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曾記得愛 (下) 文 / 浪客心
司蔚纖覺的這是自己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日。尤其是發現張楊居然跟自己在同一所學校之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到了極點。她再也不把同學的排擠放在心上了，因為跟張楊比起來，那些同學顯然遜色了太多。放學之後，兩個人就去找小愛。三個年輕的小姑娘有著說不完的話，有著逛不完的地方。三個人甚至在司蔚纖的提議之下組建了一個三人小樂隊，在逛街和打架的閒餘時光自娛自樂一把。
快樂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司蔚纖慢慢的發現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一點說不出的感覺。也許因為小愛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司蔚纖總覺的自己更喜歡跟小愛呆在一起。也許是因為張楊跟他身上有著太多的相似處，而小愛總能帶給她新鮮的感覺一樣。可是她卻同樣發現小愛更喜歡張楊一點。也許是因為兩個人的性格類似，也許是因為兩個人對著打架都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情。她們總是在見面的時候先"友好切磋"一番。而張楊卻更喜歡跟司蔚纖呆在一起！司蔚纖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自己曾"勝"過她。也許因為彼此相近的家世。
總之，三個人都發現彼此之間略帶曖昧的傾向，卻彼此都保持著緘默。也許也不願意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或者更多的是大家都一至的認為，這些只是細微的少女的心事。
直到那一天的出現……
張楊清楚的記得那一個下午。無所事侍的兩個人在街上閒逛著，等待著小愛的出現。兩個人像今天一樣坐在一家冷飲店裡。
就在兩個人等得心焦不已的時候，小愛慌慌張張的出現了在門口。她額頭上的汗顆在夏日午後的陽光下清晰如同玉露一般。
"楊楊，不好了……"小愛還沒有進門，恐慌的聲音已經先傳了進來。
張楊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司蔚纖的內心也忐忑不安著，認識了小愛這麼久她從來沒有見過小愛這麼慌張過。在她的印像中小愛就是一個天生神經大條的人，從來不知道驚慌為何物。
"怎麼了？坐下來慢慢說！"張楊拉開旁邊的椅子讓小愛坐了下來。
小愛連水來也不及喝一口就慌忙說道："楊楊，出事了！現在道上在四處散播消息，說是幾大組織聯合起來要對你家下手……"
"想對我家下手的人還少嗎？"張楊不緊不慢的囁了口飲料，慢吞吞的說道："這些年來有無數的黑道組織想對我家下手，可是從來不有一個得逞過的！"
"你不明白啊！"小愛依舊焦急的說道："他們這次選定的目標是你啊！"
"我？"張楊不由一愣，她奇怪的向小愛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小愛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西城區這片名義上是我管。實際上，真正的老大是紅花會的刀哥在管。這個消息就是從上邊傳下來的。他們要找的就是你。說是發現你的人一律上報！你趕快躲起來啊！要不然，被他們抓住就完蛋了！"
"原來是這樣！"張楊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你儘管放心好了！想抓到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不是要綁架你，而是要殺了你！他們下的是格殺令啊！"小愛依舊焦急不已。
"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張楊依舊不緊不慢的喝著飲料，彷彿對方說的是與好無關的事情一樣。
"楊楊，要不我們先躲躲吧！"司蔚纖有些擔憂的看著小愛那彷徨的神情，心中升起一絲不忍，輕聲勸慰張楊。
"怎麼？你也不相信我？"張楊橫了司蔚纖一眼，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實力啊！"
司蔚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過來對小愛說道："小愛，你放心吧！楊楊那麼厲害，沒那麼容易被殺掉的……"
小愛見自己勸說無效，也只得坐了下來，說道："算了，我還是陪著你們吧！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三個人在冷飲店坐了半天，氣氛有些尷尬，誰也不肯開口說話。大家就這麼一直沉默著。張楊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我要到馬場去騎馬，你們去嗎？"
"可是……"小愛想要打消張楊的這個念頭，可是看到張楊一臉堅決的神情，也只能長歎一口氣："我也去……"
"走吧！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司蔚纖自然也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跑馬場在城東郊區，離開了自己的地盤，小愛多少有點侷促不安，對著張楊的執拗她更多的是擔心。可是即然來了，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往日熱鬧非凡的跑馬場今天異常的安靜。只有幾個工作人員懶洋洋的招待著她們。也難怪，雖然是清涼的夏日午後，可畢竟還是夏天。在這種天氣下穿著厚厚的防具跑馬，也只有張楊這種非人類才做得出來。
幾圈馬跑下來，三個年紀不算大的小姑娘也把擔心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大家都像以往那樣嘻嘻哈哈的笑鬧了起來。尤其是從未騎過馬的小愛倒坐在馬背上跑出去數十米仆倒到地之後，這種熱鬧更是達到了頂點。
小愛不好意思的抹去臉上的泥污，剛要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卻突然發現馬場門口處湧進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她心中猛的一驚，雖然看不清楚來人的樣貌，可是他們手中拎著的板刀鋼管卻早已經說明了他們的來意。
"張楊！快跑！！"小愛高呼一聲，也引起了來人的注意。
張楊猛抬頭，馬上就發現了這群敵人。她拉起司蔚纖的手拚命的往小愛身邊跑來，同時也拔通了手中的電話。
看到目標要跑，那些傢伙飛快的追了上來，很快的就在她們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直到這時候，對方領頭的一個粗大的漢子才得意的說道："張少爺，久違了！"
"你們想幹什麼？"張楊並不慌張，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不想幹什麼！"那大漢微微一笑，卻有著說不出的猙獰感："只是想請張少爺到舍下做客幾天，順便請張老爺子出來聊聊！"
"你在做夢！"張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憑你們這些人嗎？"
