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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69章 文 / 京展

    這形勢難道還不夠亂?

    含劍可不認為蕭凡是因為害怕警察抓才退走的,蕭家在出雲國的影響力三歲小孩都知道。

    現在含劍感覺自己就如同一隻表演馬戲的猴子,被一群隨時能制他於死地的人放進森林追著玩。

    當初他只是為了還蕭家的情,才答應做出此事。但到底是什麼事,他根本就沒有去問,他只是按交代的去做。

    殺害葉家大小姐?他從進入蕭家就只出過一次門,葉家在哪裡,他都不知道。含劍感覺自己不像被人當作替罪羔羊那麼簡單。

    絕對不能讓警察現自己,含劍按住被打的塌陷的左胸,咬牙站起身來,快離去。

    含劍拖著殘破的身體爬上.了一列火車,這是一列運煤的火車,客車是不可能坐的,不管蕭家現在想不想他死,他現在都是見不得人的。現在他只要一露面,包準會有一些「正義之士」將他「繩之以法」。

    醫院不能去,吃的還得去偷,現在.坐火車,當然是坐沒有人的火車了。好在,在以前訓練當中,野外求生,醫療急救,是必修課。雖然他受的傷很重,但自己接上胸骨,修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在含劍用煤塊把自己全身掩.埋起來,運起龜息**之後,就徹底昏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漸漸有了知覺,忍痛慢慢爬.出煤堆。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動,但他必須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喝水和進食了,沒有被打死,如果被渴死,餓死,那就太划不來了。

    火車還在快行駛,外面是一片荒原,遠處有山,但.山上只有少量的枯萎雜草,平地上除了沙子,更是什麼都沒有。這樣的環境,含劍根本就沒有做多的考慮就跳下了火車。人越少,他覺得越有安全感。

    天漸漸黑了,含劍抬頭看看天,如果沒有睡過頭,.今晚應該是除夕吧?以前除夕是自己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大家可以將訓練拋之腦後,放棄一切在一起玩鬧,就連她要和他們一起,也不會遭到阻止。

    可是現在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啊……」含劍忍不住.仰天大嘯,從此以後,他不再是以前的他,現在的他完全屬於自己。他不再為蕭家而活,不再為她而活,他要為自己而活。

    看看自己的身體,含劍不由的出苦笑,現在的狀況,之所以沒有倒下,完全是因為他常年訓練的強健體質,換了別人,可能現在都已經去見佛主了,自己還能有所作為嗎?

    「操,蕭凡,我**家祖宗十八代!」含劍想到一招擊敗他的蕭凡,不由氣的破口大罵。

    蕭凡也是是低級弟子出生,比蕭飛更早的授予蕭姓。蕭凡也的確人如其名,授予蕭姓之後,被一長老收為弟子,短短三年時間,就已經隱隱是內堂弟子的領袖,被喻為青年弟子第一人。

    在低級弟子中,他的聲望遠高於蕭飛,也曾經是含劍奮鬥的目標,但含劍一直不喜歡他,不喜歡的他的不可一世。

    蕭凡擊敗含劍,並不是讓含劍生氣的地方,不管是誰,追擊他都是職責所在,都不會引起他的怨恨。含劍恨就恨在蕭凡居然只一招就將他打成重傷,最後還高姿態的說道:「死在我手上是你榮幸。」

    可恨,被人蔑視的那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蕭凡,如果我不死,總有一天,我要踩你在腳下!」含劍可以接受別人的漠不關心,但絕不能忍受別人的踐踏,他恨,恨自己的無能。他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自己。

    實力就是道理,這句話是千古不變的鐵律!世界就是一個大大的動物園,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有實力,就是上位者,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生活,甚至去操控別人的命運。沒有實力,就只能生活在最低層,苟延殘喘的活著,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或者是被別人當作玩物操控著命運。

    歸根結底,含劍就是沒有實力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如果他夠強,他會被蕭凡一招擊敗?他會在蕭家過著九年的下人生活?他會淪落到被蕭家收養?答案是否定。

    含劍從來沒有過這麼渴望力量的**,他要變強,他絕不允許別人在操控他的命運。

    「啊…啊…啊…」含劍終於咆哮起來,他在怒吼,他在怨恨,本來還算清秀的臉,由於受傷,血跡和煤粉,混合一起粘在臉上,此時的他的表情顯的是那麼猙獰,怒吼的他如同地獄中憤怒的惡鬼。

