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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百九十章苦受煎熬 文 / 醉筆塗雅

    第一百九十章苦受煎熬

    蕭玉燕跑到色無戒身邊,見他身體已經矮了大半截,不由的緊張不已。色無戒回過神來,雙腿猛一使勁,從泥土裡拔了出來,心想:「若不是此處泥土鬆軟,我的骨格乞不是要被他壓斷?」兀自心有餘悸,蕭玉燕見他沒事,也就放心多了,道:「你們肚子也定是餓了,我下山給你們買吃的去。」色無戒剛才雖在激鬥,卻也時刻注意著蕭玉燕,見她或緊張或激動,無不是因為自己,心中別提有多感激了,只道:「你要小心!」蕭玉燕聽他這一句溫馨的提示,心中一喜,轉過頭來只是甜甜的微笑。

    海玄經過剛才一番拚鬥,雙腿失去知覺,雙手震得虎口裂開,只佩服色無戒武功的厲害,海空用一股真氣輸入他腳下湧泉穴,又用指力替他按摸雙腿各處穴道,只過了大半個時辰,雙腿才恢復了知覺,與色無戒相比之下,已算是輸了。海玄是得道神僧,自然不會抵賴,坦然接受失敗。

    眾人在原地坐了大半個時辰,蕭玉燕才趕了回來,她給色無戒吃的肉食,給四位神僧準備了齋菜,多添了兩樣菜。四位神僧看著色蕭二人吃著肉食,連連喧著佛號,所謂眼不見為靜,所以只得遠遠的走開了。

    吃過東西,蕭玉燕催促色無戒睡著養足精神,晚上趕路。色無戒道:「你昨天一夜沒合眼,也早點睡吧。」只這一句話,蕭玉燕便感動的差點流出淚水來,靠在他的肩膀上,別提有多高興了,色無戒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也覺全身無力,躺下去便即睡著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睡了過來,只覺蕭玉燕也早已睡來,就在身邊,忙道:「玉兒,你怎麼又怎麼早,難道又一夜沒睡?」蕭玉燕道:「什……麼,我睡過了,我一個女子,總得早些起來打扮,哪像你這幾天都髒的要死,想個乞丐一樣。」色無戒雖不知她言辭為何閃爍,但想起跟令兒一起上華山的時候,令兒也總是比自己早起,每當自己還頭髮散亂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打扮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心想:「看來每個女子都一樣的愛美,她言辭閃爍,想必是害羞了。」遂沒有在意,和蕭玉燕一起北行,延途由蕭玉燕刻下記號。這一夜又行了數十里,已到金國燕京境內,到了正午,海空四人巡著記號如約趕到。

    四位神僧起初還怕他兩人逃跑,不敢掉以輕心,連續兩次見他們留下的記號準確無誤後,才覺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遂不急著跟在他們後面,只睡到白天起來,才延著記號趕到。

    色無戒在路中等候,蕭玉燕說她已經看過色無戒大戰過一場,這一次早些下山為他們購置食物,色無戒心中說不出的高興,心想:「玉兒如此善解人意,能取她為娶,真是我色無戒一輩子的幸福。」眾人又打坐休息了一會兒,由海靜和色無戒來比試這第三場。

    海靜道:「施主已連勝兩場,武功造詣非凡,老衲很是佩服。老衲學藝不精,恐怕也未必是施主的對手,但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能與學全少林七十二藝的人一較高下,也是老衲生平所願。」色無戒這些日子來,已懂得謙虛,知道凡事不可逼人太甚,聽海靜這麼一說,忙道:「晚輩實不敢當,還請神僧指點一二,免得晚輩走錯了路。」

    海靜道:「犯錯之人都認為自己沒有錯,以至會越陷越深,但若知錯能改,卻也是大聖人所為。所謂知錯非難改錯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事情有個輕重緩急,雖是知錯,但若犯下的錯誤已到不能彌補的地步,那就另當別論了。」

    色無戒知道他說是自己殺害師父害同門之事,心中每當想起,便覺委屈又憤怒,但他自從見過楊採蓮之後,一時間回憶起今生所錯的事情,大多為錯,又在深山之中呆了一個多月,小時候所學的佛法無不歷歷在目,雖和四位神僧只相處兩日,但四位神僧佛法無邊,常常念誦佛經,色無戒在旁不知不覺受其感染,心境已與以前大不相同,他知道自己一生所做的好事沒幾件,錯事卻是太多,有一種無法彌補的感覺,常會在夢中覺得自己是十惡不郝的大壞人,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苦受煎熬,常自在心裡想:「我該如何才能化解此生所做的錯事,才能減少我的罪惡。」卻無意中聽到海空坐定念佛的時候講到:「大錯既是鑄成,悔恨卻也為晚,唯有今後痛報前非,不再犯錯,更須行善積德,雖不能彌補所犯過錯,但求問心無愧。」云云,每句話都好似對他而講。色無戒也常常反覆思考:「行善積德,懲惡揚善,如何做才算是行善積德,如何做才算懲惡揚善?」想不通時,常常為此而苦惱,如今聽了海靜的話,又陷了入深思。

