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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討伐黃巾 第三章 巧對答荀爽收徒 罵荀爽滿師出門 文 / 小柯

    第三章巧對答荀爽收徒罵荀爽滿師出門()

    「福伯,你去把那條獒犬牽來。」荀爽命令剛才指引寇循父子前來的老者道。不一會,老者就牽著一頭渾身漆黑,找不到一根雜毛的大獒犬就牽來了。這條大獒犬四腳著地就到了老僕福伯的腰眼,微微張開的嘴巴裡,白森森的利齒叫人不寒而慄,還時不時的發出低沉的呻吟聲。

    荀爽看了看福伯,然後點點頭,福伯一揚手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從福伯手中飛出,那條大獒犬「嗷」的一聲撲出,一口將木棍咬在嘴裡。伴隨著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喀喀聲,獒犬兩三口就把木棍咬的粉碎,在場的寇循和孔融都大驚失色。

    荀爽指了指那條獒犬,「寇劭,你幫我把那條獒犬喚來。」

    寇劭看了獒犬又看了看荀爽,然後搔了幾下頭,最後笑著回答荀爽:「抱歉,我做不到。」

    荀爽略有失望,「怎麼?你怕了?」

    「那到不是,因為這條獒犬一直都是您餵養的,所以它只可能聽你的話。我卻連根骨頭都沒給它吃過,所以它不可能聽我的。」寇劭回答。

    「哦?」對這樣的回答荀爽略感意外,「那如果你現在手裡就有塊肉呢?」

    「那也得看它現在餓不餓,如果它肚子餓的話就可能聽話,如果不餓那就沒辦法了。」

    荀爽又問:「現在我要你去牽一條牛來,牛溫順的多了,你辦不辦得到?」

    「大牛我可以牽來,小牛我估計有一定的難度。」

    「為什麼?『荀爽似乎也對他的答案感到意外,「為什麼大的容易,反而小的難啊∼」

    「大牛穿了鼻而且是綁在固定的地方,我拉它的韁繩,它鼻子吃痛,一定會跟我走;小牛沒穿鼻,又會亂跑,我追他不到,如果追的急了恐怕還會被犄角相向呢。」寇劭的回答既合情合理又充滿童趣。

    荀彧皺皺眉頭,孔融則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再問你,假若你走在深山裡,前面是一道獨木橋,後面有隻狼在追你,你又不會游泳,你要怎麼辦?打狼還是上橋?」

    「沒有關係,在陘山的事後我就學會爬樹,深山一定有大樹,我會爬樹,但是狼不會爬樹!『寇劭微笑著說:「事實上∼∼我也會游泳的∼」

    「好,你到外面去玩會,我有話要跟你父親講。」荀爽抬了抬手,「彧侄兒,你帶寇劭出去玩吧∼」

    「噢!」荀彧從屏風後面跑出來,和寇劭也得解放似的一起跑了出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識大體,荀大人見諒。」寇循歉然道。

    孔融笑著先問:「十歲的孩子這樣古怪精靈,真是少見。」

    「的確是異乎常見,答案都是在我控制之外。照常理推斷,第一個問題一般這大的孩子會問答狗是你的,當然聽你的。或者看見獒犬那麼兇猛的話,會回答不敢。第二個問題會回行或者不行。第三個問題通常會答回轉身來與狼打,以示勇敢,或是選擇上獨木橋表示無奈,但他有第三種選擇,這代表他不會受常規的束縛。」

    「這樣簡單的問題也可測出他的資質?」孔融問道。

    「當然,我已測驗出他獨立大膽,卻思想縝密,考慮周到,並且不受任何約束,敢海闊天空地想。」荀爽笑道,「確實是塊好料子。果斷幹練,心思縝密可以成大事。但是不受任何約束的心卻容易幹出離經叛道的事情來。」

    「優劣容於一爐,良莠集於一身。可能是忠義良臣,也可能是亂臣賊子。就看荀兄如何教導了。」孔融笑道。

    荀爽對寇循道:「寇莊主請回,令郎就留在我府中吧。」荀爽願意把寇劭留在府上教導,寇循自然喜出望外,三拜之後連聲道謝後就回陘山的山莊去了。從此寇劭就在荀爽的府邸中住了下來,整日和荀氏一班子弟為伍,籍此和荀彧、荀諶等荀氏子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在寇劭住在荀府求學期間,寇老爺每年都會來看他一次。

    荀爽雖然是經學大師,但是教起書來卻與眾不同。別人教書都是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這為荀爽上課的時候先要點上一爐西域奇香,不但有美酒佳餚做伴,還伴有歌舞助興,歌妓陪侍,每次上課都是熱鬧的不得了,其實這是荀爽考驗學生意志力的一個測試兼惡作劇。

    和寇邵一起上課的除荀彧外還有荀彧及弟荀諶,三人人年紀相若。此外還有一些穎川的大戶人家子弟。不過似乎凡事都有例外,就在寇邵在荀府住到第三天的時候,一個窮小子當了插班生。這好比在一缸金魚裡扔進一條泥鰍,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首先去招惹這個窮小子的是一個名叫郭傎的孩子,此人乃是蜀城縣令郭松的侄子。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郭傎頤指氣使的問道。

    「在下小姓戲,上志下才。」,寇邵一驚,這個其貌不揚,乾癟瘦小的傢伙居然是戲志才?