    「我靠,就這麼完……」,本就快油燈枯盡了,瘋狂的吼叫,頓時令他更虛弱,終於又昏迷過去。他是想說「就這麼完了?」的,沒說完就倒下,沒辦法,鐵人到這個地步也快玩完了,他還有勁去吼,找死。

    …………

    在一個可以在空中靜立的城堡之中,無數面目不同的人整齊的排列開來,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每個人眼中都出炙熱的光芒,崇敬仰望著空中一個方形石台。

    石台上面一個高大的紅色身軀,如同天神一般,全身血氣纏繞,手中紅色長槍散著絲絲的黑氣,不斷的出嗡嗡的輕鳴。

    飛城周圍無盡的身影在舞動,有的飛身而立,有的殺氣沖天,,宛如層層波浪在動盪,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衝過來,看到無數的人在周圍做著心理鬥爭,紅色人影出輕蔑的微笑。

    「這就是神魔嗎?在我看來,螻蟻也不過如此。」

    「轟隆」

    一道極粗的閃電當空劈下,一聲響徹天地的吼嘯震的人耳鼓欲碎,一個高大的身影快衝向了石台。高大的身影如山似岳,透出一股宛如汪洋大海般的強橫氣息。

    一頭飄逸的長,在陽光的照射下光燦燦,不過長掩蓋下的臉頰卻是如此的駭人,俊秀的臉龐,絲毫沒有該有氣息,蒼白的臉色和不會轉動的眼珠,沒有一絲生氣。

    這個高大的遠古仙神,透著無盡的威勢,他仰望著高空中的石台,略顯猶豫,想要跪拜下去,但是卻又彷彿非常不甘,最後衝著上方惡狠狠的咆哮了一聲,而後沖天而起,向著高空之上的紅色人影撲去。

    只見紅色人影輕輕一笑,舉起手中長槍,低聲說道:

    「帝皇星現平天下,邪皇一出滅蒼生!既然你還存在,又怎麼能夠逃脫的了蒼生這個範疇呢?」

    隨著紅色人影的話,紅色長槍,透出無盡的血光,把空中聚集的雲氣染的血紅,就像天空中的銀河一樣,只不過流淌著的不是銀色的群星,而天下蒼生的血液。

    那個膽敢冒犯的仙神,在還沒有接近到長槍,被已經被長槍所散出來的黑氣纏住,瞬間化成血水。

    「轟」

    一聲巨響,血水暴開,化成一團血霧,強大的仙神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情況下,灰飛湮滅,在紅色人影的腳下,點滴都未曾留下。

    「哈哈……,哈哈……」

    等他醒來,外面天色濛濛亮。

    這是哪兒?環顧四周,很精緻的房間,看屋裡擺設,再看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暈,怎麼像女人的房間?因為被子很香,他忍不住把被子捧在鼻子上使勁聞了聞。

    「你醒了?」一個女孩子推門進來。

    女孩子帶著一副眼睛,到肩膀的馬尾,不算漂亮,但很清秀的臉蛋,身體很瘦,感覺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叫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裡好好保護。

    「喂,你沒事吧?」女孩子見含劍不說話,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看,不由小臉一紅,有些惱怒。

    「哦,對…不起,請問這兒是哪裡?」含劍也感覺到自己這樣盯著人家小女生看不禮貌,急忙放下手中的被子,臉頓時紅了。

    「杭錦後旗。」

    「我去上課了,你餓了自己去買吃的吧,我書桌抽屜裡有錢的,以後記得要還我哦。男人可不能花女人的錢,這次算是借你的。」

    含劍搖頭苦笑,來這裡三天了,加上昏迷的兩天,已經五天了,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以他的體質,只需修養變可輕鬆復原,先前之所以那麼嚴重,是因為精神過度緊張和身體疲勞所致。

    現在只知道那個女孩子叫藍思琪,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含劍也問過,但藍思琪一句你猜就把他打了。含劍也不想刨根糾底,如果對方是敵人,根本不可能救他,就算救了他,現在他也不會是在這裡,而是在蕭家或者葉家接受審判。

