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韜光養晦 第十一章 太史慈突圍求援 寇子德全其孝道 文 / 小柯
第十一章太史慈突圍求援寇子德全其孝道
「不過∼」沮授說道：「卑臣到是覺得，董卓亂朝，正好給了主公大展手腳的機會。」沮授微微沉聲道：「我等為主公定下的北並幽州，西取并州，南據青州，兼併戎狄之眾，向南以爭天下的策略不能實行的原因，就是主公乃是朝廷命官，不能所以攻略州郡。然而董卓亂朝，袁紹出奔之後必定會高舉義旗，不承認董卓控制的朝廷，並且起兵討伐。如果袁紹勝，主公可以藉著討伐董卓的名義率軍出境，不從者，皆以從董之名誅殺。若董卓勝，以主公與呂布的關係和主公的實力，董卓想要穩住關東，也非得依靠主公不可。如此一來，主公可藉機席捲關東，再與董卓一爭高下。」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諸君似乎低估了袁紹的野心。大丈夫要成大事，比取一地為依據。袁紹想要對抗董卓，也勢必要在關東取得一隅之地。我想，他最有可能的就是要打冀州的主意。」
「奉孝說的有道理，但是袁紹乃是汝南望族，他要登高一呼，應該是去汝南，不一定是來冀州∼」田豐說道。
寇邵笑笑，「元皓有所不知，早年本侯在雒陽時，曾聽袁紹與曹操對話，一旦天下有事，該當如何。袁紹當時就說『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眾，南向以爭天下，庶可以濟乎?』，而且，以本侯與呂布連帶董卓的關係，袁紹要圖本侯，可謂名正言順，堂而皇之。」
「原來如此∼」沮授微微點頭，「不過，袁紹與主公也算有些交情，未必會硬搶。最有可能的情況是陰奪。例如∼∼」沮授頓了頓。
「例如聯合幽州的公孫瓚南北夾擊本侯∼∼讓本侯知難而退，將冀州拱手相讓。」寇邵笑著接上話茬，「早年被本侯參劾丟官的劉備現如今投靠了公孫瓚，他一直陰怨本侯。劉備和公孫瓚曾一同師從盧植，如今可以藉著討董為名來討伐本侯，劉備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眾人默然。
事情發展有些出乎寇邵的意料，就在寇邵全力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之時，有一人自南而來，這個人就是荀彧。荀彧的到來不但帶來了自己的宗族，隨他一起前來的還有鍾繇。荀彧的到來，讓寇邵喜出望外，寇邵親自出城十里迎接荀彧。
「文若∼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寇邵親切的拉著荀彧的手。
荀彧也是一臉的笑意，「多年不見，子德如今權傾一州。聽說冀州富庶，所以荀彧帶著全族人前來投奔。望大人收容∼」荀彧半開玩笑的說道。
鍾繇也上前一步打趣道：「鍾繇也是帶著族人，來冀州本前程來了∼」
「如此大賢前來，我寇邵歡迎還來不及∼∼」寇邵大笑著一手拉著荀彧的手，一手拉著鍾繇登上自己的車駕，「唉，怎麼不見右若（荀諶）？」
荀彧有些尷尬，「四兄隨後就到∼不過∼∼」荀彧說不下去。
「不過右若是隨袁紹而來吧∼」寇邵試探性的問道。
「子德如何得知？」荀彧睜大了眼睛，隨後又有些遺憾和不好意思。
寇邵說道：「袁紹家四世三公，門多故吏，而且袁紹本人又名望頗高，右若要跟隨袁紹也在情理之中∼」
荀彧微微搖頭道：「袁紹初離雒陽之時，曾到陽翟荀氏府邸拜訪。彧與家中兄弟與之共語，雖然其人侃侃而談、慷慨豪邁，但是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而子德明達不拘，唯才而用，不計較出身。紹優柔寡斷、往往坐失良機，而子德能斷大事，應變有方；紹憑世資，從容飾智，沽名釣譽，所以寡能好問的人多願意歸順他，而子德以至仁待人，推誠心、重實際，不慕虛名，獎賞功臣時也毫不吝嗇，天下忠正效實之士都會願意為你效力的。」說罷荀彧笑道：「你我同窗多年，彧深知子德脾性，袁紹最多逞一時之盛，而子德你卻能成千秋大業。」
