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一百四十六章內功全沒 文 / 醉筆塗雅
第一百四十六章內功全沒
壽阮兩位長老隨即會意,故問道:「原來眾兄弟都中了毒,是何人所為?」他倆這麼一問,不但鐵拐人等人吃驚,連呂洞賓也大是不解。呂洞賓見得施手信帶人出來的時候,早已不假裝中毒,便想上前說自己不辱使命,事情已辦妥,正可以邀功請賞,但見施手信的表情,和壽阮兩長老的話,心中不由的驚疑:「他們為什麼不承認,莫不是呂某中了他們的計,他們想過河拆解。」想到此點,全身不由的冷汗只冒。
又聽漢鍾離道:「若不是中了毒,我們坐著好玩啊,你們早就在四周栽上有毒的花,還問是誰,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嗎?」用毒藥讓鐵拐李等人服下,使他們的內功暫時使不出來,是壽阮兩位長老想出來的計謀,只怕他們不聽命令,公然反抗,自己難以對付,莊長老卻蒙在股裡,並不知道,聽了漢鍾離的話,上前一探眾人,果然是內功全沒,不由的大是奇怪,道:「各位卻是中毒……」走到旁邊,掉下一朵白花放到鼻邊一聞,隨即又掉下一朵紅花同樣一聞。眾人無不詫異,不知他所為何事,中毒之人更是驚呼:「莊長老不怕花有毒?」
莊老幾乎將四周的花都圍了一遍,過得片刻,運丹田之氣到雙臂,將一根竹片折斷,竹片到是堅契,莊長老卻能輕易折斷,想必功夫未失,於是道:「你們以為這花有毒?」眾人見他將花都聞了一遍,卻還能力斷竹片,都是奇怪不已。呂洞賓起初說四周的花有毒,是為了眾人不懷疑自己,所以隨口一說,眾人想不到什麼時候中的毒,自然信以為真,見莊長老聞花香卻不倒,大是不明。但花中有毒早已先入為主,便有人道:「你事先服了解藥,故作此舉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莊長老見他們不信,又道:「花香若有毒,在場的所有人乞不是都聞到了,即使莊某服了解藥,難道所有人來時都服了解藥?況且這望佛台行人常至,四周野花乞會有毒?」眾人想說:「或許你事先有準備,把有毒的話移植到這裡?」莊長老搶道:「你們看四周的土壤,是否有挖過的跡象?你們也可以仔細瞧瞧,這些紅花白花山間到處都是,又怎會有毒。」
眾人起初不覺,如今經莊長老一提醒,還真是如此,弄得眾人更是大惑不解。色無戒心道:「莊長老看來不知其中內情,在眾兄弟的責罵聲中,還能如此明察秋毫,實是個人材,呂洞賓啊呂洞賓,看來這個黑鍋你如何都得背了。」心中本是高興,但看到夜聞君擔心的樣子,似乎若是呂洞賓有了危險,她也難以再活下去一樣,心中反而不想呂洞賓有事了。
眾人的議論聲中,壽阮二長老和施手信偷偷望了一眼,心中竊喜:「也幸莊長老未知其中詳情,像他那種言語表情,卻不是演戲行家,如何可能那麼逼真,容不得眾人不信。」忽然在人群中看到呂洞賓正在看著自己,似乎在問你們要幹什麼?只假裝沒有看見。
莊長老走到計長老身邊,道:「計兄弟,我來替你逼毒?」計長老道:「不要!」語甚急速。莊長老一愣,以為他對自己仇恨已深,不肯蒙己相助,不由的喪氣。莊長老剛才所講的話,計長老已經深信,知道他確實不知情,對他的態度自然也平和了起來,怕他誤會,忙道:「這毒千萬逼不得,反致有性命危險。」
莊長老忙即收手道:「計長老可知身中何毒?」不待計長老開口,漢鍾離已接口道:「若是知道何毒,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束手無策了。」莊長老見他語氣好了很多,不由的大是感動,忽一尋思:「眾兄弟何時中的毒?」
計長老道:「到了望佛台不久,我們便覺全身開始酸軟,所以才懷疑花中有毒?」莊長老微一沉思,道:「兄弟們所中的可能是慢性毒藥,或許在山下就已中毒,到了這裡才發作。」眾人想不出其他理由,也只點頭。計長老道:「是誰有這麼大膽,又有這種本事?」莊長老道:「恐怕丐幫之中有內奸。」此言一出,眾人大嘩,呂洞賓也是全身發抖。莊長老接道:「除了內奸之外,外人又怎知道我們丐幫的要事,又如何將毒性發作時間控制的恰到好處?」眾人料想不錯,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人人都是自危,只怕懷疑到自己身上。為表明事不關己的,都高聲議論,就好似一群人中有一人放屁,忽有一人大喊:「好臭,是誰放屁?」而後遠遠的躲開,那些就算沒有聞到屁臭,可為了征明屁不是自己放的,也都會紛紛逃開,留著的人就當是他放的,可事實卻未必這樣,逃走的人中未必就不是放屁之人,而沒逃走的人未必就是放屁了。
