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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270收徒 文 / 攬腰

    261實德電訊的變故

    實德電訊如果要準確的說,真的稱不上真正的連鎖賣場。這是一家夫妻店,老闆是一對夫婦,都不是江城人,來自東臨省東邊的星州市。

    實德電訊雖然東臨省通訊行業算不上規模有多大,但是說起它的老闆,東臨省通訊界可是大名鼎鼎,鮮有不知道的人。夫婦兩人都是姓胡,兩口子結婚二十年,從一家小小的修理鋪開始做起,後來開起了星州市大的手機賣場,再然後把生意做到省城,到今天家產已過千萬,分別星州和江城各有兩家大型門店,老公負責江城,老婆主管星州。

    按理說,這家店和連鎖搭不上什麼關係,可問題就出它的進貨渠道統一放了江城,這就難為了各個公司的星州辦事處了。

    利益糾葛的問題永遠是扯不清的,實德電訊星州佔據了小半容量,偏偏人家進貨是從江城走,既有正規渠道的產品,也有大把的串貨,當地的辦事處業務員很難弄得清楚這家門店的真實銷量。

    別的公司王俊傑不清楚,單拿中通公司星州辦事處來說,他們基本上對實德電訊採取的是冷處理的方式。用這種方式去做沒有人能挑毛病,就連大老闆徐峻峰也無可奈何。說得簡單一些,星州辦把終端的資源投入進去,卻是江城辦收取勝利果實,這種傻事誰也不會幹

    這是一種惡性的循環,得不到廠家的終端支持,店家乾脆就去大肆串貨,反正串貨也是正規產品,而且價格還實惠不少,結果折騰下來江城的賣場也開始和正規渠道玩起了貓膩,以外省的串貨為主,本地正規渠道為輔。

    串貨串習慣了,要想拉回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既拿不到實惠,又導致和兄弟辦事處交惡,江城辦的經理吳宏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個包袱扔給了大客戶部,當做連鎖賣場來處理。

    王俊傑一邊整理著實德電訊的資料,一邊邁步上樓。實德電訊江城的辦公室距離邵璽他們公司所的恆茂國際不遠,步行差不多十分鐘就能走到。

    二三線城市裡,通訊業的集中商圈都不會太大,沿著繁華的主幹道從中心向兩邊伸展,至多一兩公里,絕大多數的大型賣場都坐落其中。這是一個規律,通訊產品的銷售有一種從眾心理,由產品的本身決定的現實,通訊器材是一種價格不菲的日用消費品,消費者習慣的就是找商圈密集的地方進行比對挑選。

    和景華公司有點區別,實德電訊的辦公室就坐落賣場裡面,進門左手靠裡面的角落,上下隔成兩個空間,下面是倉庫,上面是辦公室。

    「嗨,美女,胡總不?」王俊傑隔著櫃檯站倉庫外面問道,實德電訊的倉庫現忙得焦頭爛額,幾個倉管進進出出手裡抱著手機似乎做著盤點。

    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大白天的銷售黃金時間進行盤點,貌似不合乎零售業的規則。

    「你是哪個公司的?有事?」一個倉管抬頭問道。

    「我是中通的,胡總是不是樓上?」

    倉管似乎有點猶豫,後搖了搖頭:「胡總不。」

    「噢」王俊傑想了想,再次問道:「那老闆娘嗎?」

    實德電訊的老闆娘也姓胡,名字土的掉渣叫做胡桂芬,一般她難得來江城,不過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出現一次。要說實德電訊,做通了老闆娘的工作,比做通老闆的工作有用,這位胡桂芬女士雖然長得醜了點,可不管家裡還是店裡,那都是說一不二的女強人。

    據說他們兩夫妻能有今天的成績,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胡桂芬操辦起來的。不過對此王俊傑也不敢妄自判斷,畢竟這只是道聽途說。

    「老闆娘……」倉管發的猶豫起來,王俊傑連忙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美女,我就是來認識一下,這還是第一次到這裡來。」

    「老闆娘就樓上,不過你好不要上去,她今天心情不好。」倉管大姐是個挺不錯的人,還沒忘提醒小業務員這種關鍵的信息。

    「謝謝」

    王俊傑道了聲謝,背著包沿著一旁的樓梯走上去。樓梯不高,三米十來階而已,幾秒鐘之後他便看見一個會客廳,圍著會客廳是幾間敞開的房門。左邊的應該是財務室,剩下兩間看不大出來,大廳裡沒有人座,這是很奇怪的現象,竟然下午剛開始上班的時候,沒有廠家的業務員來訪。

    今天是星期一,馬上又是五一黃金周,廠家的業務員怎麼會放棄這種好時機?

    王俊傑很是費解,上到樓上,他這才發現實德電訊幾間辦公室都顯得非常的忙碌,不過這種忙碌並非井然有序的,似乎有一點惶急的味道。

    頭上一個辦公室,一群人其中翻看著文件,不是小聲交談幾句,聽說話聲音是星州的口音,偶爾能夠聽見老闆、老闆娘之類的名詞。往前走了兩步,正中的辦公室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已經不完全是說話,用痛斥來得準確一些。

    「……胡文生幹出這種事,我都不敢跟女兒說,那個畜生想把我們娘倆給害死,你評評理,這麼做還是個男人嗎?」

    「胡麻,您先消消火,現生氣也沒用,還是要先找到他,大家一起坐下來談談才好。」一個男人的聲音勸道,聽起來像是一個中年人。

    「那個不要臉的關機了,打電話去他家,他家的人也都說聯繫不上。我用別人的手機給那個狐狸精打電話,媽了個巴子的聽見老子的聲音,嚇得不敢出聲直接掛電話。你說說現該怎麼辦,老子真想去公安局報案。」

    看來說話的正是實德電訊的老闆娘胡桂芬,她的臭脾氣整個東臨省通訊界都是有名的。一個小學畢業的女人,喜歡自稱老子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王俊傑停下腳步,隱約猜出了一點。

    現去拜訪實德電訊老闆娘,的確不是好時間,人家遇見這麼大的事情,哪有心情搭理自己?怪不得外面沒有業務員,不管是誰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可能觸霉頭。

    中年男人勸道:「胡麻,公安局不會受理你的案子的,你們是兩夫妻之間的事情,人家公安怎麼管?」

    「媽了個巴子,胡文生多大的人了,怎麼就被一個小狐狸精哄得團團轉?一點腦髓都沒有,人家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會真心喜歡他這樣的老男人?不就是看中他的錢嘛,等他帶走的錢花完了,可別求回到老子的門前來要是被我抓到那個狐狸精,老子真想一腳踢死她」

    「你別罵了,先告訴我胡文生帶了多少錢走?現有沒有什麼辦法先維持下去。」

    「不清楚,正查,江城兩個店賬上的兩百八十萬全部拿走了,昨天十七萬的營業款也拿走了,其他的正查,媽了個逼的……」後面是一長串的國罵,很難想像是一個女人能說出口的東西。不過他對胡桂芬的罵人腔調也談不上反感,一個女人被逼到這個份上,罵得再過分也能理解。

    王俊傑搖了搖頭,轉身向外走去,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露面的好。他不認識實德電訊彪悍的老闆娘,可不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時候找上人家談合作,不是腦殘就是瘋子。

    背著包灰溜溜下了樓,賣場裡轉了兩圈,便看見不少營業員都交頭接耳小聲的談論著這件事。王俊傑半個小時的功夫便聽了個大概。實德電訊的胡老闆,和店裡一個店員好上了,不料被人悄悄捅了出去,消息立刻傳到星州。

    說起這位胡總也是個極品,胡總家裡要是解放前,鐵定要劃貧下中農的範圍裡。二十幾歲的時候經人介紹,兩位同姓的男女結了婚,老闆娘家裡小有資產,就出了不少錢幫他們開了個手機維修店。他們夫妻的運氣不錯,正好趕上通訊行業爆發的年頭,男人負責修女人負責店裡的大小事宜,生意越做越好。再後來胡桂芬娘家覺得這個行當不錯,又贊助了十幾萬,讓兩人直接轉型幹起了零售,從此生意越做越大,滾雪球般壯大,十六七年下來,從十幾萬做到了兩三千萬的身家,也算是挺成功的白手起家案例。

    王俊傑把聽來的東西歸納一下,心裡差不多就有了底,無非是胡總當年結婚,有點入贅的性質,自己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全是女方包辦的,所以家裡的地位有些尷尬。等到現有錢了,自然心思就活絡了不少,再說夫妻兩地分居,立刻包了個二奶甚至三奶。現東窗事發,不敢面對老婆,後選擇了卷款出走,和二奶私奔的道路。

    真是極品男人啊

    王俊傑搖頭無語,這兩夫妻之間的事情他不好評價,但是一個大男人幹出這種事很讓他感到不齒。

    「喂,你知道吧,咱們這個店可能開不下去了。」

    王俊傑一轉頭,這個聲音非常細微,是從收銀台那邊傳來的。抬眼看去,兩個收銀員正咬耳朵,也虧得他九段功修煉到二段的巔峰,不然真難聽得見那二位的竊竊私語。

    262兩全其美

    實德電訊要關門?王俊傑偏了偏頭,細細的聽著。

    「怎麼會,不就是帶走了兩三百萬嘛,老闆娘家裡那麼有錢,這麼錢算什麼?」另一個收銀員表示不同意對方的觀點,的確不會有人覺得實德電訊會因為兩百多萬而關門。

    先前的收銀員用驚歎的表情說道:「你不知道,剛才上面財務查賬,發現胡總把明年的房租也帶走了,房東剛剛打電話過來問,整整一百二十萬,房東說已經逾期一周了,他再給三天的時間,這個時間之內不交清,他就要讓人把咱們店門鎖了。你看見店外面那幾個人不,就是房東派來的,防著咱們老闆娘搬東西跑路。」

    「啊?胡總怎麼會幹這種事情,那他不是一個星期以前就想好了要卷錢走路了?」

    「誰知道,應該是吧。我剛下來的,老闆娘現上面哭呢,哭得真慘啊」爆料的收銀員神色很有幾分不忍之色,貌似有些感同身受。

    「至於嘛,一百多萬老闆娘不可能拿不出來,她那麼凶的人也會哭?」

    「不止這些,聽說還有欠了不少廠家的貨款,反正這次咱們店裡夠嗆,財務那邊都擔心得很。」

    「那你說,這是胡文生帶走了多少錢?」

    「不會少了四百萬,這是肯定的。」爆料的收銀員信誓旦旦的說道:「老闆娘財務室和大家說是說,她就算是賣房子也會把這個店撐下去,就算把星州的店關掉,也不會讓江城的店關了。不過我覺得很玄,她是有一兩千萬的資產,可大部分都是店面房子這些東西,店裡的流動資金都被拿走了。這個時候就算去銀行貸款都來不及,再說你出了事,哪個銀行還會給你貸款?」

    「還有兩天就五一了,店裡的貨還沒備呢,庫存只有不到一千五百台,五一賣什麼都不知道。那些廠家勢利了,以前整天跑來死乞白賴的要給店裡鋪貨,到了過年過節都有幾十萬賬期。現咱們店裡一出事,就都不見人影了,只有人上門來收還沒到期的貨款。其實我擔心的是後天,一號就要發工資,我就怕到時候連工資都發不出來,那我們這些靠工資吃飯的怎麼辦。」

    「唉,老闆娘這個人除了脾氣臭喜歡罵人,其實人還是挺不錯的。胡總也真是,做得太絕了一點,這一下店裡該怎麼辦?對了,老闆娘家裡的兄弟姐妹不是聽說都挺有錢的嘛,幫幫忙也就過去了。」

    「哪呀,全是單位上班的,要是幾十萬可能拿的出來,要一下拿出幾百萬,肯定辦不到。」

    「……」

    下面的談論再沒有實質性的東西,王俊傑收起心思向外走去,中通公司和實德電訊的合作不算緊密,王俊傑看到的數據,每個月多幾十台訂單,還是以超低端的跑量機型為主,就是維繫一下彼此之間的聯繫,這點銷量真談不上彼此之間有什麼合作。

    堪堪走到門口,王俊傑的腳步又慢慢停了下來,思了一會轉身又走了回去。

    說實話,王俊傑同學對現自己的這份工作看得不重,頂多能算是一種偶爾用來排解無聊的工具,不過既然應承下來,他覺得便應該把它做好。

    攻克幾個連鎖賣場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上次景華是一種巧合,這種事情只能一不能再。說得簡單一些,那麼做就像是拿大炮去打兔子,徒惹人笑罷了。

    實德電訊出現的危機,這何嘗又不是一次改善兩家公司的機會?

