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天下 第二百零六章 夜論兵戈 文 / 邊城浪子

    第二百零六章夜論兵戈

    天終於晴了。

    雨後的天空也格外的藍艷。

    選手村酒店會議室裡的氣氛也顯得輕快了很多。

    cpl已經進行到了尾聲，被淘汰的戰隊紛紛離開了酒店，現在只剩下ppy這支隊伍仍在這裡住著。

    當然，還能住這裡選手村的選手，已經不是普通的酒店客人了。

    酒店方為了能留住了這批可能是中國今年冠軍的客人，已經提供了最清幽的環境和最好的服務。

    所以幾天前這裡陰雲密佈暴雨傾盆的氣氛已經褪去不少，現在替代的是眾人的歡聲笑語。

    「這，這事誰出來解釋一下，我還是不太明白！」馬峰說道。

    江航笑了笑：「大賽還是得問你們航哥！」

    馬峰道：「什麼意思？」

    江航笑道：「這，該怎麼解釋呢？我打個比方吧，現在就像是高考一樣，是最後的衝刺階段，你現在去看書做功課已經沒什麼用了，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放鬆心態，平靜的休息幾天！」

    馬峰立即苦笑道：「休息，怎麼個休息法？平常沒事就是練槍，這已經成習慣了！一天不摸摸cs，我心裡不舒服！」

    龍天翔道：「所以知道你閒不住，昆仔這不是讓大家出主意，去哪遊玩嗎？」

    馬峰立即瞪眼道：「去哪旅遊？西湖？井岡山？珠目朗瑪峰？」

    江航忍不住笑罵道：「去你的，全是些無聊的地方！」

    馬峰道：「那什麼才是好地方！」

    在窗戶邊站立著的仇天開口道：「就是能讓你靜下心來的地方，去你喜歡去的地方，在那個地方能讓你感覺心平氣和！」

    馬峰道：「那去長城好了！」

    江航立即道：「為什麼？那裡又高又遠，累死你，你這是休息？滾！」

    馬峰立即手舞足蹈：「那句話怎麼來著，不到長城非好漢，爬長城去！」

    一屋子人頓時全笑了。

    龍天翔笑道：「說到西湖，我還真想去杭州瞧瞧！」

    江航笑道：「你媳婦在杭州啊？」

    龍天翔臉紅了：「沒，沒，沒有，我沒有媳婦！」

    他立即又對江航道：「rain想好去什麼地方沒有？」

    江航笑道：「我哪都不去，就在成都逛逛廟會，四處瞧瞧就行了！」

    仇天點點頭：「看來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我看這樣吧，這幾天大家各自去玩，去玩個夠，7號之前回到這裡來怎麼樣？」

