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結成甲嬰 文 / 孤十三
. 日枷之地的古堡地下室,林一凡躺在一張玉床之上,光密佈,整個密室之中緩緩流轉著白色氣流,如果此刻滅在外面的話,就會發現這些氣流的運行軌跡竟然和林一凡的生命反應磁場一模一樣,玄奧無比。
在古堡的二樓,白莫寒和殘燕還有白怡三人正通過監視器觀察著密室內的情況,已經過去七天了,林一凡的身體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在那張玉床下面有可以測試人體各方面反應的先進儀器,而且它還可以製造能量!!這種特殊的能量來自於北極海域的潮汐力,當初在人類建立墮落城的時候,設計者便在日枷之地這個潮差最大的位置製造了這張玉床。
所謂的潮汐力其實就是地球受到其他星球的引力,和月球繞地球,地球繞太陽公轉所產生的離心力,這種引力和離心力的合力被稱為潮汐力,而海洋因為潮汐力所產生的潮差便可以生成潮汐能,每一塊海域的潮汐系統都不一樣,潮汐能的強弱取決於海域的潮差,墮落城幾乎所有的能量供應都來自於潮汐力,而日枷之地的這張玉床所產生的潮汐能竟然就相當於整個墮落城其他地方的潮汐能總和!!!
至於那些白色的氣流,是因為密室內潮汐能聚集太多,而林一凡的身體所需能量已經達到了飽和,暫時無法吸收更多的潮汐能,所以這些多餘的潮汐能便以液態地形式自動按照林一凡的生命磁場軌跡運轉。可以說,它是把人肉眼看不出的生命反應磁場模擬了出來。
「難怪這小子當時受傷後可以自動恢復。原來他的生命磁場是普通人地一百倍。」白莫寒看著監視器地屏幕,開口道:「殘燕,知道你們老爺子最拿手的是什麼嗎?看人!」
殘燕英俊地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些稀鬆的鬍渣子,讓他看起來有些頹廢。眼眸中毫無神采。聽到白莫寒突然說起老爺子,心底微微一怔。他前幾天打電話給任滄雲說明了林一凡地情況,可是老爺子只說了一句話。人是活著去的,就要活著帶回來。
「為什麼林一凡身體的傷勢已經痊癒了,卻還不醒過來?」白怡下意識的問道,她也坐在這裡三天了,寸步不離,如果不是白莫寒吩咐不能進入密室,她恐怕會下去試試他是不是已經醒了,卻還在故意裝死人。
白莫寒沉聲道:「碧水劍的水元力攻擊絕非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相信殘燕也知道用甲嬰淬煉靈器所成的法寶,不但可以對肉身造成傷害,而且對意識也就是所謂的靈魂也會造成毀滅性地打擊。」
人類的意識分為顯意識,潛意識,和陰意識也就是靈魂。顯意識在我們清醒的時候處於第一空間,睡眠時就處於第二空間,而潛意識則是一直處於第二空間,靈魂處於第三空間。
當甲士成為甲師煉出甲嬰之後,潛意識便可以進入第一空間和顯意識一起支配人類的身體,這就是為什麼甲師意識強橫的原因。而當成為了五級甲師後。甲嬰修煉到一定的境界,靈魂也就是陰意識也可以進入到第一空間和第二空間,有了靈魂的輔助,甲師便可以和靈器溝通,利用真元力將其淬煉成法寶。
這種法寶的攻擊也就自然和單純的能量甲攻擊有著質的區別,可以對人類地意識造成傷害。
而所謂的四階攻擊,是成為了十級甲師後,人類的三種意識便會融合成為神識,這種超強的意識甚至可以進入靈器之中,從而把它當作第二本體,瞬息間便可以殺人於千里之外!