    王俊傑大步向辦公室方向走去,一個企業危機時刻,遇到多的是牆倒眾人推,而不是雪中送炭。錦上添花人人會做,雪中送炭就難能可貴了,王俊傑此刻就準備做一個另類的廠家業務員。

    這次不需要再多詢問,王俊傑直接繞過櫃檯上樓,十幾階台階一蹴而就,回到實德電訊辦公室的會客廳,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辦公室裡和他半個多小時前上來時差不太多,唯一的區別是財務室的房門是緊閉的,只有剩下的兩扇房門還敞開。

    已經知道那一間是經理室,王俊傑沒有猶豫直接向前走去,敞開的房門上敲了敲問道:「老闆娘不?」

    房間裡的佈置很簡單,一張辦公桌一組待客的沙發,一個黑胖女人坐辦公桌後,眼睛還有些紅腫,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禿頂的男子,表情也很嚴肅。

    兩人同時轉頭看過來,女人出聲問道:「你有什麼事?」

    這句話帶著濃重的星州口音,和剛才聽見的聲音一模一樣,王俊傑心下瞭然,這個應該就是實德電訊的老闆娘胡桂芬了。

    「你好,我是中通東臨分公司的業務員,我叫王俊傑。」王俊傑笑了笑,不請自入:「你是老闆娘?」

    胡桂芬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我是胡桂芬,不過今天我有點事,沒有心情談提貨的事情,下次再說吧。」

    「老闆娘,我知道實德發生了意外,所以才特意過來的。」王俊傑微笑著說道。

    胡桂芬一愣,隨即問道:「怎麼,我們公司你們中通有貨款沒有結清嗎?」

    「不是,」這句話一出口,胡桂芬明顯鬆了口氣,王俊傑接著說道:「後天就是五一了,實德還沒有備貨,我特意過來看看,然後聽說了那件事,所以想問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胡桂芬搖了搖頭:「不用了,放心吧,我們實德不會這麼倒下去的,有我胡麻,實德就倒不了。你們廠家這個時候也放我一馬,今年的五一我是不準備囤貨了。不瞞你說,我手上的資金很困難,現交房租都不夠,別說進貨這種事。媽拉個巴子的,胡文生那個畜生,上個星期說什麼要五一備貨,把星州店的資金一股腦轉上來,原來就是準備好了要跑路,老子……」

    王俊傑瞠目結舌的看著彪悍老闆娘的表演,也不能說是表演,只是那種面紅耳赤口水四濺的場面,是王俊傑同學沒有遭遇過的。一個自稱胡麻和老子的女人,真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他忽然有點明白胡文生為什麼東窗事發選擇了逃走,家有悍妻也不是件多讓人開心的事。

    直直罵了四五分鐘,胡桂芬才算是心氣平了一些,見王俊傑還杵面前,揮揮手道:「我的忙你肯定是幫不上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等老子過了這一關,你來吧。」

    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自己面前自稱老子,王俊傑有點好笑的說道:「老闆娘不聽我說話,怎麼就知道我幫不上忙呢,兩三分鐘的事情而已,你聽聽看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對不對?」

    中年男子一直坐沙發上沒有吭聲,王俊傑也不知道他是哪路神仙,從衣著打扮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大的可能是實德電訊老闆娘的親戚或者朋友。

    王俊傑的話一說完,胡桂芬愣了愣,那個中年男子終於開了腔:「那你說吧,我們聽著。」

    「你是?」王俊傑好奇的問道。

    「他是我哥,你說吧。」胡桂芬有些怪異的看著王俊傑,今天上門來的業務員也不少,大多數聽說這件事之後立馬選擇了消失,還有一些是聞訊而來要錢的,這種沒有任何利益瓜葛走進來說要幫忙的,王俊傑還是第一個。

    「我聽說實德現的庫存很低,還不到一千五百台,一般五一期間,像你們公司的四個賣場,總銷量起碼三千台以上,這麼點庫存怎麼應付得過去?」王俊傑緩緩問道,不等胡桂芬回答又接著說道:「一千五百台的庫存,光是五一那一天都未必應付得了,總不可能五月一號關門吧。」

    胡桂芬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現哪裡還顧得上這件事,當務之急的先把房租交清,不然就要讓人趕出去了。這件事情也真是巧合,恰恰發生這個賣場合同到期的節骨眼上,續簽合同早就已經談好,房租一付就沒事了,卻不料她家的男人直接玩了一招釜底抽薪。

    本來實德這樣的賣場的庫存也不可能低到一千多台這種危險境地,這都是因為連續一周的時間光賣不進貨造成的結果,胡桂芬一想到這裡牙根就癢癢忍不住想罵人,那個傢伙是蓄謀已久,起碼攢了一個星期的貨款準備好了要這麼幹的。

    自己過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扯住他不放,怎麼就讓他跑了呢,實德電訊老闆娘後悔不已。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五一做不了,還有十一,這個賣場我肯定要開下去的,不光要開下去,而且要開好。我倒要讓那個畜生看看,沒有了他地球照樣轉。他就算帶一千萬走,也難不倒我胡麻」胡桂芬口氣很硬,手掌拍得桌子山響。

    「呵呵,這個我是相信的。」王俊傑點頭附和道:「我以前就聽說過老闆娘的名字,大家都說老闆娘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所以我才會上來談合作,要是換了別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合作?」胡桂芬是個天生的生意人,雖說出口成髒兇猛彪悍,但是對於某些事情的敏銳觸覺,不能不讓人佩服。

    王俊傑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五一是每年三大銷售黃金時期,要說這個時間關門那肯定是氣話,不過現實德的確有困難,可能提貨會有很大的障礙。所以我有一個想法,你先看看行還是不行。」

    「老闆娘,我向公司申請給你一百萬的額度,全部用來配貨,兩周之後你再給我結款。」王俊傑說完停了停,看了一眼兩兄妹的表情這才接著說道:「一百萬的話,差不多有一千多台機器,起碼能讓你緩解不少了,你還可以用這幾天的營業額繼續補貨,這樣五一就算撐過去了。你看對我的想法,覺得怎麼樣?」

    「一百萬?」胡桂芬愣了好長一會,也不置可否,拿起筆算了一會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好意,我挺感激的。一百萬我用不了。你們中通的機器都是品牌機,我賣不了那麼多,五十萬差不多了。」

    「我知道,你們的利潤點國產那塊,但是別忘了,實德現沒有資金提貨。不是每一個廠家都敢這種時候給你賬期的。再說一千多台品牌機你們怎麼都要賣,也不會影響你們店裡的利潤。」王俊傑成竹胸,以實德四家賣場的實力,一個五一節賣上三四千台綽綽有餘,中通要是能佔到百分之二三十,就算是成功了。

    有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的合作自然會很順暢。不是每一個廠家的業務員都能一拍胸脯給出一百萬額度的,王俊傑本身就是一個另類般的存,他相信自己決定了這件事,徐峻峰必然會支持。至於公司財務安全那塊,就不需要他老人家去考慮了,那是分公司老闆信不信自己的問題。

    如果徐峻峰不相信自己的判斷,那麼正好自己可以拍屁股走人,不需要再有任何負擔。

    胡桂芬的表情很糾結,從她的本心講,接受一家公司這麼大的幫助,勢必是要欠人情的事。可這件好事又不能不接受,因為她沒有別的選擇。今天一整天遇見的只有要錢的,特意跑來送錢的這還是第一位。

    「機型我自己選?」實德電訊老闆娘問道。

    一家公司有幾十上百款機型,有些好賣有些不好賣,如果對方發來的貨都是難賣的款型,那這一百萬看著像是蛋糕,到頭來就會變成毒藥。胡桂芬干了十幾年的通訊器材,經驗豐富無比,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王俊傑笑道:「這是當然,但是有一個前提要說清楚,貨一旦發過來,沒有特殊的情況是不可能退貨的。」

    「這個不用說,我胡麻幹了這麼多年,那種缺德事還沒幹過」胡桂芬一拍桌子,聲音依舊洪亮

    這個是心地不壞的人,脾氣應該比較硬,但是辦事也很利落。王俊傑總結著對實德電訊老闆娘的看法,從包裡掏出公司的產品目錄價格單放桌上:「老闆娘現就可以訂貨,總金額一百萬之內,要什麼型號自己選就好。選好了晚上就能到,你可以連夜分下去,不會耽誤五一銷售。」

    胡桂芬的確是個爽快人,大家既然談好,也不矯情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面子過不去,拿起筆就中通的產品價格單上圈圈點點起來,沒一會的功夫,差不多一百萬的機型便已經選好。

    「好了。」胡桂芬把單子遞回來,嘴裡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你們公司就不怕我拖款,或者賣完了不付錢?」

    「那不可能,我們對你是瞭解的,你不是那種人。」王俊傑微微一笑,看著這個黑胖凶悍的女人心裡忽然有一絲憐憫。

    「謝謝,你這句話讓我很感激。」胡桂芬的大嗓門也不能掩飾語氣中的波動,可以明顯的看見她的眼圈又紅了些。每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外表越是堅強,心裡越有不為人知的苦楚。

    「本來我們實德電訊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不就是四百來萬嘛,我胡麻雖然不敢說自己多有錢,四百萬還是虧得起的。我們公司之所以現緊張到這種程度,也有別的原因,年初我弟弟辦了一個廠,我借了他兩百萬,所以就弄到現這個地步。」

    或許是出於感激,胡桂芬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麼大了。說這些與其說是解釋,但不如說是另一種形式的道歉,為剛才她的態度道歉。這種強勢的女人是不習慣道歉的,多是用這種迂迴的方式。

    王俊傑笑笑,收起報價單,輕鬆的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抓緊時間讓公司給你送貨。」

    「好」胡桂芬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把王俊傑送到門口:「本來應該請你吃個飯的,我是真的挺感謝你們能這個時候幫我,這份人情我胡麻記住了。」

    「呵呵」王俊傑的心情也不錯,或許是因為一個合作轉機,又或許是因為幫到了一個他認為值得幫助的人:「吃飯是小事,這個不需要提。走了,就不打擾了。」

    胡麻?