    眾人齊聲叫好。

    山田光子看著仇天，道：「那，仇天君有什麼打算沒有？」

    仇天道：「嗯，我也想去看看我的一個老朋友！」

    山田光子轉過頭：「沈昆君呢？」

    沈昆輕輕笑了笑，默默的說道：「我和王警官商量過了，這幾天我們會把翔哥的骨灰帶回他的家鄉安葬，然後就順便在那裡散散心！」

    「好，那大家為一周之後到來的總決賽加油吧！我對大家有信心！」仇天說道。

    「加油！」馬峰的眼睛裡閃動著光芒。

    「加油！」沈昆也沉默的說道。

    傍晚。

    晚霞滿天。

    林一坐在電腦邊沉思，夕陽的光芒映在顯示屏上。

    「吃飯了，還不快下來，都等你了！」卓雲在樓下喊道。

    林一微微一笑，站起身，緩緩走下樓。

    樓下的小廳裡，4s早已等得不耐煩了：「餓得發慌，這小子還故意這麼磨蹭！曉不曉得你石頭大爺今天打了一下午的籃球，就等著開飯了！」

    金揚笑道：「石頭，你小子興趣還廣泛呀，居然還會打籃球！」

    4s爭辯道：「你懂什麼，我這叫多運動，調整身體機能，到時候有助於比賽的發揮！」

    「呵呵，我們最後的對手是ppy！你運動得再多也沒用！」金揚笑道。

    4s冷笑道：「一群手下敗將，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

    「你可別忘了，這次是仇天上場，不容小看呀！」金揚道。

    4s道：「仇天又怎樣？以前還不是我們的手下敗將？」

    金揚正待說話，林一的聲音已經傳來了：「不可輕敵呀，這次！」

    「終於捨得下來了！」4s立即眉開眼笑。

    不過林一卻仍然是一臉沉重思考的神色。

    梁風道：「還在想ppy和gr的比賽嗎？」

    林一點點頭：「到現在我基本上也想通了！」

    飯桌邊的苟小第和金天秀姐弟兩人暗自心驚，雖然gr和ppy打得也算是驚心動魄，但林一整整一個下午都呆在書房裡看demo，居然花了這麼長時間去思考這兩隊的閃光點，這足見他對最後決賽的重視了。

    以前mdk每逢大決賽、大出線之前，林一都會把邀請大家到自己家中作客，大夥兒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一頓飯，然後晚上女孩子們就跑出去玩，林一梁風幾個老兄弟就呆在家裡喝茶聊天，這樣做無非也是緩解大家的緊張情緒。

    但是這次，林一的反常不但沒有緩解這種壓力，反而讓大家更緊張了。

    「說來聽聽！」眾人立即都感興趣了。

    林一笑笑，沒有答話，只是坐在了飯桌邊，因為這時卓雲和沙曼已經准好了可口的晚餐。

    吃過晚飯，喝得醉醺醺的4s被沙曼扶著躺下了，古月陪著燕雯、金天秀和妮可出門逛街去了，梁風和苟小第一直在客廳裡開心的聊著什麼。

    這時天已黑下來，院子裡就只有卓雲陪著林一看星辰升起，月色起落。

    許久，卓雲才道：「你不把大家叫上一塊出去玩呢？」

    林一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苦澀。

    卓雲立即會意：「是不是一直在想和ppy決賽的事？」

    林一點點頭，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一直在看他們和gr的比賽錄像，最後看來看去我也看得枯燥了，索性就把ppy這屆cpl的所有比賽demo全部拿來看了一次！」

    卓雲道：「看出來什麼沒有？」

    林一點點頭，又搖搖頭。

    卓雲反而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又看出來了，又沒看出來？」

    林一瞧了瞧半空升起的新月，笑道：「是看出來一些，比如他們的成長！」

    卓雲道：「怎麼個成長法？」

    林一悠悠道：「光看和gr比賽的這場demo用處不大，但所有比賽串聯起來一看就明白了，ppy的第一場比賽在重慶賽區，是和一支叫ezll的戰隊比賽的，我怎麼給你形容呢？那時候，ppy可以說只是一群殘兵剩勇，根本不足為道，如果說這場比賽有什麼閃光點的話，那就是他們學會了很好的配合；接下來，第二場比賽，他們與vic戰隊的比賽在配合的基礎上又出現新的閃光點，那就是戰隊的那個基礎狙擊手！」

    卓雲道：「什麼叫基礎狙擊手？」

    林一道：「在我的思維裡，一般戰隊都有兩個狙擊手，我所認為的這兩個狙擊手，一種是普通類型，就是那種我們表面上用眼睛看到的，這個狙擊手在殺人、在得分、有與眾不同的表現，另一種就是隱藏著的，關鍵時候出現致命一槍扭轉整個戰局的狙擊手！」

    卓雲道：「咱們mdk裡面，king就是基礎型，而你就是隱藏型對吧？」

    林一笑了笑：「你這比喻雖不是太好，不過意思總還是很接近了！」

    卓雲道：「ppy和vic這一戰，是不是基礎狙擊手出現了？」

    「對，這個人就他們的rnm，馬峰！」林一點點頭，「ppy比賽到這第二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完成了基礎人員的配置，就好比他們的隊員應該怎麼配合，用什麼槍，習慣風格是什麼等等，一支隊伍的基本雛形已經形成了！」