    但也極想知道藍思琪的真實身份,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敢收留他。現在滿大街都是關於他的通緝令,藍雨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當初他倒下的時候現附近並沒有城鎮,但他卻叫藍思琪給救到了這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救回來之後,她卻能很好的幫他調養,包紮傷口。

    「想那麼多幹嗎?能活一天算一天,反正老子的腦袋現在掛在褲腰帶上了,搞不好一會就玩完了。」含劍反而樂觀起來,他本就是一可開朗的人,機靈古怪,以前在大街上混的時候,就很少吃虧。畢竟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像他這種人,受的屈辱是很容易想到的,如果什麼事都想的那麼徹底,他也活不到這麼大,愁也愁死了。

    走在大街上,含劍那個鬱悶啊,不管哪個男人帶著頂鑲著花的帽子,都會非常鬱悶。沒辦法,含劍是極度重犯,總不能讓他明目張膽的出門吧。現在他的身價可是很高滴,五十萬啊,而且就只是提供消息也能拿到十萬。這還只是通緝令上面的價碼,在修煉界的懸賞天知道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十個五十萬都不只,以蕭家個葉家的財力,如果他真的被人抓去領賞,兩家給的賞金絕對是天文數字。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走出市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但飯館大大小小也幾十家,愣是沒有一個開張做生意的。

    轉了好幾遍,終於絕望的跑到市提了幾包方便麵。

    杭錦後旗是屬於蒙省的一個小鎮,地勢偏遠。雖然這裡是蒙省草原,但由於近年來,人類對環境的破壞,草原上草地大面積的被破壞。最後導致這裡天氣乾燥,雨水少,更要命的是風沙賊大,含劍走在大街上,根本就不敢張嘴,因為會有沙子跑進他的嘴裡。不過通過藍雨所說,這裡有一所中學很出名,叫振興中學,每年的高考升學率都排在全國前列,所以吸引了附近很學生前往就讀,有的時候外省的都會在這裡備戰高考。

    藍思琪就是振興中學的高三學生,含劍猜測她就是外省來的學生,具她所說,她是因為離家太遠,開學又早,所以過年才沒有回家。

    「什麼破地方?還叫人活嗎?大過年的讓老子吃沙子啊?」含劍回到住處,又是一陣牢騷。

    含劍本就是一個小流氓出生,蕭家的九年,雖然讓他衣食無憂,但他感覺到極度的壓抑。人都是希望自己是高貴的,誰想寄人籬下?在蕭家,他背負的更多,而在之前,他只需要解決自己的食物,就別無所求了。

    此次離開蕭家,雖然變成「千古罪人」,隨時都有生命之憂,但他卻也覺得異常輕鬆。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只考慮一件事了,不過以前考慮的怎麼樣吃飽,而現在考慮的是如何逃跑,但實質上卻是一樣,因為目的都只是為了活下去。

    「我是神探威威貓,威威貓,威威貓,我是神探威威貓,威威貓……。」

    含劍快樂的下著方便麵,以前都是吃別人做的飯,從來都不知道做飯這麼有趣,儘管只是下個方便面而已,不禁開心的拿著勺子揮舞起來。

    「嘿,趕明兒買點菜回來,試試我有沒有做飯的天賦,我是食神下凡也說不定。呀屠龍斬,倚天切……,我剁剁剁!」

    「哇,你這麼興奮啊?咦,你還知道自己煮麵吃嗎?我還以為你會買餅乾什麼的呢,沒想到你這麼勤快。」藍思琪在含劍正全神貫注雙手舞著勺子比劃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冒出了。

    「你是鬼啊?拜託下次出現打個招呼先,我就算被你救回來,也會又被你給送到佛主那兒。」藍思琪的神出鬼沒差點沒把含劍嚇的雙手之哆嗦,勺子差點沒往她頭上招呼。

    「切,是你自己缺乏警惕性,我回自己屋,難道還要問:家裡有人嗎?」

    「喂,話不能這樣說,這次我是在下面,下回我萬一在洗澡怎麼辦?你到無所謂,那我的清白不就悔了嗎?」含劍的本性慢慢恢復,此時不禁耍起無賴起來。

    「你……,行,算你有種,本來是來叫你去吃飯,既然你覺得我打擾了你,那你繼續吧。」藍雨被氣的小嘴只撅,扭頭就走。

    含劍一聽,急忙抓住藍思琪的胳膊往回拉:「別別別,別啊,你怎麼能這麼見外呢?我們倆這關係,嘿,還用得著為這種小事生氣嗎?你看,我不是原諒你了嗎?走吧,我不生氣了,就陪你去吃飯吧。」暈,這是什麼人啊?完全是個痞子,如果蕭小煙看到含劍這個樣子,嘴巴張的絕對下巴脫臼,變化太大了。