那大漢也不惱怒，反而笑道："我們這些人也該足夠了吧？！"
"未必！"張楊突然笑了起來，"我想你應該回頭看看吧……"
那大漢一驚，猛的回頭，頓時額頭上冒出了一串冷汗。
原來在他們的背後，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無數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在那些大漢手中，清一色的mp-7衝鋒鎗對著他們。
"現在，該你們到我家去坐坐了！"張楊嘴角微微一揚，"也許，你們想見老頭子的願望也可能達成哦……"
"楊楊好棒啊！"司蔚纖面對這瞬息萬變的局面，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小愛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張家未來的接班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那大漢暗自咬牙，卻不甘就此束手就擒，看到眼前毫無防備的張楊，他決定拼一把。
"張少爺，你似乎高興的太早了……"那大漢冷笑一聲，猛的向張楊衝過來。只可惜，他剛至張楊面前，身體就死死的釘在了地上。在他的面前，一把小巧的銀槍不偏不斜的頂了他的腦門。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嗎？回去跟老頭子慢慢說吧！"張楊偏過頭去，早有兩個黑衣人衝上來把這大漢按倒在地捆綁起來。
"小姐，敵人一共十七人，全部擒獲！"一個貌似隊長的傢伙走到張楊身邊低頭匯報。
"把他們拿回去見……"張楊說到一半，身體突然一僵，眼神死死的盯住這個隊長，冷冷的問道："為什麼？"
司蔚纖和小愛這時候才看見這個隊長居然把手中的槍對準了張楊。
"你們張家佔據這個地位太久了……"那隊長眼神完全變了，閃爍著一種說不出的熾熱的光茫："我在張家近十年，還只是個小隊長，而殺了你，我就能夠成為割據一方的霸主！這種選擇，誰都不會做錯！"
"老頭子不會放過你的！"張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隊長，就像看著一具屍體一樣。
"可惜你看不到了！"他用槍指著張楊，對著身邊呆若木雞的司蔚纖和小愛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一起走！不然我殺了她！"
那群黑衣人直到到現在才發現事情的異常，卻不敢輕舉妄動。大小姐掌握在別人手中，誰也沒有膽子開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隊長離開他們的視線。
看到所有的人都消失在視線之中，那隊長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假惺惺的對張楊說道："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可惜好人都沒有好報。你還是送我一份前程吧！"
說著，他抬起了手中的槍，對準張楊的腦袋，說道："張小姐，路上好走……"
"砰！"張楊猛的閉上了眼睛卻突然感覺身體猛的一沉，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就聽到司蔚纖那淒厲的叫聲："小愛……"
張楊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小愛一臉痛苦的笑容撲倒在自己的身上。而那隊長猶自舉著槍，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而那槍口尚且飄著縷縷清煙。
"我殺了你！！"張楊的心中瞬間被一種奇異的憤怒充斥著。她手中的銀槍夾雜著她的憤怒低吼起來。
"砰！！砰！！砰！！砰！！砰！！"
五顆子彈帶著憤怒的烈焰瞬時間穿透了那傢伙的身體！直到臨死，那傢伙依舊不能相信，這世界上居然有人肯為別人擋子彈！人性，不該都是自私的嗎？
"小愛！！！！"張楊不顧一切的大喊了起來，她拚命的去拉小愛，粘手處卻儘是滑膩的鮮血！
"求求你！不要死！小愛！求求你，不要死……"一慣冷若冰山的張楊眼淚像泉水一般湧了出來。她從來不相信自己會流淚，可是在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只是個孤伶無助的小女孩……
"別……別哭……"小愛費力的抬起手想要撫摸張楊的臉，卻怎麼也辦不到，她只能免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楊楊，別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知道嗎？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你了……你別笑我，一個女孩子愛上另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很可笑？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好高興……你能為我哭……我只想讓你記得我……永遠記得愛你的小愛……好嗎……"
"小愛……小愛……你不要死……"張楊已經完全傻掉了，除掉拚命的抱著小愛叫喊之外，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司蔚纖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在這一刻，她心如刀絞。直到小愛表白的那一刻，她才驚覺自己對小愛的友誼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質成為一種莫名的感情。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那種感覺叫**……
司蔚纖有錢，張楊有勢。可是再大的權勢，再多的金錢也挽不回小愛的生命。小愛下葬的那一天，司蔚纖沒有出現。
在那之後，她足足一年沒有出現在張楊的面前。可是最後張楊還是找到她了，告訴她："小愛不在了，可是我們都應該記得小愛，記得小愛在的時候，我們開心的日子……"
"我們誰都不能忘記她，對嗎？"張楊沉默了許久，輕輕的向司蔚纖說道："最起碼，這輩子都不能……"
"小愛在天堂裡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司蔚纖輕輕的笑道："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愛……"
"或許，我們的樂隊該重新組起了！"司蔚纖眼神裡邊充滿了笑意："我發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人哦，雖然他跟小愛長像性格完全不像。可是我就覺的他像小愛……"
"是嗎？他叫什麼名字？"張楊驚訝的問道。
"殷閒！"司蔚纖笑道："不是我們的阿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孩子哦……"
"是嗎？希望他真有你講的那麼像！"張楊說著這樣的話，心思卻飛到了另一個叫做殷賢的混蛋身上。那傢伙絕不能輕饒他！他就像小愛一樣難纏，或者，比小愛更難纏。
其實，誰都無法忘記天堂的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