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歸大作戰 第一百零三章 魔法門內 文 / 金尋者
一個人難道真的可以有這麼大的潛能？青鴻不相信。事不尋常，必有蹊蹺！就在所有人都轉頭逃亡的瞬間，他忽然發現自己用思感製造的精神軌道仍然彷彿八抓魚一般死死固定在幽冥鬼影身上。
「不對啊。如果斯蒂芬尼利用空間置換交換了幽鬼過來。那麼我的精神軌道應該被突然出現的時空裂層折斷，或者仍然連接在空之假面身上。為什麼它們竟然在幽鬼身上？」青鴻的腦子飛速運轉著，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但是卻一時想不清楚，「我找不出任何理由解釋精神軌道會在幽鬼身上。那麼，只有這個可能，幽鬼並不是幽鬼，她仍然是斯蒂芬尼，而幽冥鬼影則是空之假面……」
想到這裡他一團糨糊的腦子突然暢通明亮了起來：「這不過是幻術，空間幻術，一種低級的空間障眼魔法。是一種魔術！」
用魔術來解釋這一切就能解釋通了。空之假面啟動了低級的障眼術，變身成了幽冥鬼影，令眾人誤以為她是同伴。
「但是……這解釋不通啊，為什麼空之假面會同時出現在遠方，給人一種空間置換的印象？」青鴻瘋狂地催動著大腦進行思考，「因為……因為有人在遠處配合她演出這個魔術。魔術的戲劇效果就在於消失和重現，滿足了觀眾這兩方面的好奇心，這個魔術就能成功。如果……如果有人恰好在這個時候變身成了空之假面。那麼空間置換這個印象，就徹底完成了。不，還缺一個人！幽鬼！如果這個不是幽鬼而是斯蒂芬尼，那麼幽鬼在哪裡？幽鬼……就是現在的空之假面。這樣就完美了，幽鬼消失，變成斯蒂芬尼，斯蒂芬尼同時消失，變成幽鬼！」
青鴻被自己的發現驚呆了：「斯蒂芬尼是敵人，變成幽鬼後就成了同伴。幽鬼是同伴，變成斯蒂芬尼後就成了敵人。通過互相之間的幻術變形，他們可以隨時轉換敵我身份，轉移敵人的攻擊目標。斯蒂芬尼的機甲剛才被我打瞎了眼睛，於是幽鬼和她進行了同時變身，機甲完好的幽鬼成了眾人的噩夢。而機甲受損的斯蒂芬尼以自己人的身份掩藏在人群中，可以隨時逃竄。幽鬼是斯蒂芬尼事先安排在巨龍之眼內的內鬼。剛才空之假面的組合技不是斯蒂芬妮的絕招，而是幽鬼的本領。只有這個解釋了！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妖孽高手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住就垮掉了，因為他們對於空之假面出手的預估都錯了。」
「潮！你還能打嗎？」青鴻的思索只在電光火石般的剎那，他想通了以後毫不遲疑地發問道。
「我還有一個大咒的體力！q，，怎麼打！」潮掙扎著吼道。
「聽我指示！」青鴻調轉機甲，舉起雙頭蛇炮，打開揚聲器，大聲吼道，「喂，幽鬼！看槍！」說完這句話，他扣動扳機對準現在的幽冥鬼影一炮打去。一枚奧罡彈閃電般射向幽冥鬼影的金屬頭顱。如果它的真身是空之假面，那麼它的金屬頭顱已經破甲，沒有了空間閃爍的能力，這一彈足以真正爆了它的頭。天祐曼陀羅死亡，斯蒂芬尼的機甲就徹底失靈了，等待她的只有束手就擒的命運。
鬼嚎聲淒厲地響起，正在大殺特殺刀鋒團的空之假面發出了類似幽鬼的蜂鳴，倏然而至，用自己的機甲身軀擋在幽冥鬼影的身前，替它接了這一彈。它沒有一絲劃痕的金屬頭顱頓時裂出了彷彿蛛網一般的紋路。果然不出所料！幽鬼和斯蒂芬尼之間關係匪淺。
「跳大啊，潮！」看到空之假面和幽冥鬼影站到了一起，青鴻興奮得渾身神經一陣劇痛，忍不住嘶聲吼道。
「呀－－！」潮的吼聲在頻道裡隆隆直響，「我他媽也是妖孽來的！」
淡天藍色的冰川劍刺以潮汐機甲殘破的機身為中心，一環環冒起，將方圓數百米的區域化為冰稜參差的寒霜地獄。一圈金黃色的火花在潮汐機甲七扭八歪的甲冑上層層爆起，顯示著潮這最後一記大魔咒已經超出了機甲電路和魔路所能承受的極限，這是他的絕地大爆發。
潮汐機甲看起來距離幽鬼和斯蒂芬尼都很遠，但是施法之後，壺口冰封的冰刺蝟最外緣的部位正好延伸到幽鬼和斯蒂芬尼的機甲腳下。幽冥鬼影和空之假面一起被冰刺撐了起來，彷彿一對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戰俘。她們再次暴露在青鴻彈無虛發的炮口之下。
「砰」青鴻的炮再次發出了恐怖的鳴嘯。最後一發奧罡彈頭沿著他新設的精神軌道呼嘯而至，筆直射向空之假面的頭顱。來不及看這一發子彈的成效，他奮力一拉雙頭蛇炮的炮身，這把遠程機炮炮管上冒出了兩把鋒銳至極的刺刀，化身為一把簡易的復合槍。他奮力挺槍，對準空之假面身後的幽冥鬼影一槍刺去，槍頭指向，正是它沒有了護甲的頭顱。
「轟……」這一次潮的大咒沒能維持那麼久就化掉了，因為他的靈識已經見底，沒有那麼強大的維持力。在冰刺融化的瞬間，空之假面在空中猛地一撲，撲在幽冥鬼影機甲之前，用後腦勺擋住了青鴻的奧罡彈頭。「啪」彷彿鐵西瓜碎裂，空之假面的頭顱被徹底爆頭，渾身繽紛閃爍的魔法陣倏然暗淡了下來。它的銀色裝甲也一點點黯淡，化為了和幽冥鬼影一模一樣的形狀和顏色。
