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歸大作戰 第九十一章 黑市是博物館 文 / 金尋者

    在青鴻的想像之中，黑市存在於一個陰森恐怖的小巷之中，就好像哈利波特裡面的對角巷，裡面徘徊著無數面目骯髒，衣衫襤褸的靈魂使和**機甲師，每個人的面前擺著一個攤位，攤位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黑歐珀……人們需要特殊的魔法才能夠進入這樣一個噩夢般的地方。

    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他現在站立在歸去來城最大的市立藝術博物館－－麥迪遜博物館門前，排在長長一列購票的市民身後，等待排隊入場觀看藝術博物館內的現代藝術展。

    「隊長，現代藝術品是最好的走私和洗錢手段。現代藝術發展到今天，已經是猶太人和同性戀稱霸的天下，正常人基本上理解不能，藝術價值什麼的都是靠人一張嘴說了算。只要稍微打點一下，所有的黑貨都可以用現代藝術的名義轉賣和走私。」達星湊到青鴻耳邊，小聲說道。

    「哦……」青鴻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他一點沒聽明白。現代藝術神馬的，果然不是他所在位面裡的東西。

    青鴻等人好不容易和一群附庸風雅的市民進入了裝潢典雅的博物館。在青白色的潔淨大廳裡，數十個展台展示著奇形怪狀的水泥與陶制雕塑，用破爛黏貼構造而成的抽像化藝術品，還有塗抹得亂七八糟的抽像畫。本來乾淨而充滿自然風格的大廳裡，因為有了這些所謂的藝術品而顯出一種頹廢陰沉，光怪陸離的氣息。

    略微掃過一遍廳中的藝術品，青鴻頓時被這些展品或者陳腐或者糜爛的構思噁心得不輕，很難想像這些藝術品在人們眼裡會有超過五毛錢的價值。在廳裡轉了一圈，青鴻總算找到了一副彷彿海葵花徑一般的大理石雕像。在所有畫面感支離破碎的藝術展品之中，這個雕像還算構圖完整，線條柔和可人。青鴻早已經坐立不安的心情頓時被安定了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造型奇特的雕像讓他感到平靜和喜悅。

    「這才是藝術品啊！」青鴻有些感慨，看來現代藝術也不是全都死亡了嘛。

    「喜歡嗎？」一位渾身銀白色燕尾服的盛裝少女雙手盤在胸前，饒有興味地看著青鴻。青鴻看不到她的臉龐，因為她帶著一枚銀黑相間的心型萬聖節鬼面，將她上半邊臉頰牢牢遮住。他只能看到她金色的短髮，性感迷人的紅唇和嘴裡靚麗的白色牙齒。從她有如白天鵝一般優雅而高挑的身材，不用青鴻費多少腦子就能猜出她是一位絕頂的美女。

    「還行，還行。」青鴻老實地點點頭。

    「你不覺得它有點像女人的……」這位銀衣少女邁著華麗而婀娜的貓步走到青鴻耳邊，將她性感紅唇貼住青鴻的耳垂，喃喃低語出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詞。

    「啊！！！！！！」青鴻只感到自己被一枚天雷正面命中，靈魂從裡到外都焦透了。

    他扭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雕像，果然！越看越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蒼天啊，這樣的雕塑家還有廉恥嗎？青鴻滿頭都是白毛汗。

    「廉恥……」似乎從他的表情猜出了他的心裡話，銀衣少女咯咯一笑，「可是現代藝術家們首先要拋棄的東西哦。我很驚訝他們到現在也沒有直接把死人器官搬出來玩行為藝術。這道底線早就應該突破了才對。」

    「你把現代藝術說得也忒慘了。」青鴻笑著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雷鳴（青鴻這一次來交易的化名）。」

    「斯蒂芬尼.羅賓。」銀衣少女一甩滿頭金髮，嘴角露出淡雅的笑意，抬起手，伸出雪白的手指，「雷鳴不是你的真名吧？我猜你是來買貨的？」

    「是。」青鴻老實地點點頭，抱歉地一笑，「對不起，我來歸去來城不久，還沒有機會認識城裡的名流，所以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我不是這裡的名流，不過……很快就是了。」斯蒂芬尼朝她眨了眨眼睛，朝這枚大理石雕像偏了偏頭，「說回這個雕像，它還是有很獨特的價值的。」

    「嗯？」青鴻好奇地支起耳朵。

    「它能夠探測出誰是處男，從這個角度來看，它也算是有藝術價值吧。」說到這裡，斯蒂芬尼忍不住發出爽朗的媚笑，輕輕撞了青鴻的肩膀一下，迤邐而去。

    青鴻則被她說的話羞紅了臉。

    「隊長！」跑到大廳另一頭晃悠的達星等人終於來和他會合了。達星更帶來了珍貴的情報。

    「再過一會兒接頭人就會來。」達星興奮地說。

    「嗯，嗯！」青鴻好不容易才把精神集中回來，「很好，干的很好。」

    「隊長，你臉紅什麼？」幸若直夜敏銳地問道。

    「這個……」青鴻剛剛退燒的臉頓時又紅了。

    「哎呀，還是這個雕像看起來順眼。比起別的強不少。」法蘭克癡癡地看著這個雕像，連連點頭。

    「嗯，沒錯，構圖不錯，線條也好，這才是藝術品嘛。」達星滿臉行家的表情。

    「這雕像很有治癒感！」葉敦不知為何，滿臉興奮。

    「這個雕像好在哪兒？我怎麼覺得這雕像很有侵略感？」幸若直夜皺眉道。青鴻從懷裡掏出手帕，手忙腳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

