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醫谷 文 / 喜歡牙牙
第四十四章醫谷
「不可能,斷腸崖是什麼地方,從上面掉下來還有活命的,她只傷了一根肋骨,決計不是從斷腸崖掉下來的。」
「那明日你親自去瞧瞧吧,醫仙,這世上除了我們不可能有人進的去萬花谷,即便鬼君在世也不會那麼容易就進得去,那小姑娘若不是從上面掉下來,怎麼能進的去。」
「好好,淺塵,我不與你爭了,這段日子你多注意些,我也盯住這小丫頭。」
一覺睡到大天亮,真舒服,雪兔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唉?身上真的不痛了耶!」心下高興,開開門,蹦蹦跳跳的出去,看到胡青醫在曬草藥,忙跑過去,「爺爺,我幫你。」
「呵呵,小姑娘,你醒了,可有好些?」
「嗯,好多了,身上不疼了呢,爺爺,你的醫術真高明。」
「哈哈,待會到我房裡用早飯吧,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藥膳,治療你內傷的。」
雪兔忙活完來到旁邊的木屋裡,裡面的擺設與她那間一樣,只是,多了一幅美女圖,雪兔直直看著那幅圖,皺了皺眉頭,這畫上的女子長得好像一個人,皺了皺眉頭,絕對不可能是她,「小姑娘,好看麼?」
「嗯,這畫上的姐姐好美,她是誰呀?」
「姐姐?哈哈哈,她若是活著你該叫她婆婆的」胡青醫深深的看著那幅畫,眼眸暗下來。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胡青醫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小姑娘你倒是看的通透,快吃飯吧。」
一晃二十多天過去了,雪兔在谷中也過的自在,平時就跟著胡青醫採藥,晾藥,熬藥,有時候還動手治些藥丸,二十多天下來,也認得些普通草藥。
「爺爺,我在這住了快一個月了,也沒見你說的那個淺塵,他不是你的徒弟麼,怎麼都不在谷中啊。」
「哈哈哈,小姑娘,你佔了他的房間,他自然不能在谷中住了。」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想見淺塵的人都排著隊呢,見了他想嫁他的人也都擠破門,我想啊,你是不是也是為了見他故意跑到醫谷來的。」
雪兔撇了撇嘴,帥哥了不起啊,那紫玉國第一美男還做過我幾個月老公呢,一抹憂傷劃過眼底,隨即笑了笑,道,「爺爺,照你這麼說淺塵長得很俊嘍!」
「小姑娘,你沒聽說過藍淺塵麼?」一臉的驚訝。
雪兔瞥了他一眼,道,「藍淺塵?呵呵,爺爺,我一個黃毛丫頭,不諳世事,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門,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那四公子你也沒聽過?」
雪兔來了興趣,眼睛放亮,等待胡青醫說下去,「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了,那老頭便給你說一說,東清澤西玉離,南淺塵北玉溪。藍淺塵是這天下第一美男子,蕭玉離是武林第一高手,袁清澤是四國第一王爺,劉玉溪是天下第一樂師,這四人各有所長,是天下男子的典範。」
雪兔皺了皺眉,比袁清澤還俊美,真想見見。剛剛好像聽到劉玉溪的名字,天下第一樂師,與玉溪哥哥差別大了,若是天下第一殺手還差不多。歎了口氣,好希望玉溪哥哥還活著,像她一樣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小姑娘,年紀輕輕卻總歎氣,這是為何?」
「呃,沒,沒什麼,我在想你為什麼不問我是誰,家在哪,叫什麼名字。」
「我們萍水相逢,即便你告訴我我也會忘記的,呵呵,小姑娘,你離開這裡我們便是陌生人。」
雪兔苦笑,是啊,萍水相逢的人何必認真呢,不禁想起了袁清澤,過客而已,如今都過去了,那就永遠都不要再去想了。
「唔,噗!」一口鮮血嘔出,胡青醫一怔,忙跑過來,號了號脈,皺了下眉頭,然後正色道,「你中了蠱毒你可知道?」
雪兔一個踉蹌,一臉震驚,「蠱毒?」
「嗯,上個月你毒發的時候我才知道,這蠱平時看不出來,只有毒發的時候才能斷定,你中蠱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那不是在雲州麼?「聽說古苗國有一個族擅蠱,這蠱。」
「嗯,這蠱十分罕見,老頭我雖為醫仙,但這血淚蠱還是第一次見,發作時令人想起心裡最難過之事,毒發三次便無藥可救了,第一次毒發是下蠱之日,最後一次毒發後中蠱之人便活不過十日了。」
雪兔想起那晚遭埋伏時看到玉溪哥哥死時的情景,莫非那時她已經中了蠱,那當日就有人給她下蠱,腦中閃出一個淡黃色身影,臉色頓時沉下,眼中劃過殺意,謝婉兒,你三番兩次害我,我定讓你付出代價,付出這世上最慘重的代價,袁清澤你若是敢阻攔我,我連你也一起殺。