「萬歲……，唉喲……怎麼回事啊－－」糊里糊塗打出大招的潮，自以為已經擊落了空之假面，正要歡呼，卻忽然看到空之假面再次消失了，這裡反而多了一個幽鬼，他徹底暈了。
「兩個都是斯蒂芬尼！」青鴻來不及細解釋，他的復合槍已經貫到了變回幽冥鬼影的空之假面身前。這一槍如果刺進去，裡面操作的幽鬼很可能被破甲之後的刺刀刺成肉串。青鴻的操作極為猛烈，現在想要變招已經來不及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個斯蒂芬尼的內鬼對於斯蒂芬尼居然有這麼強烈的感情，兩次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子彈。這一刀下去，他很可能會辣手摧魂，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斯蒂芬尼操縱的真空之假面忽然一個翻身，硬將失去戰鬥能力的幽鬼機甲壓到身後。青鴻的刺刀狠狠刺在了它的背心護甲上，在極度幸運之下，護甲並沒有閃爍成功，砰地一聲脆響，一塊巨大的護甲被刀鋒切飛，露出內部脆弱的結構。與此同時，空之假面貨真價實的空間槍同時舉起，一起頂在了青鴻的q機甲上，只要一扣扳機，青鴻就化成灰燼了。
「別當我不存在呀－－」一聲公猿般的怒吼從側面傳來，潮汐機甲如上古巨猿的身形彷彿山崩一般狠狠撞來。真假空之假面加上青鴻的q機甲一起被它撞飛了起來，斯蒂芬尼的雙槍也被撞歪。四台機甲在無法消散的動量推送下，不約而同同時撞入了斯蒂芬尼用以閃亮出場的魔法門內。
「啊哈哈，我們生擒了斯蒂芬尼－－」潮興奮之極的聲音傳入青鴻的耳中。
青鴻心中一陣感動，他本可以等到他戰死之後再來摘桃子，沒有必要救自己，他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出於戰友間的情義。這對於一個在**裡打混的人來說尤為不易。更何況，如他所說，他是妖孽，青鴻的英雄機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
刺耳的藍鯨噴水聲突然響起，這是時空幻境即將開啟的前奏。青鴻閉目哀歎一聲，斯蒂芬尼還有靈識施展七級天魔咒！噩夢仍然沒有結束。
此時真假空之假面、潮汐機甲和q機甲正在魔法門與魔法門之間連接的異度空間通道中飛行。潮汐機甲已經掙扎著直起身，就要徒手將已經魔法陣全滅的幽冥鬼影拎過來。而斯蒂芬尼的空之假面也回復了它原來的色彩，正在搖手施展出時空幻境。
青鴻猜出了她的意圖。她已經看不見了，但是魔法陣健全，只要最後一次使出時空幻境+空間槍的組合技。先控制住自己和潮，再以雙槍飛旋盲打，依靠經驗和直覺就可以將潮汐和q機甲打成篩子。
他們根本沒有一點籌碼來躲時空幻境，只有矮身躲槍子。青鴻在空之假面搖出時空幻境前的瞬間操縱機甲飛撲而起，一下子趴在潮汐機甲的身上，用巨大的衝力將它撞翻在地上，自己則牢牢趴在它身上。
藍鯨的怒吼響徹雲霄，髒藍綠色的氣泡瀰漫世界。「媽呀－－」潮嚇得幾乎哭了出來。這可是斯蒂芬尼的時空幻境！他已經看著她施展了兩次，每一次都威震全場。第一次施展更是連殺五人。而且，現在是在異度空間耶，鬼知道死亡彈射這樣的空間裝置還能不能正常運轉。如果不能……死定了！
青鴻沒有讓自己去擁抱這種頹喪的恐懼，他抓緊每一刻時間查看著機載電腦的視窗。藍色氣泡在異度空間中扭曲變幻著，這裡的時空發生了奇異的波動和變形，周圍的景物和機甲顯示出哈哈鏡一樣的怪異影像，彷彿所有事物都被浸入一層層密度不同的海水之中，光產生了多重折射。
「不對頭，出事了！異度空間和時空幻境有些不合，這個魔法似乎發生了反彈！」青鴻扭轉機甲頭顱，朝斯蒂芬尼的空之假面望去。空之假面也動不了，它也在自己製造的幻境中痛苦地掙扎著。
「時空幻境本來就是要在現實世界產生異度空間來囚禁對手。在魔法門之間的異度空間中施展這一招，施法的環境和效果都有了巨大的變化，對於空間魔法元素的計算和佈局與現實世界中完全不同。斯蒂芬尼因為電子眼失靈沒有察覺這個環境的差異，她的魔法計算崩盤了！」青鴻的心中升起一陣得救了一般的狂喜，腦子頓時更加清醒。
「現在只有等待這場失控魔法的最後結局了。」青鴻扭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了一些，盡量舒緩心情，等待著亂局結束後，伺機而起。然而，他接下來看見的景象，卻超出了他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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