    「呦,你不生氣啦?可我因為剛剛的冒犯,感覺到深深的內疚,決定不吃飯了,這頓省了,我想好好靜思己過,爭取下次不再犯。」

    「話不能這麼說,怎麼能不吃飯呢?你現在可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好好吃飯,可是會影響育的。」含劍說完就盯著藍思琪的胸部。

    「死色狼!」

    「哎呀!」

    「臭流氓!」

    「啊!」

    「下流!」

    「我的媽呀!」

    ……

    走在大街上,含劍心情無比的沉痛,這次他沒有戴藍思琪的那頂該死的帽子,因為他不需要戴了。

    因為現在的他臉比通緝令上面的胖,耳朵比通緝令上的長,他的眼圈是黑的……

    「大屁股青蛙眼禿頭老太婆,大屁股青蛙眼禿頭老太婆,大……」含劍一臉嚴肅的跟在藍雨身後,但嘴裡唸唸有詞。

    「你說什麼?」走在前面的藍思琪猛然回頭,怒氣沖沖。

    「沒沒沒什麼,我在唱歌呢,你聽,大妹子呀你真漂亮,好像那天上的彎月亮,火辣辣的照在我心上啊,……」含劍嚇的只哆嗦,趕緊改口,現在可不能再得罪她了,剛剛就因為一句話,就被打成豬頭。再惹她生氣,天知道她會怎麼對付她。

    「停停停,你給我小心點,臭流氓!」藍思琪實在拿他沒辦法,真的很想扁他,可現在是在大街上,可不是動手的時候。女孩子嘛,就算不是淑女,也要裝淑女。

    「說那麼小聲都聽的見,還神出鬼沒的,不會真的是鬼吧?」含劍又開始嘀咕起來。「喂,我什麼時候成臭流氓了?我有對你耍流氓嗎?喂喂餵你別走啊,大屁股青蛙眼禿頭老太婆,……」

    「含劍!」本來想快點趕到目的地再收拾他的,可現在實在忍無可忍了。

    「幹嗎?我在,走吧,趕緊去吃飯,不然把你餓著了就不好了,你看我多關心你啊。簡直就是把你當寶,你是那天上的星星,美麗而又與眾不同,你是那天上的月亮,幽雅而又使人寧靜祥和,你是那天上的太陽,燦爛而溫暖熱情,你是那天邊漂浮的白雲……」含劍實在有做狗腿子的潛質,拍馬屁的話一套一套的,根本就不帶停頓的,這樣的人才現在可也不多了。

    「行了,趕緊走吧。」藍思琪現在是徹底的沒轍了,這個傢伙簡直就一無賴,雖然接觸不久,但藍思琪對他卻有著崇高的評價:死豬不怕開水燙!抓住就是死的,放了馬上活蹦亂跳。

    此時遠處有著六雙眼睛注視著他們,其中一雙的眼神是那麼的怨毒。

    「砰」啤酒瓶被捏的粉碎。

    「查查那小子是什麼來頭。」

    「是,少爺。」

    蕭鳴山莊。

    「含劍現在狀況如何?」

    「回家主,他逃到蒙省的一個偏遠小鎮,被藍家的大小姐所救。」

    「哦,藍家的野心不可小視,但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計劃開始的時候,避開藍家的那個丫頭。」

    「是,家主,不過,還有一個消息,聽說李家的少爺也在那裡。」

    「李家的小子也在那裡?哈哈,借含劍之手除掉他。」

    ……

    晴雨軒,是杭錦後旗唯一一家可以吃到南方菜的飯店,來這裡吃飯的全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人知道老闆是誰,地痞流氓在現在社會比比皆是,不管你是做什麼生意的,這些人你都要必須伺候好。但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膽敢對晴雨軒下手,晴雨軒出現是一個迷,至少杭錦後旗當地人是這麼認為的。

