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共浴百花珍3 文 / 錦秋詞
第一百一十三章共浴百花珍3
玉言被霄楚解了銀紅絲,扎手紮腳往下掉,她從御空咒到御風咒念了一回,到後來還暈了頭念了回定身咒……也是沒有辦法止住下墜的身形,就連化龍也是不能,無奈之下只得放棄。暗道下面不知是什麼東西等著自己,結果默數了十數個數字,就掉進一池熱水裡。熱水被她下墜之力激得四下飛濺,一下子她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暗道這是什麼劣質惡作劇,她往一個方向游過去,片刻觸到池邊,又是光滑又是堅硬,很是燙手,竟然是金屬所鑄。這時她的眼睛適應了霧騰騰的環境,見到水池越深處越寬,水面以上開始收窄,邊沿高出水面兩尺許,往外倒捲如盛放的花瓣,池壁上摸到還刻著精細的花紋,極目看去,隔老遠還有兩個對稱的巨大突起,遙相呼應,竟然是一對銅鑄的把手。
她拿手比量一下,於是囧住,這竟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水池,而是一個大銅鼎!上頭那兩人真是惡意至極,竟然把自己丟進這麼一隻大銅鍋裡面煮,這是要烹一鼎龍肉羹嗎?
她拿手扒住鼎口便往外爬,才撐上些許,教那蒸騰的熱霧一熏,手足一軟,又掉回水裡。濺起的水花撲面,她怕水裡有毒,緊緊閉住嘴,摒住呼吸,但一股奇異的感覺卻順著週身毛孔緩緩的鑽入,於四肢百骸匯合,好像漲潮一般從腳底往頭頂漫去。
她暗叫不妙,這水裡一定有著什麼奇怪東西,得想個辦法趕快脫身才是。她想了想,繃了繃指間的銀紅絲,發現只是方才被霄楚點了之際莫名失常,自動鬆開了,現在貌似又恢復了正常。她把銀紅絲一端打了一個大活結,想拋往鼎的把手,套緊它把自己拉上水。
她用勁拋了幾回,都套不住,剛開始是拋得太過,兩頭都滑,套不住,後來便拋得不遠,根本碰不到。她察覺到體內的力氣正在迅速流失,知道要是再不能想辦法脫出這大鼎,恐怕就得在這裡泡上一輩子。她閉上眼,屏息靜心,用心回想自己學過的法訣,想找出一條能用的。
突然霄楚丟自己下來之前所說——「是善是惡一泡便知,把你自俗世帶來的德行臭味都洗掉,把你骨頭裡面的私心慾念都泡出來。」這一鼎熱水,難道竟是測試人心用的?若是這樣,要是自己靜心摒念,把自己當成一顆木頭,是不是就能脫出險境?
她正默念法訣,突然覺得水裡的有什麼東西滑滑的從她腳心游過,背上有個刺刺的東西刮了她一下,癢得她頓時破功,「咭」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一來就慘了,她原本就是泡在一汪靜水裡,仗著良好的水感,懸浮在鼎裡載浮載沉,因為這癢,她猛的踢了下腳,四周的靜水被她弄得水波翻湧,一口氣再也摒不住,猶如河水缺堤,周圍的熱水咕嚕嚕只往她口鼻灌進去。
大凡鱗族,支使水還不是如同支使自己身體一般容易,但這一鼎熱水忒奇怪,竟像擁有自己意志似的,壓根不聽她指揮,見她稍一鬆懈,立即好像約好似的,爭先恐後搶著往她口鼻鑽。她水性再好,也只能勉強維持閉著嘴巴不喝水,鼻孔被兩股熱水湧將進去,嗆得她又是咳嗽又是噴嚏,眼淚鼻涕全出來了,居然變成有史以來第一條被水嗆到的龍。
好容易止住嗆水的難過,又酸又辣的鼻腔充滿了一股草藥的異香,大凡草藥味道多半清新遼遠,也有辛辣之物,但斷斷不是這般嬌媚溫軟,猶如那些胭脂花粉,嗅了便讓人想起那紅帳春暖,夢鄉溫柔的。而此刻玉言嗅到池水的味道,卻是妖媚清新俱有,妖媚入骨,清新入竅,再有微微的辛辣味兒撩撥著臍下那方寸之地,又是溫柔又是霸道。
玉言不是未經人事的雛兒,自然知道這種渾身飄飄然酥麻麻的感覺是什麼,暗罵一聲:靠!竟然煮了這麼大一鍋春藥湯,還把我給煮裡頭了!
