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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風雲變幻的恩洛斯 第二百八十四章 故事和來歷 文 / 風雪冰

    陳尹做完這一切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正準備離開去找白不破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陣衣襟破風的聲音,不由心中一緊的時候,卻看到白不破的身影從遠處飛掠而來。

    人還未到,聲音已經遠遠傳來說道:「陳兄勿要見怪,實在是因為此地距離凌霄城頗遠,還有一百餘里,白某生怕陳兄路上遭遇天麓劍派其他弟子,所以再次過來,與陳兄一同上路。」

    來到陳尹旁邊之後,看到那一地的狼藉,白不破原本還未說完的話,不由都嚥了回去,看了看已經被徹底分屍,再也看不出半點原來樣子的萬劍公子,有些期期艾艾的看著陳尹說道:「陳兄,這,這是為何!」[|com|]

    看著一副震驚過度樣子的白不破,陳尹卻是在心中點了點頭,這個白不破雖然一身本事,但看這樣子,應該是沒有經歷過什麼凶險的人,不然也不會連江湖人最基本的技能,毀屍滅跡都不知道了。

    不過白不破的性子越是單純,那麼對陳尹來說就越妙,因為這意味著自己加入凌霄城的希望又大了幾分,因為這種性子比較單純的人,一般來說都會比較的容易記住別人的好處,這樣一來對陳尹的幫助就越大了。

    看著一臉震驚的白不破,陳尹很是淡定的說道:「這不過是一點毀屍滅跡的小手段罷了,畢竟天麓劍派勢大,這萬劍公子的身份也非同尋常,如果就這樣死在凌霄城的地界之內,恐怕凌霄城也難脫干係,所以陳某就在處理一番,白兄不會以為陳某是食人的惡習吧?」

    其實白不破在才看到這滿地狼藉的時候,確實以為陳尹有吃人的習慣,不過此時聽到陳尹的解釋,又向那一片血污之地看了看,不由暗叫一聲慚愧,如果不是這位陳兄,恐怕這事情總有找到凌霄城的一天。

    不過被這樣處理了一番之後,哪怕天麓劍派對凌霄城再是不滿,也沒有非難的借口了,畢竟凌霄城是凌霄城,你天麓劍派的弟子,死在我凌霄城的地界,只要不是凌霄城出的手,那又與我有何干係,我凌霄城又不是你天麓劍派的弟子的保姆,再說了,闖蕩江湖死於非命,那是常有的事,你自己的弟子沒本事,只要不是我凌霄城下的手,你天麓劍派也不敢如何的。

    白不破在一瞬間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心中對於陳尹的看法不由又高看了幾分,雖然他始終有些看不透陳尹的修為,而且感覺古怪時強時弱,但既然陳尹幫了凌霄城一個大忙,而且招惹的又是天麓劍派這樣的頂級宗門,親手擊殺萬劍公子這等天麓劍派的重要弟子,可謂已經和凌霄城綁在了一起。

    這樣一個寒池州出身,又親善凌霄城,而且頭腦冷靜,做事乾淨利落之輩,倒確實是值得結交一番,更重要的是,此人還頗為誠信,如此就算是引入城中,也不是不行。

    腦中念頭迅速一轉之後,白不破就覺得自己之前那驚愕的態度,恐怕有些不妥,雖然他這次過來,除了生怕陳尹遭遇到什麼不測之外,也怕陳尹帶著劍訣直接走掉,畢竟能夠得到天麓劍派這等門派的七大鎮派劍訣之一,那無異於為凌霄城平添一門絕技,別看當時白不破說的仗義,當轉頭之後就後悔了。

    所以在查看了自家師弟,並無生命危險之後,白不破就為自家師弟重新包紮了一番,然後又用自身內力為其推宮過血,然後吩咐師弟在原地等待,就來找尋陳尹了。

    但是在看到此處大變的景象,以及陳尹的說辭,白不破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下不免有些訕訕。

    實際當看到白不破飛掠而來的身影時,陳尹就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不過此時自己是要借此為進身之階,所以當然不會說破,看到白不破有些訕訕的樣子,只是真誠的說道:「如此多謝白兄好意了,此地我已佈置完畢,你我這便上路吧,不知給師弟傷勢如何,若是傷勢太重,恐怕還要趕緊幾步。」

    聽到陳尹這番極其真誠的話,白不破雖然也是極其聰明的人,但畢竟江湖經驗較淺,心中不由越發慚愧了,當下為免尷尬,急忙說道:「無妨無妨,只是被後腰處被那賊子傷了一劍,入肉兩寸,幸好未曾傷到臟器,適才我又為師弟包紮了一番,並助他行功一番,此時已無大礙,如此我也才能過來尋找陳兄。」

    白不破身法極快,若是全力展開,一掠就是數丈,但此時見陳尹沒有施展輕功,為了照顧陳尹,他也只好陪著陳尹,向他之前暫住的地方走去。

    來到陳尹之前暫住的地方,看著陳尹從一片散亂的積雪和浮土中,翻出一堆散亂的獸皮之後,心中不由對自己之前的猜想又確定了幾分。

    這個陳尹想來應該是山中獵戶,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按說一個獵戶,絕無可能有什麼高明的功法,但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的修為,而且不知為何,自己總是覺得此人身上有種淡淡的危險的感覺。

