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歸大作戰 第兩百四十四章 我們回去 文 / 金尋者
第兩百四十四章
我們回去
亂骨崗基地為妖孽使們準備的休息間裡，一群紋章各省的妖孽們圍在達爾達尼央周圍，聽他以法裔人特有的誇張浪漫，描述著青獅營從冥河擺渡人機甲秘營中逃出來的驚險歷程。[lvex.]
「一萬種攻擊魔法在我們周圍爆炸，一萬種！風震冰錐的封路有沒有！魔鬼火耗子的追殺有沒有！天濤電場的全場酥麻效果有沒有！我們甚至遇到了靈魂機甲師，一個人就能把我們九台妖孽機同時控住，比起洪總統還要厲害，比起古斯塔夫的猛犸象還要強一籌，有沒有！」達爾達爾尼端著啤酒，瞪圓眼睛，小鬍子隨著他急促的呼吸一翹一翹的扇動。
聽著他吹噓的妖孽們被他的敘述牢牢吸引住了，尤其是聽到了靈魂機甲師恐怖的控場技能，每一個人的神色都異常專注。
「這都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冥河擺渡人秘營營長的出手，化——骨——池！聽說過沒有！」達爾達尼央大喝一聲。距離他最近的幾個妖孽手中的酒杯忽然從掌心滑落，掉在地上。
化骨池並非秘營營長最強的魔法，但是卻是最恐怖最具有標誌性的魔法，一個讓人逃無可逃，卻又好像總有一線生機的殘忍魔法，吸引敵軍同伴的救援，不但控制住中招的機甲，而且誘殺敵軍同伴。即使敵軍知道厲害，放棄了救援，他們的士氣也會因為這個魔法而降落到極點。生存者的內疚會讓敵軍失去抵抗的勇氣。這是一種能夠在**和意志同時摧毀敵人的魔法。
最可怕的是，這個魔法的攻擊距離異常遙遠，幾乎令人無處可逃。
這裡不少高手都曾經親眼看到同伴被化骨池無情的沒頂。聽到達爾達尼央的話，這些人都失去了控制。
「你們以為我們會找不到地獄的出口？你們以為青獅營會全軍覆沒？你們以為冥河擺渡人的追殺是無力反抗的？那你們就錯了，我們青獅營不但在冥河擺渡人的炮火中活得健康快樂，而且齊裝滿員地逃了出來。冥河擺渡人們的一生都會留下這個無法磨滅的恥辱。這一天，他們讓達爾達尼央帶領的青獅營逃出了升天。哇哈哈哈……」達爾達尼央窮形盡相地狂笑著。
「達爾達尼央，講講你剛烈的故事吧！」人群中有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叫道。
「什麼剛烈！沒有剛烈，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聽誰說的？」這個詞現在已經快把達爾達尼央逼瘋了，一聽到有人提到這個，立刻竄了起來。
「聽人說你逃出化骨池是因為青獅營團長一槍插進了你的屁股，將你挑出了池子？」人群中又有叫道。
「不是我的屁股，是我火槍手的屁股，而且那根本不是屁股，機甲有個鳥屁股！」達爾達尼央憤怒地吼道。
他的話引起了更多的哄笑聲。
「笑吧，盡情享受那一點卑微而無聊的笑料吧。知道誰會笑到最後嗎？我！因為經過這死裡逃生的一戰，我就會解甲歸田，我們青獅營都會解甲歸田，再也不去碰機甲。讓冥河擺渡人們一生都背著無法在戰場上捕獲青獅營的恥辱記錄。我會用我剩下人生的每一天保證他們記住今天的恥辱。想抓住我們青獅營？下輩子吧，因為這輩子我們決不會再回到那個見了鬼的叢林去，決不！」達爾達尼央舉著酒杯慷慨激昂地說道。
「達爾達尼央！」就在這時，青鴻從擁擠的人群中冒出頭來，朝他招了招手。
「團長！你來了！我給你留了一杯！」達爾達尼央連忙從身邊再提起一杯啤酒，擠到青鴻的身邊。
「準備一下，我們回去。」青鴻沉聲道。
「回去？！去哪兒？」阿爾達尼央失聲道。
「當然是黃金軍前線，我們要再次進入惡魔之胃。」青鴻用力拍了一下達爾達尼央的肩膀，拿過他手裡的啤酒杯丟到一邊。
「不——！」整個房間都迴盪著達爾達尼央淒切的慘鳴。
暮色來臨，整個惡魔之胃再次浸入了化不開的黑暗之中。青獅營九台各式機甲在經過一番搶修和維護之後，帶著七日的給養，重新進入了林中。
「以後冥河擺渡人在聊起我們青獅營的時候，一定會彈冠稱幸：本來我們以為再也抓不住他們，誰知道這幫傢伙轉了個圈，居然又回來了！」達爾達尼央兀自憤憤不平地在頻道裡抱怨。
「好了，我說過這一次我們不會碰到冥河擺渡人。」青鴻制止了達爾達尼央的抱怨，「我不想再重複一遍。現在你把軍部匯總的斥候信息再翻查一遍，總結一下突擊的路線，這一次我們要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一口氣衝到黃金軍主基地。」
