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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九十章 瘋狂反撲 文 / 血蝠

    第五百九十章瘋狂反撲

    「我們將用俄語、立陶宛語同波蘭語三種語言進行廣播,不過按照師部同突擊工兵部隊的協調,晚7點之後全城會進行宵禁。」

    林俊沒表示什麼,這都是正常的需要,特別是宵禁在目前情況下非常重要。

    「巴秋寧,我同普爾卡耶夫同志都認為你目前的軍銜過低,鑒於這次284師作戰的情況與你個人的實際,我現在就提升你為上校軍銜。不過我估計很快你就能帶上高筒帽了,只是因為方面軍內沒有現成的將軍制服。」

    「為蘇聯服務!」

    已經坐下的巴秋寧又「啪」的站了起來,他這個中校師長有時候也還真是尷尬,因為其他部隊裡不少團長就是上校軍銜,他的明顯過低了。不過指揮員提升至將級需要最高統帥部的核准,軍服也是莫斯科發的,林俊也不能變戲法似的變一套出來。

    不過真是快了,等到斯大林瞭解這裡的情況後,西北方面軍很大一批指揮員都將會獲得晉陞,巴秋寧一個少將軍銜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勤務兵們送來了晚餐,非常簡單——每人一塊烤豬肉加幾個土豆,還有點生大蔥加點黑麵包,不過生大蔥林俊都給了巴秋寧,自己不喜歡。

    吃完每人再上了杯咖啡,這當然要謝謝美國人,是速溶的。

    知道元帥不喝烈性酒,巴秋克就沒把伏特加拿上來。

    吃晚飯古謝夫送進來一個文件夾,裡邊厚厚一大疊,「元帥,方面軍宣傳鼓動處的稿件,還有些照片。」

    「速度夠快的。」

    林俊說過第一份發往莫斯科的稿件要先讓他過目,不過沒想到那些人連照片也洗出來了,不知道怎麼幹的,難道那些人把放大機和洗印藥水都帶來了?

    還真是都帶來了,藥粉就一包包的帶著,還有密封的相紙同拆開的簡易放大機,宣傳鼓動處的同志們辦事效率還是非常高的。

    林俊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寫得還不錯,任何後方看到這篇報道的人對法西斯的暴行一定會怒火中燒!還有那些照片,有堆積的被屠殺的屍體、骨瘦如柴的小孩和老人……

    一旦在報紙上公開,這效果會非常轟動!

    「還有些電影膠片,不過需要到裡加才能處理。」古謝夫在邊上說。

    「元帥,晚上應該有飛往裡加的運輸機,連夜送方面軍司令部?」巴秋寧問。

    「嗯。」林俊掏出衣兜裡的鋼筆,在稿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一合講義夾,對著古謝夫說:「把這個還給宣傳員,讓他們派人立刻過河去野戰機場,把這個讓第一架回裡加的夜航機送方面軍司令部。告訴司令部,複製後盡快送莫斯科。」

    古謝夫轉身離開,門外那位方面軍宣傳鼓動處處長正在焦急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古謝夫出來,連忙詢問情況。

    聽完古謝夫的話,他算是放心了,至少元帥沒有責備,他自己連忙趕去機場。

    處長同志的這次一同來的部下現在還在城市各處忙碌,不過他自己是要先期返回裡加了,那裡還少不了他。

    晚20點,林俊決定返回內裡斯河北岸突擊集團軍司令部裡自己的駐地,不過還沒有離開,一份集團軍司令部轉發的報告就到了284師指揮部——在瓦倫特裡斯方向,部隊遭到優勢德軍機械化部隊反撲,紅軍被趕出了城區;夜航戰鬥機還在葉茲納斯附近發現大量德軍機械化部隊向維爾紐斯方向開進,其中一支車隊長度超過30公里!