    「成叔,我餓了,今天給我做什麼好吃的?」藍思琪走進晴雨軒,拉住坐在櫃檯上的中年人。

    「呵呵,你想吃什麼就和我說,我叫他們給你做。」中年人拍拍藍思琪拉住他的手,滿臉慈愛。

    「那我去廚房看看,喂,臭流氓,你先在這裡待著吧。」後面的話是對含劍說的,說完就就跑走了。

    「我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就成流氓了,就算叫我流氓也得叫我干幾票再說啊。」含劍現在都有些抓狂了,就這樣成流氓了,還真是不甘。

    「你想幹幾票什麼啊?」

    「當然是非禮良家婦女,偷窺小女生洗澡,**別人嘿咻了,不然怎麼對得起我這流氓的身份?」見有人問,含劍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是嗎?」

    「廢話,當然……只是開玩笑的了,呵呵。」暈,居然是剛才那中年人在問他,完了,這下洩露了秘密。

    中年人很文雅,讓人一眼望去,就讓人想起中學的語文老師,但含劍並沒有忽略他眼中的道道精光。

    「絕對是高手!」這是直覺,含劍在蕭家訓練的時候,經常有長老過來指點他們,蕭家長老的眼神也是此般模樣。

    「哼,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也不管你是誰,我希望你盡快離開這裡。小雨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想活下去,就得看這次怎麼洗牌而已。雖然你有一線生機,但如果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我會連你這一線生機也要抹殺掉。」中年人冷冷的說道,看向含劍的眼神彷彿要把他刺穿一樣。

    含劍感覺如芒在背,冷汗直流,因為他感覺到壓力和危險。

    「呃,臭流氓,你怎麼了?很熱嗎?」藍思琪已經從廚房出來了,見到含劍滿頭大汗。

    「呵呵,小雨,菜都點了嗎?」中年人見藍思琪出來,急忙轉身和藹的問道。

    含劍一屁股坐在地上,媽的,太可怕了!為什麼會這樣?他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我感覺像有猛獸要向我撲來?一線生機,什麼意思?看他的語氣,早就知道的我的身份。

    這就是高手?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想到在這麼偏遠的地方會有如此高手。

    他和藍思琪認識,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藍思琪本來就夠神秘的了,現在現她身邊居然有如此高手,現在含劍更加迫切想知道藍思琪的身份了。

    「喂,你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藍思琪見含劍滿頭大汗的突然坐到地上,懷疑他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

    「沒事,只是水土不服而已,過兩天就好了。」含劍見中年好像很顧忌藍思琪,但含劍怎麼也不敢得罪他,光是眼神就這麼大的威力,這樣的實力想殺他易如反掌。不過藍思琪對他的態度讓他很是高興,不管她的語氣怎麼樣,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含劍感覺到了有人關心,此時這種微弱的關心對他是多麼珍貴。

    自小流浪,受盡白眼,進入蕭家更是整日殘酷的訓練,這些出來的關心話,含劍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謝謝」這句謝謝是自肺腑的,沒有任何做作。

    含劍吃的很開心,菜好,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

    他實在沒有想到杭錦後旗還會有這樣的飯店,在這裡偏遠的地方,稍微大一點的飯店都是很難找到,但晴雨軒的規模在大城市都屬於高檔。

    讓含劍奇怪的是,晴雨軒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做生意,在這個偏遠的小鎮,能夠來這裡吃飯的人少的可憐,晴雨軒在這裡營業絕對是虧損。

    飯後,含劍打個招呼就跑了,他實在懼怕藍思琪的那個成叔。藍思琪還要上課,他一個人留在晴雨軒,還真的怕成叔殺了他。

    「藍思琪到底是什麼人?成叔又是什麼人?這樣的高手怎麼會甘心在這裡守著一家飯店?他和藍思琪又是什麼關係?看他對藍思琪的態度,雖然表面上是長輩,但給含劍的感覺卻更想藍思琪的管家!他們都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還這樣對我?成叔說的一線生機又是什麼意思?……」許多許多的疑問把含劍攪的頭昏腦脹。

    「唉呦!」一條巷子裡正在迷惑的含劍感覺撞到了人,不能吃虧,二話不說怪叫一聲,倒在地上。

    「沒長眼睛啊?」含劍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囂張的叫道。

    見面前站著三個人,中間一個少年正兩眼噴火的看著他。「暈,現在帥哥很多嗎?」含劍開始嘀咕起來,因為那傢伙真的很帥,起碼有他幾個帥,再加上他現在鼻青臉腫的樣子,二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美男和野獸!

