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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零五章 聖誕行動——殘酷嚴冬a 文 / 血蝠

    第五百零五章聖誕行動——殘酷嚴冬a

    1941年12月24日夜8點,白俄羅斯米拉維德德國空軍軍用機場。夜幕中被冰雪覆蓋的泥土跑道和停機坪上一片靜悄悄,只有幾個自認很倒霉的哨兵躲在背風處烤著火忍受蘇聯冬季嚴寒的煎熬。

    在機場南邊,一名一級下士和身邊的二等兵正蜷縮在一座簡陋的半地下掩體內嘟嘟索索抽煙,頭頂上那層樹枝和泥土蓋起來的頂蓋完全不能給他們帶去一點「房子」的感覺。這是一個機槍掩體,對兩名德國士兵而言有點糟糕的掩體。

    冷,真的很冷!

    兩邊通風,兩個倒霉蛋盡量把身子蜷縮在借來的破飛機篷布裡,剛發下來不久的特別冬裝穿在身上似乎完全就不存在,還不如裹著的毯子管用。更要命的是那該死的靴子,都感覺兩隻腳不是自己的!

    「漢斯,幾度了?」

    帶著個狗皮帽子的一級下士京特問自己的副射手,他一說話嘴前就是一陣不怎麼看得清的白煙,下士似乎都能聽到自己呼出的熱氣被瞬間冰凍成冰渣發出的輕微劈啪聲。

    京特這是幻覺,這該死的氣溫還沒低到那樣恐怖的程度,不過也差不多了。自己戴著頂狗皮帽子,這還是從城裡找來的,要不是這頂怪模怪樣的俄國帽子,自己的耳朵前幾天估計就能像聖誕節的巧克力玩偶的胳膊一樣,毫無知覺的就給掰下來!靠在一起的漢斯比自己慘點,頭上戴著頂俄國礦務局工人的翻皮帽——兩頂帽子都是他們的私藏,平時可不能帶,弄不好會挨自己人的槍子。

    那些該死的游擊隊就常常戴這樣地帽子,但上哨的時候京特和漢斯不戴它們可吃不消,發下來的那些冬季棉布帽子在這會根本沒用,它們像現在這樣戴在狗皮帽子裡面當襯裡還差不多。

    「倒霉的拿破侖。該死的俄國!」

    這樣的抱怨京特不知已經說了多少次,這和小說裡描寫的俄國大地完全不一樣!京特8歲的時候就知道俄羅斯地冬天很冷,到處都是皚皚白雪,但家鄉冬天也下雪,不比這裡的薄。但為什麼會這麼冷?!戰爭中沒有浪漫,但也不至於除了嚴寒什麼都沒有!

    帶著厚手套的手又緊了緊帽子,上邊都有冰渣子!

    像宣傳裡說的潛艇兵的「熱鋪」一樣,京特和漢斯的帽子雖然屬於私藏。但也永遠是「熱帽」:不是什麼時候自己都戴著的意思,而是警戒部隊的厚帽子不夠,換崗時要交給下一班地可憐蟲,免得有人耳朵凍下來!

    這是個暗堡,不能生火,對哨兵而言是真正的煎熬,雖然特別配發了御寒裝具,但似乎沒多少效果。為了顯示公平。排裡讓各班輪換值這個哨位,這會輪到京特和漢斯。偌大個機場上有不少哨位,京特就能看到遠處幾大堆掩體和壕溝裡點燃的篝火發出的光亮。想像一下火焰的溫暖,京特感覺自己更冷了!羨慕歸羨慕,但相比於能烤火取暖地同伴。京特和漢斯寧可在這該死的地方挨凍兩小時。

    火光不僅僅代表溫暖,還有死亡!這裡似乎到處都是游擊隊,每週都有襲擊!前晚就有人往機場裡打冷槍,傷了兩人。去追擊的巡邏隊打死了一個游擊隊員,但其他的沒追上。

    這還算好地,上周機場還稀里糊塗挨了三發迫擊炮彈,人員倒沒傷亡,把架斯圖卡炸成了堆廢鐵,還把邊上一輛加油車給點著了,一群人花了三個小時才撲滅大火。

    這會京特臉上還有救火時留下的記號——一小塊燒傷,雖然不嚴重也做過處理。但算是破相了。

    頭頂上都有幾處哨兵呼出的水蒸氣凍成的小冰凌,漢斯半轉身藉著透進來的昏暗月光看了看放在邊上的溫度計,這還是他從機械師那用一塊俄國繡花桌布換來的。

    「到底了。」漢斯說的有點有氣無力,轉回身機械式地盯著南邊的鐵絲網:那支溫度計最低能顯示零下三十度的氣溫,氣溫要是再低就成擺設。德國產的東西似乎在這裡老出問題,就像兩人的那挺mg34機槍!

