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金新月之行(五) 文 / 博多之子
. 車經過了近6個小時的行駛,路上由於在一個小城市東西而耽擱了一會兒,到邊境時沙菲將大部分的隨從留在了邊境線附近的一個小鎮上等候,而自己則和張幼剛幾人一起在當地人的帶領下徒步穿越了國境線,這一塊巴基斯坦、伊朗和阿富汗邊境線構成的三角地區國境線的概念比較模糊,中間夾著金新月,而金新月則成了三國中間的一個三不管地帶,誰都不願意承認金新月是自己國家的,誰都懶得蹚這個渾水,也只有在這種條件下,金新月才能夠生存下來。
嚮導是當地鎮上的幾個村民,他們都是卡爾扎伊安排在外圍的人員,專門負責接應前來的毒梟和運輸人員,有著自己的關係網和特殊的出境路線,一路上路途雖然比較坎坷,但是並沒有任何官方人員露面,安全性得到了很好的保障。
由於金新月位於崇山峻嶺之中,這一路走過來實在是難為了鼎爺這個身體不是太好的老年人,一路氣喘吁吁外加大汗直流,但是為了老家那邊的安寧,他也沒有絲毫後悔和退縮之意,實在有些諷刺,毒品在這個時候成了地下圈中社會秩序安定的必要物品。
到達邊境的棧道小鎮蘭迪-高圖的時候,已經可以在這裡看出戒備的森嚴了,金新月全副武裝的部隊在這裡駐紮了很大一部分,這裡也成了金新月毒品流向世界的始發站。
按照規矩,每個到達蘭迪-高圖還企圖繼續往金新月的人都要在這裡接受檢查,檢查中將沒收一切槍支和通訊裝備,嚮導將張幼剛等人交接給當地地方武裝的時候,為首的隊長便帶著一幫士兵圍住他們,開口說道:「請告知身份,進屋接受檢查。」
張幼剛這幫人中唯一的一個稍微熟悉點的面孔就是鮮猛了,其他的人包括沙菲在內都很久沒有來過金新月了,就在鮮猛剛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準備進屋接受檢查地時候,遠處由幾輛武裝越野車組成的車隊一路沙土飛揚的開了過來。
汽車直接在張幼剛等人的跟前停下,中間一輛武裝越野車上跳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張幼剛衝他一笑,那人已經衝上來將張幼剛抱了個結實。
「安迪!想死我了,好幾年沒見了。你過的怎麼樣?」來人興致沖沖地問道,此人正是卡爾扎伊。
卡爾扎伊和沙菲不同,他是張幼剛真心當成朋友來相處的,所以見到卡爾扎伊,張幼剛顯得十分的高興,摟著卡爾扎伊的肩膀笑道:「我最近好的很啊,這不是來看你了麼!」
卡爾扎伊衝著後面的車隊一揮手,立刻從幾輛車裡下來七八個身穿迷彩服的軍官。一個個笑著跑到張幼剛的跟前,不管是年長地還是年輕人,都十分恭敬的說道:「教官你好!!」
張幼剛一看各個都是熟悉的面孔。心裡高興極了,他甚至還能叫出他們每個人地名字,好幾年過去了,大家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鮮猛驚呆了,他只聽說張幼剛認識卡爾扎伊,卻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竟然會到這種地步,驚訝之餘還不忘在鼎爺耳邊低聲解釋道:「鼎爺,那個就是卡爾扎伊。」
鼎爺除了震驚和詫異,更多的還是慶幸。有了張幼剛和卡爾扎伊的這層關係,自己這趟絕對不會白來了。
卡爾扎伊的到來,讓本來圍在幾人跟前的士兵都自覺的退後了幾米,端起的槍也都放了下來,卡爾扎伊摟著張幼剛地肩膀,對周圍的人興高采烈的嚷嚷道:「這個,就是四年前的安迪教官!」
這一句話,讓周圍甚至附近遠處的人都投來了驚詫的目光。四年前張幼剛和瓦西裡,還有其他的幾個血色的兄弟接到卡爾扎伊地任務,幫助了卡爾扎伊擊敗了另一個武裝組織,這才確定了他在金新月的老大地位,而且張幼剛和瓦西裡在任務結束後又受卡爾扎伊的命令訓練他手下的士兵,在這個崇山峻嶺之中一呆就是半年,那時候年僅張幼剛用他的專業技能折服了金新月所有的士兵。
至今,曾經被張幼剛**來的那幾個出類拔萃的士兵都已經成了金新月的保護神,而且他們對自己地部隊一直沿用著張幼剛曾經用過的訓練方法,每每有新士兵加入進來。他們總要講解一下當年安迪教官是怎麼將一幫烏合之眾變成各個以一當十的特種軍人的傳奇。
在卡爾扎伊的邀請下,張幼剛和卡爾扎伊坐進了一輛車裡,而鼎爺他們也因為是張幼剛的朋友而受到了很好的禮遇,蘭迪-高圖並不是卡爾扎伊真正的大本營,這裡離金新月的核
還有一定的距離。
一路上鼎爺可謂是大飽眼福,他是第一次來金新月,看到窗外那些專門用來馱著毒品出境的駝隊,不由的驚訝萬分,問鮮猛道:「這裡就是用駱駝往外運毒品的?」
鮮猛笑道:「這些駝隊是過沙漠時用的,一般過沙漠都是用駝隊運送,出了沙漠再改用其他的方式。」