    卓雲道：「嗯！」

    林一繼續道：「第三場，ppy對陣kissangel，這一場比賽，ppy出現的閃光點是活動人梯！」

    卓雲立即道：「這我知道，我也看了這場比賽demo的，這是他們的新戰術，蠻有意思的！」

    林一道：「確實是，那時候我剛回封山去請風哥回來，看到他們這個活動人梯，呵呵，不瞞你說，當時連我都眼睛一亮，這場比賽說明了幾個問題，首先，這屆cpl的戰隊平均實力都非常好，至少比過去的三屆都要好，一支隊伍要挺過去，就必須拿出一些招牌戰術出來，其次ppy的活動人梯就顯示出他們將來要走一條屬於自己風格的路，他們不會跟風，不會去複製別人的路子，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嶄頭露腳了。」

    卓雲道：「他們的第四場好像是和長安公司比賽吧？」

    林一笑了：「那是alto戰隊，這支alto戰隊在重慶算是很有名氣了，曾經重慶輝煌的c4，cqcnc，jf都是這支戰隊的前身！」

    卓雲嫣然道：「我總發現聽你分析是最有意思的，這場比賽又出現了什麼新大陸呢？」

    林一笑道：「兩個地方，第一，隱藏著的狙擊手葉翔出現了，這個狙擊手不一定非要用狙擊槍，他演繹了狙擊手最準確的含義，那就是狙擊敵人最薄弱的地方，無論用什麼槍；第二，隊長沈昆經過了這麼多比賽和練習的洗禮，他的天賦已經隱隱流露出來，從初級水平進入了高級階段！」

    卓雲道：「不過他們沒有和李夢晗的藍天夢想決賽，報上說李夢晗是主動棄權的！」

    林一的臉忽然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李夢晗無疑急功近利了些，她的目標是打敗mdk，她忽視了一個道理！」

    卓雲道：「什麼道理？」

    林一道：「這天下第一的稱號不是那麼好當的！」

    說這話時，林一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卓雲的表情也有些黯然，mdk現在成名了，但肩上的責任卻比未成名前大多了，至少在中國觀眾的眼中，mdk就是一個神的標誌，神是不允許失敗的，與其說mdk是王者，倒不如說億萬中國c迷根本就不允許自己心目中那個神話破滅，即使不少人也清楚這江湖根本不可能有人做永遠的天下第一，但他們還是不肯承認。

    只因這「天下第一」對中國的cs歷史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很多人們信奉佛教道教的原因，儘管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麼神魔仙怪。

    「天下第一」，讓多少英雄豪傑奇人異士為之神往，也讓多少浪子遊俠熱血槍手用無數寂寞也還換不來這個虛名。

    也許，要做天下第一，就先得有看破天下第一的心境。

    不過真正看破了的，又不屑這天下第一了，比如梁風；

    而看不破的，還在為這個虛名而困惑，比如林一，比如仇天，至於像李夢晗這樣的選手，也許是還沒有達到那個具備爭奪天下第一的資格。

    林一歎了口氣，繼續道：「我一直都覺得，一支戰隊打到了全國決賽圈上，才是cpl的真正開始！」

    卓雲靜靜的聽著。

    林一道：「這時候ppy加入了強力狙擊槍江航，雖然ppy的實力已經提升到了一流強隊的地步，但是他們也只是具備了一支戰隊的基本條件，還有很多地方和整體技巧，他們沒有運用純熟，還沒有完全磨合，這個團隊還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解決，需要仇天和隊長沈昆去解決，還好，還好他們第一場比賽就遇上了我們mdk，他們也看到了自己與超一流戰隊的差距！」

