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239章 文 / 卿本湮滅
第239章
「你還知道什麼？」程落羽連喘息都變得粗重了許多，這是隱藏在他內心深處多年的秘辛，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的？
凌風道：「我還知道，當年林惜兮就是因為你的懦弱，所以才會嫁給洪波濤的。可惜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懷了你們的孩子，你又不敢娶她，她又不能讓這個孩子沒有父親，所以才嫁給了洪波濤。
而且林惜兮之死也不是因為洪波濤花心，而是因為對你相思成疾，卻最終無法在一起而死。」
這些內容，都是凌風從林若雪的腦子裡看到的。當時林若雪被凌風折騰的極慘，大腦已經完全向自己開放，所以凌風自然也就知道了這些信息。林若雪是林家的人，林惜兮也是林家的人，以林若雪的身份地位，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並不奇怪。
程落羽驚呆了，這些事情一直是深深埋藏在他的心裡的，現在被凌風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簡直就如同把已經癒合的傷口重新挑開一樣，痛的撕心裂肺。
凌風道：「我可不支像你！既然冰雁已經有了我的孩子，而且還願意生下來，那麼我就是這個孩子的生父，我會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凌風敢做敢當，什麼世俗禮法，在我眼裡都是放狗屁。我不會讓冰雁像她母親一樣，苦苦等待一個沒有勇氣的男人，一直到死！」
程落羽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裡卻在翻江倒海。凌風這話，等於間接在罵他了。
可是他能否認嗎？
他無法否認！當年的他，正是因為顧忌太多，所以才導致了林惜兮的悲劇，這是他終生的遺憾。
現在那個可憐女人的女兒正面臨著和她同樣的處境——未婚先孕，可是幸運的是，她遇上的，卻是一個敢於負責、不把世俗禮法放在眼裡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像自己這般懦弱的男人。
一時間，凌風現在甚至能清楚的看清他的想法——要是當年能有凌風一半的勇氣，對那個女人說出那句話，該有多好？也不至於現在天人永隔，生死兩茫茫……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程落羽盯著凌風的眼睛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凌風可以負天下人，可是絕不會負自己的女人！不信的話，你可以全程看著，如果我真的做了不負責任的事，你可以一刀殺了我，我絕不還手！」凌風毫不客氣的回瞪了過去。
「好，我帶你去見她！如果你敢騙我，我一定會殺了你，不論到天涯海角，都一定會殺了你！」
「你來這裡幹什麼？」見到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凌風，程落羽竟然還站在他的身後，洪冰雁一臉的不可思議，旋即便明白了怎麼回事，面沉如霜，冷冷的說道。
「我來看看你！」凌風讒著臉笑道：「你現在……好麼？」
「我不想看到你！」說完，「砰」的一聲，便把門死死扣上了。
「看來，她有些不想見我！」凌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對身後的程落羽說道：「不過，好在我這人最厚的地方就是臉皮，沒關係，我可以再試，對待女人，一定要有耐心，我就不信了。」
然後，凌風便開始敲門。
門不開……
凌風再敲！
門還是不開……
凌風一直敲……
然後，門開了！
一臉怒容的洪冰雁出現在門後，「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本來，洪冰雁開門之後，想直接了當的讓程落羽把這個無賴兼無恥的傢伙趕出去的，卻不幸的發現程落羽好像已經不在這裡了——至少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這就表明了他的態度，所以洪冰雁很無奈。
很無奈的洪冰雁只好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知道，如果像剛才一樣把門關上，這個傢伙一定會繼續敲下去，直到自己再次開門為止——當一個男人女人面前耍起無賴的時候，女人通常是沒有什麼好辦法的。
凌風道：「我來看看咱們的孩子！」
洪冰雁一時有些無言以對。拜託啊，大哥！孩子還在肚子裡，而且才一個月大好不好？你別說看了，摸都摸不出來！躲在暗處的程落羽也有些服氣了——這小子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夠無恥的。
可是這個傢伙說的卻無比的認真，就好像孩子已經真的生下來一般。
洪冰雁冷冷說道：「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說著，洪冰雁又想關門。
她能猜到，凌風能知道這件事，肯定是程落羽告訴他的了。雖然很有些生氣，可是她卻也能猜到程落羽是出於什麼目的才這麼做的，也不好說什麼。
凌風連忙阻止了她這一企圖。
「怎麼能這麼說呢？要是沒有我，你能有孩子麼？」凌風很委屈的辯解道。
