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們的約定 文 / 喜歡牙牙
第二十二章我們的約定
雪兔得到釋放,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朱唇輕啟「王爺可要告訴雪兒容貌是一個女子最重要的東西?所以王爺便取了女子的容貌?雪兒自毀容貌只不過是拿你認為最重要的東西來換我自己的性命而已」。
說著,雪兔站起身來,動了動發麻的腿,艱難的走過去,抬起頭對上那個深深的黑眸,挑了挑嘴角「王爺,你可知,聰明的男人能看到女人的心和品性,愚蠢的男人看到的只有女人的臉,還有身子,雪兒把容貌給了王爺,可是我依舊是我,蒙上面紗,擋住這張臉,便什麼都沒改變過。」
深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帶著一絲痛楚和一絲不明的感情,被眼前的女子震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醜女人,不用擔心,本王不會要了你的命,自己把傷口處理好,本王要去洞房花燭了」轉身要走。
怎麼,想逃,「王爺且慢,雪兒有話說。」
「哦?」袁清澤挑了挑眉,轉過身,一臉玩味的看著她「難不成想讓本王今晚留下。」
「噗嗤」雪兔沒忍住,這時袁清澤的臉沉了下來,這個醜女人似乎很不屑,多少女人想爬本王的床,這個醜女人憑什麼不屑。
「王爺言重了,雪兒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見袁清澤臉色緩了緩,雪兔繼續道,「雪兒在藍凌國時便聽說澤王爺一表人才,文武雙全,是紫玉第一美男子,更重要的是重情重義,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雪兒甚是欽佩」邊說邊偷偷瞧了瞧袁清澤的臉色。
繼續說道「雪兒最喜歡成人之美,是不會來搶王爺的,更不會去拆散你們,不如這樣。」
袁清澤抱著胳膊,一臉玩味的盯著她,等著下文,「不如我們來個約定,一年後王爺將我休掉可好?」
袁清澤震了一下,從這個女人嘴裡說出來的話都是那麼特別,她到底在想什麼?不禁問道「什麼意思?」
雪兔一看有戲,繼續說道「雪兒本來就是來和親的,和親的目的不過是促進兩國關係,我們個人的榮辱又算得了什麼,雪兒的任務完成了便可以離開了,而王爺也可以和謝王妃過想要的生活,至於一年嘛,當然要給我藍凌這個面子了,不能一進門就休掉我吧?」
「你覺得本王會答應?」
「會的。」
「為何?」
「因為兩全其美,我們各取所需,我要的是兩國和平,王爺你要的還有一生幸福。」
「好」袁清澤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說道「為何之前不說?」
雪兔笑了笑,是毀容之前麼?「之前說了王爺會信嗎?怕是王爺會覺得我在耍什麼花招呢,我千里迢迢過來可是帶著誠意來的。」
「他們的主意?」
「呵呵,怎麼可能?王爺以為他們還會要一個被休掉的毀容公主麼?」
「那之後你會去哪裡?」
「這就不勞王爺費心了」袁清澤怔了一下,是啊,我問這個做什麼。
「王爺,請吧。」雪兔伸手擺了一個請的動作,隨後喚道「蓮兒,拿紙筆來。」
「做什麼?」
「寫休書啊,以後怕麻煩,還是先寫的好。」
片刻,一襲粉衣瑤步走來,看到雪兔時身子僵在原地愣是走不動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紙上,袁清澤看了一眼蓮兒,眼裡劃過一絲痛楚,隨即消失。
雪兔看這情景,便走過去拭去蓮兒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傻丫頭,我今日大婚,你哭便不吉利了,難不成像靈兒一樣,大喜日子給我哭喪啊,本公主還沒死呢,你們倒是孝順的很呢。」
「噗嗤」,靈兒破涕而笑,放下東西,轉身而去,這一切袁清澤都看在眼裡,看著雪兔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袁清澤攤開紙,道「怎麼寫?本王沒寫過休書」。
雪兔也坐下,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猛灌一陣,看見袁清澤詫異的看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說了半天口渴了,剛才被你嚇出一身汗,也該補補水了,王爺不要介意啊」隨後皺了皺眉頭,「休書啊,我也沒寫過,無非都是些我怎麼不守婦道之類的話,隨便寫寫行了,反正也沒人看」,順手又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袁清澤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隨即身子一頓,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杯水她若是下了毒,我便完了吧,我為何這樣相信她?
思索了片刻,低頭下筆。
不一會兒便寫完了,雪兔兩眼放光把紙鋪在桌上,拿起蓋頭輕輕地沾著墨汁,讀了一遍,隨即滿意的笑了笑,收起放進信封裡,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袁清澤一直盯著她,看到她放下戒備的樣子,頓時覺得可愛,不由得笑了笑。雪兔抬眼正好對上袁清澤的笑容,不由一怔,看來合作愉快,這變態也會有這麼純淨這麼美的笑容,隨後又想了一下,總覺得覺得少了些什麼,皺起眉頭,手拄著下巴,一幅深思的表情。
袁清澤看著這個女人笑臉消失,皺起眉頭,自己也不由得皺起了眉,良久,看著她眉頭舒展,自己也跟著鬆了口氣,隨後一怔,不禁暗歎今晚是怎麼了?
