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歸大作戰 第三百零三章 永生之痛 文 / 金尋者
丹婷悠悠從睡眠中醒來，卻看到青鴻已經在她的面前畫出了一枚魔法紋章的圖形。圖樣的中間是三條綠色的鏈條互相成六十度角交錯形成等邊三角形的網絡，在這個網絡的三個節點上，各有一枚長著人類面孔的帶翼精靈，它們猶如被蜘蛛網捕獲的蝴蝶，被吸附在這三根鏈條組成的網上。在三根鏈條的終點處，是三個精靈使模樣的圖樣。
這個魔法紋章貫徹了永生之鏈的意志，它不是一個永生的魔法，而只是精靈使利用人類靈魂倖存於世界上的魔法，永生只是魔法的副作用。[lvex.]
看著這個奇異的紋章結構，丹婷好奇地問道：「青鴻，這個紋章就是你心目中的永生之章？」
「嗯。」青鴻沉重地點點頭。
「但是我以為永生之章的模樣應該更加光輝燦爛一些才對。」丹婷的臉上露出憧憬的光芒。
「永生其實只是這個魔法的副作用。它真正的名字應該是永生之鏈，是把精靈使和人類靈魂鏈接在一起，從而讓雙方都無法消亡的手段。」青鴻歎息一聲，淡淡解釋道。
「真的？」丹婷睜大了眼睛，「永生居然只是副作用？這豈不是世上最美好的副作用？」
「哼，」青鴻苦笑一聲，「丹婷，你知道嗎？世上其實有永生的生物，叫做燈塔水母。因為無法死亡，它們無限繁殖，窮盡了周圍的資源，現在已經滅絕了。而且，永生會讓人變得比普通人要脆弱得多，這不是一種幸福，而是一種詛咒。」
「原來是這樣……」丹婷臉上興奮的光芒一點點暗淡了下來，「原來我會了一種受詛咒的魔法。」
「丹婷，別這樣想。其實，這個魔法並非一無是處，只要用在正確的地方，應該會有起死回生的奇效。」青鴻的腦中忽然有靈光閃過，對於永生之鏈的利用有了新的想法。
「噢？」丹婷頹喪的精神頓時重新興奮了起來。
「我一時之間有了很多利用這個魔法的點子，將來這個魔法一定會有用武之地的。」青鴻也激動地站起身，「有了這個魔法，我們甚至可以在未來的戰爭中奠定勝局。」
「有這麼好嗎？你是想要建立永生的部隊？」丹婷急切地問道。
「當然不是！」青鴻連忙搖頭，「永生只會讓我的戰士對於戰鬥有更多的恐懼。但是永生之鏈應該可以用在醫療和救護上。」
「原來如此！」丹婷連連點頭。
青鴻看了丹婷一眼，並不敢把自己內心深處的那絲黑暗的念頭說出來：現在世上已經有很多得到了永生的魔鬼。這些危害世間數百年的寡頭巨惡，他們的靈魂已經被養成了龐然大物，一旦收集到一個這樣的靈魂，就能夠從中搾取無窮無盡的能量。
而且，收集他們的靈魂絕對是青鴻非常享受的事情。他很高興地知道，這些惡魔即使死了，它們的靈魂仍然會在世上某個地方等待著他的到來。他一定會好好利用它們，直到他們的靈魂都搾乾碾碎為止。
青鴻安頓好丹婷之後，立刻將設計出來的紋章交給玉金香和艾瑪，囑咐他們盡快把這枚紋章製造出來交給丹婷來測試，但是千萬別用真人來做測試，而是先從動物身上做起。接著他立刻回到了輝煌傳說實驗室大廳，找到了梅艾莎。
「艾莎，那個精靈庇護所的魔法是誰的？」青鴻小聲問道。
「這還用問嗎？這麼大手筆的魔法當然只有能力最強的人才能施展，是那個救亡社的首領鳳犀的魔法。」梅艾莎挑了挑眉毛說道。
「原來是他。」青鴻舒了一口氣。經過海倫之戒戰爭，鳳犀已經是他最忠誠的同盟者和追隨者，而且他和青鴻一樣有著一顆向敵人誓死復仇的心，會無條件同意青鴻任何的決定：括誘捕被永生之鏈鏈接的人類靈魂。他必須立刻和鳳犀進行密談，商議捕捉永生者靈魂的具體事宜。
鳳犀正在救亡社基地裡辛勤地忙碌。在輝煌傳說實驗室中，梅艾莎根據各種靈魂魔法的特質設計出了很多可以做初步形體轉化的機甲，很多機甲都利用了奧界特殊的魔法金屬——熔岩晶。這種熔岩晶的抗擊打力在秘銀和青鋼之間，但是卻有一種特性，就是在全身佈滿空間屬性和靈魂屬性的魔法能時，會根據機甲師的意志隨意轉變形體。一旦變形，它會產生熔岩一般的亮色，所以又被稱為紅晶。
紅晶是比精金還要難以提煉的金屬，僅次於奧界最昂貴的金屬翠晶。世界上的土系煉金師們只有修煉了七級煉金天咒之後，才能夠從奧界能量中穩定地合成提煉出熔岩晶。但是，熔岩晶的變形特性暫時無法用到紋章機甲身上，因為紋章聯邦裡沒有機甲師同時有靈魂和空間兩種屬性。所以紅晶的價格在紋章聯邦的市場上並不算高。
現在，經過靈魂魔法解禁和靈魂魔法大爆炸，故鄉城出了一大批可以同時操縱靈魂和空間魔法的天才，所以這種熔岩金開始有了用武之地。故鄉城立刻開始從各個渠道秘密購入大量的紅晶來充實救亡社的機甲武裝。