「嗯……」達爾達尼央調開資料庫，將女王系統合成的圖像顯示在小組九人的機載視頻上，「現在我們在紋章聯邦的佈防線上。十公里之內是我們眼巢的勢力範圍。但是接下來的四十公里之內，黃金十兵團總共佈置了十九處眼巢基地，超過兩百個眼巢。在那片區域之內，足足有五百萬空之眼在巡曳。巡邏的斥候兵團多達十五個。還有九個用於擊墜我方斥候機的傭兵集群……」
「……七十二柱石的惡魔鐮刀、梅杜莎之眼，叉子營的風暴四狐團、天團桃花的春風團，天團裡普雷之輪的哲人玫瑰、金羽蟾蜍，魔植天團的兵王團、戰盔團和天怒團，這些機甲團都是加強機甲團，裡面都有超過五十台機甲，甚至各個團隊都有自己的妖團。更不要說天狼團的加強版妖孽營——冥河擺渡人。」
說到這裡，達爾達尼央已經面如土色：「我們是在和黃金五城最強的傭兵們拚命！」
「……」頻道裡一陣默然，青獅營的九人雖然都是身經百戰的妖孽，但是面對如此可怕的敵手，都不敢有任何僥倖的念頭。
「根據我的分析……」青鴻在這個沉默的時刻開口道，「黃金十兵團的斥候主力很可能不會在惡魔之胃出現。他們必須負責圍剿中央第一兵團部隊的安全。這樣他們會有兩條戰線需要佈防，內線防止中央第一兵團異動的斥候線，外線防止聯邦軍突然出擊的斥候線。所有斥候都拉上去也嫌不夠用。我們很大的可能會遇到自動預警的空之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說不定有可乘之機。」斯蒂芬妮忽然開口道。
「沒錯！」達爾達尼央點頭道，「自動預警的空之眼因為處理的數據過於繁重，在判斷敵情的時候，往往會有幾種簡化的程序，比如第一步分清本部斥候的方法：巡邏的路線走位、機甲的外觀和基本裝備、以及斥候本部人員安排的輪值信息，第二步分清超獸群和敵軍的方法，金屬外殼、魔法武裝、番號和機甲款式……」
「現在黃金軍派出了大批量的特種傭兵部隊作為殲滅聯邦斥候部隊的力量。他們的番號和機甲款式和斥候本部迥然有異，巡邏的路線走位、機甲的外觀和基本裝備各不相同，更加不會遵照斥候本部安排的輪值日程。自動預警的空之眼判斷起來並不容易。」青鴻沉聲道，「斯蒂芬妮，我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和幽鬼曾經上演過一場互換外觀的好戲。」
「喔……青鴻你的腦子真夠毒的，那麼久遠的事情，你還記著。」幽鬼忍不住嘲諷道。
「你想要利用我的變裝術偽裝成敵軍的傭兵部隊？」斯蒂芬妮聞絃歌知雅意。
「沒錯，這些被聘用來戰場的傭兵就彷彿大牌明星一樣，喜歡擺大牌，鬧脾氣，對於軍隊裡面的清規戒律不像正規軍的斥候一樣嚴格遵守。我們偽裝成他們的樣子，即使巡邏路線走位沒有按照黃金軍內定的路線，甚至沒有出行的數據支持，空之眼系統也不會示警。」青鴻沉聲道，「因為真正可以分辨出我們的斥候都到了亂骨崗前線。」
「請問親愛的團長，我們應該扮成哪個傭兵團的樣子？」幽鬼懶洋洋地問道，語氣中透著說不出的傲慢。空間變裝術與其說是斯蒂芬妮的看家本領，毋寧說是幽鬼的創舉，這個魔法是她和自己的精靈使合作研製的魔法絕品，只需要消耗一級魔法的靈識，就可以達到絕對理想的效果。對於羅賓姐妹這對神偷來說，再沒有比這個更完美的魔法了。幽鬼非常以此為傲。
「當然是大腕中的大腕，王牌中的王牌。」青鴻微微一笑，「是時候為我們之前的狼狽逃竄討回一點補償了。」
「冥河擺渡人？！」眾人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達爾達尼央的眼睛亮了起來。雖然他對於冥河擺渡人又懼又怕，但是能夠陰一下這些狂妄而凶殘的仇敵，為自己死亡的同伴們出一口氣，他是很願意參與的，「用這幫傢伙的嘴臉竊取黃金軍的情報，再沒有比這更解氣的了。」
「達爾達尼央，把你記載的冥河擺渡人機甲外觀資料調出來，我們只顧逃跑，並沒有用電子眼視頻進行記錄。」斯蒂芬妮立刻說道。
「哈哈，我在利用碎星噬擊的時候，趁著和他們面對面的瞬間，把他們的樣子全都拍了下來，作為我的珍藏。這簡直比**錄像還過癮。」達爾達尼央充滿邪性地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