    王俊傑搞笑的心裡重複著這個奇妙的名字,頭也不回的走出實德電訊賣場,這名字不是那麼好聽,可胡桂芬自己都如此自稱,那就談不上什麼貶義了。

    慢悠悠的走,享受著已經有一些炎熱的陽光,王俊傑同學摸出電話,他剛才自作主張給了實德電訊一個數額巨大的賬期額度,不能不先去和徐峻峰先說一下具體的情況。

    果然不出他所料,對於這件事情徐老闆並沒有提出質疑,而是詢問過實德電訊的情況之後便一口答應下來。正好是五一期間,中通公司能給予重點客戶臨時短期的較大額度,只需要向總部緊急報批,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這也算是兩全其美吧

    王俊傑同學心懷大暢的坐上車,他知道徐峻峰為什麼會答應給一家遇見了這麼大資金問題的賣場,一筆如此金額的賬期,那不過是相信自己肯定能收回貨款,絕不會弄出麻煩。

    事實上確實如此,這件決定如果不是王俊傑來做,便是徐峻峰自己也未必敢做。

    263爭寵

    實德電訊的辦公室裡,中年人苦口婆心的勸道:「胡麻,你不要衝動,江城的店還是關掉算了,你一個女人還帶個孩子,好好把星州家裡的店經營好就行了,一下兼顧兩頭,怎麼忙得過來?」

    「你不用勸我,我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胡桂芬咬牙說道:「哥,你幫我一個忙,連廠家的人都願意幫我,你是我哥肯定也會幫我的對不對?你放心,江城這兩個店我肯定能比以前經營得好,我就是要做得出色,讓所有人都看看,他胡文生離開我,是他的損失。」

    「你何必呢,自己過好了,幹嘛意別人怎麼看?」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那個不要臉的東西不是處心積慮把店裡的所有流動資金都帶走了嗎,他不就想逼著我把江城的店都關了?我偏就不能如他的意,江城的店我非要開起來不可。」

    「剛才我們不是還說好了,把這邊的生意結束,你回星州也能照顧到孩子?」

    胡桂芬激動的一拍桌子:「剛才我確實是怕了,江城我不認識誰,可你看廠家的人都對我有信心,敢給我一百萬的賬期,憑什麼我自己要退縮?哥,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就算是要回星州,也是等把江城這邊穩定了才回去。眼下就是資金的問題,解決了資金的問題一切都好辦,我胡麻賣房子賣店面借高利貸,也要把這邊撐起來。」

    「嘖,胡麻,你幹嘛要讓自己這麼累,和這種男人較什麼勁?關掉這邊的店,回星州去家裡人還能幫上忙,你說這江城我們就是想幫,那也幫不上。」

    「哥,你們幫我把星州的店看好就行了。那邊的生意都上了軌道,志勤也店裡干了兩年了,我相信他能管好。江城這邊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肯定能做起來。」

    「那錢怎麼辦,這邊沒有兩三百萬啟動不了,你哪來這麼多錢?我們幾個兄弟姐妹昨天晚上商量了一下,會幫你湊一點。不過大家也都沒什麼錢,頂多能拿出五六十萬來。還差那麼多錢,你去哪裡弄?」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旦出了事,會第一個站出來幫忙的,還是自己的血脈親人。

    「我去找人借吧,頂多利息高一點。哥,你回星州去幫我一個忙,幫我把老街那邊的店面給賣了,那個店面差不多能賣個兩百來萬,我這邊只要能正常運轉,穩得住店裡的人心,慢慢就走上正軌了。」

    「唉……你就因為一個公司的業務員說幾句話,就冒這麼大的險……」

    「我本來就不想放棄,那個……」胡桂芬想了想,卻是想不起王俊傑的名字:「中通的業務員敢我身上下一百萬的賭注,我自己憑什麼還要怕?大不了江城虧得血本無歸又會怎麼樣,老子家裡還有五套房子三個店面,這輩子不出來賺錢也足夠養老了」

    「反正我還是……算了,你既然決定這麼做,我這個當哥哥的肯定要支持你。我現就回星州去,交待志勤那小子好好把你星州的店守好了。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一起找同事朋友借一點,爭取多給你湊點錢打過來。」中年男人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他對自己的妹妹肯定要支持的,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妹妹。

    「謝謝哥」潑辣如胡桂芬,此刻眼中也沁滿淚水,有對丈夫的狠心的痛恨,也有對親人無私幫助的感激。

    王俊傑同學可不知道自己一時的起意,會讓一個女人做出這麼大的決定,會讓一個原本準備關閉的賣場重開張。他懶得想,給一家瀕臨倒閉的賣場扔出一百萬的賬期額度,是風險多麼大的一件事。牆倒眾人推這句話,是有它的道理其中的。

    不過還好,王俊傑的運氣很不錯,而且他也不怎麼擔心有人敢騙自己的錢,就算出了問題,一兩百萬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你這件事做得衝動了」葉筱容體貼的幫男人拿捏著肩膀,臉上還是帶著一片潮紅,雲收雨歇不過是十幾分鐘前的事情,剛才這間辦公室裡,上演了一場激情彌亂的大戲。

    王俊傑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女人高聳柔軟的地方,掌中的觸感特別柔軟。男人回味一下,自己的每個女人這處的手感都有所區別,於單的富有彈性,夏琪的挺翹,葉筱容的柔軟舒適。

    不分軒輊,各有各的好處啊

    男人愜意的噴了口煙霧,翻轉回身體,仰躺鬆軟的沙發上,頭枕著葉筱容豐腴的大腿,搖了搖頭笑道:「談不上什麼衝動,我覺得那個女人值得幫一幫,她不像是那種人。再說了他們家星州有根有底的,不過是一百萬,不可能還不起。」

    「也是,反正錢不多。」葉筱容對這件事也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剛才說起來只是想勸勸自己的男人不要太同情心氾濫罷了。這個社會真真假假,很多人恩將仇報寡廉鮮恥,葉家大小姐什麼事情沒有聽說過?

    「不過,你既然想幫她,為什麼不幫到底。要是錢不夠的話,我這裡有一千來萬,你先拿去用著?」葉筱容對自己男人的做法有些不解,幫人幫到底才有大人情,這樣用公司名義幫一點,人家恐怕把帳不會記到個人頭上,又何必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王俊傑笑了笑解釋道:「我根本就不意她的人情,記不記有什麼關係?至於說幾百萬,我自然拿得出,可我有什麼義務要幫她?我這麼做只是給她一點信心,人要自救天才會救,光想著靠別人怎麼可能?其實說到底,我就是順手幫一把,能不能走出困境還是她們自己的事。」

    「嗯,那個誰漂亮不?」葉筱容眉目一轉,狐疑的問道。

    王俊傑連連咳嗽,他真的被女人的小心思給嗆到了:「你說那個胡桂芬?你問問就知道了,四五十歲的婦女,體重估計超過了一百五,三句話帶一句老子,看人就像是瞪眼,你說好不好看?」

    「嘻嘻」葉筱容的小心思被男人看穿,毫不為意的嬌笑,她王俊傑面前就是一個小女人,一點都不怕被自己的男人知道這一點。

    「對了,你上次說要辦一個晚會,需要我幫你賣門票不?」這女人一旦被男人征服,滿心眼裡都是替對方著想,連這種事都記掛心裡。正廳級的美女老總,隨便簽個字就能圈上成百上千萬的財富,卻能把那種幾百塊一張的門票放心上,由不得王俊傑同學不感動。

    王俊傑搖搖頭:「不用了,對外只賣九千張,不成問題的。你要是想去看,我到時候給你拿幾張過來。」

    筱容伸手撥開男人罪惡的手,這手撩撥得她身上難受異常,雖然方纔已經盤腸大戰幾近一個小時,可也禁不住這般的把玩。「對了,我準備找一個秘書,你要是辭職了就好了……」

    葉筱容的確一直考慮這個問題,她現想從省委大院裡搬出來,可外面一個人住,到了晚上總會有些害怕。不過秘書可不好找,必須是能夠信任的人,她東臨省人生地不熟,又不能讓家裡派人來,否則自己和男人之間的事情必然曝光大白,所以遲遲尋不到合適的人選。

    「秘書?」王俊傑皺眉想了想,他也沒有什麼好人選,至於說他自己本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別的東西不說,單是每天都要上班的時間,他就抽不出空暇。「我幫你留心一下吧,如果當初於單沒有去夏琪那,倒是挺不錯的。」

    「於單?」夏琪聽過於單的名字,也知道那是自己男人的女朋友之一。如果是她來當自己的秘書,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起碼自己這裡對男人的誘惑大了一些,他會來得勤很多。

    「對了,上次我去接你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地產公司的那個當過兵的女孩。」葉筱容忽然想起了陳晚晴,她對陳晚晴的印象還算不錯,尤其是陳晚晴曾經的軍旅生涯,讓她有幾分親切感。

    「陳晚晴?」王俊傑偏轉些頭看著她,約莫猜到她這句話的意思。

    「噢,陳晚晴……她也是你的囊中物吧?」葉筱容笑問道。

    王俊傑同學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筱容,我發現你的思想越來越骯髒了,我可沒碰過她,完全是生意上的關係,人家賣房子我買房子,就這麼簡單。」

    「我的思想再離譜,那也是你帶壞的。喂,你敢保證自己沒有打她主意的想法,陳晚晴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屁股那麼大,絕對是個生兒子的料。」

    葉筱容真的有點墮落了,像這種話她從前不要說講出口,就是想都不會去想。

    「這個……」王俊傑真的不好說,要說完全沒有過一點想法,的確是不可能的。但要說有多麼想幹那啥,也真的沒有。

    葉筱容輕笑,柔滑的手掌抓著男人的手:「要不,就她?我先帶到身邊調教好,然後侍候你怎麼樣?」

    「咳咳……」王俊傑同學無語的看著女人,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爭寵,你不懂嗎?你有那麼多女人,個個比我年輕漂亮,她們還沒有別的負擔,我要是不綁一個年輕漂亮的身邊,你總有一天會厭倦我的。」葉筱容的話像是玩笑,可眉宇間又帶了幾分認真:「你現都要隔一個多星期才來看我一次了,再過一陣子,我都不敢去想了。」

    「對不起。」男人歉疚的說道,這句話發自內心。

    264挑釁

    月夜下的陽台,不再是任俠和明月兩人並肩而坐,今天又多了一個剛剛到達的搗蛋鬼。

    「任俠師兄,你答應帶我出去逛街的,怎麼現就反悔了?是不是嫌我吵了你和師姐,所以故意不理我?」珍珠委委屈屈的小聲說著,眼圈有些通紅,眨動的睫毛彷彿隨時會帶出眼淚來。

    任俠手足無措,張口結舌求救般看著明月,珍珠這個小精靈才是剛到,就吵著要出去逛夜市,現已經是晚上**點鐘了,這大半夜的小女孩兒不睡覺吵著要出門,讓他很為難。

    明月寵溺的看著小師妹,對她折騰自己情郎的舉動表示無奈,珍珠就是這個性子,估計這般做派多的是逼著任俠許願明天帶她出去瘋玩的可能性大。

    「珍珠,師傅這次派你下山的時候,說了些什麼沒有?」

    珍珠嘿嘿笑道,小手平平伸出,搖晃一下閉口不言。

    明月好笑的師妹晶瑩的手掌上輕拍一下:「好啦,明天我和任俠帶你出去玩,你要做什麼都可以,行了不?」

    「切」珍珠陰謀得逞,臉上滿是得意:「明天我要去找楠楠,和你們一起有什麼好玩的?要是再糾纏你們,估計有人會痛哭流涕的。」

    「不准夜不歸宿,我便讓你去找她玩。」明月瞄了珍珠一眼,立刻識破了她的小心思。

    「師~姐人家和楠楠一起,又不是和別人」珍珠扁扁嘴,抓著明月的手不住搖晃,「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從早到晚纏著你,讓你們一刻也不得安寧……」