    海靜轉頭看了海空一眼,知道色無戒的心境,卻也不敢打擾與他。只過了大約一頓飯時分,色無戒才是回過神來,不知想通了什麼,臉上顯得極是高興,道:「今日一戰,我非贏不可?」海靜聽了他的話,不由的吃驚,道:「你對成敗還是看得這麼重不成?」色無戒搖頭道:「那倒不是,明人不做暗事,大丈夫敢做敢當,若我真的傷害師父,殺害同門,如此一滅絕人性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難道還不敢承認嗎?依我看來,其中一定有人在其中擺佈,我要留著性命查清楚真想,況且還要用這條性命,多做一些善事,彌補我今生所犯的過錯。」

    海靜聽了,不由的連連點頭,心中也開始猶豫:「跟我相處的色無戒,我親眼所見的色無戒,怎麼跟傳說中的判若兩人,他真如別人嘴裡所說的是個欺師滅祖,殺害同門的大惡人嗎?」雖他是一代得道高僧,心中也不由的開始徘徊,倒有大半相信色無戒是被冤枉的,但這一次能與七十二藝跟他對拆,百年之中恐怕也難遇到一次,乞肯錯過。海靜法號中有一個「靜」,象徵他人冷靜,水如直水,可他卻在片刻之中思考了這許多的事情,卻跟靜恰恰相反,這固然是海空等人不解,連他自己也不由的吃驚。

    色無戒道:「神僧所使為哪一項絕藝?」海靜道:「老衲所學四項七十二藝,其中拔出功與鐵布衫,已由二位師弟跟施主領教過,老衲在旁看了,自知這兩項絕藝不及兩位師弟,更不會是施主的對手,所以就不再顯丑。另兩項絕藝,一為『四段功』,二為『竹葉手』。這兩項絕藝恐怕施主比老衲更加熟悉不過了,老衲估且顯丑一番。」說著左手虛晃,右手便朝色無戒擊去,使的正是竹葉手法。

    竹葉手是少林正宗七十二藝中的硬功外壯功法,屬陽鋼之勁路,也就是傳說中的「銅砂掌」,專練同人掌部的功夫,也是一種殺手功夫。

    竹葉手功法在少林拳術技擊中,起著重要作用。功夫練成後,觸物物即毀,觸人人即傷,雖不如陰拳功夫和一指禪等陰功的殺傷力強,但在牴觸之間則有傷亡的危險。

    歌訣曰:「竹葉手法似利刀,朝陽擦搓鐵砂包。拍擦旋搓動法成,掌削歹徒命難追。」

    色無戒見海靜揮手掌的時候,手上發出好似蛇爬草叢的聲音,又好似竹葉隨風擺動之聲,不但掌法厲害,聲音卻也足夠可以惹亂心神。使出旋風掌法,引著他的手法斜斜向右側一株大樹一帶,海靜的一掌擊在樹上,那樹毫無異樣,待他手法離開大樹,卻見大樹上樹葉紛紛落下,掌力所及的樹皮卻也彌爛,心中不由的一驚。

    海靜左手下壓,引氣至右手,又朝色無戒連擊三掌。色無戒學會旋風掌法,覺得掌力已可天下無二,都說竹葉手狠辣無比,通常所習者不是左手便是右手,沒有人同時習全雙手,若雙手學會,動不動就會傷人性命,色無戒當時身在少林,慈輩為懷之佛語聽得耳熟能詳,心想如此歹毒的武功習來何用,雖棄之不學,眼見海靜左手只是捏著助氣,卻已右手猛攻,心想他所練的必是右手。於是左躲右閃,盡避他的右手,不再去理他的的左手。心中卻是奇怪:「海靜神僧怎會習練這種武功?」

    海靜見他面色有異,出掌的同時說道:「你是看不起老衲學此竹葉手?」色無戒見心裡所想被他看透,還真吃了一驚,但也不想駁辨,只道:「晚輩卻是這麼想,不知是否正確。」說完的時候躲了三掌,還了一掌。

    海靜微微一笑道:「那老衲問你,少林寺身為事佛的大寺院,為何要將竹葉手歸入七十二藝中,莫非是叫寺中弟子習此歹毒的武功,到江湖上去做惡不成?」右手拍掌,掌未發,聲已先至。他這一問,色無戒還真難以回答,只道:「晚輩愚昧,未識其中玄機,還請神僧指點迷津。」避開他的掌鋒,啪啪兩掌,擊他胸口。海靜右手回掃,將色無戒兩掌盡數化解了開去,說道:「孺子愛問,吾弈告之。世上任何一種武功,都分為正負兩面,關鍵是在所習之人心中的善惡。惡者習之,必將惡上加惡,善者習之,卻也能化惡為善,造福人群,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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