    特別是在擊殺陳浩然的時候,雖然出手並不見得有多精妙,但卻帶著一種狂野霸道的意味,特別是出手時機的把握,更是妙到毫巔,在陳浩然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

    硬是壓制的那自己也無法擊敗的萬劍公子陳浩然,居然連一口回氣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迅速擊殺,這樣的人按說就算是獵戶,也應該有點名聲才是,但為了卻一直聲名不顯呢。

    就在白不破分析陳尹種種的時候,陳尹已經將自己的帳篷和那一捆巨熊的皮都收拾妥當,然後陳尹才對白不破說道:「陳某一介山野之人,比不得白兄這等大派出身的弟子,所以這些破爛也是著急,倒是讓白兄看笑話了。」說完有些自嘲的一笑,不過笑的不是自己這話,而是這文縐縐的說話方式。

    雖然陳尹此時的打扮和做派,都是一副獵戶的樣子,但來自現代社會的陳尹,對於知識決定一切,以及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等話,早就聽的是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所以哪怕此時要扮演一個獵戶,但陳尹也盡量的讓自己的說話方式與白不破接近,雖然做出一副大老粗的樣子,更加的讓人放心,但是有知識有頭腦有文化的人,在古代社會中,走到哪裡都不會缺乏欣賞的人。

    而白不破此時聽到陳尹有些自嘲意味的話,當即肅容說道:「陳兄這話就說的差了,我神州大地之上自來是英雄不論出身,陳兄此時看似落魄,實則不過是暫時蟄伏而已,總有一飛沖天名傳天下的一日。」

    說道這裡,白不破狀似隨意的說道:「況且我看陳兄身手了得,又知書達禮,絕非尋常山野獵戶能比,屈身山野之地,想必也是有一番不得已的苦衷吧?這是在盤陳尹的來歷了。

    不過對於這些,陳尹在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就算白不破不問,陳尹也會找個機會自己說出,而此時既然白不破問起,那麼陳尹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所以哈哈一笑之後說道:「那有苦衷,大仇得報倒還說得過去。」

    為求戲演的逼真,陳尹說道這裡之後,又是悠悠一歎,借此回想了一些爵士忽悠人時候的樣子,這才繼續說道:「陳某家本住在(蘇州的城邊——那是不可能滴!)這雪林深處的平陽坳中,周圍也就三五家獵戶人家,平日都是靠打獵過活,雖然活的艱苦,但無捐無稅,倒也自在逍遙,偶爾出山,用山貨換點鹽巴衣物。」

    「然而就在陳某十一歲那年,居然有一夥被打散的山賊,竄到我們那平陽坳,陳某父母叔伯,雖然都是獵戶,但如何會是哪些習練了修煉功法的山賊的對手,幸好那一日我因年幼貪玩,瞞著父母跑出山坳玩耍,這才逃過了一條小命。」

    陳尹沒有爵士那等本事,能夠將一個編造的故事說的天花亂墜,但陳尹也有他的長處,那就是語言不夠技巧補,而且說的這事,還是毀家滅族的大仇,所以陳尹也不許怎麼表演,只要在說的時候,露出一抹刻骨的恨意和殺氣,那就足夠將不足的地方表達的淋漓盡致了。

    果然,白不破在聽到陳尹編造的故事後,又清晰的感應到陳尹在說話時候,平淡的語氣中露出的森寒殺意,心中就再沒有半點懷疑,況且陳尹說的還有有名有地,這就更顯真實了。

    而白不破雖然不知道這雪林深處有沒有一個叫做平陽坳的地方,但這種地名,通常都是山民自己取的,如平陽坳,清風坳這樣的名字,在這萬里雪林當中,不知有多少,所以對此毫不懷疑。

    白不破在陳尹暫時沉默的時候,也知機的沒有追問,畢竟這是人家心中的痛事,此時說出,自然要給人家發洩一下情緒,此時追問,未免顯得有些不盡人意了。

    陳尹正如那些想起心中慘事的人一般,就這樣裝模作樣了一會,這才繼續說道:「看到父母叔伯盡皆慘死,陳某原本也以為難以活的下去了,不想卻巧遇一個不知什麼原因,來到平陽坳的老者,這個老者看我可憐,就收我做了個童子,平日服侍一下他的起居,除此外,這老者還教我讀書識字,已經這一身上不得檯面的功夫。」

    「而就在三年前,老者大限來到,而陳某也在某次入城換取日用之物時,偶然聽到幾個蟊賊在酒醉之際吹噓當年的一些作為,而其中一起卻和我平陽坳中發生的慘劇極其相似,為此陳某花了半年時間,混入那匪幫當中,發現這些人果然就是殺我父母的兇手。」說道這裡陳尹便即打住,但身上一陣殺氣卻驟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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