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0章 文 / 卿本湮滅
第90章
夏輕歌歎道:「你猜的一點也不錯,夏家的情況正如你所說的那樣,身為夏家的人,我不能坐視不管!想不到逃了那麼久,我終究……還是逃脫不了自己的命運!」
凌風把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嘴角微微一翹,笑道:「未必!」
「難道有其他的辦法?」夏輕歌看了凌風一眼,苦笑道。
凌風道:「我說過,你就算和李家聯姻也未必就能救的了夏家,連我這個外人都能看出這一點,你爺爺怎麼會看不出來?我感覺,你爺爺一定有別的意圖。」
夏輕歌沉默了,把自己的酒也端起來一飲而盡,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可是爺爺的意思說的很明白啊!」
雖然後來夏老太爺的想法沒能看透,但是凌風可以肯定,在自己走後對夏輕歌說這些話,這個老頭子的打算絕對不會僅僅是聯姻這麼簡單。
看了一眼這個酒吧,忽然笑道:「這個地方,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了吧?」
夏輕歌很吃驚的抬頭看著凌風,「你怎麼知道?」
凌風笑道:「從你家到這裡,一路上至少有五個酒吧你都沒去,卻想也不想的就跑到這裡來了,要不是因為這裡有特殊的意義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夏輕歌苦笑道:「是嗎?我竟然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凌風心裡暗道:傻丫頭,不是你表現的明顯,而是你的想法被我看到了而已。不過這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了。
兩個人的杯子都空了,一個服務生過來,又給兩人添上了酒。
夏輕歌注視著酒杯裡紅色的液體,「你說的不錯,很多年前,我就是在這個地方遇到了他,也是喝的這種酒。我約你到這裡來,就是希望能有個人陪我和過去告個別。從此以後,我或許……真的要成別人的妻子了!」
這傻丫頭,你成別人的妻子,那我怎麼辦?跟你這麼多天了就沒看出我這大尾巴狼想幹什麼?
凌風笑了笑,「一件事在沒有發生以前,往往會有很多變數,何必那麼灰心喪氣?來,我們再品嚐一下當初你們喝過的這種酒。」
端起酒杯剛想喝,突然,又有一絲警兆閃過!
每次這種警兆出現的時候,都會有事情發生,這次又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凌風快速的檢查了一遍這個酒吧各個角落——他現在六識清明,不動聲色的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檢查的結果發現,沒有危險來源。
身在酒吧,而酒吧裡卻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的東西,那麼警訊從何而來?
電光火石間,凌風明白了過來——問題在酒裡!
因為凌風的提議,夏輕歌也端起了酒杯,剛想入唇,凌風突然道:「等等,這酒不能喝!」
夏輕歌一愣,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這酒有問題!」
「酒有什麼問題?剛才我們不是喝的好好的?」
「剛才沒有,現在有了!」凌風放下酒杯,叫道:「服務生!」
剛才那倒酒的服務生快步跑了過來,帶著一臉職業性的微笑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凌風看著他,高深莫測的一笑,「我感覺這酒有些不對。你能告訴我什麼原因嗎?」
那服務生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先生,我們這裡的酒都是真品,絕對不會摻假,這是剛才這位美麗的女士點的馬爹利十年,不會有問題的。」
「真的?可是我放心不下,不如你幫我把這杯酒喝了吧!我給你雙倍的錢!」凌風笑瞇瞇的說道。剛才這服務生倒酒的時候,凌風就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卻懶的去偷看他的心思——如果每個人的心思都去看,恐怕累也累死了。可現在竟然因為這杯酒而產生了警兆,那就不同了。
那服務生的臉色變白了,「先生……我們這裡有規定……我不能這樣做……」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連夏輕歌也感覺到不對頭了。
凌風道:「看來,這酒是真的有問題了?到底是什麼問題呢?」
那服務生似也發現了自己似乎露出了馬腳,高聲說道:「先生,請你不要無禮取鬧,我們這間酒吧已經開業超過二十年,從來沒有賣過假酒,如果您認為酒有問題的話,完全可以不必再次光臨。請不要污辱我們的聲譽!」
凌風微笑道:「我沒說你們賣假酒啊!我只是說這杯酒有問題,你到底喝還是不喝?」
「先生,你這是在無理取鬧!你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
他這麼一大聲說話,立即把酒吧裡的目光引了過來,有幾個眼尖的突然叫道:「夏輕歌!她是夏輕歌!」
這一喊不要緊,立即便圍上來一群人,有幾個甚至拿出照相機,對準夏輕歌和凌風就是一通亂拍。
凌風眉頭皺了起來,更加認定這件事是有人操縱的了。不說別的,單說那幾個人的照相機就相當的專業,有誰進酒吧會把專業級的照相機帶在身上的?出了這樣的事,用屁股想也能想到,明天的娛樂小報上必定會在頭版刊登夏輕歌秘會情郎的緋聞了。
凌風一把抓住那服務生的衣領,「說,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凌風冷冷的一笑,「不要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不過是受人指使,如果說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不然我不會對你客氣!」
那服務生被凌風抓的快透不過氣來了,卻不肯嘴軟,「先生,請你放手,羊城是有法律的地方。」
夏輕歌是明星,自然知道凌風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連忙說道:「凌風,快放手,有話好好說!」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怎麼好好說?反正自己抓住別人衣領的樣子已經被拍到了,好好說的話,反而坐實了自己理虧!