    「你這窮小子怎麼配和我們一起讀書?」郭傎雙手環抱胸前,高高的昂著頭。

    戲志才笑道:「孔聖人門徒三千,其中多有貧者,聖賢書不是非富貴不可讀的。」

    「你∼你這比禽獸還低賤的下人、鄉巴佬,居然還敢對我如此不敬?」郭傎居然張口罵人,圍觀的同學們不無搖頭。「我禽獸不如?那看來你就是有如禽獸了?」戲志才大笑,其他同學也哄堂大笑。

    「你∼」郭傎一把抓起戲志才有如抓小雞一樣,「本少爺要教訓教訓你。」說著就要打戲志才。「住手。」寇邵上前一把握住郭傎的拳頭,暗中以手指緊緊的按住郭傎手腕下的內關穴,這個穴道被制住手就用不出力了。「我等都是讀四書五經的斯文人,怎麼動不動就打人?」

    「要你管∼」郭傎一把將戲志才推到一邊,轉過身來和寇邵卯上了。郭傎個頭雖然沒寇邵高,但是體形比較肥胖,所以他一點都不怕看上去不怎麼強壯的寇邵。「怎麼著?你要給這個窮小子出頭?哦,我忘了,你不就是那個陘山腳下的∼∼什麼神童嗎?」郭傎上下打量了一下寇邵,「我叔叔是蜀城縣令,你家現在在蜀城吧∼∼」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要是郭傎真的使點什麼壞,還真是件麻煩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荀彧開口了,「郭傎,如果你要打架鬧事,我就告訴我叔叔去。」荀爽是穎川太守都要讓三分的人物,郭傎自然不敢放肆,於是懣懣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就這樣,寇邵又和一個當世奇才交上了朋友戲志才的家在陽翟城內,父親早亡,母親得了慢性肺病,虧得荀彧和寇邵常常接濟他,戲志才的母親才不至於斷藥。在荀氏莊園裡,教學的內容包括四書五經六藝。這六藝之中就包括了射和御,也就是射箭和騎馬,另外還有擊劍之術。由於寇劭原先的武功底子就好,所以學習武術的時候進步特別快,尤其是射術,不但可以百步穿楊,而且還可以連珠放箭。寇劭生的比同齡的孩子高出半個頭,體格也更健壯。雖然樣貌不算英俊,不過國字臉型,濃眉大眼,很是威武。荀彧和荀諶俊朗儒雅,風度翩翩,只是戲志才又瘦又矮,模樣毫不起眼。

    熹平四年春,三月,詔諸儒刊正《五經》文字,命議郎蔡邕為古文、篆、隸三種字體書寫,並且刻在石碑上,立於太學門外,做為《五經》的標準版本。石碑剛剛樹立的事後,前來觀摩和臨摹的人每天有上千人,人流和車馬擁塞了街巷。

    光和元年春,正月,合浦、交趾烏滸蠻反,招引九真、日南民攻沒郡縣。這一年在穎川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寇邵與戲志才、荀彧、荀諶在荀爽書房裡找簡牘的時候,不慎將荀爽重金從西域買來的琉璃寶盞給打碎了。

    幾個孩子傻眼了,戲志才和荀彧兄弟二人商量如何向荀爽認錯,唯獨寇邵在那裡眼睛只打轉。「寇邵,你一定又有鬼主意了。」荀彧一看寇邵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花招了。

    「是啊,寇邵,我們幾個人中就數你鬼點子多。」戲志才也說。

    「嗯∼∼你們看我的。」寇邵整了整衣服,來到荀爽的臥室,這時荀爽在側臥在榻上閉目養神,一個侍婢在一旁用一把很大的長柄羽扇在給他扇風。「寇邵,來找為師何事?是不是又闖禍了?」荀爽光聽踏地的腳步聲就知道是寇邵。

    寇邵拜道:「徒兒是來請教師父解惑的。」

    「哦?你個機靈鬼還有不明白的?」荀爽依然閉著眼睛。

    「徒兒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人經過懷胎十月辛苦的出生,最後卻要死去。為什麼花朵如此美麗卻會凋零?」