鼎爺微微點頭,這裡就像一個游擊隊的根據地,到處是三三兩兩的軍人,槍支幾乎到處都是,就連運輸的駱駝身上都背著各種輕武器。
汽車裡,卡爾扎伊十分開心的問道:「安迪,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那幫小兔崽子們今天可是說了,你要是不在這呆上一個月,他們死活都不會放你走的。」
張幼剛抱歉的笑了笑,說道:「這次恐怕只能呆幾天了,我正在接一個長期的任務,這次來也是任務中的一個環節,想從大哥你這買點貨到中國。」
卡爾扎伊臉上無不沮喪的說道:「怎麼才能呆幾天?不行,咱們這麼多年沒見了,怎麼說也要在這裡住上十天半個月的。」
張幼剛有些為難的說道:「這次恐怕是真的不行了,我在北京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耽誤不得。」張幼剛說著見卡爾扎伊臉上的不爽,陪笑道:「不過你可別生氣,這個任務完了之後我想我就要放長假了,到時候時間多的是。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在你這一直賴著也行。」
卡爾扎伊想起了聽到的一些傳聞,好奇地問道:「我聽說血色現在開始裁員了?而且很久沒聽到血色再出什麼大任務的消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幼剛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也不能一輩子都靠這個吃飯,大哥的意思應該是大家都拼了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過上安寧的生活了。」
卡爾扎伊震驚的問道:「怎麼?你們都準備要收山了?」
張幼剛稍稍想了想,笑道:「可以這麼說吧,我接完這個任務,應該也要退出了。」
卡爾扎伊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泛起十分得意的笑容,說道:「要不到我這來吧?!不要你開槍殺人,回來接著給我當教官吧,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地。」
張幼剛淡淡的笑道:「這個事兒還是到時候再說吧。我挺想過過平淡的生活的,這麼多年下來確實累了。」
卡爾扎伊明白這些都不急於一時,便笑道:「不說這些了。今天晚上我安排了宴會,你和那幫傢伙好好聚聚。」
張幼剛笑道:「好啊。」但是有一句話沒好意思說出口,這裡大部分是信奉伊斯蘭教的人,禁酒是他們一直徹底貫徹執行的,不能喝酒的宴會……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意思。
汽車駛進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這座軍營組成地小城,就是真正的金新月,在這裡除了製毒的人員。就是軍隊了,此刻見車隊前來,幾乎所有地士兵都列隊在大門出迎接,除了站崗和巡邏的,足足來了上千人。
卡爾扎伊下車之後摟住張幼剛的肩膀在眾人的面前剛剛站穩,人群裡就有人帶頭喝彩道:「安迪教官!多年不見歡迎你回來!」
一下子彷彿炸開了鍋,不管是曾經和張幼剛相處過的人,還是那些從沒見過他只是聽說過的人都整齊且大聲的歡呼起來。卡爾扎伊豪爽的大笑了一陣,伸出手示意眾人安靜,大聲說道:「今天安迪重返金新月,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宴,所有受過安迪教官訓練的士兵全部到1號餐廳集合!」
「好!」凡是曾經在張幼剛地手底下接受過訓練的人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剩下的士兵則都有些垂頭喪氣,一聽說喝酒沒自己什麼事,各個都像霜打的茄子。
張幼剛和卡爾扎伊在一幫人的簇擁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直接奔著號餐廳走去,一路上大家的熱情讓張幼剛都有些暗暗乍舌。這麼久沒來了,這些人竟然還能對自己保持這份熱情,這實在讓他感覺到高興。
鼎爺和鮮猛還有沙菲則跟在大部隊地後面,鼎爺和鮮猛是越來越好奇,而沙菲則是嫉妒壞了,卡爾扎伊只的精力只放在張幼剛的身上了,竟然一直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這實在讓他有夠鬱悶。
1號餐廳是金新月的軍營裡最大的一個餐廳,足足可以容納上千人一同在內吃飯,此刻已經擺了好幾十個桌子,炊事班的人都在裡裡外外的忙活個不停。