「你不肯說對嗎?好吧,我給過你機會了,你可不要怪我!」
通!
說著,凌風一拳擊在那服務生的小腹上。
好,小腹中拳,兩萬塊到手!值了!腦子裡閃過這個想法之後,那服務生很乾脆的暈了過去!
炮灰!典型的炮灰!
凌風哪裡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甚至把他腦子裡挨一巴掌一萬,打暈兩萬的挨打價碼都看到了。為了錢肯作賤自己到這種地步,應該說,這個人是可恨的。
但是反過來說,站在他的立場上,有人讓他這麼幹,他有拒絕的權力麼?如果他拒絕的話,他可能會把這個賴以生存的工作都丟掉吧?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任人擺佈的小人物罷了!所以,他又是可憐的!從他的身上,凌風甚至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所以凌風只是把他打暈了過去,卻沒有出重手——對一個受人擺佈的小人物下重手,凌風自己都覺得很殘忍。
不過,凌風的這一想法卻不是圍觀的人能察覺的了。
見凌風竟然出手傷人,人群中立即掀起一陣聲浪,紛紛譴責凌風的粗暴行徑。那幾架照相機立即一通狂閃,記錄下來這一過程。
凌風無暇和他們計較,密切注視著周邊的情況,他這麼做的目的已經達到,他表明了態度,如果真有人想和自己過不去的話,那麼隱藏在暗中的那個人肯定會露面的,就算不露面,也一定會有進一步的行動的。
一間佈置的豪華典雅的房間內,一對美貌如花的少女正通過監視屏冷眼注視著發生的這一切。這兩個少女眉若遠山、眸如星辰、清麗嫵媚、雍容嬌美,如一對盛開的並蒂蓮花。
其中一個白衣如雪,臉上略顯稚氣,眼神活潑靈動,猶如一隻片刻都不願意停歇的精靈。另一個一襲淡藍色長裙,顯得端莊素雅,以手支頤,靜靜的坐在那裡,卻是顯得比那白衣少女成熟了許多。
那白衣少女嬌笑道:「姐姐真是好手段。喝了酒,一定會出醜,不喝酒而選擇鬧事,也一定會出醜,夏輕歌白璧無瑕的聲譽這下可要蒙上污點了!」
那淡藍色衣衫的少女似笑非笑的說道:「夏輕歌以前從不到羊城來,現在來了,我們身為地主,怎麼能不好好招待一下呢?不過,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怎麼資料上從來也沒有他的記錄?」
那白衣少女不屑的一笑,道:「肯定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唄!連情報人員都選擇把他忽略了。」
那淡藍衣衫的少女道:「未必,夏輕歌是圈內有名的石女,從來也沒聽說過和哪家的公子有染,現在竟然和一個男人單獨出現在酒吧裡,而且還是在和李輕風定婚之前的這段敏感時期。這個男人只怕不那麼簡單!若雪,立即讓情報部門不惜一切代價收集這個男人的資料!」
這個時候,一個矮胖男人擠了進來,檢查了一下暈倒在地的那個服務生,發現沒什麼大礙,對凌風道:「我是這裡的經理,我姓莫!請問這位先生,為什麼無故毆打我們的服務人員?」
「他說賣給他們的酒有問題!」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大概是覺得凌風無理取鬧,義憤填膺之下才這麼說的。
「酒有問題?不可能!先生,你在侮辱我們酒吧開業二十年來的聲譽!」那姓莫的經理顯得相當激動,逕直走到桌前,端起那兩杯酒一飲而盡,然後端著空杯子對人群說道:「大家看到了嗎?這酒什麼問題都沒有!大家都是這裡的常客,我們酒吧已經經營二十年了,有過賣假酒的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