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歸大作戰 第一百零七章 再遇故人 文 / 金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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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陷的九尾狐城被青嵐之巔實行了嚴格的軍事管制。圍困全城的電磁網仍然在開啟之中，沒有任何一個魔法門可以通向城外的天地。青嵐之巔和聯邦軍的骨幹在城內進行著嚴格的篩查和清算。百年前因為背叛聯邦而發跡的城中富豪之家被徹底清洗，所有要員入獄待審，負隅頑抗者堅決鎮壓，甚至當場格殺。聯邦公民對於背叛者的滔天怒火得到酣暢淋漓的發洩。稱霸整個九尾狐城上百年的東條世家被連根拔起。九尾狐傭兵團的所有傭兵不是被擊斃就是被判處極刑。
北部聯邦因為奪下九尾狐城的武器庫和金庫，財富增長了百分之十五。黃金聯盟歷年來的金援，成了青嵐之巔的囊中之物。只要將九尾狐城重建一番，這裡將會成為北聯邦的另一座雄城，與歸去來城成犄角之勢，以無比的銳勢刺入西疆林莽。為南歸大探險建立起堅實的後勤線。也許，再過一年，北聯邦的公民們就能夠打通回歸中央的道路。
大捷，這是北方百年來從未有過的大捷！自從黃金之逆襲以來，北聯邦就一直在苦苦維持著現在的困局。面對獨立城邦和黃金聯盟的聯手壓制，北聯邦軍百年來浴血奮戰，捨死忘生，僅僅能維持住不勝不敗的頹勢。但是，這一次的九尾狐攻略，起手聯邦就佔了絕佳的先手，將士用命，各方精誠合作，合力演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攻城大戲。而最後市政廳的奪取，更是未損一人。作為領軍的將領瑞克，他是沒有什麼可抱怨。
但是，鬥牛士和眾神之王卻大呼喪氣。這一場從頭爽到尾的攻城戰，卻在最後關頭一瀉千里。因為青鴻的出現，青嵐之巔拿下了大綵頭。他們只能商談重建九尾狐的合作，拿一點邊緣的拓荒點作為自己的獎勵，雖然商若曦在這方面已經非常大方，但是相對於青嵐之巔的收穫，他們只剩下羨慕忌妒恨了。
青嵐之巔的戰將們也不爽啊。這一次攻城戰，七十二拜都拜了，最後一哆嗦卻得瑟在了路人青鴻的身上。他從哪個旮旯蹦出來的？怎麼就蹦?到了九尾狐市政廳來了？他再次成為了青嵐之巔的頂級功臣，更是北聯邦的福星。團長說了，她給這一次功臣的獎勵將會遠遠高於聯邦的軍功章，這將會是什麼獎勵？對這個獎勵覬覦良久的青嵐戰將們眼珠子都紅了。
「……事情就是這樣。」被帶到了商若曦在九尾狐城臨時搭建的總部中之後，青鴻立刻把參加巨龍之眼後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向她做了翔實的報告，也解釋了自己出現在九尾狐城的原因。
聽過他的解釋，商若曦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將身子縮進老闆椅深深的靠背中，眼中露出奪目的光華，她那修長的手指富有節奏地彈動著桌面，猶如鋼琴家在撫摸著琴面。青鴻發現，她的食指不受控制地在一陣陣地痙攣上揚。
食指大動……也許圍獵斯蒂芬尼這樣精彩紛呈的黑暗冒險，對她仍然有著無法抵禦的吸引力。青鴻不由得想起巨龍之眼酒吧內的壁畫，暴風驟雨中的私掠船，無盡的冒險，無盡的征程，也許那才是商若曦夢中的天堂。
「青鴻，你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嗎？」商若曦俯過身來，優雅地將手搭在一起，支在下頜上，「你就差那一點點，就可以抓住斯蒂芬尼，抓住羅賓的傳人，成為世界歷史上，第一個擒獲魔盜的傭兵。可惜啊可惜，因為你太愛惜羽毛，你放棄了這一次難得的機會，真是讓人遺憾。」
「團長，如果我被發現和刀鋒團有關係，你也會受牽連。」青鴻失聲道。
「喔……所以你這麼做是為了我嘍？」商若曦淡淡地一笑。
「忠誠不是傭兵的守則嗎？」青鴻雙手一攤。
「對不起，」商若曦撇了撇嘴，「我總忘了你還是個新丁。」她話語中不經意的諷刺讓青鴻只剩下苦笑。
「無論如何，我希望能夠把靈魂黑歐珀盡快送到歸去來城分部醫院，方隊長急需救援。」青鴻沉聲道。
「嗯。」商若曦點了點頭，按動桌面上的呼叫器，「神通，你來一下。」
「是！」呼叫器中的應是聲剛剛升起，總部的大門已經被一把推開，渾身金色虎紋制服的祖神通大踏步走進門，面對商若曦立正站好，抬手砸肩，行了一個標準的傭兵禮。
看到雙翼之虎的隊長來到，身為b團隊長的青鴻連忙起身，也向他敬了一個禮。
「神通，將這個東西送到歸去來城的醫院，越快越好。」商若曦從青鴻那裡拿過靈魂黑歐珀，沿著桌子滑到祖神通面前。
看到這枚價值超過1億的珍貴違禁品，祖神通的眼珠子都瞪爆了出來。