由於來的人幾乎都是張幼剛曾經帶過的士兵,所以一個個都搶著要和張幼剛坐的更近一些,難以想像這幫人曾經把張幼剛他們這幫僱傭兵看地有多麼的重要,張幼剛幾人
他們擊退敵人不說,還不止一次的救過卡爾扎伊的命此,對手的首領就是被張幼剛帶著瓦西裡兩人孤軍深入在山嶺中完成擊殺的,可以說是這一幫專業至極的僱傭兵幫助他們在金新月徹底紮下根來,又教給他們射擊、搏殺還有叢林戰的本事,從而才有了今天的金新月。
卡爾扎伊一直是非常高興的,但是在餐廳發生了這種搶座事件,甚至還有些軍官參與其中,這就不禁讓他大發雷霆了,臉色一冷,破口大罵道:「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忘了安迪是怎麼教你們的了嗎?!這個時候給老子丟臉,你們這樣的哪點像個士兵?!十秒鐘內,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座好!」
卡爾扎伊的話一出口,紛亂的人群立刻就靜了下來。最大的一張桌子上,張幼剛和卡爾扎伊坐在首位,鼎爺和鮮猛也在受邀之列,沙菲則是直接坐了下來,他和張幼剛還有卡爾扎伊都認識多年了,就算自己在這裡面有些微不足道。但是賣個面子他們也不會敢自己走吧?剩下的座位就遭到了一幫軍官地哄搶,最終還是眾人按照軍銜劃分,將等級稍低的幾人毫不留情的趕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卡爾扎伊的精力一直沒有放在張幼剛帶來的幾人身上,鮮猛和沙菲他自然認得,但是這二人根本不值得自己高興,另外一個坐在張幼剛旁邊地老頭子,卡爾扎伊也沒有太在意。
所有的人都坐好了之後,十足伊斯蘭口味的飯菜被擺滿了整桌。看著卡爾扎伊那熱情高漲的模樣,張幼剛有些鬱悶,因為沒有酒喝……
卡爾扎伊彷彿看出了張幼剛的心思。哈哈笑道:「安迪,是不是有些鬱悶沒有酒喝?」
張幼剛鄭重的點了點頭,笑道:「這種飯桌上沒有酒喝,還真有些不習慣。」
卡爾扎伊衝著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哨兵招了招手,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陣,那人起初有些詫異,但還是轉頭走開了。
不一會兒,那人和幾個士兵一起抬出了好幾箱上等地威士忌,卡爾扎伊站起來對眾人說道:「今天安迪來了。我拿出一直封存的酒,所有非穆斯林的兄弟都可以到這來拿,今天就讓你們喝個痛快!」
說著,卡爾扎伊拿出兩瓶遞給張幼剛,百齡壇3驚,笑著問道:「沒想到你這還有這種酒,你不是一向禁酒地嗎?」
卡爾扎伊看了張幼剛一眼,笑道:「還不是你們幹的好事。這酒還是以前專門為你們買的,你忘了?」
張幼剛吃了一驚,這才想起來當年在這兒的時候瓦西裡一直抱怨沒有酒就不能扛槍,所以卡爾扎伊破例讓人從外面運了一車的酒回來,沒想到現在還有的剩下。
這些士兵裡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穆斯林,其實非穆斯林佔了將近一半,此刻一聽說有酒喝,也都興高采烈的過來領酒。
幾箱酒都分發下去之後宴會就算正式開始了,雖然地方看上去有些簡陋,但是飯菜上卻絲毫不比外面的酒店裡遜色。和張幼剛坐在在一桌的其他人,都是張幼剛曾經重點訓練地苗子,現在各個也都是金新月軍隊裡的重要人物了,一時間問候的聲音此起彼伏,搞的張幼剛都有些回應不過來。
這個剛問道:「安迪教官,您還記得我嗎?」
還沒待張幼剛說出他的名字,立刻就有人插嘴問道:「安迪教官,您看看我,面熟不?」
「安迪教官,怎麼其他的教官都沒來?」
「教官,您結婚了沒有?」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搞得張幼剛有些措手不及。
張幼剛好不容易把眾人的情緒安撫下來,才對卡爾扎伊介紹道:「卡爾,這個就是鼎爺,我想鮮猛之前也跟你說過了。」
由於張幼剛和卡爾扎伊說地是英語,鼎爺的英語有些半吊子,只能聽個大概,卻很難說出什麼,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哈嘍兒……納愛斯徒謎題有……埃姆梁鼎……嗯……」
鼎爺的英語實在太糟糕了,說實在的,他這種標準的老北京式的英語就算說給美國人、英國人聽,也少有幾個能聽懂的,不過中國人大部分還是可以聽明白的,可是跟中國人說英語,有用嗎?
張幼剛心中暗笑,嘴上對鼎爺說道:「你說中文就可以了,我做你的翻譯。」
鼎爺這才舒了一口氣,對卡爾扎伊用中文說道:「很高興見到你卡爾扎伊先生,我叫梁鼎!」說罷鼎爺像卡爾扎伊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