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天下經略 第四十六章 寇子德喜得麟兒 破鮮卑鉛華毒計 文 / 小柯
第四十六章寇子德喜得麟兒破鮮卑鉛華毒計
且說寇邵返回鄴城之後，華歆就聯合一班大臣一起商議寇邵進爵一事。寇邵起初不知道此事，回到自己的府內，才有戲志才、郭家、荀攸、賈詡、沮授、田豐等人來告知。「你們覺得如何？」寇邵問道。
戲志才、郭家等人不語，荀攸看了看賈詡，也站在一邊不說話。賈詡於是說道：「歷來能者取而代之~~呃~~都是如此經歷：首先位極人臣，總攬朝政：主公為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內率百官，外令諸軍，一直以來都十分稱職；其次晉陞爵位，先公後王~~」賈詡說道：「我等都是誓死效忠主公的，所以有些話就直說了~~漢祚將休，主公在這條路上不走也走了~~是不能回頭的了。如果主公交出軍政大權，百官、諸將誰人肯服？北方一亂，南方諸侯勢必起事。到時天下大亂，百姓流離，萬一塞北胡人在乘虛而入~~那將如何？」
荀攸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出來說道：「主公若自己只想做周公，成全自己的名聲，那將天下和百姓置諸何地呢？」
沮授也說道：「方今天下分崩，英雄並起，各霸一方，四海才德之士，捨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龍附鳳，建立功名也。今主公避嫌守義，恐失眾人之望。願主公熟思之。」
寇邵心裡暗罵道：「我還沒急著篡位，你們這班傢伙怎麼比我還著急啊？我又沒說不當，你們一個個急的~~」於是寇邵輕捻玉扳指，這班臣僚追隨寇邵多年，一見寇邵輕捻玉扳指，那就是下決心了。「那諸公到是議一議，本相上個什麼爵號呢？」
「主公是穎川人，穎川舊屬韓地，不如叫韓公吧~~」戲志才說道
「那不行~~韓在戰國之時就最弱小的~~」寇邵一聽「韓」字就不爽，自己要是稱了韓公，將來再稱韓王，最後再建立一個韓國，那豈不是狗血到家？
「呃~~」沮授說道：「主公在河北經營多年~~河北乃趙地，不如稱趙公吧？
「鄴城舊時為魏地~~不如稱魏公吧~~」田豐說道
寇邵擺擺手，說道：「趙也好，魏也罷，都太拘泥了~~難道天下只有我們現下的這些州郡嗎？本相早跟你們說過，咱們大漢也只是天下的一隅而已。我意已決，爵號『唐』。」
「唐？？」郭家品別道：「古時堯帝就號唐，而且『唐』有廣大之意。楊雄《甘泉賦》有云：平原唐其壇曼兮。就氣勢而言，確實比拘泥地方的趙魏更有磅礡之感~~」
寇邵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決定了，爵號唐公。」
第二天一早，華歆為首的一班臣僚上表奏道：自古以來，人臣未有如丞相之功者，雖周公、呂望，莫可及也。櫛風沐雨，三十餘年，掃蕩群凶，與百姓除害，使漢室復存。又興兵討夷，揚威域外，光復我遼東州郡，復孝武皇帝開拓之疆土，豈可與諸臣宰同列乎？合受唐公之位，加『九錫』以彰功德。」
不出意料，侍中荀彧出列反對，說道：「臣以為不可。丞相本興義兵，匡扶漢室，當秉承忠貞之志，嚴守謙退之節。君子愛人以德~~怎麼可以自己為自己請封呢?」
華歆看都不看荀彧，說道：「怎麼可以因為一人的反對，就辜負天下人的期望？」一班朝臣也都一起上表請尊寇邵為唐公，加九錫。荀彧見勢單力孤，無力回天，只能暗自歎道：「吾不想今日見此事！」之後荀彧長期稱病，寇邵也准了他的長期病假。