    荀爽答道:「天生萬物,有始有終。這是天地間的法則,或者說是命中注定的。」

    「那麼某人於某年某月某日仙遊是不是也是命中注定某年某月某日就是他的死期呢?死期一到,他就必死無疑呢?」寇邵一本正經的問。

    「可以這麼理解。」荀爽說道。

    「那麼∼對此我們是否應該悲傷惱怒,或者捶胸頓足呢?」寇邵又問。

    「大可不必,這是天地正理,悲傷惱怒也於事無補,徒傷心神。」荀爽顯然對自己能有這樣超然的思想境界感到驕傲。

    寇邵此時露出一臉的壞笑:「那徒兒有事情要稟報師父。」

    「什麼事情?」

    「師父您的琉璃寶盞死期到了,生死有命,有始有終,此乃天地之理。還請師傅不要傷心動怒,以免徒傷心神。」說罷,寇邵把琉璃寶盞的碎片放下就跑了。

    「什麼?」荀爽一下子就從榻上蹦了起來,「你∼∼你∼∼∼」荀爽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居然這麼不知不覺的就被寇邵給作弄了。荀爽看著地上的琉璃寶盞碎片,笑歎道:「果然是個奸猾的小子,這才15歲,以後怎麼得了哦。」荀爽邊笑邊回到榻上繼續休息,打破琉璃寶盞的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光和六年(公元一八三年)寇劭19歲了,等明年就要舉行冠禮,荀爽對他的教育也快結束了,寇劭一班人終於要畢業了。這一年秋天,荀爽出了一道試題,通過考試的人可以畢業,得到荀爽承認為自己的門生,否則這幾年就算白費了。

    試題很簡單,就是要讓荀爽主動答應讓他們出門,時間限制為一炷香。學生們開始八仙過海,各獻其能。有說家中來信父母病危的,有說家裡人給他說了媒,催他回家娶媳婦的,有說自己肚子疼要上茅房的,有說外面失火要去救火的,總之各種各樣的理由都被說了出來。就在大家編造各種理由的時候,只有寇邵、荀彧、荀諶和戲志才四個人默默的不吭聲。

    荀爽看在眼裡,於是主動問道:「你們四人為什麼不說話啊?」

    戲志才起身拜道:「學生在思考另一個問題,所以忘記了回答先生的試題。」

    「哦?什麼問題?」

    「學生有兩個字不知道什麼意思,請先生指點。」戲志才從袖子裡拿出一段竹簡,雙手遞給荀爽。荀爽接過竹簡,竹簡上寫的是兩個蝌蚪文字,一般人還不認識,「哦,難怪你不認識,這是蝌蚪文字中的『出去』二字。」荀爽對自己的學問一向很有自信。

    戲志才笑著向荀爽再拜道:「學生敬遵師命。」說著戲志才邁開大步走到了院子裡。

    「哈哈哈,戲志才果然足智多謀,知道老夫的脾氣。」荀爽滿意的摸摸鬍子。

    一看這招管用,其他學生紛紛模仿,但是第一個想到是天才,第二個想到的是庸才,第三個想到的是蠢材,荀爽怎麼可能上兩次同樣的當呢?就在大家無計可施的時候,荀爽指著即將染盡的香說道:「時間無多,難道今年只能有戲志才一人嗎?」荀彧和荀諶對望了一眼,二人起身道:「叔叔,小侄雖然沒想到出去的辦法,卻想到了叔叔讓小侄進來的辦法。

    「此乃孫臏答鬼谷子之言。」荀爽對荀彧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寇邵從腳上脫下一直鞋子,然後忽然猛的站起身來,對著荀爽破口大罵道:「荀爽老匹夫,你不學無術,誤人子弟,還在次故弄玄虛,快快還我十年學費來∼∼」說罷居然把鞋子砸向荀爽。

    鞋子雖然沒砸到荀爽,但是卻把荀爽面前的一個銅爵給打翻了,酒水濺了荀爽一身。荀爽狼狽的站起身來,兩撇鬍子因為生氣都橫了起來,「你∼∼你這∼∼」荀爽氣的說不出話來,這班學生在他府上包吃包住,何來學費?而且作為經學大師,被一個毛頭小子大罵不學無術,誤人子弟,這讓荀爽怎麼能不生氣?

    荀彧和荀諶見狀立刻大聲喝斥寇邵,「你怎麼可以對家叔如此無禮?」其他學生也紛紛指責寇邵。「罵他還是輕的,我還要打他呢!」說著寇邵脫下另外一隻鞋子舉在手裡就要衝上去打荀爽。廳內諸生都紛紛出言指責寇邵,可就是沒人上去攔他。

    「拖出去,把他轟出去。」荀爽側著身子,一邊甩袖命令道。唯獨荀彧和荀諶衝上去一把架住寇邵,然後使勁往外拖,寇邵邊掙扎邊罵:「荀爽老匹夫,荀爽老匹夫∼∼」,荀彧和荀諶一直把寇邵架到門外才把寇邵放下,就在這個時候,荀爽身邊的香燃盡了。

    這時已經站在門外的戲志才笑道:「恭喜三位。」荀彧和荀諶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寇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肖弟子寇邵,僥倖通過試題。剛才冒犯先生之處,實在出於無奈,望恩師饒恕剛才的不敬之罪。」

    這時荀爽和荀彧、荀諶以及諸生才恍然大悟,荀爽有些懊惱想:「老夫怎麼忘了這個小子是慣出奇招異式的。」不過既然寇邵出了廳門,自然就是合格了,於是荀爽大聲宣佈道:「今年老夫的門生中唯戲志才與寇邵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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