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十一章嚇死我了 文 / 醉筆塗雅
第八十一章嚇死我了
隔了片刻,又道:「無戒哥哥,你回來吧?」說完這一句,只聽的見耳邊有一輕微的笑聲,而後一個輕輕的聲音道:「現在想我了,我還以為你很恨我呢?」在黑洞洞的地方,令兒聽到這聲音,嚇得就像見了鬼似的,竟失聲大叫一聲。同時天空中響起一聲巨雷,將她的喊聲壓了下去,才沒被廟中的那群人發現。
黑暗中那聲音又道:「你這樣大叫,可要讓人發現了。」令兒聽這聲音那麼熟悉,鼻中又聞到那氣味,卻又不是色無戒是誰,這氣味幾乎都成了色無戒的身份的標誌了。令兒喜極而泣,道:「是你。」竟撲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色無戒著實吃了一驚,也沒想到這遭,看令兒的樣子,還真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妹妹,對她竟沒有半份非份之想,想安慰卻不是他的強項,只有莫不作聲。啪的一聲,色無戒只覺臉頰一痛,原來已被令兒打了一記耳光。漆黑的佛像裡面,真沒想到令兒來這一招,竟是被打了一掌,才是想到,只道:「你……你打我幹嘛?」
令兒道:「你剛才去哪了,都快嚇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色無戒還真是哭笑不得,道:「就算這樣,你也犯不著打人呀。」令兒道:「我就打,我就打,誰叫你突然間連人影都不見,誰叫你故意嚇我。」雙拳亂揮,她雖無意,但打在身上,還是隱隱生痛。
色無戒抓住她的雙手,道:「好了,好了,算我不對,你打也打了,氣也該消了吧。」令兒感覺到色無戒握著自己的雙手,臉不由的發紅,急忙掙脫開。只不過裡面黑的,雖是面對面,卻也看不清楚她的臉,色無戒自然發現不了。
靜了片刻,令兒又道:「你剛才去哪了?」色無戒道:「我只是出去一下,沒什麼事情。」令兒道:「這麼大的雨,你跑出去幹什麼,你犯傻呀?」見他不說話,又道:「你來了多久了?」只怕自己害怕的樣子都讓色無戒碰著。
色無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想逗她一逗,道:「我來了很長時間了,你剛才求神拜佛的,好像還求我了吧?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令兒道:「你胡說什麼?」又是一拳揮了過去,這時色無戒有準備,自然輕而易舉抓住了她的手,道:「你若再粗魯動手動腳的,我又要走了。」色無戒明顯是說笑,可令兒卻是嚇怕了,忙道:「不要……是我錯了,我以後不再打你了,你千萬不要走。」色無戒笑道:「這樣就乖了。」
剛才卻是沒有注意,令兒發現色無戒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只道:「你真的出去過了,有什麼事這麼要緊,要冒雨出去,你的衣服都淋濕了,等會肯定要感冒了。」色無戒笑道:「有令兒小姐照顧我,感冒了也值。令兒噱著嘴道:「誰知道你這個好色之徒,冒著大雨出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我照顧你,你還想的真美。」色無戒歎了一口氣道:「看來就算我做什麼,你令兒小姐也不會感激我。」令兒不洩一顧的道:「你為我做了什麼啦,就讓我感激你。」原先的膽戰俱烈,此時似乎早已經不復存在。