九錫者：一曰車馬，指金車大輅和兵車戎輅，黃馬八匹，品德高尚的人賜之；二曰衣服。指袞冕之服，加上配套的赤舄（xi鞋)一雙。能安民者賜之。三曰樂則。指定音、校音器具。使民和樂者賜之。四曰朱戶。指紅漆大門。民眾多者賜之。五曰納陛。有兩種說法.是登殿時特鑿的陛級，使登升者不露身，猶貴賓專用通道。能進善者賜以納陛.六曰虎賁。守門之軍虎賁衛士若干人，有三百人，能退惡者賜虎賁。七曰宮矢。指特製的紅、黑色的專用弓箭。能征不義者賜之。八曰斧鉞。能誅有罪者賜之。九曰禾巨鬯（chang）。指供祭禮用的香酒，以稀見的黑黍和郁金草釀成。
漢帝劉協無奈，只得准華歆所奏。
幾天之後，由太常劉虞選擇良辰吉日，築壇於漳河南岸，方圓九里，分佈五方，各設旌旗儀仗。群臣皆依次序排列。華歆、郭家請寇邵登壇，進冠冕璽綬訖，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員拜賀寇邵為唐公。隨後寇邵再次大封臣僚，文武臣屬全部進爵封侯。這次封爵，連遠在西涼，素未謀面的馬騰、韓遂都得封，留在寇邵軍中的馬超、張橫等人也覺得寇邵出手不俗，是能成大事的人。
卻說封公大典結束之後，寇邵返回自己的府邸，才一進門，立刻有一個中年老婦拜賀道：「恭喜唐公，賀喜唐公~~」
寇邵不認識這個老婦人，問道：「你是誰？」
老婦人笑道：「老婦是穩婆啊~~」
「穩婆？」寇邵詫異道：「本公府上誰生孩子了嗎？」
「是呂夫人、糜夫人和甄夫人有喜了~~」穩婆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呃~~」寇邵不禁想起自己去遼東之前的一番賣力苦幹，今日終於開花結果。
這時，華佗從內府出來，一見寇邵也是高聲賀喜，「賀喜唐公雙喜臨門。三位夫人都有喜了。」
「幾時有的身孕？」寇邵問道
華佗答道：「根據微臣推斷，三位夫人當是一個月前受孕，正是唐公服了微臣的~~」寇邵朝華佗瞪了瞪眼睛，華佗趕緊把話嚥了回去。
寇邵掐指一算，正好是自己離開鄴城出發去遼東的前一些日子，自己結婚多年，卻一直沒有生育，沒想到華佗的藥這麼靈驗，居然一炮三響，「不虧是神醫啊~~」寇邵拍了拍華佗的肩膀。
「唐公謬讚~~」華佗笑笑。
「你功勞不小~~隨後本公會重賞你的~~」寇邵扔下一句話，進內府看娘子去了。
內府的小丫鬟見到寇邵來了，也是紛紛賀喜，寇邵心裡一高興，手上有什麼就賞什麼，除了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其餘配飾如玉玦、戒指、玉珮等摸到什麼賞什麼。小丫鬟們更是感激
「夫人~~」寇邵一踏進呂琦綾的房間，只見呂琦綾、糜環，甄宓三人盛裝而迎，玲瓏雖然沒有生育，在一邊到是也很起勁，手邊放著繡到一半的小衣服和小鞋子。
「臣妾拜見唐公~~」四女一起盈盈下拜
「諸位愛妃不必多禮~~」寇邵上前左擁右抱，噓寒問暖，弄個幾個女人著實感極涕零了一番。
「你們為寇家延續香火，立下了大功，說吧，想我賞你們什麼？」寇邵將甄宓攬在懷裡。
「嗯~~」糜環想了想，說道：「就先賞些胭脂水粉吧~~你看，臣妾的胭脂水粉都用光了~~」說著糜環將裝胭脂水粉的盒子在寇邵的手背上磕了磕，一些水粉掉在寇邵的手背上。
「她要胭脂水粉~~你呢？」寇邵促狹的從甄宓頭上取下一根銀步搖，下意識地去撩撥手背上的水分
「我嘛~~」甄宓抿著嘴唇,然後笑道：「我就要唐公把自己賞給我~~」
「想得美~~」寇邵捏了捏甄宓的鼻子，「哈哈哈~~」
「呀~~夫君，你的手背上怎麼黑乎乎的？是不是摸了什麼髒東西？」呂琦綾詫異道
「呃？」寇邵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手背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那正是糜環盒子裡的水分。「是鉛？」寇邵想起剛才自己用銀步搖去撩撥摩擦那些粉末。