    這一招直接命中要害,眼見著時間飛逝,明月和任俠一起獨處的時間越發的少,珍珠小魔王可是說到就會做到的。明月一陣猶豫,有心答應又怕這個小精靈鬼出點什麼意外。

    任俠瞅著愛人犯難連忙一旁提醒道:「師妹,咱們珍珠的手段,只有佔別人便宜的份,哪裡會吃得了虧?」

    這可是他的經驗之談,起碼他珍珠面前從來只有吃虧的份。珍珠的年紀雖是不大,嬌小可愛之極,可隨便收拾個十來條大漢可不話下,就算是一個人外面行走,也斷然吃不了虧。再說他們兩個就江城,有點什麼意外一個電話片刻就到,不至於有多少顧忌。

    明月也是疼愛師妹,倒是忘記了珍珠這個小身板裡蘊藏的力量,並非普通人能夠為難的,這下聽了任俠的勸解方醒悟過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幾分勉強:「你要和楠楠一起住,師姐不是不能答應,但是你的電話可不能關機,有什麼意外立刻打電話來告知師兄師姐,每天早晚都要報個平安,不准單獨出去亂跑……」

    「停、停、停」珍珠上下打量著明月,俏麗的小臉蛋皺成了巴巴的一團:「師姐,你真的好囉嗦啊安啦,我保證乖乖的不幹壞事,這總行了吧。」

    「唉……」明月很是無奈,她對誰都能冷得下臉,唯獨對珍珠做不到。

    「好啦,師姐,我現告訴你師傅派我下山來做什麼……嗯,任俠師兄,請先迴避一下」說到師尊之命,珍珠難得的認真起來。

    任俠一愣神,方才反應過來,連忙向外走去:「失禮失禮,多謝珍珠師妹教誨。」

    聖門內部的命令,他的確是聽不得的,就算明月是他的愛侶,涉及到師門的秘辛也無法共享。要是無關痛癢的東西,或者和彼此有關的消息,兩人私底下相互交流是一回事,但是當著另一個人的面去聽卻是一種大忌諱。

    登登的腳步聲遠去,珍珠轉身進了客廳,側耳聽了聽望著明月。明月會意,精神力樓上樓下掃了一遍,點點頭示意安全。珍珠崩起小臉,想要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可惜除了可愛之後還是可愛,哪有半分師門長輩的威嚴?

    「師傅著我下山,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叮囑師姐不准和那人交惡,而且要密切關注西方的來人,和兩方量能夠相交。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師傅的原話我總是說不出來……」珍珠很是懊惱,她心裡師傅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一言一行都渴望能夠模仿,可生性好動的孩子,怎麼可能學得來師傅那種腔調?

    「我家珍珠已經很不錯啦,那還有一件呢?」明月好笑的安慰著自家師妹,拍了拍她的小手問道。

    「還有一件?」珍珠的漆黑眼珠轉了兩圈,微微揚起下巴自豪的說道:「還有一件和師姐無關,是珍珠自己的任務。師傅要我和楠楠一起玩,和那個壞蛋拉近關係。哼,也不知道師傅想些什麼,那個壞蛋壞死了,根本就不是好人」

    「什麼?王俊傑?」明月一愣,吃驚的問道。

    「是啦,師傅就是這麼說的,說他或許能幫上咱們聖門的忙,讓我不要再得罪他。」

    明月萬分不信,可珍珠絕不可能拿師尊的命令開玩笑,怔怔想了一會卻也找不到什麼頭緒,只能是暫時把疑問放回了心裡。

    「好啦,我去睡覺了,你和任俠師兄……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什麼都聽不見的。」珍珠咯咯一笑,風也般的衝上樓去,整個房間裡頓時清寂了下來,只有皺著眉頭的明月還想著師妹帶來的話。

    夜深的街道轉過一個拐角,一堵高牆的後面站著一個漆黑的身影。

    這個角落被行道樹的影子覆蓋,不靠近很難發覺有個人貼牆而站,黑影動了動,悄然從陰影下走出來,正是一兩百米外那棟樓中的師姐妹話中提到的那個人。

    王俊傑沿著街道緩緩而行,心中有幾分不解,明月的師傅應該就是那天對自己出手的玄素,為什麼她會命這對師姐妹和自己拉近距離?

    因為自己的身份?

    王俊傑當然記得那一夜,玄素自己的誤導下錯認了自己的身份,只是這身份值得對方這麼做嗎?

    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自己的實力比起玄素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遠,對方完全沒有必要地球上巴結自己。地球上或許還會有貴族階級之分,但那應該只是每個種族內部的尊卑,對於外族至多是表面的尊敬,犯不上特意派一個弟子來交待此事。

    來到地球的八大種族,後只剩下四家,就足以證明了這個道理。

    很難理解,王俊傑沿著這條安靜的巷子走著,他的車停巷口的另一邊。這條巷子橫穿兩條平行的街道,走出巷子來到大街的感覺,便像是從三四十年代的過去穿過時間長河回歸現代。

    能聽見這件事情也是陰差陽錯,會尋到這裡,王俊傑本是想造訪任俠明月這對神仙眷侶,詢問一下靈韻的事情,不料卻意外發覺珍珠的到來,聽到關於自己的訊息。

    玄素打著怎樣的算盤?

    王俊傑啟動汽車,沿著街道慢慢的前行,心中反覆斟酌著那些可能。還有那個西方的來人,玄素為什麼要交代弟子去交好他,是不是西方的來人身份不凡?

    為什麼是西方來人,仙門的人要考量自己身份,難道還要從西方請人來麼?

    王俊傑不相信以三大宗門的實力,會找不出一個夠資格的人來見自己,夏倫也好天琴也罷,他們的族長應該都是子爵以上,那次突然出現的夏倫男人,自稱自己是男爵,那他的族長起碼也該是伯爵才對。

    咦?

    王俊傑發覺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輛剛剛超過自己的汽車忽然慢了下來,待到和自己平行時,再次加速甩開自己。這種動作反覆幾次,隨後從身後又追上一輛車,車窗降下露出一個紅色短髮的女子,滿臉的濃妝看不出年齡,不過多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那女子豎起中指王俊傑視線中不住搖晃著,隨後是一陣放肆的笑聲,這笑聲刺耳之極。

    原來是一群飆車黨……

    王俊傑瞥了一眼窗外,挑釁姿勢還繼續,對方似乎有七八輛車,遠光燈照射後視鏡上,晃得眼前一片發白。

    嘴角泛起一絲嘲笑,王俊傑無語的一踩油門,幽靈跑車一陣轟鳴離弦之箭般片刻就將那個尖叫的紅頭髮女人甩到身後。和這幫沒腦的飆車黨一般見識不符合王俊傑同學的價值觀,不過他不介意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超跑的發動機全速運轉著,碼表從一百公里急速飆升,一百五、兩百、兩百五、三百……

    不到六七秒鐘,王俊傑瞄了一眼後視鏡,那群張狂的飆車黨們還後面駕車急追。腳下油門不停,悅耳的馬達轟鳴環城大道上迴盪,汽車風馳電掣的奔馳,將一輛又一輛車甩身後。

    「草」一輛三菱改裝車路邊緊急剎住,車門推開跳下一個光頭男子,手搭著涼棚向前方眺望,嘴裡罵罵咧咧沒有停歇。

    「吱~」一連串的剎車聲響,一排各式各樣的跑車也停了下來,其中一輛還誇張的玩了一個甩尾繞到了前面。

    「子彈哥,怎麼不追了?」紅頭髮女人從一輛寶馬上跳下,大聲的詢問著。

    「你瑪的是豬啊,追的上嗎?十秒鐘就被甩得連車尾燈看不到」有人大聲嘲笑,嘲笑紅頭髮女人的不自量力。

    「麻痺,你quan家都是豬,要是不服我們去跑一圈?」紅頭髮女人仰脖咆哮,可惜了有幾分姿色的容貌,卻找不出半點女人味。

    「好了」光頭大聲喝止道,這幫少爺小姐們超級難侍候,他有點後悔領著這幫大爺們出來溜躂了。要不是看著錢的份上,這種活打死他都不願幹。

    「追不上的,人家是什麼車,我們這些……」光頭男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三菱改裝,這輛車高只能跑到250,就是累死也不夠人家一腳油門。那些少爺小姐的車好一點,可也有限得很,剛才那輛車面前只有吃灰的份。

    「我們的車不行,追不上他。」光頭補充道,他不願意打擊這群有錢少爺小姐們的信心,他還要靠他們吃飯。敢這種車流量極多的主幹道上飆上三百的人,根本不可能這幫廢材們能匹敵的。

    「車子不行?」紅頭髮女人大為不滿的說道:「飆車又不是光靠車,重要的是技術。老娘要不是一下沒注意,怎麼會被那小子跑了?」

    「那小子的車牌是本地牌照,我們江城多呆幾天,找到他好好比一比。」不光是紅頭髮不服,還有人也不服氣。某些人是聽不得別人比他好的,但凡有人說自己比不過人,他就會抓狂。

    光頭想了想,這個建議他不反對,反正他收費是按天收,外面停留的時間越長,賺的錢就越多,何樂而不為?陪著這幫小姐少爺從杭州一路奔行到江城,這些大爺一路飆得太興,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多拖幾天。

    「行,我們江城多呆幾天吧,這裡有幾個不錯的酒吧,郊區還有溫泉,值得去玩玩。」

    265變臉

    清晨的陽光白色的紗簾上和風捉著迷藏,王俊傑慢慢睜開眼睛,昨天的放浪讓他荒廢了半夜時間,破天荒的沒有進行修煉。懷中光滑的身體小聲呢喃呢,背後也有一具溫暖的軀體緊緊貼著後背,一雙手緊抱著自己的胸前。

    「幾點了?」王俊傑問道。

    「七點半。」夏琪翻了個身,看看床頭的鬧鐘答道。昨夜的瘋狂到現她還有些腰酸背痛,自己的男人體力太好,對女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王俊傑低頭看了看,於單的呼吸仍舊均勻,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這也難怪,三人大被同眠一直折騰到…鍾才睡下,兩個女人都已經精疲力快要動彈不得,他才算是了興。這才過了四個小時而已,於單的身體瘦弱些,酣睡不起很正常。

    小心的把懷中女孩放一邊,王俊傑轉身夏琪臉上親了親小聲說道:「我去隔壁,你們多睡一會,晚點再去上班。」

    琪回了一個甜甜的吻,看著男人坐起身來穿衣服離開,慵懶的躲進被窩裡疲憊的閉上眼睛,她也需要補上一個回籠覺,昨天晚上太累了。

    關門,反鎖,房間裡愈發安靜下來。

    王俊傑盤膝坐空曠的客廳正中,慢慢閉上眼睛,昨夜耽誤的功課是必須要補上的,這種時刻一絲都不能懈怠。

    太陽逐漸升高,聽著隔壁兩個女人起床洗漱下樓離開,王俊傑收起心神用心修煉著,精神力已經到達第二段的巔峰,他現全力衝刺著三段,可是兩個階段之間的關卡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看來要達到精神力第三段,還需要不少時日。

    王俊傑不是一個太貪心的人,事實上他的性格算不得執著,應該叫懶惰才對,是得過且過的性子。這種性格修煉精神力,不容易出現危機,既然此刻衝擊不動,王俊傑便選擇慢慢按部就班的修煉,有些東西是急不得的,再急也沒有用處,反而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精神力修煉不是兒戲,稍有不慎很容易出現麻煩。

    待到日上中天,精神力的修煉才算是告終,白天的修煉效果比凌晨時分會差一些,他不得不延長時間來彌補效率上的缺失。

    距離晚會還有十天的時間,自己這個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男人默默的想著,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站窗前默默無語。

    級的危險,他的心裡始終有些不安,這種危險等級有七層以上的可能,會讓自己精神失常。單獨一個雜念或許能夠壓制,那麼成千上萬不同的雜念匯聚一起,自己還能壓制嗎?