「袁清澤,我們的約定只限於我們之間,連謝婉兒也不能知道,還有,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但你要保我周全」,韓雪兔這才現了原型,不用再王爺長王爺短的叫了,反倒袁清澤聽著不舒服,「嗯」了一聲。
雪兔一聽繼續說道「你要給我一個王妃該有的待遇,呃,我說的是物質上的。」
袁清澤點了點頭,雪兔想了一會,搖了搖頭,「不早了,王爺該去休息了。」
袁清澤起身,別有深意的看了雪兔一眼,眼中劃過一絲期待,轉身朝門口慢慢走去,走了幾步,便聽見銀鈴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王爺等一等。」
立即停住步子,眼裡劃過一絲高興而不自知,回過頭來期待的看著燭光下的那個女子,目光落在她滿是傷痕的臉上,眼裡滑過一絲痛楚,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伸手要撫上那蒼白的臉龐,而雪兔卻一直低頭把玩著手裡的杯子,這一切都沒有注意到,只見那個身影回身走來,便又開口道「我毀容的消息待清馳他們回去之後再傳出去,我不想為了我你們之間起衝突。」
袁清澤心裡一緊,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那本王走了,你把傷口處理一下,早些休息吧」,話語中有著自己都沒料到的溫柔。
快步出了門,拍了拍額頭,吐了口氣,今晚這是怎麼了,莫非真的喝多了,會在這個醜女人屋裡待這麼長時間,做了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苦笑了一下,出了院子,便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臉上升起一片愜意,蹲下身抓了一把,這便是傳說中的雪?那麼美,不自覺的回頭望了望剛剛走出的那個房間,是她帶來的麼?這個醜女人怎麼能與這雪相提並論!手心一陣冰涼,低頭看去,一陣錯愕,怎麼會,怎麼會沒了。
雪化了!一滴一滴水從指縫滴下。
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感覺有什麼東西摩挲自己的臉,癢癢的,後又覺得有水一滴一滴打在臉上,雪兔用手胡亂抹了一把,支吾道「什麼破房子,怎麼漏雨啊?」
隨後聽到一聲輕嗤,這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雕花紅木床,紅色的紗幔搭在兩邊,身上蓋著大紅色蠶絲被,柔軟細膩,雪兔舒服的往裡拱了拱,閉上眼睛,忽又睜開,看到一個粉衣女子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這才明白,剛才是蓮兒在哭吧。
雪兔起身,揉了揉胳膊,不禁暗罵,這個死變態下手還真重,把他祖宗八代問候了遍,隨即想起什麼,一把掀開枕頭,舒了口氣,休書還在。
伸手拉過蓮兒,讓她坐在床邊,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蓮兒不哭,我沒事的,不信你看」伸手要揭臉上的面具。
蓮兒忙伸手阻止「公主,不要,小心被人瞧見,蓮兒只是不忍心公主受苦。」
「好蓮兒,我有蓮兒,誰敢欺負我呀?」
隨後抬頭將房間打量一番,床邊一個雕花紅木衣櫃,房中間是一個圓桌,也是紅色,四個紅木凳子,看來整個房間是一套傢俱,走出裡間,便看到兩盆君子蘭擺在門口,向前望去,正對門口的牆壁上是一幅仙鶴圖,前面有一個茶案,兩邊是兩個紅木椅子,在兩旁是兩盆台灣竹,廳中央是一個大火盆,比裡間那個稍大些。雪兔點點頭,便又回到裡間,蓮兒伺候她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坐在鏡子前,「公主,可要綰髮?」
「不用了,老規矩吧。」
「公主,您現在是王妃,不能像女兒家一樣,要綰婦人的髮式了。」
「不用,還是老樣子吧。」
蓮兒拗不過,只好照做。
吃過早點,便拉著蓮兒出來說要逛逛澤王府,可不能像在皇宮一樣,經常迷路,想著,從懷裡摸出一個絲帕,輕輕一笑,那個迷路刺客還好吧?
出了院子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舉目望去,「翠竹居。」,好名字,雪兔暗自搖頭,不過不適合我,趕明讓袁清澤換一個,起什麼好呢?櫻花居?太土了。雪兔,歪了歪頭,陷入沉思,隨即眼前一亮,脫口而出「叫落花院。」
「公主,什麼落花院?」
「呃,沒什麼,只是想給這院子改個名字罷了。」
蓮兒抬頭看看了匾額,沒有多說,公主說怎樣就怎樣,只要她高興就好。
遠處假山的亭子上,袁清澤一身華貴的紫衣,遠遠的看著翠竹居,看見一抹淡紫色身影緩緩走出,三千青絲上一抹淡紫色的絲帶,隨意的束了一縷頭髮,青絲搭在肩上,遮住瘦削的玉肩,膚如凝脂,光潔的額頭上附著幾根青絲,杏眼秋波,淡紫色面紗遮住臉,身姿搖曳,今天的她顯得清雅絕俗,眉間帶著一股淡然,不似昨晚那般倔強。見她抬頭望著匾額,不知再思索什麼,後又豁然開朗的樣子,輕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