所以在高級的甲師眼中,一般都把人類的意識分為這幾個階段,意識,超意識,靈識,神識。
白莫寒將意識詳細的情況緩緩道來,瞟了眼滿臉驚詫的白怡,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直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殘燕,突然開口道:「小師弟的顯意識只是暫時進入了第二空間,要是他體內的能量達到一萬法,需要淬煉甲嬰的時候,顯意識和潛意識就會受到激發。如果小師弟可以握住把握住那個機會,兩種意識便可以同時進入第一空間,如果失敗的話,結果就是暴體而亡。」
「一凡的生命磁場是常人一百倍,所以他一定會成功的,對不對?」白怡的樣子很急迫,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可是白莫寒和殘燕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愣了半響,卻都沒有開口。他們只知道,林一凡體內的雷甲能量在玉床的幫助下肯定會達到一萬法,可是到時候意識能不能進入第一空間,就要看他自己了。
而此刻在另外一個空間,也就是林一凡潛意識所在的第二空間,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無力的坐在地上,神情茫然,這是什麼地方?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彷彿看不到盡頭一般,可是當他想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無論那個角度都會碰到一面白色的牆壁,真正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人類絕對不可能設計出這樣的房間。
因為這個白色的房間竟然沒有牆角,這種怪異的現象在現實中存在嗎?按照常理,任何一個房間都會有角落。
一開始當林一凡直走觸碰到一面牆壁的時候,他順著牆壁一直一直走,卻永遠也無法走到盡頭,然後當他換了一個反向,卻很快又再次觸碰到了一面牆壁,可是順著牆壁直走,結果還是一樣,像條直線,無限延伸沒有盡頭。
林一凡甚至一度懷疑自己進入了滅的異次元空間,也就是那顆紫玉之中,可是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了,卻沒有聽到滅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難道是在做夢嗎?林一凡用力掐了掐自己地手臂,沒有疼痛的感覺。他猛然從地上站起來,想從這個夢裡面擺脫出來,剎那間,他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喚出雷甲。一把銀芒閃爍的雷刀赫然出現在他手中。可是無論他使用什麼招式。雷刀轟出的攻擊都像石沉大海般,轉瞬間沒入白茫茫地一片之中。甚至連碰撞地聲音都沒有,四周靜。
「啊!!!!!」
林一凡發了瘋似地胡亂揮舞著手中的雷刀。可是無論他怎麼咆哮,這個房間內仍然沒有一絲聲音,他地精神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如果一個人長期待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恐怕都會像他一樣,煩躁,恐懼,無助。最後便是絕望了。
他在進來後就完全迷失了時間,根本不知道現在是第幾天,有時候感覺是剛來,有時候又感覺像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林一凡冷靜下來,重新坐在地上,他很清楚的知道此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怪異現象,只有在夢裡才會出現,時間迷失,空間錯亂,然而他卻無法擺脫這個夢。掙扎只是徒勞,莫名的恐懼更是讓他覺得自己可笑。
本來在那個世界,我就是一個人。為什麼現在也是一個人,我要心煩意亂呢?這樣不是更好嗎。一個人,安靜的房間,一把雷刀,這些對我不就足夠了嗎?
林一凡想了想,竟然開始修煉起了雷甲,雖然他知道這是夢,雷甲的能量根本不會增長,可是這就是他一個人獨處時的習慣,修煉,思考,訓練招式,然後再修煉……
三個月後,古堡二樓。
殘燕和白怡還坐在房間內注視著密室內地情況,林一凡依然沒有醒過來,除了沒有醒,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潮汐能順著他的生命磁場運轉,體內的雷甲能量一如既往的增長,已經達到了七千法。
「老爺子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小師弟六個月能量甲進入了七級,卻無法繼續下一階黑暗的修煉。」殘燕開口說道,神情複雜,不知道該為林一凡高興還是可惜,七級三階,九級四階,一級甲師五階,成為甲師後每提升一級,便可以進入下一階,黑暗能量的修煉要循序漸進,如果錯過其中一個時機,以後便無法繼續黑暗能量的吸收了。
這意味著什麼?高級的甲師,低階的黑暗能量。
殘燕知道這樣有利有弊,利是不會被老爺子完全控制,畢竟低階的反噬要不了一個高級甲師地命,而弊就是低階的黑暗能量對高級甲師來說幾乎就等於沒有,黑暗攻擊狀態甚至只有一瞬間而已。殘燕不禁皺了皺眉頭,像他五級甲師擁有九階的黑暗能量才可以保證自己的黑暗攻擊狀態,雖然只有三十分鐘,可是對一場戰鬥來說已經足夠了。
當然,如果他成為了六級甲師,進入了十階之後便不需要再吸收黑暗能量了,而黑暗攻擊狀態便會一直保持在三十分鐘,因為十階的黑暗能量已經達到了成熟飽和期,雖然不可能結成甲嬰,卻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相當於一個虛甲嬰,就是不存在的甲嬰,卻可以和甲嬰一樣滿足高強度的攻擊輸出,也就是偽元力!!