    手掌撫摸著胸前的那顆如意珠,這顆珠子究竟能幫到自己多少?

    人事,聽天命吧

    王俊傑歎了口氣,走這麼凶險的道路是無奈的,不走或許能苟延殘喘一兩年,但是終的結局必然是毀滅;走了或許立刻就會變成瘋子,可一旦成功就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第一次是凶險的,一定要成功,只要這次成功了,到後面就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

    男人不停的安慰自己,以便壓下心中的恐懼感。

    他是一個人類,和別的人類一樣,會有害怕和恐慌的情緒。

    生命的恐懼來自於未知,死亡便是未知的一種。

    熙熙攘攘的校門口,穿著校服的學生們如潮水一般湧出來,現是中午放學的時間。

    珍珠翹著腿靠著車門,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出來的人群,楠楠說差不多十分鐘就能出來,可現已經十五分鐘,還沒有看見人影。

    任俠轉頭望了一眼明月,手掌女孩柔夷上輕輕捏了一把,換回一個嬌嗔的目光。

    「別亂動,師妹還呢」明月白了他一眼,輕輕把手掌抽了出來。

    任俠呵呵傻笑,他真巴不得楠楠早點出現,然後自己便可以和明月享受幸福的二人世界了。

    沒有對比,真感覺不到兩人獨處時光是多麼快樂,昨夜珍珠來到,明月立刻剝奪了他許多權利,悲催的任俠師兄孤獨的夙夜哀歎,一夜都沒怎麼睡著。

    「楠楠」珍珠一聲尖叫,反手一撐車門衝了出去,直直嚇了兩個心懷鬼胎的情侶一跳。

    任俠苦笑的一指車門,那兒有個淺淺的手掌印:「明月,咱們珍珠的功力回山一趟就有見漲,看來我們還需要多加努力才是。」

    「師傅說過,珍珠的天分是我們聖門弟子中高的,假以時日未必會比靈韻低」明月驕傲的轉頭,微笑看著兩個小女孩抱一起又跳又叫。

    「是啊,她才十五歲,便有這般功力,真是羞煞了我這個做師兄的。」任俠深以為然的點頭,他十五歲的時候遠及不上珍珠。

    「真希望小師妹快點長大,那樣師傅身上的壓力便會輕很多……」明月歎息著說道。

    「怎麼?」任俠一愣,轉頭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明月臉上閃過一絲難過的神情:「我師傅被譽為聖門第一高手,可惜門下弟子卻比不上別人,我們這些當弟子的,自然慚愧得緊。」

    「你是說玄奇?」任俠隱約猜到一些,三宗之內的本代弟子大家都是相熟的,唯一的例外是聖門中一個神奇人物,從來不參加三宗大比的玄奇。這個玄奇據說是聖門某個長老的孩子,從小就深居簡出,聖門中的弟子都極少得見,別說他這個神門的大師兄了。

    任俠見過玄奇一面,十年前的宗門大比之上,那一次他知道了這個世界還會有這般惹人生厭的傢伙。整個比試的全程,玄奇嘴裡便沒有停歇過一次,所有三宗本代弟子都被他貶低得不堪到極點,如果不是看他父親的份上,估計早有人衝上前去把他的牙齒全部打落。

    「走吧」明月輕輕說道,催促著任俠駕車離開。

    她並沒有和任俠說實話,玄素身上的壓力並非是弟子之間高下的問題,而是玄奇父親的某個無禮要求。他向玄素要珍珠師妹,去給他的兒子當侍奉丫鬟

    這件事情聖門弟子中無人知曉,就連珍珠本人也不知道,明月能獲知這個消息,是某次玄奇無意中她趾高氣昂的炫耀所致。

    一直疼愛珍珠的師傅,為何沒有拒絕這個無禮到極點的要求,珍珠到了十八歲,真的要讓她去受那個無恥之徒的欺凌?

    明月想不通,為什麼玄奇就能高人一等?大家同為聖門弟子,就算他是門中長老的孩子又怎樣,怎麼就能夠把同門姐妹當做奴僕?

    明月為了此事師傅門前長跪一夜,可是終玄素沒有給出任何答案,唯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師兄師姐已經離開,珍珠摟著自己的姐妹心情大悅,這次能夠下山來玩,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意外的驚喜才是令人開心的事情。

    「楠楠,我請你去喝奶茶,就要上次你請我喝的那種。」珍珠拉著楠楠就跑,她還記得上次喝的那種奶茶的味道,比這麼些天山上喝的甘泉味道好多了。

    「哎呀,你慢一點啦要坐車去的,離這裡好遠。」楠楠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被拽得手臂生疼。

    「我幫你背吧,」珍珠不好意思的笑,發覺自己激動了些。一把搶過楠楠背上的書包,珍珠站街邊不停的沖遠處亮著空車燈的出租車搖手,嘴裡問著自己的姐妹:「你下午請假陪我玩好不好,我這些天都快悶死了。」

    「不好吧……」楠楠有些猶豫,她可是個好學生。

    「要不叫你姐夫一起出來玩?」珍珠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果然,一說到姐夫二字,楠楠的眼睛便亮了許多:「這樣,好嗎?」

    「這有什麼不好的,」珍珠嘻嘻笑道,一把拉開面前停下的出租車門:「那是你姐夫,又不是別人。」

    「那……我該怎麼說?」楠楠躊躇著上車,拿出手機遲遲撥不出去。

    珍珠好笑的說道:「這還用怎麼說,就說你有事情找他幫忙唄,讓我給你找個理由……嗯,就說我們外面吃飯,忘記了帶錢包,叫他來救命」

    「那……那好吧,我試試看。」楠楠還是有些猶豫,她既希望能夠看見自己姐夫,又不想騙他。電話放耳邊不到一會,楠楠很是失落的放下來:「我姐夫關機了,怎麼辦?」

    「我師傅關機了,怎麼辦?」楚自軒問道,他面前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關機了?」老者背著手踱了幾步,認真思著。

    「等他開機再打吧,讓他來上海先見個面,要是你爺爺覺得行,再叫師傅也不遲,現著急什麼?」楚東興冷哼一聲,他真想不通,自家老爺子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會讓唯一的孫子去跟人學武?

    楚振英眼睛一瞪:「胡說什麼,哪有要師傅來咱們家的道理,要見面也是我們過去。」說著老爺子轉過頭,看著孫子的時候橫眉冷目頓時變成了和藹可親。

    「乖孫子,你別著急。等你師傅的電話開機了,和他說一聲,就說我老頭子會陪你一起去江城,拜師學藝這種事情可馬虎不得,家里長輩怎麼能不到場?」

    轉頭,楚家老爺子比川劇變臉還要神速,對著兒子的面孔和孫子是天壤之別:「你也要去,還有你媳婦,全部跟我一起去」

    「啊?」楚東興傻了眼:「爸,至於嗎?不就是一個練武的師傅,我的工作怎麼抽得出空?」

    「嘿嘿,沒時間也要給我擠出時間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以後會懂的……」楚振英意味深長的說道。

    266你怎麼能對我這樣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站奶茶店門口,珍珠圍著楠楠不停的打轉,一臉鬱悶的表情:「我們是好姐妹誒,你心裡除了姐夫,就沒有姐妹啊。一天」

    小小圓潤的手指楠楠面前搖搖晃晃,搭配上哀怨的表情,珍珠委屈的說道:「我求了師傅整整一天,然後先坐汽車,再坐飛機,再然後你們學校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你就不願意陪陪我?」

    楠楠勾著頭,好姐妹的話讓她心裡很慚愧,可請假這種事情……

    「哎呀」珍珠忽然小聲叫道,然後湊上前說道:「你姐夫的電話只是一時打不通嘛,又不可能永遠不開機的,你不先請好假,萬一等他開機,不就是錯過了?」

    「嗯?」楠楠抬頭,眨了眨眼看著珍珠,不懂她這句話裡面的含義。

    「你是不是喜歡姐夫?」珍珠賊賊的笑道,眼睛一瞥左右恨恨的說道:「要是他讓你請假,你會不會答應?」

    「這個,我……」楠楠說不出來,她心中自然是無需思考就能得出結論的,可這個結論不好意思說。

    「我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楠楠輕聲說道,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好啦好啦,你要是能請假陪我玩,我就教你怎麼讓那個壞蛋喜歡上你」珍珠一臉的驕傲,活脫脫像yin*小紅帽的狼外婆表情,像一個拿著棒棒糖,勾引小蘿莉的怪蜀黍。

    楠楠氣惱的推了好姐妹一把:「胡說什麼呀,那是我姐夫,什麼壞蛋?」

    「好吧好吧,你姐夫也就是我姐夫嘛,他不是壞蛋好了」珍珠撇了撇嘴,換上微笑表情:「反正我保證你能如願以償,你相信我一次嘛」

    「我和姐夫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楠楠羞惱的哼道,隨後猶猶豫豫的說:「請多久的假?」

    「兩天吧?要麼三天?」珍珠大喜,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百分之九十。還說不喜歡那個壞蛋姐夫,自己要不是把他拿出來做誘餌,楠楠怎麼可能答應?

    「時間太久了……」楠楠皺了皺眉:「我爸爸媽媽知道了會生氣的。」

    「別告訴他們就好了,上學的時候出門,放學的時候到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珍珠嘿嘿的傻笑:「你的成績那麼好,根本就不乎這一兩天,怕什麼」

    「那……好吧」楠楠掏出手機看了看,姐夫的電話開機信息還是沒有收到,她心中忽然有些擔心,姐夫為什麼會關機,不會是遇見了什麼事情吧?

    「咯咯買奶茶去嘍,我請你」珍珠一把拉著楠楠便隊伍前面插,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可愛小姑娘插隊,竟然沒有沒有一個人站住來制止,對賞心悅目的靚麗風景,人們總是願意抱著大的寬容心態的。

    一人抱著一杯奶茶人群中穿梭,兩個吸引路人眼球的小姑娘向著江城廣場方向邁進,用珍珠的解釋是說,她要和楠楠到那裡去買一些很有用的東西,只是楠楠萬分沒有想到,珍珠所說的有用竟然會是那一種讓人臉紅的東西。

    「走吧,走啦」楠楠拽著珍珠的手臂用力的拉,音像市場的某個攤位前面,惹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珍珠腳下便像是釘了一根釘子一般,楠楠怎麼可能真的拉得動她?