    北方集團軍群司令裡特爾-馮-勒布陸軍元帥顯然不會讓維爾紐斯這個戰略要點稀里糊塗丟掉,由漢斯-萊因哈特陸軍裝甲兵上將指揮的第41摩托華軍,在第二軍兩個師的配合下,正以兩個攻擊箭頭鉗形浩浩蕩蕩殺向維爾紐斯。其中主力部隊由埃裡希-布蘭登貝格爾陸軍少將指揮的第八裝甲師打頭,第36摩托化師和第269步兵師一鼓作氣將紅軍先頭裝甲部隊從瓦倫特裡斯方向給趕了出來!

    林俊眉頭都皺了起來,情況緊急!

    「元帥,我們能堅持到雨季來領,請你放心,只要河上的浮橋不斷。」巴秋寧這會可不能說:請元帥返回集團軍司令部,那樣元帥十有**會賴著不走。

    暫時林俊還真的是不走了,看著巴秋寧調兵遣將,以城區為依托部署部隊。集團軍的意思是堅守維爾紐斯,以城市為支撐點拖住德軍,如果兩翼南岸被攻佔,就將第二道阻擊防線設在內裡斯河兩翼北岸,將德軍拖入雨季的爛泥裡!

    看德軍這氣勢洶洶的架勢,是不奪回維爾紐斯決不罷休,如果兩翼南岸陣地失手,那在城區裡的部隊就將被包圍,除了城北的浮橋外等於被隔絕了,形式就會急轉直下!

    不過林俊不擔心,圖哈切夫斯基不是庸才,會有有效的應對措施。

    「巴秋寧,我現在就認命你為維爾紐斯城防司令,節制城區及周邊郊區設防的所有部隊。」

    要有一個頭,不能什麼都靠協調。

    「是,元帥!我們將誓死保衛維爾紐斯!」

    目前維爾紐斯及其周邊地域有三個番號的步兵師和其他部隊,加起來差不多實力是兩個滿員步兵師、一個突擊工兵旅同一個缺編炮兵師的部隊,還有差不多兩個坦克團的機動力量,巴秋寧的指揮能力在這一片所有人中應該是最出色的。

    加上內裡斯河北岸還沒來得及渡河的集團軍重炮部隊,維爾紐斯可以一戰。

    晚上10點,城區南部火車站以南5公里郊外,284師前哨同德軍先遣部隊交上火,在後方優勢炮兵的炮擊幫助下把德國人打了回去!

    林俊的車隊就在這個時候返回內裡斯河北岸,前往集團軍司令部——圖哈切夫斯基直接給他來電,方面軍已經做好應對準備,要他離開維爾紐斯。

    現在林俊不是明斯克時「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政治委員,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不然就是礙手礙腳,下邊的指揮員會因為自己的存在被束縛住手腳。

    在一個多小時前,猶太隔離區裡的一個營紅軍接到命令,立刻將物資留在隔離區交由今天剛組織起來的隔離區管委會自行處理,部隊開往火車站東側工廠區駐防。

    現在市全城大動員,街道上都是往前開進的步兵同反坦克炮部隊,鬧而不亂,不過苦了隔離區裡少部分殿後的紅軍。

    就像托濟奇和科傑利尼科夫的小分隊,他們的上級這會都不知道給派到哪了,來隔離區時就交代過可以暫時不用歸隊,反正很可能一下子找不到。

    兩個軍士一合計:別人都是成建制的部隊,自己這二十幾號人暫時就是沒娘的流浪兒,乾脆碰到哪支部隊就加入——原本在隔離區裡的那個步兵營還不要他們,上尉營長留他們善後,自己部隊乘上卡車,帶著幾百號還算強壯的猶太志願者先走了。

    大罵那個上尉把大堆麻煩事留下、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不道德」行徑的同時,留下的人也把後續事情最快速度一股腦兒丟給了猶太人自己處理,準備開拔。