胡青醫被雪兔冷冽的表情和一身殺氣震了一下,眼中劃過冷意,隨即消失,「姑娘不必擔心,我會再想想辦法。」
「啊!快殺了我,殺了我!」雪兔朝喊聲看去,一個男子蓬頭垢面,七竅流血,沒命的亂跑,滿院的草藥撒落一地,後面兩個小童追趕。
「快把他帶回去綁起來,別讓他傷到人。」
「啊!胡青醫,我要殺了你,啊!求求你們,殺了我吧!」男子跌倒在地上,拿起大石頭朝自己腦袋砸去,兩個小童忙趕過來,將他拉走。
雪兔看的一身冷汗,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爺爺,他怎麼了?」
「他中毒了。」
「那你為何不給他治?」
胡青醫漫不經心答道「我下的。」
「為什麼?」
「為什麼?哈哈哈,我花了三個月將他救活,拿他試試藥而已,這世上是沒有便宜事的。」
雪兔一顫,彷彿看到那張慈祥的臉後面是一張嗜血的面容,手心冒出冷汗,胡青醫看了她一眼,笑的依然慈祥,「小姑娘別怕,谷中現下不缺女藥人,她們一時半會也死不了」說著從上到下打量雪兔一番,「我對你身上的蠱很是感興趣。」雪兔打了一個激靈,暗罵,自從來了這個古代就沒遇到過正常人,此地不宜久留,走為上策。
「呵呵,爺爺,我去熬藥去。」雪兔故作鎮靜,扯出一幅大大的笑臉,跑進竹屋。
「咕嘟咕嘟」爐上的藥沸騰,雪兔趴在桌子上,挑了幾瓶藥,環顧四周沒人,揣進懷裡。
終於熬到天黑,雪兔回屋收拾東西,一看什麼都不是自己的,不禁苦笑,又摸了摸身上,摸出些碎銀子,突然想起什麼,解開衣服,從防彈衣內兜裡掏出一個玉簪,拿著玉簪看了半天,應該很值錢吧,身上也沒什麼值錢東西,就把它留下吧,「噗通」跪下,雙手合十,嘴裡念叨,「姥姥,雪兔就要去見您了,這玉簪也帶不走,就送給別人吧!」
拿起筆,皺了皺眉頭,留了幾行字,將玉簪壓到紙上。頃刻,燈滅,良久,窗戶閃出一個人影,朝西奔去。
「砰砰砰!」
「姑娘,該起了,午時了。」
「砰砰砰!」
「姑娘。」
「砰砰砰!」
「砰!」胡青醫踹開門,床上整整齊齊,人呢?看到桌上放著東西,提步走過來,頓時僵在地上,直直的看著桌面,眼裡泛起淚花,睜大眼睛一眨也不眨,良久,兩手顫抖的捧起玉簪,「晚池,是你麼?」忽又瞥見桌上的紙,便拿起來:「蒙醫仙爺爺相救,感激不盡,身無長物,只此家傳玉簪,做為回報。我命不久矣,只想遊樂山水,度此餘生。不辭而別,實免傷感。」
一間竹樓裡,四個白髮老者圍坐在桌旁,窗前站著一個白衣男子,眾人盯著桌上的那支玉簪,「醫仙,這是那小姑娘留下的?」
胡青醫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眾人輪流看了看,一個老者道,「這玉簪是真的,如果真如她所說,那她便是少主。」
胡青醫點了點頭,白衣男子開口道,「如果這玉簪是她偷的或是撿的,那我們也不知道。」
「是呀,那女娃的話也不能全信,這既然是她傳家寶那她怎麼隨隨便便送與外人。」一個老者附和道。
胡青醫皺了皺眉,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恍然大悟道,「有辦法證明,淺塵,這事你最清楚不過了。」
白衣男子回過頭,一臉茫然道,「我?」
「哈哈哈,你忘了她是怎麼到萬花谷的?對,從斷腸崖上掉下來的」其他三人頓時大悟,只有白衣男子依舊不明白,「哈哈,淺塵,你不知,這葬花簪是上古神玉雕琢而成,有靈性,當年晚池就是靠它才倖免於難,帶著少主離開的,如今那丫頭從斷腸崖掉下來都不死,定是這玉簪的主人。」
「不錯,算算那丫頭的年齡,晚池失蹤也十七年了,不過她不是說她沒家麼?」
胡青醫歎了口氣,「唉,讓那小丫頭給蒙了,這丫頭鬼的很,不然怎麼能在我眼皮底下偷了藥跑了。」
「葬花簪重現,少主歸來,我葬花宮也該重出江湖了。」
「哈哈哈哈!」竹樓裡發出一陣笑聲。
「呼!累死我了。」雪兔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回頭望了望身後,跑了一夜,太陽都出來了,幸好,跑對方向了,「咕咕∼」,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瓷瓶,拔出塞子,吃了些蜂蜜,坐著休息了一下,起身向前走去。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我知道我一直有雙」歌聲頓聽,雪兔怯怯的看著前面兩個人,兩個蒙面黑衣人,手執長刀,長刀上血跡未乾,兩人看了她一眼便擦身過去,雪兔也不敢回頭看他們,快步向前走去,走了好一段,偷偷的回頭瞅了瞅,又向四周掃了一圈,舒了一口氣,剛才那黑衣人定不是來找她的,在他們眼裡她應該已經死了吧。輕鬆的笑了笑,放下過去吧,已經毒發兩次了,自己也沒幾天活頭了,「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快樂,只要快樂!啊!」聽著山谷的回音,開心一笑,蹦蹦跳跳哼著歌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