知道那些傢伙在打什麼主意之後,她雙臂扒住鼎壁,堅持半身露在水面上,不再吸入那些熱騰騰的蒸汽,但這法子對泡在熱水裡自動張開的毛孔沒有用。這水的溫度剛好,就算沒有加料,也會泡得人渾身發軟,週身三萬六千個毛孔沒有一個不舒暢,結果皮膚都不以主人意志為轉移,自動張開毛孔,暢快的享受溫度帶來的舒適,同時也大量吸入水中的物質。
玉言很快發現自己頭發暈,心臟跳得厲害,知道再不離開這裡,恐怕自己就會慾火焚身,在這裡活活泡成一條被春藥醃死的龍干。她定了定神,仰頭對上空大聲叫道:「看熱鬧的都給我冒個頭,你們既然想看我出醜,就出來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躲著算什麼!」
空茫一片的上方,傳來好幾聲嬉笑聲,更有個陌生的聲音說:「反正是我們要看你表演,你看不到我們有什麼打緊。」
更有人說:「百花鼎裡面好久沒有泡過像樣的傢伙了,這次泡了一條龍,有看頭!」
玉言道:「我這人有個性子,你們要看我可以,但要是偷偷摸摸的我就不高興讓你們看了。」
躲在暗處偷看的眾人一陣嘻嘻哈哈,流露出不以為然的意思。更聽到霄楚的聲音說:「你不用費心掙扎了,泡在這一鼎百花珍裡面,要是不瀉火,任你是大羅金仙也沒有辦法提起力氣來。你也不用費心找了,這方圓十里,連只公蒼蠅都沒有,你就自己靠自己吧!」說完得意洋洋的嬉笑起來。
玉言聽得霄楚得意至極的笑聲,知道她現在說的不是假話,心裡暗罵這傢伙跟她妹妹一個德行,都是惟恐天下不亂損人不利己的,真不是個東西。想著回頭出去後,定要讓紫遨把她那門客霄靈哪裡來趕回哪裡去,要不丟進這三十三天讓她們兩姐妹團聚也不錯。
突然又想到這通道是小朱犧牲巨大以血換來的,一縷細細的情絲在心尖尖上繞了繞便是一抽,一股又酸又甜的感覺便在心上瀰漫開來。一時間,更覺體表熾熱無比,就如在自家珊瑚床上,合歡錦被之下,一個柔軟身體緊貼著自己,鼻端嗅到的香氣都變作處子身上的皮肉香,當真**蝕骨。
眾魔佛見到玉言忽然氣息急促,面泛紅霞,星眸惺忪,知道她動念了,都大是興奮,要瞧一條龍在百花珍浴中被逼得大出洋相,個個都爭著伸長脖頸往下面瞧。更有人嫌別個礙著她,咻的一聲,脖子變成蛇頸,遠遠探將出去,還在半空中打了個卷。
在空中窺視的眾魔佛此際倒不再發出聲音,而是瞪大眼睛屏息注視著即將上演的春光大戲。暗道這裡方圓十里連只公蒼蠅都沒有,看這條龍這般難耐,看來只有自瀆一途。不想眾人主意還沒轉好,玉言忽然大聲歎息,拿手抵在自己光潔的額上,畫了一個符咒,白光一閃。
眾魔佛只道她演戲吸引眾人注意力趁機襲擊,嚇了一跳之餘卻又自得的哈哈大笑起來,更有人冷言冷語說她不自量力黔驢技窮,不想白光散去之時,百花鼎外赫然多了一個人,男人!