想到這裡，寇邵頓時大驚失色，說道：「諸位愛妃，你們暫時不要用這些胭脂水粉了，有的全部扔掉~~」
「為什麼啊？」玲瓏問道
「這裡面含有鉛，鉛是有毒的~~對大人和腹中胎兒都有害~~」寇邵說道
「嚇~~對腹中胎兒也有害嗎？」女人害怕了
「夫君~~自古這些胭脂水粉中就有化鉛之物，所以才有洗盡鉛華之說~~」甄宓的才學是諸女之中最高的
「正是如此~~」寇邵說道：「鉛這種東西接觸多了，會鉛中毒，鉛中毒會讓小孩子變白癡的。」
「這麼可怕？」糜環趕緊將手裡的粉盒扔了老遠
「總之你們有了身孕之後就不許用這些東西了~~」寇邵起身道：「你們不需要靠這些東西取悅於我~~我是你們的丈夫，親情遠比這些表面的東西更可靠~~」說罷寇邵大聲喊道：「來人吶~~給我找蘇雙和張士平來~~」
「諾~~」
在偏殿裡，寇邵把玩著剛才糜環扔掉的水粉盒子，燭光搖曳中，寇邵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和陰冷。
「臣蘇雙~~」
「臣張士平~~拜見唐公~~」蘇雙和張士平早已是北方數一數二的富豪了
「兩位，這麼些年來~~通過和鮮卑人的貿易，你們賺了不少吧？」寇邵笑道
「呃~~為唐公為朝廷辦事~~我們不敢計較個人得失~~」蘇雙說道
寇邵笑道：「蘇雙，你這溜鬚拍馬的功夫見長啊~~和我就不必來這套了~~拿你們應得的東西，我幾時說過你們什麼啊？」
張士平說道：「是啊，唐公賞罰分明，我們才得以致富~~」
「好了，廢話少說~~我讓你們進行的事情如何了？」寇邵問道
「回稟唐公~~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將混有污物的衣服器皿與鮮卑等胡人交易，這些年來鮮卑大小部落中瘟疫不斷，少壯病死的很多，他們的首領一年之中要祭天多次，甚至是以活人祭祀也沒有用。」蘇雙說道
張士平又接著說道：「鮮卑部落中得痢疾的不少，然後我們將摻有大量鉛粉支撐的止瀉藥賣給他們。次要治標不治本，而且大量飲服鉛粉之後，少壯多的腰酸無力之病，婦人多流產，即使是生下胎兒，也多為癡傻~~」
「耶？？？本公不記得要你們這麼做啊~~」寇邵詫異道，心中暗想這兩個傢伙想到自己前面去了
「唐公一直在外征戰，所以我們自作主張，還請唐公贖罪~~」蘇雙、張士平二人趕緊拜倒
「算了~~你們做的很好，把我沒想到的給做了~~不過下次要提前報我知曉~~」寇邵示意他們起身，隨後說道：「我今天找你們來，就是為了這個鉛粉一事，你們做是做了，但是做的還不夠~~再給我想想，還有什麼東西能摻進鉛粉的~~」
蘇雙想了想，說道：「酒~~在酒中加入鉛粉，可使酒色醇正，而且可以去除酒中酸味~~」
「蜂蜜~~」張士平說道：「在蜂蜜中加入鉛粉也可以使蜂蜜更加好看~~」
「器皿~~」蘇雙又說道：「我大漢出產的釉面瓷器所用釉料含鉛，~」
寇邵哈哈一笑，將手裡的粉盒丟給蘇雙，「看看這盒子與盒子裡裝的東西。」
蘇雙一看，說道：「這是女人裝胭脂水粉的粉盒~~這裡面裝的卻是食鹽~~」
「你們對女人的水粉有多少瞭解？」寇邵問道
張士平說道：「妝粉有兩種成分，一種妝粉是以米研碎製成粉。另一種妝粉是將白鉛化成糊狀的面脂，俗稱「胡粉」，因為它是鉛化而成的白粉，所以又叫「鉛華」，這兩種粉都是用來敷面，使皮膚保持光潔。以紅藍花汁凝作胭脂抹面，以達到白裡透紅的效果。」
寇邵繼續笑問道：「那這妝粉粒的鉛加多加少有講究嗎？」
張士平答道：「放少了起不到效果，放多了的話，會使人得病的，比如耳聾、渾身骨頭疼什麼的~~如果是懷孕的婦人接觸多了，很容易小產~~即便生下了嬰兒，也多為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