令兒道:「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這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進來的。」色無戒笑道:「令兒姑娘身上的淡淡香氣,那些傻男人當然聞不出來,但怎麼能逃得過我的鼻子?」令兒見他得意的樣子,道:「少吹牛了。剛才算我白問。」隔了片刻,令兒無意中隨手觸摸到一個圓形東西,只覺手中一涼,而後漸漸的感覺到微暖,大小剛好一握,不禁拿了起來,道:「這……這是什麼?」色無戒沒有回答。令兒隨即想到,身體不由的一顫,道:「這……這是梨?你冒雨出去,就是去摘這個梨?」色無戒沒有回答,令兒抓著他的身體道:「你回答我,是不是呀。」聲音中明顯帶著點泣聲。
色無戒道:「對呀。」就此簡單的兩個字。令兒身體一怔,道:「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冒雨出去,竟是為了摘幾個梨,你真是個大傻瓜。」說到這裡,竟是大哭起來。令兒哭的色無戒的心都要碎了,色無戒道:「你哭了?」令兒道:「我沒有。」哭聲兀自未停。
色無戒不知怎麼勸解,道:「我叫你口渴,又想著吃梨,所以我想摘來討你歡心,沒想到惹的你哭了,真是對不起。」令兒聽到這,淚水更是如大雨一樣下在臉上,竟忍不住再一次的撲在色無戒的懷中。也不管他身上是不是濕的。色無戒又是不知道如何勸解,心中想著安慰的話,可嘴裡卻不知道怎麼說。
女人的心很容易被一個人感化,在色無戒眼中,冒雨為女人摘幾個梨,那是應該做的事。但令兒的心終於被這小小的一個梨征服。當她想起眼前之個人,是自己小姐的夫君時,那一種托付終生的想法悄然而逝,身體縮在一邊,似乎不願承認自己喜歡上了誰,只想逃避,卻無處可逃。
漆黑的裡面,色無戒感覺不到她身體的存在,只道:「令兒,你怎麼了?」隔了片刻,只聽得令兒道:「我沒……我沒事。梨很好吃。」色無戒會心一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又是隔了好久,色無戒道:「又有人來了。」令兒一驚,隨即便聽到廟宇中的那位師父道:「大家注意了,有人正向這廟裡走來。」色無戒聽得腳步聲,來人分作三路,中路為三人,左右路各兩人,武功都是不弱,正走走停停的向廟中避近。
隔了片刻,那師父才聽出來路,只道:「大家把火都熄滅了,找地方躲起來。」勞豐樂道:「師父,來人是誰,我們幹嘛要躲起來。」伍岸青搶著道:「師父,剛才我們來這廟宇的時候,有人匆匆逃走,已經很古怪,這時又有人來這廟宇,不得不防。」那師父道:「岸青說的對,大家快躲起來,切兀惹事。」眾人答應一聲,四處躲起來。就得就倒在地上,用茅草柴木蓋在自己身上,有的躍上屋頂,有的乾脆躲在門後,有的也躲在佛像四周,可就是誰也沒有發現佛像竟是中空的。
令兒在色無戒的耳邊,道:「今天是什麼大日子,怎麼這麼多人來拜破廟?」她講的很輕,雖然有好幾個人就在身邊,但因雨聲太大,發現不了有人講話。色無戒道:「看來來者不善,我們先看看。」色無戒仔細聽著,只見語聲音有一人道:「幫主,剛才明明看到裡面有燈火,怎麼趕上來就沒了。」色無戒在佛像肚子上挖了一個洞,有羅漢功照射出去,只照的清清楚楚,只見廟門有三個頭戴蓑的人,剛才講話之人年紀三十左右,中間那人五十幾歲,他身體右側那人二十幾歲。
那二十幾歲的人道:「會不會有鬼?」那三十歲左右的人道:「你又不是第一天出來跑江湖,胡說什麼?」那五十幾歲的人道:「不要吵了。」隨即吹了一個極響的口哨,便又兩隊共四人擠上前來。那中年人道:「有沒有異樣情況?」有一人答道:「稟幫主,方圓幾十米我們都察看過了,沒有發現異常。」那中年人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剛才古人節說這裡有火光,若真有人的話,一定還躲在這廟宇裡面,你們誰帶了火燭?」六人左找右找,大多沒帶,只有古人節道:「幫主,我帶了。」從身上把火燭拿了出來,頓時被雨水濕透,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