    最後只留下那些軍醫和救護兵,組織人手擴大醫療所的地盤,準備組合成一個小型野戰醫院。

    聽到部隊要立刻投入作戰,臨時整合起來的隔離區管委會的猶太委員們倒是沒有慌張,反而組織身體狀況還可以的青壯年志願隊,準備幫紅軍到前線當搬用工、擔架隊。

    兩萬人的隔離區,第一時間就有近2000青壯被組織起來:這些倖存者們恐懼戰爭,但更恐懼德軍會重新佔領維爾紐斯!這會就過河逃離城市那是不可能的,全城宵禁的命令在幾個小時前就接到了——和渡河投入戰鬥的部隊爭浮橋,那是自己找死,就是再膽怯的人也不會昏了頭那樣做。

    大部分青壯勞力都給派去後勤站、醫療站和炮兵陣地當勞工,不過還是有七八十號人等在警察局門口——他們也是志願者,而且是志願者中的「佼佼者」,能熟練使用武器。

    托濟奇給猶太長老交代完後續事宜,出了警察局大門,看到排成隊伍穿得五花八門的志願者隊伍和邊上的戰士們,喊了聲:「出發!」

    真有點敢死隊出征的味道,街道兩側都是人,向這一小隊開拔的隊伍歡呼,連有些走路都困難的老弱病殘都出來了,高喊著口號,打死萬惡的法西斯!、殺死他們!、為孩子們復仇!…….

    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能把一群綿羊變成猛虎!

    在行進的隊伍頭上,科傑利尼科夫邊走邊對托濟奇說:「不知道那個倉庫還在不在。」

    「還在,我已經讓薩沙先去看過了。」

    一群人幾分鐘後抵達隔離區外一座小教堂邊,還有兩個紅軍列兵在看門:裡面存放著一些繳獲的德軍武器。

    大部分新式武器都已經先期給運走了,不過還有不少在裡邊。一群人湧進裡邊,挑選德軍制式裝備——自動武器,包括衝鋒鎗、突擊步槍和機槍完好的都已經沒有,只留下些破損用不上的。倒是還有些98k,還找到了一門口徑80毫米的德軍迫擊炮,大概是前來挑選裝備的部隊沒人會用而留了下來。

    「這東西要不要帶上?」

    「我的人不會用,沒法瞄準。」托濟奇對科傑利尼科夫說:有點可惜,他部下中有人會用迫擊炮,可對這個連瞄準具都缺失、不知道性能的傢伙還真沒人玩得轉,雖然邊上還有好多箱顯然是這門炮使用的炮彈和發射藥模塊箱。

    「中士同志,我能試試,一戰時我們就常常不用瞄準分劃進行炮擊。」一個四十多歲的猶太人俯著身子正在檢查那些炮彈,轉頭說。

    「你能用?」

    「上次戰爭當過迫擊炮炮兵,不過那時參加的是德軍,在西線打仗。」

    他苦笑著解釋了一下:正是世事難料,也許當年他還為「那個下士」提供過炮火支援。

    就這樣,這位叫本雅明的一戰老兵就成了這門沒有瞄準裝置的迫擊炮的炮長,不過看他這體格背著19公斤重的炮管也走不快,估計連支架和底座背著也不行。

    讓三個戰士把迫擊炮分開背上,教堂外邊的人找來的一輛四輪馬車幫了大忙,把背不了的兩三百公斤彈藥和炸藥、手榴彈都堆到上邊,七八個人推著這輛原本要兩匹馬拉的馬車開進。

    把能用的所有東西都帶上,連兩個原本守衛教堂的列兵也給徵用了——他們的部隊也在南邊,倉庫裡有用的東西都搬走了,留在這也是無所事事,就主動加入到這支雜牌軍裡。

    猶太警察馬丁也在這支隊伍裡,不過已經把那套「狗皮」給換了,上身穿了件有很多口袋的鉗工冬季工作服,這還是他的鉗工鄰居送的:衣服保暖、防水還非常堅韌!

    口袋多、實用。下邊兩個塞滿了子彈,胸口前的兩個大口袋中的其中一個放了兩包壓縮餅乾,另一個裡邊塞進了四個m39卵形手榴彈。斜挎著一個套著保溫外套的大水壺,這是隔壁大媽的寶貝!腰上圍著根很誇張的寬皮帶,很有點武裝帶的味道——這也是鄰居鉗工送的,是條鉗工和電工常用的腰帶,上邊有很多插口,能插各種各樣的工具。

    不過這會腰帶上插的不是扳手和老虎鉗,而是四個m24長柄手榴彈!