同時也就意味著殘燕將徹底變成任滄雲的戰偶,如果背叛他必死無疑。
「你父親呢?」殘燕突然開口問道,不想再考慮關於黑暗能量的問題,眼睛卻一直盯著監視器的屏幕。
白怡愣了愣,「白莫寒?世界政府決定讓甲師協會正式接管墮落城,他去和那些甲師協會的老傢伙談判去了,應該是為了日枷之地吧。」
殘燕淡淡哦了一聲,卻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撥通了老爺子的號碼。如果一寸灰和暗者協會聯合起來,想必世界政府就會同意保留日枷之地的獨屬權了吧。
物轉星移,光陰似箭,眨眼間林一凡沉睡快兩年了。
在北寧市,古書涵已經順利從華雲大學畢業,去了紐約的試練場,她不相信司徒俊基的鬼話,她還認為林一凡一定是躲在什麼地方修煉。可是就連許姿婷也說,是甲師協會的人親手殺了林一凡,因為他反抗世界政府的命令。這是她爸爸親口告訴她地,因為許澤天也受到了世界政府的調查。
而且林一凡竟然一直都在一寸灰接受試煉。原來他當初離開北寧市是為了加入一寸灰。古書涵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組織,可是她也不想再想了,人都不見了,還想這些。有用嗎?
尚焱和司徒俊基都在**禮之後。進入了閉關期。各大家族也開始暗中培養新的勢力,等待家族地第三代成為甲師。為他們地前途先鋪好道路。
世界政府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有關於那段空白歷史地論文全部清除了。凡是涉及到這件事的歷史學家都遭到了軟禁。許玉晨利用手中地權利保住了自己那個頑固的父親,為此他付出的代價是。成為了軍方的上將,以後想離開世界政府就更難了。等許姿婷畢業後一起回北寧市的想法也隨之破滅了,可是讓他感到欣慰的是,父親總算答應留在紐約了。
一寸灰的勢力也越來越強大,漸漸開始和各大家族之間有了來往,隱隱有向世界政府各個部門滲透的意思。唯一讓任滄雲覺得遺憾地就是林一凡
日枷之地仍然屬於暗者協會,白莫寒和白怡還有殘燕兩年來一直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林一凡體內的能量已經達到了一萬法!!!
殘燕第一次抽煙了。雙眼緊盯著屏幕,密室內的能量波動異常的強烈,而原本按照林一凡生命磁場運轉的白色氣流,此刻就彷彿一團隨時可能爆炸的星雲一般,膨脹,收縮,每一次重複都讓他心情緊張到了極點,生怕林一凡的身體會突然爆炸,血沫橫飛!!
白莫寒悄悄握住了白怡的手,神情凝重。他不敢想像如果失敗了,自己以後要如何面前這個女兒,只能希望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相信林一凡一定可以創造奇跡。
第二空間,林一凡不知道自己修煉了多久,能量甲果然還是停留在原地,感覺不到任何能量的增長,這讓他更加確定自己是在做夢。可是他隱隱覺得自己地招式已經達到了零破綻,可惜沒有滅在身邊,要不然就可以試試了。
驀地,白色的地面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林一凡一不留神
滑到在地上,可是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地面的,而自己的身體正在急速下滑,他努力想抓住地面,奈何怎麼也抓不住,自己明明感覺在用力,但是碰觸到地面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感覺又好像沒有用力般,說不出的怪異!
反正是個夢,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不就是掉下去嗎?林一凡早就習慣了這個詭異的房間,很快冷靜下來,低頭瞟了眼下方,卻赫然發現了一個充滿黑暗的無底洞,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那種?臨死亡的恐懼太真實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漸漸被拉長,雖然沒有疼痛感,卻彷彿要被吞噬了一般,難道自己要消失了嗎?
林一凡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如果這是夢,自己怎麼可能在夢還沒醒前,就消失呢?!