    「小子,你活膩歪了?敢這樣和我們少爺說話!」美男後面的倆跟班站了出來,非常憤怒。

    「你叫含劍是吧?」少年此時反而收起怒火,淡淡的問道。

    「你是誰?」含劍戒備的後退一步。

    「你放心,我不是在追殺你的,只想和你談談。」

    現在好像誰都知道他的身份,但誰也沒有對他出手,藍思琪這樣,成叔也是這樣,現在這傢伙也是這樣。含劍現在都有一種自己一直都在演戲的感覺,自己是蕭家和葉家的仇人,可說是身價百倍,但這些人都是對他滿不在乎。

    「我要你離藍思琪遠一點,最好徹底消失,你能做到嗎?」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含劍知道自己遲早都要離開,只是不喜歡被人命令而已,現在那少年以這種口氣叫他離開,含劍就算想走,也會賴著留下來。

    「哈哈,為什麼?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又是什麼身份?你以為她救你是圖什麼,不過是她一時興起,一時好奇而已,你只不過是一個小癟三。你現在可以說是被全世界通緝,如果說葉家的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或許我還認為你是個人物,但很可惜,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你做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做的?」含劍冷冷的問道。

    少年瞟了含劍一眼,有些奇怪的說道:「可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是白癡嗎?就你?衝進葉家,姦殺葉家大小姐?不要開玩笑了,可能你連葉家看門狗的那關都過不了。」

    「哼,那又怎麼樣,你去告訴天下人啊。嘿嘿,我走不走,是我的事,我不喜歡別人命令我。」含劍不想和他說什麼,掉頭就走。

    「找死!」少年的那個跟班,見含劍如此態度,飛起一腿踢向含劍後背。早就所戒備的含劍身子一側,想躲過跟班的飛腿。

    「哇!」含劍口噴一口鮮血,身子向前飛去,重重摔在地上。

    「怎麼可能?」含劍現在心中的想法現在是複雜的不得了,他的躲避竟然毫無作用。

    「哼,捏死你,只要一根手指,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滾遠點吧,這樣你還能多活幾天。」見含劍坐在地上呆,少年招呼倆跟班離開了。

    「一根手指……」

    又是一根手指,蕭凡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殺他僅需一根手指!

    為什麼?難道我就只能做螻蟻?老天,你要我來到這個世上,卻又給我如此的人生,難道我注定一生都要生活在別人的腳下?讓別人隨意踐踏?

    為了生存,我淪為乞丐,為了報恩,我變成惡人!老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我!如果說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命運,那我就要逆天改命!

    「啊……啊……」含劍坐地仰天咆哮,像是在向上天抗議,從此他不再接受上天的安排。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含劍背後,雙手閃電般的在含劍後背拍打著,七掌之後,迅的消失不見。

    「吼!」含劍站起身來,憤怒的大吼,整個人透出一股如山似岳的氣勢,此刻他彷彿一個鋼鐵澆鑄而成的魔體一般,頭瞬間變成血紅色,雙眼眼白擴大,最終雙眼全部變成白色。

    「你……」沒有走遠的少年回過頭來驚恐的看著含劍。

    「哈哈……,你們都要死!」含劍的身體緩緩騰空而起,仰天狂笑,然後俯衝向三人。

    三人已經感覺到了此時含劍的強大和可怕,一股子靈魂的戰慄,讓三人惶恐不安。

    「走」少年果斷的轉身就跑。

    「啊」一聲慘叫,含劍抓住落在後面的一個跟班,竟然森森的被含劍從****撕成兩半。

    又一聲慘叫,少年頭都不敢回,只是運起全身功力,飛奔跑,他也猜到他的兩個跟班可能已經完了。可他什麼都顧不了啦,只恨自己為什麼只有兩條腿,為什麼不是四條腿,太可怕了。

