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毒發 文 / 喜歡牙牙
第五十九章毒發
「姑娘不必客氣,也不早了,我回了,有緣再見。」
雪兔起身要去送他,看到蕭玉離受傷的眼神時,止住了腳步,靜靜的看著冰藍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
「人妖,你這是做什麼?」將他手上的渣滓都挑出來,從袖子裡扯出面紗,將手包了起來。
「他就是你的溪哥哥,天下第一樂師劉玉溪是麼?你要嫁他?」蕭玉離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她。
雪兔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確實是玉溪哥哥,但是不會嫁他。蕭玉離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心裡如此想,怒火躥到心裡,甩開手,怒道,「我這就去殺了他!」
「不要!」雪兔一驚,隨即胸口一悶,喉嚨一股腥甜,「噗」,一口鮮血噴出,心裡極度悲傷,她記起醫仙說過這種蠱發作的時候會引發人心裡最悲傷的事,意識漸漸的模糊,眼睛也漸漸模糊,看著蕭玉離遠去的背影,眼淚湧了出來,「人妖,我的時日不多了,我該怎麼辦?」
聽到關門聲,終於撐不住,倒在地上。
雪兔掙扎著要站起來,頭卻昏昏沉沉,手腳不聽使喚,眼淚不停的湧出,眼前浮現出栗色短髮,深邃的眼睛,後來變成墨色長髮,冰藍色的外袍,雪兔笑道,「玉溪哥哥,你還活著,真好,小兔好開心,好開心!」
一張俊美的臉帶著霸氣和冷冽,浮現在眼前,「你最終還是不信我,不信我,哈哈哈!不信我。」
接著是一張邪魅妖冶的臉,雪兔大哭,「人妖,我好喜歡你,即便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好喜歡你,我該怎麼辦,嗚嗚,該怎麼辦,嗚嗚,我不想死,只想與你在一起。」
雪兔伏在地上,嘴裡一直語無倫次,東一句西一句的念叨著,眼淚不聽使喚的湧出,身子不聽的顫抖,眼睛越來越模糊,「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接著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蕭玉離追出門,上了房頂,踮起腳尖朝藍色身影飛去,「嗖嗖!」兩道黑影落在面前,蕭玉離怒道,「你們做什麼?」
「門主三思,我們查了劉玉溪三年依舊沒有線索,最近傳言葬花簪重現江湖,想必他與葬花宮有關。」
「葬花宮已經消失二十年,他才多大?」
「門主回去問問老門主便知。」
蕭玉離緊握拳頭,「那白衣男子呢?」
「屬下勸門主以炎門為重,老門主再三叮囑在外面少惹事。」
「我惹事?你們不想活了!」
「門主饒命,那白衣人是紫玉國羽王爺,與那位姑娘確實不認識。」
「嗖!」一個黑影落下,「門主,那位姑娘暈倒了,看樣子是受了傷!」
待幾人抬頭早已沒了蕭玉離蹤影。從窗戶閃進屋裡,看到雪兔趴在地上,前面一灘血,心裡抽痛,抱起她放到旁邊的榻上,「丫頭,丫頭,你怎麼了?」
拭去她嘴角的血,輕撫她蒼白的臉,伸手搭上她的手腕,又按了按腹部,「天鷹!」
「嗖!」黑影落下。
「你過來看看她怎麼了?」
天鷹搭上脈搏,半晌,開口道,「姑娘沒有內傷,也並未中毒,看來無礙。」
「你看她的樣子像是無礙嗎?」聲音帶著冷冽。
天鷹知這個主子向來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自然不敢怠慢,「屬下猜測她是中了蠱!」
「蠱?」蕭玉離皺起眉頭。
「屬下是古苗人,對此略知一二,古苗國有一個族擅蠱,只是他們藏的隱秘,怕是不好找。」
「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先找幾個大夫來。」
「門主,若是老門主問起。」
「外公那裡我自有交代,告訴紫嫣,就算將古苗國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
「是!」黑影消失。
漸漸的有了意識,感覺自己一直在晃,皺了皺眉頭,「別晃了!」
「丫頭你醒了!」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俊臉,眼中掩飾不住的高興,又瞅了瞅屋子,怎麼這麼小啊。閉上眼睛片刻又睜開,「這是哪裡?」
「我們這是去淮江!」
「不是在醉香樓麼?」雪兔揉了揉太陽穴,回憶回放,突然一驚,「玉溪哥哥呢?」
蕭玉離原本帶笑的臉冷了下來,將頭別過去,賭氣道,「哼,他死了!」
「呵呵呵呵,咳咳,哈哈哈,人妖,咳咳,你太可愛了,你若是真殺了他定不會這樣的,咳咳,像個受氣小媳婦,咳咳,哈哈哈!」
蕭玉離臉一紅,摟緊她,道,「死丫頭,你給我閉嘴。」說著打開水袋放到她嘴邊。
雪兔一臉好笑,硬是憋著,捏捏他的臉,道,「你真吃醋了?」
「哼!」蕭玉離不理她。
片刻,「你怎麼會暈倒?」
「呃∼那個,我從山上摔下來時斷了肋骨,傷到肺,所以有時會不舒服。我昏睡了多上時間?」