    還有一個小時,兩人還得堅持!京特從懷裡掏出個保溫杯,拿蓋子到了點湯。還熱著。遞給漢斯。二等兵喝了兩口就還給他,他自己喝掉了剩下的一點。

    每隔半小時他們就要把機槍槍機活動活動。不然一個不留神就會凍住——漢斯把機匣打開,拉了拉槍機,空的擊發,再把彈鏈掛上,合上機匣。不能對著機匣內部呼氣,關鍵時刻打不響可不是好事!而那樣糟糕的情況據說前線在這個月已經出現了好幾次!

    動動槍栓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地辦法,這樣糟糕地溫度下機槍的故障率要比平時高得多,而那些用毛瑟步槍執勤地士兵有時候不得不把槍機部位抱在懷裡,用斗篷或毯子蓋著,不然槍油就可能給凍住。

    對著槍機呼氣?那更不行!一點水蒸氣加上半凝固的槍油,除非把它放在火堆邊上烤才不會凍住!

    京特他們是機場警備部隊,屬於「二線」,這裝備原來也算精良,但現在他們聽說一線部隊已經在開始使用一種全新的全自動步槍,非常適合在嚴寒條件下使用,不過他們還沒見過。

    「下士,俱樂部那邊在幹嘛?我看開飛機的那些今天晚上好像很高興,今晚他們怎麼這樣過,吵吵嚷嚷半天了。」

    二等兵漢斯指的是遠處跑道盡頭的營房區餐廳俱樂部的活動,不過這會還沒他們兩個什麼事,再過一小時換崗後倒能到那喝一杯。

    「漢斯-烏爾裡希-魯德爾上尉(似乎是上尉,似乎也有當時中尉一說。歷史都在變,地點也變了,就當是上尉吧。)今天剛完成了他個人的第500次戰鬥出擊任務,那些飛行員正在給他慶祝吧。好像還會有其它機場的人會過來幾個,聽說會有王牌,還會來個將軍。」

    今天是平安夜,不過京特和漢斯這會可找不到一點溫暖的感覺。軍官們已經說了,士兵今天下崗後也可以到餐廳參加慶祝活動,包括地勤和警衛部隊的人。不過京特和漢斯只想過會去那裡弄瓶酒,然後回營房給自己的兄弟們弄點早就準備好了的好吃的,慶祝一下這個有點糟糕的夜晚。

    說在俄國有什麼好,對他們兩個而言大概就是這會的營房還算不錯,就一個班住一間,紀律比在德國要鬆一些。軍官們這會不怎麼管那些內務,這是戰爭時期,這裡距離火線又不遠,只要做好警戒,那些軍官都根本不檢查營房。營房小,機場把所有能用的房子都用上了,還用圓木臨時搭建了一批。京特的班比住在俄國式大通鋪裡的士兵要幸福的多,至少用一個小火爐就能挺暖和。

    比在新建營房裡的人也要舒服,至少不漏風。

    今天平安夜的大餐也就是黑麵包加上點黃油,還有點肉湯。不過京特還有點本事,前兩天從機場廚房那裡用塊俄國手錶換了塊豬肉,還搞了點麵粉和洋蔥。班裡的人都是士瓦本地區的同鄉(德國國防軍的特色之一),京特打算用那個火爐夜裡做點家鄉的士瓦本餃子,和手下的弟兄們慶祝一下。估計這會營房裡的那十幾人應該已經開始動手,過會回去就能吃上。

    想想碎肉洋蔥餡的四方餃子,澆上點肉汁,京特嘴巴裡口水都不自覺多分泌了些。「不能讓其它班知道,不然那點點還不夠大家塞牙的。但要把排長叫上,要是拉爾知道我們在做餃子不叫他,估計會直接殺了我!」京特想到自己的那個老鄰居,過會得把他從餐廳裡找出來。

    平安夜,京特和漢斯都有點想家,特別是在這冰天雪地裡更是想念家裡的溫暖,想念和家人一同坐在長桌前共慶平安夜的濃濃溫馨。

    兩個人都自認為自己是最好的德意志士兵,但這和想家無關——任誰在這個時候都會想家的,除非他是冷血動物!

    相比於京特他們的冷冷清清,這會餐廳的俱樂部裡是熱鬧非凡(如果一個簡陋的櫃檯加上幾張桌子就能稱為俱樂部的話。)!儘管條件簡陋,但飛行員們的興致非常高。

    500次出擊,半年多點,這樣的出擊密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魯德爾的後座機槍手斯哈諾夫斯基也受到了英雄一樣的對待。

    500次,能活著就是英雄。

    到目前為止,魯德爾已經完成了大量艱巨的任務,這次他的部隊從北方集團軍群調到白俄羅斯也已經超過一個月,也是魯德爾今年夏天以來過的最艱難的一個月。

    上個月他的斯托卡就曾經被擊傷,他駕機迫降在己方控制區,距離俄國人不到1公里!甚至遭到了迫擊炮的攔截炮擊!不過運氣似乎不錯,他和斯哈諾夫斯基都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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