只見這男人身材魁梧,身穿一襲簡潔黑衣,骨架很大,寬肩窄『臀』,肌肉結實成塊,似要裂衣而出,雙腿修長有力,袍腳之下露出一雙赤足。不但身材一流,樣貌也是不凡。五官峻峭有如刀削,一雙碧色大眼光芒閃爍,威儀赫赫,懸膽鼻頭顯示出主人的性格單純,稜角分明的唇角微翹,又為這張英俊的臉上添了幾分稚氣。
這麼一眼看去,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身上兼具成熟男人跟青澀少年的雙重魅力,加上剛冒出來一臉好像剛睡醒的茫然表情,加上一頭凌亂的雞窩發,讓人只想把他摟到懷裡一番狠揉,順便再把他一身衣服也給弄亂,才更符合他那又迷茫又不羈的氣質。
這個傢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是難得一見的極品,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這是十九魔佛統轄下的三十三天,居然有人能無聲無息的出現而她們毫無知覺,說明他不是從任何一個入口進入的,本身就擁有出沒自如的危險能力。但此時的魔佛們卻都忘了去追究這個問題,而是全被這黑衣少年吸引了注意力。幾個人全是在狂嚥口水,心道:極品啊極品,快上啊快上啊!
似是感應到她們心裡在想什麼,泡在水裡那敞衣散發的人一聲輕笑,端的嬌媚無限,自水裡伸出一條白藕般的手臂,向那少年一招:「小黑,過來。」她聲音拖得老長,媚態橫生,好像從她喉嚨裡伸出一隻小手,只把人家的魂兒勾。
小黑楞了楞,耳朵輕輕的支楞起來,遲疑了半會兒,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見到玉言這個樣子,卻又忍著沒說,站著只是不動,喉結快速的上下移動兩下,吞了兩口口水,臉開始紅了起來,開始不自然的躲閃著眼神。
玉言橫目嗔他一眼:「磨磨蹭蹭的……都不像你……」雖是怨怪,還是懶洋洋的拖長了調子說出來,繼續把人家的魂兒往半空吊。
這裡有好多人看著啊……可我才不是害怕人家看……小黑臉更紅了,眨巴眨巴一雙碧色大眼,別臉瞧了鼎中的泡得紅彤彤的人兒一眼,只覺心臟比平時跳得快了十倍。他抿了抿嘴角,覺得渾身都癢了起來,他聳了聳肩背,不就是洗澡麼,雖然是不常洗的熱水澡,不過,不過……我怕過誰來!
他驀然轉過身,往鼎快走幾步,閉上眼睛,「撲通」一聲猛的跳進了鼎裡,他身形龐大,「嘩啦」一下,水花飛濺到半空,一鼎水被逼出了半鼎。
「好猛啊!」魔佛們好久沒有見過這般精彩的人物,只瞪得眼睛都要冒火。只見鼎中玉言伸手便攬過少年,拿一雙潔白的手往他俊美的臉龐只是摩娑,從額到眉眼到鼻樑到唇角……那少年一雙原本倉皇的碧色大眼漸漸變成深綠色,兩塊綠寶石一般,眼神發直,呼吸粗重得整個空間都聽到他的喘氣聲,臉上紅得要滴出血來。玉言更把頭埋在他肩窩出輕輕摩擦,一把烏髮全撒在他身上,一隻手更往下慢慢探入他的衣襟。
眼看一出香艷刺激的猛男美女春宮大戲就要上演,眾魔佛的呼吸也忍不住粗重起來,半空中迴盪的抽氣聲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下面兩人的。眼看就要到戲肉之時,忽聽下面那人輕笑道:「這麼多雙眼睛瞪著,好不爽快,小黑,讓她們變成睜眼瞎!」
隨著這一聲,那黑衣少年啜唇一吸,四下裡來了一股怪風,捲起鼎上白霧,攪了兩攪,只濃稠得像棉花一般,把個百花鼎上方遮得嚴嚴實實。
「討厭,弄什麼把戲!」魔佛們連聲反對,急忙驅散白霧。卻見鼎中一爐水水波蕩漾,不住有水泡冒上,那兩個人已雙雙沉下水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