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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九十八章仁義道德 文 / 醉筆塗雅

    第九十八章仁義道德

    色無戒更是吃驚,覺得洞裡的人著實厲害,隔得這麼遠,只憑聲音便能聽出自己內功的深淺,而自己只能聽出他會武功,到底是高是低,卻也是著磨不透。想起剛才他問的話,心道:「我本來屬於少林派,如今少林派不認我這個弟子,只怕我玷污了少林的清譽,如今我也不想做少林派的人。」隨之這麼一想,裡面的那聲音又道:「吐吐吞吞,趨早給我滾的遠遠的,我可沒功夫跟你消遣。」

    色無戒趕忙道:「前輩真是誤會了,我色無戒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無門無派,所以剛才不知道如何回答與你。」只聽裡面那人「哼」了一聲,明顯有不悅之色,道:「如此藏頭露尾,不佩跟我說話,不要再找擾我看書了。」

    色無戒一愣:「他好端端的為何要躲在洞中看書?真是奇怪之極。」歎了一口氣,喃喃的道:「聽他的聲音和藹之極,他到底會是誰呢?」洞中那人聽到色無戒歎氣,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歎什麼氣?小小年紀的,可有什麼想不開的?」

    色無戒見裡面那人聽憑聲音,就能判斷自己長幼,更覺吃驚,見他開口,又是一喜,道:「我不是替我自己歎氣?」那聲音道:「那是為何?」色無戒道:「我就是不明白,為何有些人好端端的要躲在洞中看書,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

    只聽裡面的那聲音微微笑道:「為何在洞中看書,必定就有什麼見不得人?世間萬物皆是虛幻,眾生平等。貧富貴賤,只不過是人類的自以為是罷了。」色無戒聽他的口氣如此感歎,聽他剛才講的話,不由的道:「你是出家人嗎?口中講的怎麼都是仁義道德?」洞中那人道:「難道出家人就一定懂仁義道德嗎?出家人與普通平民都一樣是人,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一國之君是人,街上乞丐也是人,是誰將這些分了等級?這都是人的愚昧無知。」

    色無戒見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聽著他的話語,也覺甚是有理,不由的想起了圓,他逢人便說阿彌陀佛,口中講的也都是大慈大悲的話,可做出來的事,為免有多少光明之處?但覺洞中那人的感概也並非都是道理,心中想到一點,便說了出來:「貧富貴賤之分是人的本能天性造成的,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人,就一定有貧富貴賤,就好像生老病死一樣,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洞內那人緊接的道:「為什麼這麼說?」聽這聲音清楚了許多,感覺那人有所走近了,便接著道:「就好像每個人自己一樣,就有手和腳之分。如果你用手拿著一樣吃的東西給別人,別人會微笑著收下,並且會道聲謝。但若你用腳夾著東西送給人家,結果可想而知。」洞內那人聽色無戒講出這話來,不由的吃了一驚,忙問道:「為什麼?」只聽色無戒接著道:「那是因為手高高在上,由肩膀抬著它,很是逍遙自在,而腳支撐著整個身體,它與地面接觸,就好像處於下層階級的平民,這一切都是自然,都是規律,沒有人能說誰對誰錯,也沒有人讓它分化,這是必然結果。」

    洞內那人聽色無戒侃侃的講出這些話來,不由的愣了好久,覺得甚是有理。趕忙問道:「年輕人,你到底是誰?」色無戒反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在洞裡做什麼?」洞內那人道:「以前,我很不想在這洞裡,不過數十年過去了,也就慢慢的習慣了。」

    色無戒心道:「原來他是被人關在這裡的,不用說,定是華山派的人。但有一事不明白,這人與華山派有什麼怨仇,不何要將他困在這裡?」突然間聽到鐵鏈釘咚的聲音,色無戒正想這鐵鏈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時候,只見旁邊那斧劈石的裂隙中,有一團半白半黑的東西擠了出來,嚇了一跳,而後只見一個人頭鑽了出來,那一團半白半黑的是他的頭髮,上面沾滿了灰塵。

    他一探出頭來,便是帶著微微的笑容。頭髮散亂揮到肩上,連著眉亂與鬍鬚,面目較黑,不過笑容卻是和藹可親。他探出頭來看了色無戒一眼,道:「唉呀,果然是個小伙子。」色無戒吃了一驚,見他的頭明明比自己還大,自己不能鑽進裡面,他怎麼鑽出來的?聽他剛才那一句講話,已經知道剛才在洞中說話的人便是他。