這些武裝了紅晶的機甲一問世就體現出了很多以前的機甲戰鬥中無法出現的神奇功能，令基地中的維修師和工程師們讚歎不已。鳳犀更是興奮異常。作為常年只能用拼湊起來的破爛機甲充門面的指揮官，現在擁有了如此精良而神奇的機甲，他就好像鳥槍換炮的匪軍大元帥，高興得整日手舞足蹈，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堅持在工作崗位上，說什麼也不肯休息。
當青鴻找到他的時候，他仍然在熱情地和維修車間裡的工程師們探討著新機甲的特殊功用和魔法嵌套的特性。看到青鴻來到，他連忙從人群中鑽出來，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青鴻，這一次魔法大爆炸就像是做夢一樣，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居然即將產生三百多個真正的靈魂系妖孽機甲師。看到這些機甲沒有？變形的機甲！這令作戰的可能性翻了好幾倍，以後的戰場將會是靈魂使們的天下。」
「嗯，無論花多少代價，我都會盡力把靈魂使們的武裝建造起來，因為它們象徵著未來戰爭的走向。」青鴻仰頭看著鳳犀身後巨大的機甲雛形，由衷地說。
「你是來看這裡的新機甲嗎？」鳳犀笑著問道，「別性急啊，這還是剛剛開始，梅主管的新設計正在陸續到來。而且，這些新機甲將來是要到青獅營訓練場裡訓練的，你那個時候不就看到了？這些機甲足夠組建幾百個青獅營的機甲團，你就瞧好吧。」
「鳳犀，我是來找你的。」青鴻小聲說道，「有關你的魔法，我有事要跟你說。」
「哦？好，我們到我的辦公室裡談。」鳳犀拍了拍他的肩膀，引他來到他在救亡社基地的辦公間內。
「你是來談傀儡復興的嗎？」鳳犀問道。
「傀儡復興也是你的魔法？」青鴻失聲道。
「當然……」鳳犀的神色顯得有些苦惱，「這個傀儡復興的魔法的確相當強勁。但是作為一名靈魂使，我很清楚，靈魂是世上最自由最無拘束的東西，人們根本不可能捕捉到它們。而我的魔法卻偏偏基於捕捉到的靈魂，這讓我感到十分彷徨。難道說，我的這個天魔咒真的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
「不是這樣的。」青鴻搖了搖頭，「我現在有些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魔法了。因為你的精靈庇護所正是為這個魔法提供驅動能量的彈藥庫。」
「精靈庇護所？！」鳳犀詫異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吧。我捕捉到精靈使又有什麼用。我也無法從他們身上壓搾出任何魔法能量。精靈使只會服從一個主人，它們絕不會提供給我任何有用的魔法援助。我感覺我像是給這些精靈使們開養老院的。」
青鴻連忙把永生魔法的特質詳細地為他解釋了一番，接著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嗎？永生獲得者們的靈魂都是和精靈使連接在一起的。你捕捉到了精靈使，就是捕捉到了它們主人的靈魂。」
「嘶……」鳳犀的眼睛瞪得滾圓，猛然站起身，臉色蒼白如紙，急促地喘息著，一言不發。
「鳳犀，你……你沒事吧？」青鴻揚起頭來，關切地問道。
「青鴻，你知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鳳犀瞪眼望著青鴻。
「嗯，我們……」青鴻剛要開口，鳳犀已經迫不及待地搶過了他的話頭，「我們以前都以為黃金聯盟的惡魔們是全世界的幸運兒，他們不但不用為自己五百年前令世界毀滅的罪行贖罪，還能夠繼續以鐵腕強權來統治這個世界。但是，他們都錯了，原來永生魔法有著這樣的特質。我們可以利用精靈庇護所來永遠囚禁他們，永遠壓搾他們，永遠剝削他們的剩餘價值，就像他們對所有平民所做的一樣，我們可以將他們的靈魂判處無期徒刑。」
「不錯，這就是永生魔法最大的副作用，也是精靈庇護所這種魔法存在的原因。」青鴻點了點頭，「我想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黃金聯盟才用盡了所有手段來鎮壓和限制靈魂使們的存在和發展。現在我們已經瞭解了這個秘密，我們將會利用他們的永生，反制他們！」
「我們必須立刻開始研製從精靈庇護所裡分離出人類靈魂的方法。各種各樣的相應魔裝都必須開始設計！」鳳犀激動得渾身發顫。
「正是。一個人的靈魂蘊含著無窮的能量，而永生惡魔們的靈魂比普通人還要強大，所含的能量更多。這將是一個無法想像的魔法寶藏。」青鴻沉聲道，「這也讓我們多了一個獵殺黃金族的理由。」
「青鴻，我感到反擊黃金族的好日子很快就要來臨了！」鳳犀興奮之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