    卓雲看著林一的目光再次充滿了崇拜與尊重的神色，林一之所以贏得這麼多人心就是因為每當他看見別人努力向上爬的時候，他總是想辦法去扶人家一把，而不是背後去推人家。

    這就是大師與俗人的不同之處。

    林一接著道：「仇天也不愧是個出色的指揮家，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願意和我打那個到決賽再上場的賭，一是他的信心，二是他比我更瞭解ppy，三是沈昆他們沒有了仇天這個心理依靠，他們必然得以更快的成長！所以我們在後面的比賽中看到了一個在絕境中一次次反擊出來的ppy，這才是真正的黃金一代！」

    「對陣東道主ybst的狙擊大陣、對陣tnt的砍刀槍法、對陣歐萊雅的快樂情緒戰術、對陣new4mm的沙鷹新境界和葉翔的usp神槍，這些，也許都還不是最讓人覺得驚訝的！」

    卓雲忍不住道：「那最讓人驚訝的是什麼？」

    林一道：「比賽進行到了敗者組半決賽的時候，我們再回過頭來把ppy對陣ezll和ppy對陣new4mm的比賽demo拿來比較，這個時候我發現，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完全就是兩支不同的隊，從第一場到第十場比賽，他們從菜鳥隊變成了巨星隊，從一群普通玩家變為了黃金一代，從一支完全不懂配合的隊伍成為了豪門軍團！」

    說到了這裡，林一長出了一口氣。

    卓雲也駭然了，不說她還不覺得，聽林一這麼一說，她這才發現，至少在這幾年的cpl全國大賽上，類似ppy這種成長速度的戰隊迄今為止都還沒有出現過，這不得不說這支隊伍的可怕之處，如果他們在世界賽場上再取得幾次勝利，那他們會成長到哪種地步，她已經不敢想了，她也想像不出來。

    卓雲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沈昆的ppy戰勝了琳琳的new4之後，ppy就已經露出了奪冠之相來？」

    林一的目光中帶著一種沉思之色落向天際：「我倒不擔心他們奪冠，他們真能奪冠對我們mdk是好事，也對中國cs是好事，ppy和new4的比賽結束之後，我只是奇怪一件事情！」

    「哦？奇怪什麼事情！」卓雲好奇了，連林一都好奇的cs怪事居然都會存在。

    林一緩緩道：「一般來說，一支戰隊如果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如此的迅速成長，你覺得應該具備哪些條件？」

    卓雲想了想，道：「起碼得有兩個，第一，有天賦；第二，下得苦功反覆練習！」

    林一笑了：「我就知道你會陷入這個誤區！」

    卓雲愣住。

    林一道：「其實你分析得也沒錯，仇天江航兩個人就不用說了，沈昆和葉翔確實很有天賦，更何況葉翔本來就是夜風，cs這個東西原理本來就和武功原理是相通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馬峰我不太清楚，而龍天翔是袁理的徒弟，他在丹麥也練了幾年；這六個人的組合不管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說在短短30天之內就變成這種強隊！難道這不奇怪嗎？」

    卓雲苦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又不明白了！」

    林一歎息道：「別說你不明白，連我都不明白，我一直在找他們變強的原因，但是我找不出來，不是我找不出來，而是看demo根本就看不出個什麼問題來！」

    卓雲道：「那你現在找出來了沒有？」

    林一點點頭：「經過ppy和gr的這場比賽後，我終於搞清楚了這其中的原因！」

    卓雲道：「什麼原因？」

    林一道：「這場比賽是個轉折點，按照原先我的計算，ppy這之前的比賽基本上已經用光了元氣，這場比賽本來應該是大敗的，但是問題就是葉翔離開了！」

    林一的口氣裡充滿了無盡的唏噓和惋惜。

    卓雲歎息著，夜風的故事她幾天前也從林一口中知曉，她現在也已知道，這世上重情義的人實在是很多，不僅僅只有mdk，更有無數像葉翔這樣英雄無悔的熱血男兒。

    林一忽然沉聲道：「左右ppy選手產生如此驚人變化的因素不再場上，而在場下，而且還是存在於他們的內心，他們的精神狀態，仇天、沈昆、馬峰、葉翔這幾人，身後各自都有一段悲慘的往事，這些經歷改變了他們對cs的看法和觀念，甚至是改變了他們對世界和人生的看法，他們的確和我們當初有太多不同了。」