「兩天。」
雪兔眼睛暗淡下來,只剩八天,隨後笑道,「不礙事的,呵呵,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的。」
「大夫說你今天能醒來,所以一大早便出發了,下午便能到洛城。」
雪兔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從懷裡掏出地圖,一個白色絲帕從懷裡掉出來,飄到地上,「我來撿!」蕭玉離伸手撿起絲帕,挑了挑嘴角,笑道,「醜丫頭,你也會繡絲帕呀?真是看不出來。」
雪兔忙著看地圖,沒理他的諷刺的口氣,漫不經心道,「那個啊,不是我的,是別人送的。」
「誰會送你絲帕!」
「一個男的送的,我不認得他,你說奇怪不奇怪,一個大男人送絲帕。」
蕭玉離臉色一沉,道,「哼,你這個醜丫頭,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
「呵呵,你若是喜歡就送你了。」
「別人送你的定情信物我怎麼能要,我這就毀了它。」
看雪兔沒阻止,心裡暗喜,臉上綻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抖開絲帕看了看,一個乾淨的絲帕,上面沒有任何圖案,目光落到角落是,怔住了,忙問道,「這絲帕是誰送的?」
雪兔這才抬頭,正眼瞧了瞧他,拿過手帕,道,「不認得,只有一面之緣。」
「他送你手帕你怎麼會不認得他。」
「他蒙面黑衣,大晚上的我怎麼能看清他。我真的不認得他。」
蕭玉離邪魅的笑了笑,心裡卻是樂開了花,暗想,果然是她,這便是緣分,這傻丫頭還吃自己的醋呢。待到解了她身上的蠱,便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帶她回去。「丫頭,我們玩夠了就回去成親可好?」
「不好。」雪兔連想都沒想直接答道。
「為什麼?你又在想你的溪哥哥,哼,人家都不認得你你還一廂情願。」
雪兔笑了笑,也不說話。人妖,我又何嘗不想,可是我發現我比我想像的更喜歡你,我愛上你了,我又怎麼忍心看你傷心呢。
「你若是還想著他,我這次真的殺了他。」
雪兔看著他一臉孩子氣,會心的笑了笑,「人妖,以後什麼都聽我的可好?」說著將絲帕塞到他懷裡,道,「我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心靈手巧,不會做荷包繡絲帕,這個絲帕我一直帶在身上便是我的了,現在送給你。」以後留個紀念吧。
「好,以後都聽丫頭的。」蕭玉離認真的點了點頭,一臉笑意,像個孩子。
在車裡顛簸了大半日,終於到了洛城,雪兔下了車,活動活動筋骨,向四周瞅了一圈,洛城是古苗國的邊陲小城,普通的很,但在邊防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隨著蕭玉離進了一家客棧。
「兩間房!」
「一間房!」
掌櫃的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倆,後又翻了翻本子,道,「不好意思,只剩一間了。」蕭玉離一聽咧開了嘴。
雪兔白了他一眼,「換一家。」
「娘子,」蕭玉離拉住她的手,一臉委屈道,「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雪兔一怔,這個死人妖要做什麼?回頭正想罵他,看見全店的人都看著自己,那眼神好像在說「那個女人是個悍婦」,雪兔滿臉黑線,瞪了一眼滿臉委屈的蕭玉離,沒好氣道,「一間房。」
回屋吃了些東西,換了件男裝,坐在鏡子前摸了摸臉,之前弄得麻子和胎記早在紫玉國的時候就洗掉了,如今臉上只剩一道大大的疤痕,伸手攏了攏頭髮,歎了口氣。
「娘子怎麼了?」
「我不會弄頭髮!」
蕭玉離走過去,笑了笑,伸手撩起烏黑的長髮,說道,「你可是要挽男子法式。」
雪兔點點頭,蕭玉離拿起梳子,輕輕的梳理青絲,一臉的溫柔,不一會頭髮被高高束起,顯得精神了幾分。雪兔左右看看,笑了笑道,「人妖,你會挽髮?」
蕭玉離笑了笑,道,「從小娘親就告訴我,長大後要為妻子綰髮。呵呵,我們成親後,我天天給你綰髮,可好?」
雪兔眼裡劃過一絲悲傷,吸了吸鼻子,隨後笑了笑道,「我們出去瞧瞧,看看這裡有什麼好玩的。」不等他說話,拉著他走出門。
蕭玉離沒有錯過她眼裡的悲傷,也知她為何一直拒絕自己,心裡一陣抽痛。在蓮城殺了幾個庸醫,他不信全天下的醫者都是庸醫。
兩人走在大街上,雪兔一臉的興奮,東竄西跳,蕭玉離緊緊攥著她的手,「咦,冰糖葫蘆!」雪兔想掙開他的手跑過去,可掙了幾次,使盡全身解數都宣告失敗,回頭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蕭玉離寵溺的捏捏她鼻子,「饞丫頭!」
雪兔拿著一支冰糖葫蘆,蕭玉離也拿著一支,看著她吃的滿嘴鼓鼓的,嘴邊還沾著冰糖,將她拉到胸前,拿出絲帕給她擦拭,「別動,醜丫頭!」
雪兔不滿道,「你就大我三歲,以後不准叫我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