    「老闆,把你這裡勁爆的碟子都拿出來,我要多買幾張。」稚氣未脫的可愛小女孩,手裡囂張的揮舞著一張上面畫著無比誇張內容的光碟,臉上滿是興奮的叫道。

    音像攤位的老闆張口結舌,他真的想不到這個誰見誰喜的小女孩會有這麼大膽。

    老天爺這可是人流量爆滿的音像市場,這聲吆喝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眼裡。如果因為這個被人舉報,自己就虧大發了。

    「小聲點……」楠楠的聲音像是呻吟,她已經被四周投過來的目光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一個還懵懂略知一二男女之事的少女,怎麼經受得起眾人這種異樣的關注。有心扔下珍珠逃走,可現已經不是她抓住對方,而是珍珠的手掌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無法掙脫了。

    珍珠恍然無視身旁異樣般,表情照樣是大大咧咧毫不意:「對,這些我全部要了,給我用袋子裝好。多少錢?哦……」

    扔下一張百元大鈔,不緊不慢的拎起黑色的塑料袋,娃娃臉招人喜歡的小姑娘笑得很甜,全然不乎別人的看法,只是如果看得仔細,也能夠發現她的手臂多少有著一絲的顫抖,可以知道她心中並不像面上那般的無所謂。

    腳步匆匆穿梭人群中,兩個女孩的腳步飛快,混進人群消失眾人視線中,只留下一陣微微的歎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這麼小的姑娘就跑出來買這種碟片,尤其是她們還長得如此的可愛……

    王俊傑並不知道楠楠今天給自己打了電話,他的手機今天沒有開機的打算,已經解決了一家的連鎖賣場,王俊傑同學認為本周的任務已經結束,應該關上手機好好享受寧靜,順便為十天之後的瘋狂冒險找出加合理的預備方案。

    級的危險可不是說笑的事情,能多做一分準備都是好的。

    拿起電話給中通的頂頭上司陳曉峰說了一聲,直言家中有事;再給葉筱容打了聲招呼,這幾天自己需要閉關修煉,王俊傑同學想了想再找不到自己需要通知的對象,重把電話關上扔進到一旁。

    他真的不知道,有兩個小姑娘因為自己的這種行為,心中有多少不好的猜測,以至於將作出怎樣的瘋狂來……

    時間就靜謐中度過,室內靜坐尋找著增加成功率的方法,累了便出門走走,江邊散散步,放鬆這緊繃的神經。王俊傑的生活過得無比安寧,波瀾不驚。

    關上手機不理外事,王俊傑並不擔心別人找不到自己,真正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找到自己,自然能夠找到渠道。比如說仙門中人,他們可以通過夏琪轉告。

    至於中通方面的瑣碎小事,和幾家連鎖賣場之間的溝通問題,王俊傑不希望這些事情自己心有所感的時候打攪自己。這些小事中通方面隨便派出個把業務員都可以搞定,並不是非自己不可。

    他想得沒有錯,楚自軒等不到他的開機,但是一樣能夠把自己和家人即將遠赴江城拜見師傅的消息傳遞過來。不過王俊傑收到這個消息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等待了一天一夜再也憋不住的楚家大少,不得已打電話給夏琪,請她代為轉告此事,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收到回復,回復是一個字:好。

    楚自軒準備和家人一起來到江城面前師傅的消息之後,還有另一個王俊傑為重視的事情,傍晚六點夏琪回家,轉告了仙門大師兄道機的話,一位重要的客人即將抵達江城,時間就十二個小時之後,也就是明天凌晨的六點鐘。他希望俊傑兄能夠和他一起前往機場,迎接即將到達的大人物。

    「迎接?」王俊傑聽見這個詞,臉上露出幾分嘲笑,搖了搖頭說道:「夏琪,你幫我轉告他,我今天晚上沒有時間。明天……明天也沒空,後天晚上吧,後天晚上我抽空請那位尊貴的客人共進晚餐」

    「嗯」夏琪點頭應道,她從不會對自己男人的話有半點質疑。

    「對了,楚自軒說今天晚上就會趕到,你準備什麼時候見他?」夏琪輕聲問道,仙門大師兄的尊貴客人王俊傑故意晾著不見,她看來男人對楚自軒或許會冷落長的時間。畢竟雙方不能同日而語,仙門大師兄的地位比楚家大少要高得多。

    「楚自軒什麼時候到?」王俊傑淡淡的問道。

    「他接到我通知的時候,隔了兩個小時便打電話過來告訴我,馬上就要上飛機……現應該已經快到了吧」

    「嗯,那就今天晚上吧,你等會陪我一起去玉峰山莊,我那裡見他。」王俊傑的回答出乎夏琪的預料,她可是記得當初男人對這個官家少爺很不以為然的,怎麼現竟然把他擺了仙門大師兄的前面?

    「去通知吧」王俊傑瞄了一眼自己的女人,微微一笑沒有給出任何答覆。

    需要回答嗎?

    當然不需要,王俊傑不認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仙門大師兄別人眼裡很是神聖,那個西方來客連道機都需要無比的重視發了不得,但是對他來說,這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他去迎接。

    親疏有別,楚自軒能帶著家人從上海飛來江城,這意味著自己這個弟子收定了。對待自己人,王俊傑不可能像對外人一樣,故意晾上一兩天,用冷落來赤u裸打上一記耳光。

    並非是他真的不重視仙門,不重視那個過來考量自己身份的貴客,有些時候尊嚴比其他的任何東西都要重要一些,讓他去迎接那些異族,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夏琪匆匆而去,匆匆而回:「我已經通知了道機,他說知道了。」

    「嗯……」王俊傑站起身,走到窗前遙望著東方慢慢壓上來的黑暗,濃濃的夜晚就要到了。

    267你爸有三個老婆

    「大師兄,他是什麼意思?」柳煙蹙著眉頭,臉色帶著淡淡的寒霜。

    道機默不作聲,思考著王俊傑給出的答覆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有時間?

    明天接機沒有時間,要到後天晚上才有空?

    仙門大師兄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房門輕輕說道:「師妹,人家沒有時間,我們怎又能強求?」

    「可他也太過分了,師兄親自打電話過去邀請,他只是通過一個凡俗間的女子來回話,這等無禮之舉,分明是不把咱們仙門看眼裡」柳煙語氣中帶著忿然,那人就算是有些背景,也不能如此目中無人。

    和柳煙不同,道機卻完全沒有半點受到羞辱的意思,輕輕握住身邊煙霧般朦朧美麗女子的柔夷,道機呵呵輕笑出聲:「無妨,他若是會把咱們仙門放眼中,之前怎麼會對靈韻道遠痛下殺手?師妹,有些事情你我勉強不得,此次下山師傅的交代是什麼,讓我們靜觀則可。」

    「一個原就不把咱們放眼中的人,為何又要給我們面子?」道遠接著說道:「我看這次他的確是故意的,不過對象可不是我們,恐怕是那個西面來的客人吧」

    柳煙一愣,臉上騰起些紅雲,大師兄會主動和自己親近,這還是第一次。皺眉想了一會,柳煙還是不懂自家大師兄的意思,她本就不擅長這些勾心鬥角的勾當,連下山都是難得,哪裡能聽得懂道機話中的深意。

    「師兄,王俊傑和西面的那人不認識,為什麼要針對他?」

    「哈哈哈哈」道機忽然大笑出聲,這個答覆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王俊傑會硬生生把會面的時間拖後一整天罷了

    打電話請那個對仙門不感冒的王先生去接機,道機料中了對方肯定不會答應,事實上他要的便是這種效果,雙方還沒有見面之前,彼此便心生嫌隙。只有這樣,道機自己才能左右逢源,發揮中間人的作用。

    對這次莫名其妙的任務,道機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仙門的慣例,別說敢傷到仙門弟子的人,便是口出不遜之徒,給予的懲戒也輕不了。

    為什麼門中師長走了一趟江城,不但不為門中弟子報仇,反而要自己去交好那個人?為什麼會突然有個西面的貴賓,師長還叮囑自己必須前往迎接?

    道機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問,疑問得不到解答,他心中片刻都得不到紓解。

    仙門大師兄需要尋找到答案,於是才有不久前的電話,要是西面來的貴賓和王俊傑相見之後甩開了自己,估計心中的疑問再難得到解答了。

    「師兄,你笑什麼?」柳煙大惑不解。

    道機收起笑容,反手將她雙手都握了掌心:「柳煙,這些你先不要問,等到了時機我自然會告訴你。今天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機場。你記住,從明日起你幫我牢牢盯著老六,把他所有的動作都記下,然後告訴我。」

    「嗯……」柳煙輕輕答道,被心愛的人握住了手,她整個身體彷彿都已經軟了。

    關於西面的來客,關注他的不只有仙門的師兄妹,任俠明月也就這位神秘來客談論了許久。

    談論這個人是不可避免的,他們下山的目的本就是為他而來。而且明天去接機的,並不只有仙門中人,任俠明月代表兩大宗門,也會到場迎接。

    「三大宗門的弟子一起去接……」任俠搖了搖頭,總也猜不透來人的身份。要說對方身份高貴吧,為什麼又只派他們這些年輕的弟子來接,如果不尊貴的話,何故又需要三大宗門聯手?

    這次的事情蹊蹺中透著蹊蹺,三大宗門弟子為了那個西面來人而齊齊進駐江城,而那個西面的來人又是為了王俊傑來的,偏偏王俊傑又是三宗的敵人

    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們可以想像的範疇。

    要對王俊傑不利,何苦要遙遠西方派人來,三個宗門中隨便來上一個長輩也就足夠了。

    明月躺愛郎的懷中,眼睛望著窗外,心裡也思慮著這件事的反常。有心繼續討論下去,卻又覺得無趣,因為這種憑空的猜測不可能得出什麼結論:「師兄,不去想這件事情了,我們便是這裡想破了頭,也得不出什麼結論來。明日便能看見來人,屆時咱們多聽多看便好,能結交自然是好事,不能探知原委也無妨。我想門中的長輩們肯定知道內幕的,既然不告訴我們,何必又要去胡猜?」

    「嗯,你說的甚是,倒是我執著了。」任俠幡然醒悟,他本就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不太喜歡去管那些旁的瑣事,只是一時鑽進牛角尖走不出來。

    「不知道珍珠那個小丫頭現做什麼,我倒是有點擔心她……」明月幽幽歎道,她對自己的小師妹寵愛之極,怕便是她受到什麼傷害。

    任俠洒然一笑,手指女人瓊鼻上刮了刮:「不是晚飯的時候還通過話嗎?她楠楠家裡逍遙自,你也不用太掛心了。咱們的珍珠師妹精靈古怪,外面怎麼可能會受別人的騙,只有她讓別人上當的份還差不多。」

    「唉,道理我也是明白的,可心中總有些擔心,不知道師傅是怎麼想的,怎會讓小師妹一個人下山來。」

    「玄素前輩此舉必有她的深意,你就不要無端的亂想了,剛才還笑話我,現自己也不是一樣?」任俠好笑道。

    他說的沒錯,江城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誰能讓粉嫩的珍珠小姑娘吃虧上當?