    馬丁雖然沒當過兵,不過郵政局裡老人了,接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而且以前他們就配備有步槍,每年總要訓練上一回。對這德國步槍也熟悉,雖然以前用的不是98k,而是更長些的老式98步槍。

    和馬丁一樣沒當過兵但會熟練使用步槍的還有幾個,包括這會走在馬丁邊上的,同他同住一套房的曾經的銀行家——房子裡身體還湊合的男人都來了,另一個身體有些糟糕的機械技工很高興用自己廉價的外套換銀行家的厚尼大衣。

    一個靠當「警察」能多吃點,另一個靠著他不知道怎麼藏下來的一堆首飾在黑市裡換的食物多填肚子,兩人身體狀況還算湊合。

    剛才銀行家來報名時托濟奇還有些奇怪,不過他最後還是同意了銀行家的請求——這個叫摩西的傢伙以前在波蘭有一家自己的銀行,據說都傳了兩代人,非常有錢,典型的資產階級財主。不過德軍一到波蘭他就跑到了老家立陶宛,蘇聯內務部倒也沒對這個沒了銀行的舊銀行家怎麼樣,靠著朋友他還在農業部門找了個出納的工作。

    德國人來了後因為自己是猶太人,結果除了自己和家人藏下來的一些貴重首飾和隨身帶的幾套衣服,其它財產什麼全沒了。兩個兒子中一個在隔離區裡病死了,連妻子的結婚戒指也沒有換來一點治痢疾的藥!

    摩西越想越氣,紅軍要人手,說服了膽怯的妻子就來報名——他風光時就喜歡打獵,不僅僅是雙筒獵槍,連步槍都有好幾支!

    「摩西,怕不怕?」聽著遠處傳來的爆炸聲,馬丁問鄰居。

    「有點,不過想想孩子們就不怕。」摩西大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味道!」

    隊伍出了街口,碰上一隊混編炮兵,一名上尉對著這支有些奇怪的隊伍喊:「你們要去哪?」

    「南邊,火車站那。能不能讓我們加入你們?」托濟奇看到炮兵中混編著不少步兵,而且都是zis-3型加農炮,估計是反坦克炮兵。

    「歡迎!」

    聽到上尉的回答,托濟奇和隊伍就跟在他們邊上,向火車站方向開進。

    「上士,你帶著的是些什麼人?」一個扛著機槍的下士問托濟奇,顯然他有些奇怪。

    「一個戰鬥小隊,步兵和突擊工兵。那些是猶太隔離區裡組織的民兵,我們在個繳獲倉庫裡武裝了一下。」

    邊上一輛中型吉普車拖著一門加農炮經過,車上「堆著」十幾個人,一個包著腦袋的中尉坐在副駕駛位置,也正看向這邊。

    「中尉,是猶太人。」後邊的瓦列金靠著架炮隊鏡,對舒克林說。

    「猶太人怎麼了?也能打仗,巴甫洛夫大樓的守衛者裡就有猶太同志。」看了一眼瓦列金,舒克林打斷了他的好奇心。

    兩個小時前他們接到撤離格季米納斯山的命令,忙著把大炮和彈藥又搬下山,新的使命是進駐火車站陣地,配合284師一個步兵營堅守那。

    那個照理該在醫院的格拉諾夫也跑了回來——醫院通知將能夠移動的傷員都送到內裡斯河北側,格拉諾夫剛在暖和的庫房裡睡了一覺,跑出來找點吃的。得知德軍反撲的消息,立刻「私自出院」,返回炮兵陣地,剛好遇上準備轉移陣地的部隊,就賴著不走了。

    後勤運來了不少穿甲彈,對付坦克用的,而山頂上只留下一個122毫米榴彈炮營和一個炮兵觀察哨,準備曲射支援前方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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