寇邵拊掌大笑，「如果我能成大事，那文若就是我的張子房了∼」
諸人大笑，郭嘉、荀彧、戲志才、沮授、田豐，高順、張遼、魏延、趙雲、典韋、張郃、麴義等一般文臣武將匯聚到寇邵麾下，一時間，冀州人才大盛。
這一日，戲志才忽然提醒寇邵道：「主公，太史慈離開鄴城，回鄉取老母已經快半個月了，至今未歸∼」
「對啊∼志才不提醒，本侯幾乎已經忘卻∼」寇邵恍然大悟的摸了摸後脖子。難道太史慈對孫策講信義，對我就不講了？鬱悶啊∼就在寇邵有些懊惱的時候，忽然有侍者來報，「太史慈帶著一個老婦人在府外求見。」
「子義果然不負我∼∼」寇邵大喜，連忙三步並做兩步走，趕到了府門外。只見太史慈風塵僕僕，臉上的塵土像是一張厚厚的面具一樣貼在臉上。太史慈一見寇邵，立刻納頭拜道：「太史慈誤了時日，有負大人的信任，請大人懲罰∼」
寇邵滿臉堆笑，上前一步，扶起太史慈道：「我聽說子義是大孝之人，大孝者多大義，子義耽誤了行期，恐怕是有苦衷的吧？」
「大人明鑒」太史慈說道：「老母在東萊之時，蒙太守孔融多番照顧，禮待有加，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報答，這次回到老家，老母聽說孔北海被賊兵包圍在都昌，所以老母對慈說：「汝與孔北海未嘗相見，至汝行後，贍恤慇勤，過於故舊，今為賊所圍，汝宜赴之。」
太史慈接著說道：「於是慈在家裡停留三天，然後單人步行，直接到都昌城下。當時，賊兵的包圍圈尚未完密，慈趁夜間找機會進入城內，拜見孔融。慈性急，一見孔融，就要請孔太守讓慈帶兵出去作戰。但是孔太守想等待外面的援兵，沒有依允。過了一些日子，救兵沒來，賊軍的包圍圈卻越來越迫近了。孔太守想起了當年有一面之緣的大人，想派人去向大人告急，無奈城被圍得鐵筒一般，城裡人實難出城。慈請命，孔太守猶豫道：「今賊圍甚密，眾人皆言不可，卿意雖壯，無乃實難乎？」說道這裡太史慈頓了頓，然後有繼續說道「昔府君善待素未謀面的老母，老母感遇，遣慈赴府君之急，固以慈有可取，而來必有益也。今眾人言不可，慈亦言不可，豈府君愛顧之義，老母遣慈之意耶？事已急矣，願府君無疑孔太守這才答應了慈的請求。」
之後發生的事情寇邵早以知曉，太史慈整頓行裝，飽餐戰飯，挑選兩個騎兵，讓他們各自做了一個箭靶舉著，天一亮，就背鞬提弓上馬，打開城門，帶著兩個騎兵，一直衝出。城外賊軍見狀，以為太史慈要突圍；非常驚駭，兵馬出動，嚴加戒備。太史慈不慌不忙，撥馬到城下護城壕內，叫騎兵把靶子樹立起來，然後用箭射靶子，射完，返回城去。第二天早晨，又照樣做。圍城的兵士，已經有些懈怠，有的懶洋洋地站起來，有的睡臥著一動也不動。太史慈射完靶子，返回城去。第三天早晨，太史慈出城，依舊照此行動。賊軍營中人已經習以為常，連一個起來看的人都沒有了。這時，太史慈突然策馬，風馳電掣，破圍而出。等到圍兵發覺，為時已晚。有幾個追趕的，被太史慈連發數箭，皆應弦而倒，無人敢再追。
「有恩不報的人，不是大丈夫。」戲志才在一邊說道：「太史慈有情有義，實在是難得的人才。況且孔融有賢名，主公不如發兵救之∼」說罷戲志才向寇邵意味深長的投去一個眼神。
寇邵是個聰明人，他自然知道戲志才是什麼意思。自己出兵救了孔融的話，就完成了太史慈報恩的心願，也全了他的孝道，太史慈會更加感激自己，更加對自己忠心。
「子義放心，本侯豈是見死不救的人？」說罷寇邵扶起太史慈，道：「傳我將令，派魏延率領精兵五千，與子義一道去青州破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