    不過明月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珍珠現做的事情,真的不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女孩應該做的。

    一台電腦,兩個小姑娘擠一起,楠楠緊閉著眼睛,臉上已經紅到脖子。珍珠也已臉色滾燙,可依舊強撐著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有什麼呀,難看死了」珍珠小聲的嘀咕著,手指鼠標上滑動一下,忽然小聲怪叫一聲:「呀」

    楠楠連忙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轉頭,便一眼瞧見了面前顯示屏上一個女人正跪坐床上,俯身趴一個赤u的男人身上,做著一件她想都不敢去想的骯髒事,不由得又羞又氣:「珍珠,你壞死了,怎麼喜歡看這種噁心的東西」

    「噁心嗎?」珍珠嘿嘿的笑:「是蠻噁心的,可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什麼,為了我?」楠楠氣惱的一把要把身邊的姐妹推開,可惜她哪裡推得動。

    「真的真的,我都是為了你。」珍珠忙不迭的解釋道:「楠楠,我知道你喜歡你姐夫,可就這樣默默的心裡想著,一點用處都是沒有的。你要做的什麼,讓他負起責任來,這才有用」

    「胡說八道」楠楠發羞惱:「那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才……我不想理你了,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

    「你敢說自己不喜歡他?」珍珠忽然正色起來,認真的問著自己的姐妹。

    楠楠脖子一梗,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來,諾諾間轉而說道:「上次靈韻姐姐還說你喜歡我姐夫呢,那你喜歡不喜歡?」

    「切我才……」珍珠正說著,眼睛咕嚕一轉話到嘴邊轉了個方向:「好吧,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姐夫,怎麼了?女人不就是喜歡男人的嗎,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真沒羞,你怎麼能喜歡我姐夫,虧你還說和我是姐妹呢。」楠楠有些急了。

    「怎麼就不能喜歡嘛」珍珠滿臉的無辜表情:「他又沒有結婚,就算是結婚了我可以喜歡啊。」

    「我……我……你」楠楠用力一掙,騰的站起身來:「我不想理你了」

    「不要這樣嘛,那我不喜歡他了行不行?」珍珠一把抱住楠楠,陪著笑嘿嘿做著鬼臉,把好姐妹拉回原位接著說道:「楠楠,你是喜歡姐夫的對不對?」

    「我……」楠楠哼哼了一陣,咬牙瞪了珍珠一眼沒有吭聲。

    「我聽有個師姐說,天底下的男人都是會裝的,裝傻充愣的功夫特別厲害。你要是真喜歡你姐夫,就要主動一點,不然他肯定裝作不知道。」

    「怎麼裝啊?」楠楠奇怪的問道。

    「就是明明知道你喜歡他,卻假裝不知情啊不管你怎麼暗示,他都像是個傻子一樣。」珍珠忽然覺得自己大了幾歲,和山上的師姐年齡一般了,這種教導別人的感覺真好。

    「我姐夫才不會,再說他是我姐夫,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

    「但你喜歡他,怎麼辦?」珍珠關切的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笑意。

    「我……」楠楠悶頭想了一會,神情落寞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平時總是會想著他,上課也想,看書也想,走馬路上也會想。我知道自己不該去想他的,可又做不到,我是不是很對不起姐姐?」

    「什麼話」珍珠不以為然的笑道:「這有什麼啊,你姐姐喜歡她的,你喜歡你的,和她有什麼關係?」

    「可他是我姐夫啊?」楠楠莫名其妙的看著珍珠,不懂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有什麼關係,誰規定了兩姐妹不能同時喜歡一個人的?」珍珠詫異的反問道:「我有個師叔,娶了七個老婆,裡面就有一對姐妹。沒有人說什麼啊,這不是很正常嗎?」

    「怎麼可能?」現輪到楠楠驚訝了。

    「真的啊,山上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啊」珍珠眨了眨眼,她的確不理解楠楠這樣驚訝是為了什麼,聖門中娶七個老婆的只有那一位,但是房中收了好幾個丫鬟的人卻是比比皆是,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

    男人不都是這樣嗎?

    楠楠目瞪口呆,像是不認識珍珠一般:「不可以的,每個人只能娶一個老婆,不然就會犯法的。」

    「誰說的?」珍珠搞笑的看著姐妹:「你老爸就有三個老婆,他怎麼沒有去坐牢?」

    「胡說,我爸只有我媽媽一個人」楠楠臉色漲得通紅,自己的父親受到誹謗,她怎麼能夠平心靜氣。

    「我才沒亂說呢,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珍珠不服的說道,她的確沒有胡說,上次來這裡找楠楠的時候,她是翻圍牆進來的,正巧聽見了書房裡某位男人的通話,無聊的珍珠小姑娘便站那偷聽了半個小時,於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268做派

    江城機場停機坪,雲集著東臨省和江城本城的大小官員,一個副國首長即使是已經退居二線,接待工作也是不能馬虎的。

    其實擺出這種場面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麻煩事,可這是一種規則,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必須去遵守。

    小五站人群的後面,墊著腳不停的張望著,他的身份根本混不到前排去,事實上要不是提前有通知,他連現的機場都進不來。身家億萬的富豪常人面前可以趾高氣昂,但是中國被森嚴的體製麵前根本擺不上檯面。

    飛機徐徐的降落,一眾普通乘客緊貼著透明的舷窗震驚的看著外面的熱鬧場面,可憐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卻被通知暫時不能離開機艙,只能這裡等待頭等艙的客人們離去之後,才能夠獲准放行。

    楚振英不喜歡這種場面,只是無奈得很,這種場面不能不去面對。幸好這次他再三強調過,一切輕車從簡,所以下面迎候的人們只有百餘,這讓他心裡稍微舒服了許多。

    爺爺和父親帶著身邊的工作人員前面開道,楚自軒後才冒出頭來,眼睛四處尋找著自己的小弟,花了一兩分鐘才人群的末端找到他的蹤影,看著小五抓耳撓腮又不敢出聲叫喊,甚至連揮手示意都不能的著急模樣,他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覺。

    快步走下樓梯,楚自軒也懶得去結識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員,急匆匆把小五拉到車上,直到關上車門這才問道:「我師傅是不是也住玉峰山莊?」

    小五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盛大的迎接場面,是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楚家老爺子,被這種嚴肅的場面震懾得失去了平日的跳脫,用著無比認真的口吻答道:「玉峰山莊七號院,他現就住那。」

    「那好,你這等我,我去和解叔說一聲,趕緊到玉峰山莊去,別讓師傅久等。」楚自軒不等小五答話,便匆匆跑下車,過了不一會又喘著氣跳了上來,臉上隱隱帶著喜色,嘴裡卻是嘀嘀咕咕的說道:「我們老爺子每次出門都這麼煩,真是急死我了。」

    晚上住什麼地方雖然早已經知道,但他還是必須要去告知楚振英的大秘,也就是那位解叔叔。國家領導人的行程是保密的,他和楚東興就算是血脈親人都不能涉足,只能是讓解叔叔轉達之後,老爺子自己拍板。

    「你們家老爺子真風光啊」小五羨慕的看著車窗外面,他的羨慕倒不是想成為楚家老爺子這樣的人,而是羨慕楚自軒有這麼一個好爺爺。從前小五沒見過楚振英,事實上他和楚東興都只有過草草一面之緣,那時候還感覺不出官家的威嚴,對楚自軒本人的信服勝過對他家中權勢的嚮往。可這次親歷之後,他才真正懂得了什麼叫做權力,權力面前自家的那點錢算得上個什麼?

    「我有點擔心師傅會生氣,他不喜歡這種誇張的場面。」楚自軒哪有心思去看外面的那些噱頭,這種場面他這輩子見過許多次:「現不行了,我爺爺原來還沒有退下來的時候,來接的人起碼會是現的幾倍那麼多,這裡面都得站滿了,光是內外的保衛人員就好幾十個。」

    楚自軒隨意的伸手虛虛一劃,不覺得現的場面有多大。

    夜幕深重,警燈閃爍,幾輛警車前後簇擁,中間是七八輛車組成的車隊駛出機場,向郊區方向駛去。首長要住一家私人開辦的住所,而不是例行的江城賓館,這種意外讓江城本地官員忙了個雞飛狗跳,也把警察和玉峰山莊的工作人員折騰得夠嗆。

    夏琪這個名字再一次出現了江城乃至東臨省眾多實權人物的眼中,上一次出現她只不過是一個不值得關注的小人物,而這一次便有些不同了。能得到首長的當眾親口讚揚,即使是退居二線的首長,這其中的意味也足夠很多人去思一夜。

    楚家老爺子已經退居二線是不錯,可楚家的實力是人們不敢去低估的,第二代的兩位一個是上海的實權人物,一個執掌大型的國企,江城這種中部省份影響力還不算大,但到了東部幾省就了不得了。

    玉峰山莊七號院,王俊傑站院子裡,背手仰望著遙遠的星空。

    星空無比的璀璨,漫天的繁星彷彿能夠清洗人們的靈魂,他越來越喜歡這樣遠望遙遠的天際,茫茫的宇宙既熟悉又陌生。

    八千年對於宇宙來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但是對於人類卻已經足夠漫長。

    是什麼阻礙了人類的星際征途,是壽命……

    八千年後的人們早已經知道,做為智慧生命的巔峰,人類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壽命和其他種族比起來短暫到可憐。其他種族不說,仙門的夏倫人壽命可以達到七千年,聖門的天琴人長一些,奧丁人是已經破萬。這還只是那些種族內普通人的壽命,如果修煉有成的智慧生命體,壽命是可以成倍的增長。

    而人類,經過修煉之後的靈魂壽命都只有區區五百年,身體加的不堪,不斷經過進化的軀體壽命也只有兩百多年。為了將身體強度始終保持壯年時期,人們不得不克隆出備用軀殼以供換,這樣的軀體也可以用來拯救意外事故中靈魂完整的人們。

    不過,凡事有得必有失,有失便會有得。人類短暫壽命的代價,讓人們加注重生命的質量,具有燃燒自己為族群獻身的勇氣。沒有哪一個種族能像人類戰士一樣做到捨生忘死,八千年的戰爭裡,人類能夠將自己的疆域從小小地球,擴張到半個銀河系,死死壓制住兩大帝國的反撲,絕大部分原因便是這種對族群生存的渴望,和對自己死亡的無畏。

    蟲族的可怕是於絕大部分的蟲子們根本不具備智慧,它們唯一的生理本能就是毀滅;而人類的可怕於太過短暫的生命,促使每一個人都期待著這種短暫中爆發絢爛的光芒,可以將自己的姓名銘刻歷史的長河中。

    或許,如果人類也能具有數以萬計的壽命之後,反而無法擁有無上的榮光……

    誰知道呢?

    王俊傑微笑,茫茫的星圖是所有人類都熱切期盼的征途,他真的很願意親眼看見那一天的到來。

    遠遠的已經傳來了人們的交談聲,王俊傑知道,楚自軒的家人長輩已經來了。

    沒有轉身的意思,他依舊呆呆的看著星空,沉浸追憶這無宇宙中發生的輝煌戰爭中的人,對來者華夏擁有怎樣的地位毫不意。

    雜亂的腳步聲錯落院外幾十米處停下,然後是三個人的腳步聲緩緩向院門走來。

    走前面的是夏琪,後面兩個不熟悉,但看步伐氣度就能明白,這兩位應該是楚自軒的家長。

    「兩位請進。」夏琪的聲音不卑不亢,就像這兩個人並不是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只是她的鄰居朋友一般。

    「謝謝夏琪姑娘。」這是一個老者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老邁之意,但依舊中氣很足。

    聽著腳步聲慢慢走近,王俊傑這才收回追逐著遙遠天際星辰的目光,慢慢轉過身來。

    楚振英腳步驟然一停,直視著院中這個穿著一身休閒白衣的年輕人,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特異之處,唯有眼神溫潤如玉,瑩瑩帶著光彩。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靜謐的院子裡眼中的這個人似乎並不存一般,他可以是風也可以是空氣,是無處不的自然。

    「王先生?」年過八旬的老者遠隔幾米外拱了拱手。

    王俊傑的目光他臉上一掃,然後劃過他身後的楚東昇,微微頷首答道:「是我。」

    「東興,還不見過王先生」楚振英低低訓斥一聲,只看了王俊傑一眼,他完全放下了心,明白自己孫子找的師傅不是凡人。槍林彈雨中走出來,身中樞這麼多年,某些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

    楚東興皺了皺眉,他對院中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十分不好。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紀,竟然如此托大,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得。他的預想之中,自己兒子用絕食來要挾拜的師傅,就算不是鬚髮皆白的世外高人,起碼也該是四五十歲的武林名宿,再怎麼也想不到會年輕到這種地步。

    要按照他的意思,來江城之前起碼要查清楚這人的底細,可偏偏楚自軒死活不肯說出此人的來歷姓名,再加上老爺子的命令,這才如此貿然的來到了江城。要是提前知道兒子要拜的師傅這麼年輕,楚東興說什麼也不可能答應下這件事情。