    「喔……尊敬的先生們，我們又見面了。」一個滑稽而親切的聲音忽然在青鴻的身邊響起，也將他救出了尷尬之地獄。

    聲音彷彿是從地板上傳來的。青鴻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說話的男子只有不到一米五的身高，短手短腿，圓頭圓腦，樣子和氣親切，猶如不倒翁。很難想像，一個黑白兩道平趟的黑市話事人居然是一個擁有招財貓氣質的小個子。

    「皮爾斯……」達星顯然還記得上一次購買劣質靈魂石被宰的慘痛經歷，看到這個小個子居然渾身一哆嗦。

    「僅僅五年不見，哮狼之牙已經青雲直上，成了北國的風雲機甲團。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個看起來有著美洲血統的先生對於華語的熟悉，令青鴻驚訝，「先生們這一次來，是不是看上了本次的展品？」

    達星咳嗽了一聲，朝周圍看了一眼，小聲說：「皮爾斯，我們還要同樣的東西，但是這一次要好貨，成色必須十足。」

    「喔，先生們，你們可真是來對時候了，平常的話，這樣的貨色，往往需要等上半年才有入貨。不過今天嘛，正好趕上大慈善家法郎士五年一度的現代藝術展，全世界的藝術愛好者都會在這裡薈萃一堂，享受現代藝術為人類帶來的奇跡。」皮爾斯滿臉陶醉地雙手一合，仰起頭來感慨了一番，隨即壓下頭朝眾人使了個眼色，「展出之後，是藝術品拍賣會，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找到合自己眼緣的藝術品。」

    「拍賣會在什麼時候？我們趕時間！」青鴻大致瞭解了皮爾斯的隱語，就是說靈魂黑歐珀就隱藏在藝術展其中一件展品之中。等到拍賣會的時候，瞭解靈魂黑歐珀價值的買家會出價買下展品，這樣錢款作為藝術品的價值收入賣家賬戶，再分成給黑市入貨的**。而買家則光明正大拿著藝術品回家掏黑貨。錢款兩清，而且錢的來路去路都乾淨得很。

    但是方文強正處於瀕危狀態，青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誤。

    「不要擔心！」皮爾斯頓時感到青鴻的存在感，強悍，冷厲，直截了當，周圍的哮狼之牙對其噤若寒蟬，崇敬異常，這是一隻頭狼啊，「這位……」他朝達星看了一眼。

    「我們的新隊長，青鴻。」因為是熟人，達星滿臉自豪地說出了青鴻的真名。

    「喔－－，青鴻先生，機甲界璀璨的新星，北國之頭狼，您的大名如雷貫耳！」皮爾斯連忙握住青鴻的手，熱情地搖動。

    青鴻抬起手來，簡潔地制止了他的頌詞：「拍賣會的時間？」

    「就在今晚，請您完全不用擔心。」皮爾斯搓著手，滿臉諂笑，抬高了嗓音，「尊敬的先生們，請允許我向你們展示一下本次展會一樣相當獨特的藝術品。」

    青鴻與眾人互望了一眼，都知道戲肉來了，皮爾斯將會指給他們隱藏靈魂黑歐珀的藝術品。

    青灰色的石像，宛如海葵花徑的構圖，神秘的溝壑正對著眾人的臉。無巧不巧，皮爾斯為眾人展示的居然正是剛才把青鴻雷得外焦裡嫩的大理石雕像。汗水如漿，順著青鴻的太陽穴瘋狂流淌。

    「這是大藝術家郭藹玲新近的巔峰之作－－雌性的呼喚。匪夷所思的構圖，飄渺而靈動的線條，滲透著後現代思維的激情，充滿末世情懷的頹廢，猶如一位被驅逐的流浪詩人在為人們吟唱……」皮爾斯閉著眼睛用充滿詩意的語音闡述著這個藝術品的價值。

    「夠了，給個價位吧。」青鴻用手帕摀住半邊臉，有氣無力地說。

    「拍賣會將以兩百萬的底價開始拍賣，不過我預測成交價將會是……」皮爾斯瞥了眾人一眼，咳嗽了一聲，「1億5000萬。」

    「1億5000萬？！讓我用1億5000萬來買一個女人的……」皮爾斯的出價大大超出了靈魂黑歐珀的成交價，但是這顯然不是青鴻勃然大怒的真正原因。他忍不住衝口把這個雕像隱含的秘密低聲說了出來。

    「啊！」他的話讓周圍同伴們的臉膛同時炸開了。

    「難怪我……」「救命，救命啊……」「幻滅了……」「現代藝術果然不是我的菜……」「無恥！！」哮狼之牙們心中五味雜陳，集體崩潰。幸若直夜直接轉頭跑去了洗手間洗眼睛。

    「這，這……」皮爾斯也感到極為尷尬，他湊到青鴻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口下留情啊，青鴻先生，你把它的底抄了，這錢就洗不乾淨了，很難成交啊！」

    「1億，我不想再廢話。」青鴻強忍噁心說道。

    「成交，我會招呼拍賣員，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皮爾斯賠笑和他握了握手。

    「嗯。」青鴻繃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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