    只見他雙手伸到兩耳邊,而後在兩邊岩石上一撐,整個身體便鑽了出來,只見他衣服破破爛爛,身體卻是壯實的很。身上發出淡淡的異味,看來很久沒有洗過澡。色無戒見到他呆了半晌,才道:「你,你怎麼鑽出來的?」那人轉頭看了一下裂隙,道:「我都鑽了很多次了,習慣了。」

    色無戒看看他的頭,又看看裂隙的大小,不禁報拳道:「前輩果然武功高強,剛才晚輩無論如何都不能鑽得進去,沒想到前輩輕輕鬆鬆的就鑽了出來,實是佩服。」那人盤膝坐定,淡淡笑道:「不要如此客氣,剛才聽你講一些人生的道理,使我茅塞頓開,我們坐下來好好講講。」

    色無戒見他如此平宜近人,更是吃驚,隨著也盤膝坐下了。一看到他,莫名的感覺到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他的臉雖被頭髮與污垢遮住,但隱隱覺得相貌是那樣的熟悉,似乎天天見到,又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了,心中只覺萬分奇怪,雖他是個男子,可色無戒卻也忍不住朝他身上各處打量。

    那人瞪大了眼睛,見色無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也不由的奇怪,隨著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只道:「小兄弟,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色無戒經他這麼一問,才是回過神來,為難的笑了笑,而後道:「前輩,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你,真是冒犯了。」

    那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定是認錯人了,我在這洞裡住了近三十年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可能見過我?」他的笑聲粗獷的很,可色無戒卻覺得更加親切,也是哈哈大笑,只道:「說得對,可能是我誤會了。」

    色無戒剛說完這句話,突然只覺眼前那人的身體猛得被一股強烈的真氣包圍,自己的胸口便隱隱能感覺到壓迫感,而後竟見他揮起右掌,向自己的胸口打來。從他手上發出的那股氣體,只壓得自己都快透不過氣來。色無戒嚇了一跳,如今第一次與他見面,更是不知是敵是友,剛才見他和藹的樣子,如今更沒料到他會出此狠招,說一聲:「前輩,你……」剛講到這裡,那人的拳頭已經擊在胸口之上,頓時覺得胸口巨痛,比剛才了圓的那一拳還要厲害。幸好剛才色無戒已經摸透了洗髓經的真諦「超出生死關」,如今又是冥神靜坐,想像著眼前什麼都沒有,那人的拳頭就好似風輕輕吹過胸口一樣,如今一打坐,頓時萬籟俱靜,也不覺得有壓迫感了,呼吸也變得自然。

    過了片刻,忽聽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後生可畏。小兄弟年紀輕輕,有如此功力,將來前途無量,真是可喜可賀。」色無戒聽到這聲音,也便收起功來,面對眼前之人的笑臉,想像不到剛才他那一狠招,只覺莫名奇妙,喃喃的道:「前輩,我真是摸不透你,你剛才……」

    那人似乎好久都沒有跟人講的這麼開心了,又是哈哈大笑,道:「我見小兄弟呼吸綿長,身體四周有一股強烈真氣包圍,便想試一試你的內功,結果比我意料之中的還好厲害。」色無戒聽他這麼一說,才知事情的原由,更覺得他做事太過自以為是,也太過魯莽,剛才那毫無徵兆的一擊,還真會讓人誤會,見他如今笑得這麼開心,也只勉強應和著。自從離開少林,遇到古怪的人也很多,沒有一個向眼前之人這樣著磨不透。

    那人看了色無戒一眼,只道:「小兄弟莫不會是生氣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麼小氣可怎麼行,以後能幹什麼大事?」色無戒忙道:「晚輩不敢,多謝前輩指教。」那人道:「剛才小兄弟怎麼也不肯說師出何派,但經過剛才一試,怎麼也不像是無門無派,小兄弟是不是信不過我,不原相告?」

    色無戒心裡知道,眼前之人神通廣大,如果單打獨鬥,未必能穩操勝券,想瞞自是沒那麼必要,於是把如何逃出少林,如何到了洛陽,又如何會來華山的經過,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絲毫沒有隱瞞之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說得這麼清楚。

    那人聽了,臉便變得越來越難看,似乎想到了什麼,竟愣在那兒沒有了反應。色無戒見了,還以為他有些看不起自己,只喃喃的道:「前輩,你在想些什麼?」那人沒有回答,反而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山峰邊上,看著正午高掛的太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偶而聽得清楚他說了一句:「三十年的清閒時光,自以之後再也沒有了,本來想就此得道成佛,如今恐怕也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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