    可既然已經來了,老爺子又發了話,習慣了發號施令的楚東興也只能暫時委屈一下自己。

    「王先生好。」楚東興微微點頭問候道。

    楚振英眉毛一展,對自家老2的這種做派很是惱怒,但外人面前卻不好多說什麼。

    王俊傑微微一笑,對楚東興的敷衍不以為意。

    「兩位遠來是客,請坐下說話,」王俊傑伸手一指不遠處的石桌石凳,隨後對夏琪說道:「你去泡幾杯茶來,不要怠慢了客人。」

    琪答應一聲,轉身向客廳走去。

    楚東興心裡不悅,他很不習慣王俊傑的這種高高上口吻,不要怠慢客人?還有怠慢的方式嗎?自家老爺子就算是和一號首長見面,一號首長也不可能有這種倨傲。

    269都不是

    清風拂過院牆,今夜月明星稀,院子裡有盞路燈照得濃蔭的樹留下大片影子。

    「沒想到江城還有這樣的好去處,王先生好手筆,老頭子我都有點羨慕你了」楚振英呵呵笑道,打破了沉默。

    王俊傑微笑,擺了擺手:「這裡可不是我的,我也是沾光罷了。」

    「哈哈,有良辰美景,有紅袖添香,這種光人人都想沾。」楚東昇皮笑肉不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怪異味道。

    王俊傑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腔只是轉頭看著托著托盤走過來的女人。

    今夜的夏琪格外的嫵媚,衣裙輕拂悄然而至:「兩位,請喝茶。」

    家老爺子今夜和藹可親,無論對誰都和煦得很,唯獨對他自己的兒子冷面有加。

    托盤放一旁,幫三人斟好茶,夏琪沒有院子裡多留,轉身出去佈置接待事宜去了。她接到江城市政府通知後,給楚家三代人安排了王俊傑隔壁的幾個院子裡。這還是玉峰山莊第一次接待這麼高級別的首長,不親自去檢查一下真是放心不下。

    生活是磨練人,現的夏琪比以前穩重了許多,無論來多麼大的人物,心中就算心驚也不會表露出來。

    望著女人消失的身影,楚振英放下剛剛端起的茶杯:「王先生,我們家自軒對老頭子我都說了,承蒙先生看得起,願意收楚自軒為弟子,我老頭子心中萬分感激。」

    王俊傑淡淡的瞧著他,沒有接話頭的意思,開門見山說這麼一通,必然還是有下文的。

    楚東昇低著頭不願意去看王俊傑,他自打一到玉峰山莊起,便對王俊傑升起了多不滿。楚自軒他的規劃中,肯定是要接上自己的班,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糊弄得兒子暈頭轉向要去學什麼武功

    如果不是老爺子的一言而絕,說破了天他也不會來見這個人,可惜老爺子面前他真的沒有發言權。當然老爺子的決定,也讓他不得不多想這其中的含義,但王俊傑的無禮真正激怒了楚東昇。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不到山莊外面迎接也就罷了,竟然連自己的院門都懶得出。

    「可是……」果然,楚振英捧了一陣之後開始了轉折:「做為自軒的爺爺,還有他的父親。」一邊說著,楚振英一面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重重哼了一聲:「我們做為自軒的長輩,總是想知道自軒要入的是何門何派,您說對不對?」

    「何門何派……」王俊傑沉吟著,他還真沒有怎麼想過這個問題,對待仙門這些外來者,他已經編好了自己的來路,可惜這種解釋對普通人是沒有辦法說的。

    告訴他們,自己是外星人,來自遙遠的銀河系之外?

    這明顯不太現實,王俊傑也猜測過當今華夏政府和三大宗門之間的關係,從種種的跡象表明,政府和三大宗門某種程度上有種默契,但似乎雙方關係不算多麼密切。這從黃擁軍這個仙門外門弟子就能夠看得出,黃家華夏政府中有一定的影響力,可仙門卻並不把他當做一回事,也沒有通過黃家去控制政府的意圖,否則何故只是這般敷衍的納入外門,不冷不熱的應付?

    各大宗門自己的內門弟子們,都不知道自己的師長是非人類,想來那些外人就不會知道了。

    如果自己不是能夠從精神靈魂波動上分辨出各族的區別,恐怕也不可能發覺這些貌似仙風道骨,傳說中描寫的仙人之輩,竟然是來自銀河系的深處吧

    王俊傑略略想了一想,便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我的門派現不太好說,楚自軒如果能夠通過考驗,跨過見習弟子的門檻,自然我會告知與他。要是連門檻都過不了,何必傳揚出去圖惹人笑,說我門下弟子良莠不齊?」

    呃……

    楚振英當場愣住,王俊傑的話說得萬分直白,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也不知道他多久沒有被人這般無視過了。楚東昇也傻了眼,這個年輕人真是氣焰囂張,一個練武的怎會這樣目中無人?

    楚東昇不關注什麼武林,但他也見過不少武術高手,全國武術協會的幾個會長也某些會議上有過一面之緣。他可以百分百斷定,要是楚自軒想做那些國內那些名師的弟子,多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對方哪裡敢擺出這種姿態,要老爺子親自登門?

    「呵呵」楚振英笑了,用笑聲化解一下尷尬隨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王先生,如果貴門派不便說出來歷,那我是否可以詢問一下,貴派和三大宗門之間……」

    「和他們無關」王俊傑端起茶杯,手掌間輕輕揉搓著:「如果你有心,應該知道我和仙門之間的恩怨。」

    楚振英能說出三大宗門,王俊傑當即便明白這個老頭是有備而來。

    「我老頭子退居二線了,對王先生的事跡不是很瞭解,不過也大概聽說您與眾不同。」楚振英沒有隱瞞,他的確不知道王俊傑是何方神聖,只是聽著楚自軒給他的解釋,那種超出人類的力量,會讓他想起三大宗門罷了。來江城之前,他也通過某些渠道詢問過,對方聽說楚自軒要拜的師傅江城,是住玉峰山莊,當即暗示這個人來歷非常不簡單……

    「與眾不同談不上,紅塵俗世中打滾,要什麼與眾不同,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王俊傑歎了口氣,要想做到與眾不同,是要付出代價的。

    「呵呵,王先生客氣了,老頭子我對你們這些超越凡俗的陸地神仙略有耳聞,可惜總是緣慳一面。」楚振英笑瞇瞇的說道:「那麼先生的門派和人道是一路?」

    「人道?」王俊傑沉吟一下,搖了搖頭:「素未蒙面,我家門派隱世已久,素來不招惹紅塵中的事,想必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了。」

    一老一小,一問一答,直聽得坐一旁的東南實權人物滿頭的霧水。楚東昇滿心怒氣漸漸冰凍下來,從這一番問答中他能夠聽出不同尋常的味道。

    三大宗門、陸地神仙、隱世門派

    這種小說中才能夠看見的詞彙,竟然從自己無神論的老爺子嘴裡蹦出來,這說明了什麼?

    楚振英對王俊傑的答覆滿意之極,他之所以一定要盤根問底,就是擔心自己唯一的孫子陷入到危險當中。雖然說一入江湖,難免會有風險,可做長輩的總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捲進是非漩渦當中。

    有些風險值得去冒,有些風險不值得。

    如果只是想讓楚自軒走進那個圈子,楚振英相信自己是有能力可以辦到的,人道和政府之間的聯繫非常緊密,某些部門中就有不少人道培訓出來的人手,甚至還有出身人道中人。

    但是楚振英不捨得這麼做,這是他們楚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進了人道之後要和三宗為敵,危險程度實是太大了。

    人道這個組織,楚振英都絕不會讓自己家人涉足的,人道和三大宗門是生死仇人,一見面就是你死我活,人道的力量遠不如三大宗門,一直被打壓得抬不起頭來,一直到和政府聯合,這種情況才稍有好轉。因為三大宗門曾經和政府有過協議,不能對有公職身的人擅自採取行動。

    不過明面上雖然可能三宗會恪守協議,可暗地裡就說不清楚了,某些絕密部門每年都會失蹤不少人,誰知道是不是三大宗門下的手?

    而近些年慢慢重現於人世三大宗門,楚振英不可能讓自家的人和他們搭上關係。雖然說三宗近顯示出強勁的底蘊,就連十幾年來慢慢崛起的黃家人都拜入仙門當中,可黃家人並不知道,高層對三大宗門有多麼警覺。經歷過幾十年前那場浩劫的老人很清楚,別看黃家近風頭正猛,這只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只要和仙門沾上了邊,必將被慢慢邊緣化後踢出政壇。

    這就是家裡沒有老人的悲劇,要是黃家那個死老頭能多活二十年,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後代幹這種傻事。看起來風光無限,實則頂峰之後便是懸崖。

    和三宗無關,和人道也不是一路,這才是楚振英期望的答案。

    隱世門派,不問世事,多麼完美的回答,楚振英如果不是年紀太大,說不定自己都願意拜進去做一個普通的弟子。別的不說,單單是能多活幾十甚至上百年這一點,就足以誘惑天底下的絕大多數人了。

    「王先生,承蒙您看得起,楚自軒以後就交給您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請先生不須有任何顧忌,該打的時候就打,該罵的時候就罵,嚴加管教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兒。」楚振英站起身來,彎腰深鞠了一躬。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給自己鞠躬,王俊傑也有些吃不消,連忙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不需要這麼多禮,我既然答應收下他,自然會用心教導。」

    楚振英連連點頭稱是,賓主之間說不的和諧,只把個楚東昇看得有些傻眼,他雖然從方才兩人的交談中聽出一些端倪,可沒有見識過非人手段的他,始終心裡有些不以為然。

    「東昇,還不謝過王先生?」楚振英轉頭瞪了兒子一眼,有些東西是雙刃劍,不知道比知道好。三大宗門和人道之事,是國家絕密中的絕密,即便是親生兒子也是不敢告知的。這種消息要是傳了出去,必然引發整個社會的動盪,年輕人誰不希望自己能夠飛天遁地,誰能夠經得起這般的誘惑?

    「謝過王先生」楚東昇自己父親的逼視下,勉強站了起來,不倫不類的拱了拱手。

    「呵呵」王俊傑輕笑一聲,他知道是該自己賣弄些手段的時候了,否則不情不願的楚東昇,老狐狸般縱容兒子這種姿態的楚振英,必然還是放不下心的,誰說得清楚自己是不是騙子呢?

    他收下楚自軒並不是吃飽了撐的無聊收徒弟玩,而是要給夏琪一個強有力的支撐,將來自己萬一出現了意外,夏琪也能夠有人背後支持,教人不敢窺視。夏琪能夠站得住,就不用擔心父母老來無靠,也不用操心於單的未來。

    這一環扣著一環,王俊傑早就想得明明白白。不解決好後事,他怎麼放心得下?

    「楚先生也不用客氣了,能收下自軒這個弟子,我也是很高興的。」王俊傑眼睛一掃,落三人當中的石桌上:「既然高興,不妨留下一個紀念。」

    說話間,王俊傑伸出右手食指,光滑的石桌面上刷刷點點的寫下一行小字:大事難事看擔當,逆境順境看襟度。

    一根普普通通的手指,輕描淡寫花崗岩的桌面上刻畫兩句箴言。

    楚家父子忍不住伸手石桌上摸了一把,冰冷粗糙,手指一扣便覺得指甲生疼,可見石板之堅硬非常。再看那行字,深有一寸有餘,便是讓工匠用專業機器來磨,也不可能有這般輕鬆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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