    跑,往人多的地方跑,此時正是下午就要開始上課的時候,學生陸續都往學校趕,在這偏遠的小鎮,要論人多,絕對是那裡。

    少年的輕功不錯,含劍一時也難以追上他,但也是遲早的事。

    振興中學門口果然全是人,許多學生正在往校內走去,突然有人驚叫:「快看,有人在飛!」

    大家順著那名學生的手指,果然見到有一個人,不斷借助電線桿,廣告招牌向這邊飛跳而來。

    「還有一個!」

    很快又一個人快飛來,度更快,而且是真的在飛,根本就不需要借力。這個人滿頭紅,看不清臉面,雙手提著什麼東西,由於太快,看不清是什麼。

    隨著紅人的靠近,人們開始覺得不安,那是一種恐懼,自內心的恐懼,感覺一頭要吞噬他們靈魂的惡鬼在靠近。距離越來越近,仔細一看,那紅人手中竟然提著一個人,不對,是半個人,一半由雙腿被撕成兩半的人,腸子拖的好長,鮮血一路灑來。

    「鬼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救命啊……」

    「妖怪啊……」

    「媽媽……」

    ……

    少年終於來人群中,見到四處逃散的學生,毫不猶豫的脫下外衣,也鑽進人群中,只有這樣才能逃命。

    「殺!」含劍也來到人群,不見了少年,揮起手中的半個人向人群掃去,頓時有十幾個學生被他這攔腰掃成兩截,一時之間人肉碎塊滿天飛。

    學生們完全驚呆了,太可怕了,逃命的學生有不少回頭看向這邊,這一看,跑的更快,只不過是邊吐邊跑。

    含劍揮舞著半個人不斷追著逃散的學生,追上拿起半個人就一揮。天上下著血雨,下著碎屍,被當作武器的半個人很快就被含劍抽成肉沫。殺紅眼的含劍,徒手衝向人群,抓住就是雙手一撕,身上早就被鮮血浸透,此時的含劍如同地獄修羅一樣,九天魔神一般,四處收割著生命!

    殺!殺!殺!含劍腦中一邊沸騰,神智早就已經陷入迷亂與瘋狂之中,現在根本考慮不了任何事情!強烈的殺意在含劍心裡澎湃,摧殘著他的理智,腦中殘留的那一絲本性告訴他,必須為自己的殺意找到一個洩的出口!

    隨著人群的四處逃散,含劍視線內的「獵物」越來越少。

    「咯咯…」含劍的喉結開始滾動著,透過學校的鐵欄圍牆,現了學校裡更多的學生,出了興奮的低叫,他看見了,他看見了!那邊站著一堆活人,是活人啊!!!他狂吼一聲,向著他們撲了過去,他現在早就陷於瘋狂,他現在只需要殺。

    「呃──呃!」瘋狂狀態的含劍只是一轉眼就閃到了操場中央人最多的地方。一聲暴喝,迎面就衝了上去,雙手掀起起漫天的血光,無數人被他用雙手撕成碎屍。

    「砰」含劍突然感覺後背一陣鑽心的劇痛,回頭一看,只見一群穿著警服的人拿著槍對著他,毫無疑問,他中槍了。

    「吼」含劍仰天一陣咆哮,那群警察立刻扣動手中手槍的扳機,但是已經晚了,沒有人在腦袋粉碎的情況下還能開槍殺人。暴走的含劍動作快如閃電,力大無窮,滿身殺氣,已經不能拿人來形容他了,用魔鬼更貼切一些。在那些警察開槍前o.o1秒,他們的腦袋就已經被含劍抓的稀爛。

    「砰」一道快如閃電的人影迅竄到含劍背後,抬手就是有一掌,含劍被這一掌打的向前撲倒在地上。

    居然是成叔,他終於出手了,其實他早就已經隱藏在附近,只是現在的含劍太過駭人,他根本就沒有一舉將他制服的把握。他抓住含劍背對著他的這個機會,全力一擊。

    成叔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含劍趴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氣,靜!靜的可怕!

    動了,含劍動了!只見含劍身體顫抖著。

    「啊……」一聲大吼,含劍站了起來,身上紅光閃閃,滿頭紅飄動,雙眼全白,絕對的詭異。

    成叔臉色一變,運起身法飛退,剛剛那一擊已經是他的極限,這樣都不能對含劍造成太大的傷害,可見現在含劍的實力有多麼強橫。剛剛隱藏在一邊,早就已經看見了含劍的手段,那是絕對的度和力量,此時不走,成叔定是在劫難逃。

    但是現在的含劍度今非昔比,眨眼間,含劍就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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