    卓雲此刻終於明白了林一的意思。

    當年的mdk，受盡了磨難，吃盡了苦頭，但是他們一直把cs當作理想奮鬥，mdk的傳奇，演繹著不屈、堅持、熱愛、和奮鬥的精神。

    但是ppy呢？ppy恰好相反，仇天的內心，埋藏著仇恨與暴戾；沈昆的內心，忍受著怒火與委屈；馬峰的內心也對當年的往事耿耿於懷，而葉翔的一生更是英雄和寂寞一生，可以說左右著ppy的戰鬥精神是人類最負面的情緒集合。

    誠然，這些情緒一樣發揮到了極致，一樣可以威力驚人。

    林一歎息著道：「葉翔的離開，讓他們每個人都領悟了各自不同的境界，本來應該輸給gr的比賽，反而變了，他們的cpl就像一株盛開的花！」林一的眼睛裡放出了光，他終於想到了恰當的比喻，「從他們打敗ybst到打敗gr，以沈昆為核心，他們戰勝了強敵、戰勝了仇人、戰勝了情人、戰勝了好朋友、戰勝了最強對手，前面所有的比賽，只不過是這株花的枝葉而已，接下來，我們mdk又和他們見面了，我們和他們之間的這一戰，才是鮮花真正盛開的時候，所有的精粹才會在這一戰裡出現，那時候他們又該戰勝什麼呢？」

    卓雲徹底愣住，不禁道：「他們是戰勝mdk？不對，是戰勝自己嗎？」

    林一苦笑道：「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戰勝自己，如果能戰勝自己，我還有必要復出嗎？仇天還有必要復出嗎？」

    卓雲忽然有些明白了。

    仇天戰勝不了的，其實是寂寞，因為他的心中，只有林一這麼一個對手；林一戰勝不了的，其實是「天下第一」，因為他是林一，他就必須承擔起維護mdk這個神之標誌的責任，因為他們面對的，就是他們戰勝不了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就是他們自己的寫照。

    也只有到了他們這種看山不是山的境界，所追逐的目標才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林一道：「gr這場決賽，沈昆的槍法已經不是我可以練到的境界了，也許他那槍法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卓雲驚訝道：「你所說是那奪命第六槍？」

    林一陰沉著臉點點頭：「我沒想到沈昆練出了這種槍法！」

    卓雲道：「就是你今天給我解釋的自發反擊？」

    林一道：「我現在關心的不是能不能有辦法戰勝，而是我更奇怪，仇天都沒練出來，為什麼沈昆卻練出來了！」

    卓雲立即問道：「為什麼？」

    林一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恐怕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就敗在這桿槍下了！」

    卓雲忽然握住了林一的手，她的內心，林一永遠是戰神，不可戰勝的神。

    不過一想到這點，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為什麼自己也這麼想呢？這豈非也是自私的一種想法嗎？

    卓雲笑道：「你如果這次輸了也好！」

    林一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笑道：「我這次輸了的話，我一定說服你大哥陪你去旅遊你看怎樣？」

    「真的？」卓雲驚喜道，不過她很快又笑道，「這怎麼可能，他這次無論是贏是輸，也要備戰世界總決賽！怎麼可能有時間陪我？再說了……呵呵！」

    林一忍不住笑問：「再說什麼？」

    卓雲向林一眨了眨眼，道：「光子和藍藍都陪著他，他有時間回來嗎？」

    「啊哈哈！」林一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歡樂，充滿了開心。

    客廳這邊，正在商量明天一起去釣魚的梁風和苟小第面面相窺：「什麼事這麼好笑？真有好笑嗎？」

    夜空中，新月更明亮了。

    看來，明天又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