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躲進小樓成一統 第十六章 一挑四十 文 / 五十步笑百步
第十六章一挑四十()
或許是因為靈魂莫名其妙地移植到了別一個人身上，那一刀總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生活就是在演戲，他此時就是在表演另一個「自己」的生活，他終於找到了這個恰如其分地形容詞。
那一刀卻漸漸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表演，喜歡上了這種顯得虛幻卻又刺激的演繹別人的生活方式。
這部電影的故事並不複雜，彷彿只是用平鋪直敘的說一個悲劇故事一般。然而，劇中最關鍵的卻是如何表現古人的忠義思想。這其中有主人公激烈的忠義之辨和慷慨赴死，有明裡直誇仁義道德，暗地卻只與叛軍相互勾結的文臣作為反襯，有國家命運與個人前途的抉擇……
程歌作為名導，雖然在拍《無極》之後，一度讓人批得體無完膚，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否認他對電影有著深刻的理解，尤其在《霸王別姬》這部空前絕後的絕唱之中所表現出來的人文主義更值得人深思。在拍攝過程中，他也表現出了一個對藝術有著靈敏嗅覺的大導演形像，使整部影片充滿了古代思想的智慧。
之前的拍攝一直都很順利，那一刀一邊偷師，一邊又明目張膽地向其他人請教著，而且在程歌的特意壓搾下，演技的進步到也飛快無比，半個月的時間，就讓眾人難以挑出什麼毛病來了。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眾人正熱情洋溢地討論下一場戲時，一個負責保安地人員急喘吁吁地跑過來向周軍道：「周總，外面有人來搗亂！」
「有多少人？有沒有問是哪個幫派的？我們不是已經和這裡的長風幫打過招呼了嗎，怎麼還有人來？」周軍神色一變，連忙起身問道。
「不知道是哪個社團的，有四十來個，都拿著棒子，有幾個腰裡還帶著刀。」來人答道。
那一刀一聽有人搗亂，立馬興奮起來，以為有架打了，跟著張青一起向外走去，邊走邊問道：「怎麼回事？是要打架嗎？讓我來，保證把他們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小刀，你別亂來。這種事要按規矩來，這些你不懂，不要衝動。」張青緊張地拉著那一刀的手，生怕他出了什麼事。
「規矩？什麼規矩？」那一刀可不懂這其中的奧妙，只好虛心求教道。
張青一解釋才知道，原來拍電影時，每到一個地方劇組都要向當地的幫派拜碼頭，送上花紅充當保護費。若有誰沒交的，拍攝期間出了什麼儀器損壞人員損傷之類的就不好說了。據說這種規矩來自香港，內地幫派見有利可圖也盜版了過來，盜版事業的猖獗可見一斑。
所以劇組每到一地，都要在黑白兩道上花錢消災，這幾乎都成國內電影界潛規則，而潛規則是不允許輕易被破壞的。
周軍與張青奇怪的正是這裡，他們自然早就按規矩向這裡的社團長風幫交納了保護費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搗亂呢？
「社團辦事，沒事的滾一邊！」一個長毛小混混叫囂著。
「叫你們老闆出來，媽的，知不知道規矩啊？再不出來，我們等得花兒也謝了！」一個似乎是領頭的染著一頭金髮的混混大叫。
其餘的混混則是提著棒球棍耀武揚威著，周圍圍觀的遊客見狀則躲得遠遠的，只有公司的十多個保安在前面對峙著。
「我們已經拜訪過長風幫了，請問你們是哪個社團的？」周軍趕到後，不冷不熱地回答著。因為如果輕易服軟的話，會被人看不起的，這樣的後果就是今後到哪都被當成軟柿子捏。
「長風幫？我們不認識什麼長風幫，這裡現在是我們們說了算，你們好像還沒按規矩辦事吧？」金毛混混輕蔑地說道。
「那你們說多少？」周軍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方有四十多人，自己有可能不是對手，只好暫時妥協，晚上再去長風幫討個公道。
「不多不多，我們現在四十多人，就算四十整吧，一個十萬總該有吧！」這話一說出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對方是故意來搗亂的。
「四百萬？你們乾脆去搶吧！我已經打了110了，不想坐牢的就快點滾！」一旁的張青大怒道。
「想等110？做夢吧！兄弟們，上！給我把那些攝像機什麼的都砸了！」金毛也不多話，抽出腰中西瓜刀大叫一聲就帶著手下衝了過來。
橫店公安局。
「科長，有人打110說片場那邊有人搗亂！」一個年輕的女警接到電話後，連忙向頂頭上司匯報。
「唉，別聽他亂說，片場那裡哪天不是在拍戲，那些遊客大驚小怪著呢！」頭頂微禿的上司瞇著眼瞟向女警胸部，心不在焉地說著。其實早就有人和他打過招呼了，現在的他要做的只是一切都裝作不知而已。
「科長，又有人打電話來說，那裡已經開打了，四十多人拿著刀呢！」一分鐘後，年輕女警再次焦急地匯報著。
「你也大驚小怪什麼？今天那裡不是正在拍《蠱惑仔》系列片嗎？砍人與對砍有什麼奇怪的！」上司科長吞了吞口水，氣定神閒地道。
「科長，有人打電話來說，那四十個小混混已經被一個人給打倒了。」又一分鐘後，年輕女警興高采烈地匯報道。
「我就說嘛，不是拍什麼蠱惑仔的，哪能一個砍四十個呢，也真是的，盡拍些無聊的片子。」上司科長看著女警波濤胸湧的樣子，心癢難耐地道。
一個打四十個？待他聽清楚時，神色突然變了變，但幸好太極功夫了得才沒讓女警看出破綻來。
「砰！」金毛剛跨出兩步，鼻子就被一個碩大的拳頭狠狠地砸了一拳，就覺眼前金星直冒，眼前彷彿是一片白花花的黑白電視屏幕一般，然後再唰地一聲斷電了，人也直直地倒下來。
那一刀眼見這些小混混衝了過來，體內好戰的因子立刻上升到了極致，猶如脫韁的野馬般飛了出去，三步就跨過了七米距離，一拳就將還在興奮之中的金毛擊飛。
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稱的群毆，一挑四十，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一刀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腳踏著奇異的步伐遊走於眾人之中，每一個對手都只出了一拳，擊打的部位也幾乎完全相同：肚臍下三寸丹田之處！
一分多鐘四十個，一秒多鍾一個，這在外人看來完全不可思議，但對於那一刀來說卻再簡單不過了：九宮步法一閃，格擋，出拳，倒下一個，再一閃，格擋，出拳，再倒下一個……
這一個個小混混雖然盡力地躲避，但這樣的速度在他面前就彷彿一個個木樁般，任他出拳。若不是那一刀太長時間不打架了，像這種欺負人的舉動是引不起他的興趣的。
強就一個字！眾人楞楞地看著場中那個挺拔的身軀，腦海裡一片空白，五秒鐘後才有人回過神來竊竊私語著。
「我靠，還是人麼！」
「媽的，嚇死我了，才多長時間啊！」
「這傢伙難道是李小龍靈魂附體？」
「靠，李小龍也沒這麼恐怖！才一分鐘就打倒四十個啊！」
「老大老大，我把剛才的過程拍下來了！」周軍身邊的攝影師小趙突然興高采烈地叫了出來。
「靠，真的假的？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周軍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反應過來，此時聽聞連忙搶過攝像機。
「我也看看，給我也看看！」張青等人也不甘示弱地過來搶著。立時場面亂了套，眾人都不理會還在等著提示如何處置這些混混的那一刀，爭先恐後地想再次感受一下那種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