「有問題嗎？」商若曦並沒有去看他，只是平靜地問道。
「沒有！」祖神通一把抓過靈魂黑歐珀，揣入懷中，再次敬了一個傭兵禮，飛一樣地走了。
看到青鴻充滿疑問的表情，商若曦微微一笑：「現在我們不能撤掉電磁之牆，所以只有讓神通的快騎跑回歸去來城，你明白是為什麼嗎？」
「……」青鴻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過來，「你要圍捕斯蒂芬尼？」
「沒錯。假面艷後的風采，我也很想見識一下。」商若曦的眼中閃爍著幻彩，「空之假面和幽冥鬼影都已經被我封存在了武庫之中。沒有了座駕，沒有了魔法門，她坐困愁城，只有束手就擒。」
「斯蒂芬尼不會那麼容易放棄逃亡。」青鴻回想了一下斯蒂芬尼的身手和智慧，不禁開口道。
「我和她比較，你認為誰更搶眼？」商若曦忽然笑著問道。
「這……」青鴻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團長會問出這麼出格的問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斯蒂芬尼雖然美麗，但是論氣質當然還是團長……」
「傻瓜……」商若曦翻了翻白眼，素手一擺，「我不是問你相貌。我是問我的不死鳥王和她的空之假面。」
「哦……」青鴻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論攻堅陣戰，空之假面遠遠不及不死鳥王，論單兵對抗，空之假面完克不死鳥王。」
「呼，不愧是天下第一賊的魔機。」商若曦並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神色中反而充滿了嚮往，「空間魔法真是妙絕天下的魔法屬性，紋章使之路果然永無止境。」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看了青鴻一眼，微微一笑：「現在談一談你立下的功勳吧。」
「團長，這一次我適逢其會，純粹是運氣，功勳就不必提了。」青鴻連忙挺直了身子。想到當初市政廳裡青嵐眾將對他的滔天怨念，青鴻只感到脊椎柱都起了雞皮疙瘩，這一次再來什麼獎勵，他可真是被抬上天了，說不定所有人都想要看他摔下來的樣子。
「我已經說過任何人先進市政廳，我對他將有超過任何人想像的獎勵。青嵐之巔團長說的話，絕不能反悔。所以這一次的獎勵，你是不得不要。」商若曦淡淡地說。
「是！」青鴻無奈地歎息一聲，點頭沉聲道。
「首先是陞遷。你已經答應過我，這一次任務結束後，會離開哮狼之牙。那麼現在我正式調你填補熊之咆哮的重炮位。同時，我任命你為熊之咆哮的智囊，任副隊長。你現在的薪水立刻翻五倍，青嵐之巔贊助你自製一套天授級重炮機甲。九尾狐城解禁之後你立刻回分部收拾行囊，駐紮九尾狐城前線基地。」商若曦沉聲道。
「是！」青鴻道。
「這些不過是應得的獎勵。還有額外的獎勵，你以後就知道了。」商若曦說到這裡，忽然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知為何，青鴻忽然感到一絲寒意。
從青嵐之巔的臨時總部出來，青鴻感到身子都有一點沉甸甸的。商若曦擺明了是利用他來激化青嵐之巔的競爭風氣。讓所有的青嵐機甲師都以他為對手，在未來的戰爭中奪取更多的榮耀。那麼她這一次給他的獎勵將會讓所有人都嫉妒到死。人生在世，最殘念的事情除了承擔自己的不能承擔的重擔，就是享受自己無福消受的福分了。商若曦，唉，他本來對她還是有幾分好感的，現在只有點叉了。
走在九尾狐城硝煙依舊的街道上，他放眼四顧，周圍一片冷清，行人稀少。除了政府的軍隊和青嵐之巔的傭兵，他幾乎看不到任何城市居民。
「現在還在軍事管制吧？」青鴻心中想道。
「很迷人的景象吧？九尾狐的易手將會打開百年的僵局，開啟南歸大作戰的契機。你正站在一個歷史的轉折點上，世界的格局將從這一天改變，任何人看到這一切都忍不住有一種浮生如夢的感歎。」在他的身後，一個深沉的聲音幽幽飄來。
他猛然轉過身，赫然看到一個身穿聯邦軍上校服飾的中年人。他的寬簷帽拉得很低，嚴嚴遮住他的面容，在他的嘴裡叼著招牌一般的大雪茄。青鴻忽然想起自己在哪裡聽過這樣的聲音：「沙克？！你怎麼會在這兒？！」
沙克，拿下雪茄，噴吐出一個煙圈，微微一笑，朝他偏了偏腦袋，轉身飛快地朝一個胡同走去。青鴻四下裡看了一眼，確定無人注意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快步走去。
熟悉的眼球形建築在他的視野豁然出現。巨龍之眼酒吧！一模一樣的佈局，一模一樣的色調，青鴻打賭在酒吧內部，仍然是暴風驟雨中的私掠船乘風破浪。巨龍之眼的勢力果然深不可測。
迫不及待地推開酒吧大門，如他所料，酒吧內的佈置和歸去來城巨龍之眼一模一樣，除了沒有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