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5章 有話不妨直言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115章有話不妨直言

    「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三公子何出此言？」

    「明湖郡主跟在你的身邊，這不是很明顯嗎？」

    「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身份，你會相信嗎？」

    「當然相信。」

    「為什麼？」

    「靠女人吃飯不算英雄，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

    郭玉郎說話如此爽快，倒是出乎劉展的意料之外，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片刻之後，劉展說道：「三公子有話不妨直言。」

    郭玉郎果真坦率，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劉展搖頭說道：「不知道。」

    郭玉郎說道：「是家父讓我來的。」

    劉展越發的奇怪：「令尊怎麼會知道我？」

    郭玉郎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別人告訴他的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劉展卻是暗自心驚，對朔方軍又多了幾分警惕。

    劉家軍在太行山的鬧騰，其實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安祿山可能還不知道他劉展的存在呢，可是郭子儀居然已經知道了。須知道，整個河東道，其實是屬於安祿山管轄的，郭子儀沒有權力插手河東道的事情。但是，現在這個朔方軍兵馬使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還讓郭玉郎來找自己，這中間的緣由，可就需要認真琢磨一番了。

    毫無疑問，朔方軍在河東道絕對有著最嚴密的情報網，這個情報網應該比安祿山的情報網更加的能幹，所以有效的偵測到了太行山馬賊的變化，還通過某些渠道，瞭解到了劉展的存在，然後上報給了郭子儀。在依靠馬匹傳遞信息的年代，不得不說，朔方軍的情報系統效率還真高。

    但是，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郭子儀能夠根據這些情報，判斷出自己的立場，判斷出自己到草原來的目的，甚至，還能夠提前安排好郭玉郎在這裡「湊巧」的遇到自己，這就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才能夠做到的了。如果這些都是郭子儀的安排，那麼郭子儀的籌謀能力，實在是太令人驚訝。這位因為安史之亂而名留青史的人物，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

    劉展隨口說道：「令尊不會是想要剿滅我吧？」

    郭玉郎若無其事的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河東道是安祿山的地盤，我們朔方軍可進不去。」

    劉展深深的凝視了對方一眼。

    這個郭玉郎，說話似乎很直接坦白，似乎是個心無城府的人物，可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蘊含的信息太多了。再說，他如果真的是這麼坦白的人，不可能擔任高級指揮官，而且，郭子儀更加不會派他到草原來獨當一面。呼和淖爾的暴風雨，只要是人，都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危險，除非是郭子儀不要自己兒子的性命了。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郭玉郎在自己的面前故作坦率，以拉近自己的距離。但是，劉展實在想不出，郭玉郎為什麼要拉攏自己，好像，自己的王霸之氣，沒有那麼濃吧？朔方軍擁軍十萬，麾下強手無數，有必要在乎自己這個小小的馬賊頭子麼？

    沉吟片刻，劉展錯開了話題，有意無意的說道：「三公子對白小姐有些意思？」

    郭玉郎微微一愣，看了劉展一眼，搖搖頭，淡然說道：「你誤會了，我這只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罷了。哦，你或許還不知道，我的夫人是哪個吧？我的泰山大人，叫做王忠嗣！他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的夫人！」

    劉展頓時愕然。

    郭玉郎的老婆，竟然是王忠嗣的獨生女兒！

    他聽李月蒙隨口提起過，王忠嗣一生勞碌，東征西討，甚至連生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到四十五歲去世的時候，只有一個獨生女兒，就是王思思。這個名字還是老皇帝親自給取的，當時的王忠嗣非常得寵，王思思才出生就有了繡珠郡主的頭銜，從爵位上來講，可要比老爸王忠嗣厲害多了，王忠嗣至死，始終沒有像樣的爵位。

    郭玉郎忽然眼珠子一轉，頗有些心動的說道：「若是夫人允許，我倒是願意娶她，可惜，不行！」

    劉展忍不住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男子漢頂天立地，不需要看女人的眼色行事。」

    郭玉郎苦笑著說道：「我是這麼說，可是這道理對我不適用。你忘記了，我還有個爹爹啊！我若是對不起夫人，爹爹非將我揍死不可！我若是對不起大帥的女兒，就是對不起大帥，不被吊起來活活打死，算我爹爹仁慈！唉，我真是倒霉，我只是老三而已，為什麼偏偏讓我娶大帥的女兒呢？」

    他說話酸溜溜的，好像恨透了自己的老婆和老爸，可是劉展聽出來了，這位三公子的話裡面，似乎更多是在自誇，沒錯，就是自誇。你看，兩個哥哥都娶不到王忠嗣的寶貝女兒，反而是我這個老三娶到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很羨慕啊？就像後世很多官太太埋怨老公整天太忙一樣，其實不是埋怨，而是炫耀。

    不過，郭玉郎這種說話的語氣，倒是讓劉展對他友善了不少。若是郭玉郎滿臉正氣，斷然否認自己對白心潔有任何的覬覦之心，劉展是一定會鄙視他的。喜歡就喜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喜歡就要認。心裡喜歡別人，嘴巴上卻死死否認，不是白癡，就是裝逼。好像白心潔這樣的美麗姑娘，哪個年輕男子不心動，那就真的是怪事了，除非是雷萬春那樣的性格。

    咦？怎麼想起雷萬春了？

    也不知道張巡他們到了長安沒有，吏部對他們的安排又會不會產生變化……

    將心思收回來，劉展同情的說道：「這倒是可惜了。」

    郭玉郎凜然說道：「我雖然不能娶她，不過也不能看著她跳入楊氏家族的火坑，嘿，楊國忠那個混蛋，手下都是一群流氓，色中惡鬼，居然想老少通吃，哼，等有了機會，老子會叫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劉展再次愕然看著郭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