洪冰雁肺都快氣炸了，這個傢伙還有理了？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孩子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決定要這個孩子的是我，和你有半點兒關係嗎？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還是你打算再非禮我一次？」
「可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否定我是孩子父親的事實吧？我來看看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呢？我承認我是父愛氾濫了好吧？」凌風理直氣壯的說道。
洪冰雁用力關了關門，發現關不上，想要走出去，凌風又擋住了路，氣極之下，一轉身走回了屋裡，不再看這個傢伙——眼不見為淨。
「終於讓我進屋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讓我一直在外面站著的。」凌風笑嘻嘻的說道。
想要發飆，又忍了下來——對於這個極度自戀的傢伙，洪冰雁是徹底無語了。
「你今天真漂亮，人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是最美麗的時候，看來這話真的不錯！」見洪冰雁不理他，凌風沒話找話。
洪冰雁不說話，就好像凌風根本不存在。
凌風卻是毫不在乎，繼續說道：「你說咱們的寶寶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聽說酸男甜女，意思是懷孕的時候喜歡吃酸的，就表示懷的是個男孩兒，喜歡吃甜的，就表示是個女孩兒，你喜歡酸的還是甜的？」
洪冰雁還是不說話，不過心裡卻真的考慮了一下自己是喜歡酸的還是甜的。
凌風不管不顧，繼續說道：「對了，你說咱們的寶寶將是長的像我比較好，還是像你比較好？我覺得，如果是個女孩兒，最好長的像你，你這麼漂亮，長得像你的話，一定能嫁個好老公。如果是個男孩兒呢，那就最好長的像我，我這麼帥，他將來一定不愁找不到媳婦……」
洪冰雁真的無語了。
「對了，你說讓咱們孩子將來上哪所大學？」
這王八蛋，想的倒是挺遠的。
「哦，還有，你說，咱們的寶寶起一個什麼名字好呢？對了，我突然來了一個靈感，如果是個男孩，就叫他凸凸，如果是個女孩，就叫她凹凹，你看好不好？」
洪冰雁很想扁他，你起的這都算什麼名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洪冰雁終於受不了了——凌風的臉皮厚度超出了她的想像之外，也不管自己理不理他，反正他的話一直就沒停過。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離開？」洪冰雁開始服軟了。
「你還沒讓我看孩子呢！」凌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我這次就專程來看孩子的，還沒見到，怎麼能走呢？」
洪冰雁明白了，這混蛋是打算賴在這兒了！
「你還是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就當我求你了行不行？」洪冰雁轉過身去，眼圈紅潤、眩然欲滴。
見她這個樣子，凌風心裡一軟，走到她的面前，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正色道：「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傷害了你！我也知道這些年來，你一個人過的很苦，但是請相信我，這些日子都成為過去了，我能給你幸福，我是真心的。」
「當年我父親對我母親也說過這種話，可是結果怎麼樣？」洪冰雁毫不買賬，「沒有人可以給我幸福，除了這個孩子！我不相信你們男人，我只相信我的孩子，這是我堅持把孩子生下來的原因。
在我看來，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的，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可以答應你，不會再對你和你在乎的人進行報復。我洪冰雁雖然一介女流，卻也一言九鼎，你來見我不就是這個目的麼？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請你還是趕緊走吧！」
洪冰雁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看他。
凌風大聲說道：「洪冰雁，你懷了我凌風的孩子，就是我凌風的女人，這件事誰也改變不了！我說要對你負責，就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我不會讓你母親的悲劇在你的身上重演。」
洪冰雁唇角一抹冷笑，「說完了？說完了就可以走了。」
凌風的臉垮了下來，「你就那麼想趕我走？你就那麼不相信我？」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洪冰雁反問道：「就憑你非禮過我，然後又跑過來對我說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不要忘了，現在你是青派的門主，而我是洪門的門主，我們兩個從根本上就是對立的！你竟然還想著讓我相信你？換你是我，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