呂洞賓本想也參與議論,但想:「剛才假裝中毒,差點露出破綻。不動聲色,見機行事,反而更加不易被發覺。」想到這裡,只覺慶幸,不把眾人的議論放在眼中,只狠狠的瞪著施手信心道:「你小子有種,早知當初,何必受你威脅,大可以一劍將你殺了,我若不下毒害人,君妹一定不會出賣我,別人講的話,想必也沒有人會想信。」如今後悔也覺為時已晚。
藍谷二人雖置身世外,但也說出不的緊張,本以為眾兄弟會互相殘殺,以至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沒想到莊長老幾句話,就使眾人化敵為友,同仇敵愾,心中只說不出的高興,只覺色無戒高見,若兩人早早出去,定會弄得現場大亂,哪裡還能靜下心來談論。四人當中,唯有色無戒和夜聞君各有心思,自然是互相牽掛一人,這一人卻不是同人。
眾人議論聲中,施手信道:「大家現在知道錯怪了好人,莊長老的為人,你們不清楚,誰還清楚。幫中的內奸,只要手信遵師父遺命當上幫主,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言出必踐。」呂洞賓心想:「好啊,你不但過河拆橋,還想利用我在眾人面前邀功?」恨不得揮掌將他打死,只是知道施手信此人奸詐無比,他公然在自己面前說這些事情,難能沒有防備,自己萬萬不可能得逞,於是只得忍住氣,見機行事。眾人對莊長老自然再無仇隙,可對施手信卻怒氣未平,剛才倒忘了他在身邊,聽他自己講話,漢鍾離道:「你這個叛徒,還敢說話,你把代幫主怎麼樣了?我只服代幫主一人,旁人做幫主,我鳥都不鳥他,大家還猜想什麼,那個內奸,就是這姓施的小子。」
壽阮二長老同時道:「漢鍾離,別胡言亂語,怎可對幫主無禮?」漢鍾離冷笑道:「他自封的幫主,有誰承認了,是不是胡言亂語,自有分曉。」壽長老道:「我和掌缽傳功兩位長老推舉的新幫主,四長中三人都同意了,這幫主怎能說是自封。」漢鍾離哇哇大叫:「沒有經過我漢鍾離的同意,就是自封,我就是不服。」
阮長老道:「莫非丐幫是你漢鍾離說了算,你說誰是幫主誰就是幫主不成?」漢鍾離若有武功,早氣得上前動起手來,只恨身不能動,言語又即拙劣,只氣得大叫。施手信知道若要做丐幫幫主,必須以德服眾,便道:「我問大家,當時遵那個小沙彌為幫主,是誰做的主?」
群丐不知他用意如何,齊聲道:「自然是四大長老有心,丐幫弟子也都信服。」施手信道:「除了幫主之外,丐幫到底是誰說了算?」群丐吱唔難當,心想答任何一人都可能得罪任何一個人,但眾人無不心知肚明,自然是四大長老。
施手信哈哈一笑,道:「如今三大長老都推我為幫主,還有誰有異義?」群丐無言,計長老道:「當時丐幫無主,代幫主又是英才少年,使得全幫上下信服,如今幫主尚在,雖說並沒對本幫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恭獻,卻也沒對丐幫造成不良影響,乞能說廢就廢,名不正朝言不順,無故廢立,別說難以服眾,就算在江湖上也無法交代。」
施手信道:「但若說那小沙彌已死,又當如何?」群丐一聽,頓時嘩啦,紛紛大嚷不可能,連莊長老也摸不透他話中之意。色無戒心中大動:「莫非他先斬後奏,已將春泥殺死,若真是如此,我定手刃施手信,替他報仇。」漢鍾離怒道:「代幫主怎麼死的,莫非被你所害。」計長老安扶眾人道:「大家千萬不要相信,十幾天前我們還和代幫主在回雁齊抗紅巾教,況且代幫主武功高強,沒有那麼容易被人所害。」群丐雖平復了些,但心中想:「若代幫主也和我們一樣事先中毒,絕世武功盡化為烏有,被人所害,也不稀奇。」
只聽施手信道:「計長老所說沒錯,那小沙彌雖然沒死,但已和死了差不多。」計長老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施手信道:「那小沙彌不知天高地厚,惹來許多愁家,他技不如人,被人打成重傷,以至連打狗棒都被人所奪。」眾人大驚,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身為丐幫幫主,連打狗棒都保護不了,輕易的丟失,又怎可以服眾。況且向故幫主也是由於丟失打狗棒而鬱鬱寡觀,只到現在,他的死因還不明確,不知跟丟失打狗棒以至他內心自受遣責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