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004年4月30日 文 / 蘇小懶

    2004年4月30日

    同木木吃飯歸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大話西遊》裡紫霞仙子怎麼說的來著：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

    一起吃了涮羊肉，人多，很吵。基本上沒聊什麼，光顧吃了。吃完的時候小懶提議四處走走。木木同意了。從火鍋店，到古城公園，從古城公園到古城小區，繞了三個完整的大圈子。跟木木聊了最近的物價在不斷上漲，聊了公司胡編亂造專靠栽贓陷害別人升職的八婆男，聊了中國足球的未來發展，甚至聊到了阿橙兩周沒洗澡……唯獨沒聊到愛情。

    木木也在找著各類話題，他知道我今天有些怪，他知道我有話要說——小懶這麼猜測。

    他不問，對反覆地繞圈散步也不提出異議，到了轉彎回去的路口，他會微微減慢速度停下，保留慢小懶幾步的位置。小懶繼續走，他便跟上。小懶停下，他也站住不動。

    那一刻其實還是想做逃兵，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圍著這個小區，走過十圈，他也不提出回去，那麼小懶就告白。

    四圈。

    五圈。

    ……

    八圈。

    九圈。

    十圈。

    ——媽的，算你狠。

    小懶似乎有點忘記自己當時說的是「我很喜歡你」，還是「我愛你」？這些著實記不清楚。印象最深的是啟口時的艱難——仿若繫了一個千斤重的鐵鎖，口難開。全身都在冒汗。第一次心跳得那麼快，小懶甚至擔心一公里之內的行人都能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可能也是那一個時刻明白——其實愛一個男生並主動表白並不難，難的是抑制自己想要做逃兵時找借口、找理由、推遲告白的猶豫和膽怯。

    驀地想起從上學到現在，是有那麼一些男生曾主動向自己表白，因為不喜歡，擺出種種高姿態，從未曾介意對他們可有造成什麼傷害。所以在這個時刻暗自告訴自己，如果以後有人主動表白，無論自己喜歡與否，至少對人家態度好點，拒絕也要拒絕得禮貌些。

    跑題了……咳咳。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過主動告白的經歷。所以也不知道對方給予的以下答覆哪個多些：

    好啊，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我一直在等你表白。

    那就在一起咯。

    不好意思，你誤會了，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一直當你是哥們兒啊。

    開玩笑的吧，哈哈，你真逗。

    ……

    ——木木給小懶的回復，以上幾個都沒中。

    他比小懶還要緊張，手一直抖個不停。所以不如他緊張的小懶，聽到比小懶更緊張的他在說：

    「對你一直有好感，但請給我兩周的時間，徹底弄清楚自己的心意。這樣，對你我來說，才是最好。我不希望倉促地在一起。隨便倉促地做決定，是不負責任的表現，有可能將來會出現很多問題而導致分手；我也不希望直接回復不可以，因為和你相處的這些時間裡，慢慢瞭解你的為人，喜歡你，也關心你。可是抱歉，我還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愛情。」

    「請給我一些時間。明天放假，我會回老家，算上七天的年假，兩周後我回來給你明確答覆。」

    小懶昏了頭腦，溫柔地、體貼地、善解人意地說「好」。可是等自己回到房間，才想起，房子的問題，要怎麼辦呢？

    只好先搬到公司的員工宿舍去，同時保留現在房子。大不了，多交些房租而已。

    捨不得money，套不著……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