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回憶著剛才站著的情景,過了半響,當林一凡感覺身體沒有繼續下滑的時候,緩緩睜開眼睛,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淺笑,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自己的意識可以改變這個空間。
林一凡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他知道怎麼走出去了,以前當他碰到牆壁的時候,就以為那是牆壁,其實那不過也是地面而已,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什麼這個房間沒有牆角。
每次自己換一個方向都會碰到一個牆壁,其實那一直都是相同的牆壁,它是自己心中的一道牆,潛意識以為有牆,所以牆就存在。
林一凡相通了,便開始直走,當他觸碰到一面牆壁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閉上眼睛心無雜念,踏腳走了上去,待雙腳站穩之後,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在一個密室之中,周圍劇烈波動的氣流蘊含著無比強大的能量,心中微微一驚,驀地坐起來,夢醒了嗎?
「一凡!!你體內能量已經快要暴走了,快點控制它們結成甲嬰!!!」
密室內一道厲喝傳來,林一凡恍然一驚,心神這才真正從虛實難辨的幻境中走出來,馬上意識到這裡是現實世界,這些澎湃的能量真真實實的存在,當下開始運轉分散在體內細胞的能量,將它們引入各條經脈之中,隨著一點點的累積,充沛的能量漸漸填滿了所有的經脈,然後他又控制它們順著經脈緩緩進入丹田之中,也就是淬煉甲嬰的位置!!
林一凡意識全部集中在修煉甲嬰上面,卻沒有留意到,他在醒來之後,為什麼可以看見自己體內能量運轉的情況……
「成功了,成功了!!!」白怡興奮的說道,兩年來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白莫寒,他成功了對不對?!」
白莫寒苦笑,這個女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喊自己爸爸了,道:「沒錯,現在他顯意識和潛意識都進入了第一空間,有潛意識的輔助,結成甲嬰只是時間問題。不過他的生命磁場好像又要發生變化了……」
殘燕眼中異芒閃爍,緊盯著密室內那些白色的氣流,雖然還是和剛才一樣膨脹,收縮,可是在林一凡意識恢復了之後,它們便開始保持著相同的頻率重複,沒有任何要爆炸的跡象,反而讓人覺得它好像正在成長一樣。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要把一萬法的能量淬煉成甲嬰,絕對不是幾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林一凡坐在密室中已經一天一夜了,額頭上汗珠滿佈,幸好他在第二空間的時候也每天堅持修煉,所以此刻對能量運轉一點也不陌生,丹田內自然電元素一點點被淬煉成真元力,然後自動旋轉形成一個微型的星雲,隨著星雲越來越大,便會發生裂變!!
在淬煉甲嬰的過程中,裂變就是最危險的時刻,不可以出分毫差錯,要不然就等於全功盡棄!
林一凡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丹田內這個銀色的星雲,在裂變的一剎那,心神猛的一震,意識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清晰無比的運轉著無數的真元力,最後隨著真元力重新匯聚,形成星雲,又是一個裂變的開始。
「怎麼可能?!!!那小子的生命磁場竟然又增加了一倍?!!」
白莫寒難於置信的看著屏幕內的白色氣流,當它們最後一次膨脹之後,竟然沒有再收縮,而是沿著林一凡的生命磁場軌跡緩緩運轉起來,這就意味著林一凡的生命能量又一次被激發了,生命磁場整整增加了一倍,也就是說他此刻的生命磁場是常人的兩百倍!!!!!
殘燕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站起來嘴角驀地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看來小師弟這次是因禍得福了。擁有這樣的生命磁場,以後他的甲嬰修煉恐怕會超越所有人。」
而此刻在林一凡的體內,一個微型的銀色星體出現在他的丹田之中,色澤明亮,散發著懾人的光芒。這就是甲嬰!!!星體周圍無數道銀芒閃爍的電元力沿著玄奧的軌跡緩緩運轉,竟然和他體外的那些氣流運轉軌跡一模一樣!!
滅,你還不出來解釋一下嗎?林一凡猛的睜開眼睛,雙眸中神采奕奕,精光四射,清澈的眼底仿若星空一般,更加讓人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從你的顯意識進入第二空間之後,我就一直在分析你。」滅的聲音果然冒了出來,「可是根據光甲法則,我沒有主動告訴你的義務,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出來。」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黑洞想拉扯我,讓我想到了意識可以控制那個鬼地方,我恐怕永遠都出不來了。林一凡有些莫名的氣憤,滅這傢伙總是什麼都知道,可是卻什麼都不告訴自己,只有放馬後炮!
「結果是你現在出來了。」滅冷冷的說道,聲音仍然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
林一凡沒有再和滅爭辯,瞟了眼房間的攝像頭,暗忖,是誰救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