上的時間是20點25分,而那份可笑而著名的明碼電報應該是在莫斯科時間19點58分傳遍全球的。

    「日本人將一個沉睡的巨人喚醒了,現在他充滿了憤怒。」差不多的話山本五十六本人可能從未說過,但林俊這會坐在自己辦公室簡陋的餐桌旁說出了這麼一句。

    慶祝,慶祝什麼?——這會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明白副統帥為什麼請大家吃飯,還要慶祝!

    「同志們,為了日本人愚蠢的炸彈,乾一杯!」

    林俊拿起了一開始就讓參謀倒好的紅酒杯,站起身向同志們祝酒——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喝酒,但今天值得喝一杯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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