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立威 文 / 拜金小妖
第五章立威
烈日下的校場格外安靜。
五千名親衛整齊的站在中間，汗水從額頭上臉上落下。有部分親衛剛才還在操練，整個衣服都被汗水打濕，此時也來不及更換。如此匆忙的聚集，任誰都知道可能有大事情發生了。
正前方的高台上，金菊衛一字排開站在尼羅的背後，尼羅坐在桌案後的座椅上注視著下方。天賜則站在旁邊，晨霧，格魯一左一右站在天賜身後。
「大人，這裡的親衛和我們在首都看到的親衛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晨霧小聲的在天賜耳旁說道。
天賜微微一笑「何以見得呢？」
「從站姿！我們曾見過那些銀甲衛訓練，他們站起來就像磐石紋絲不動，而你看這裡親衛，才多久就開始搖晃起來了，連我們的親衛團都不如！」
「這個可以理解！首都的銀甲衛是在高斯大人的直接監管下進行的，而且人員也都是從全國範圍內招募過來的。而這裡的親衛都是從封地內招募的再加上封地內長期的太平安定，在這種環境下就算是一把鋒利的寶劍也會生出銹來！」格魯悄聲回答到。
過了片刻海蘭大踏步的走到高台前，抱拳單膝下跪朗聲到「凱特親衛團，第三團團長海蘭；凱特率全體親衛見過少族長，見過大少爺！」
聲音傳到每一名親衛耳朵，親衛們心中一顫，這個少年就是少族長麼？
「起來！」尼羅抬起手，海蘭順勢站起身走到一旁。
尼羅站起身走到高台前方，表情嚴肅「我今天來到這裡，看到各位我凱特家族的英勇的親衛們，原本應該感到開心才對，但是現在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為什麼呢？因為我在聖多美城也同樣碰到了十名凱特家族的親衛。他們身為凱特家族親衛，非但沒有以凱特家族為榮，嚴格遵守帝國法令，發揚武者精神，反而借助凱特之名在鹽化城助紂為虐，為非作歹欺壓平民。來人啊，將他們帶上來！」
急促凌亂的腳步聲，十名親衛被傭兵團押到了高台前面。
此刻十名親衛已經發覺事態的嚴重，跪爬到尼羅面前「少族長饒命啊，少族長饒命啊！」
看著這副哀求的面孔，尼羅就覺得噁心。
「高斯！」尼羅喊道。
高斯大步走向前「屬下在！」
「不得軍部調令，無故離開封地的親衛按帝國法規如何處置？」
「按帝國法規，私自離開封地的親衛，就地格殺！」高斯運足了鬥氣，一字一頓，聲音如同巨大的洪鐘，震的所有親衛耳膜發痛，心底深處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身為親衛，仗勢欺人，凌辱弱小又如何處置？」
「身為親衛應嚴格遵守親衛規則，武士精神，如若仗勢欺人，凌辱弱小當仗刑一百，情節嚴重者，斬！」
尼羅滿意的點點頭，轉而看向海蘭「海蘭團長，你意下如何？」
此時海蘭早已汗如雨下「一切全憑少族長處置！」
「我問你，這十人是出自那個中隊，那個小隊的？」
海蘭心中一沉，看來少族長是要追究自己這些團長隊長的責任了。親衛團中有條不成文的規定親衛犯錯隊長同罪，自己和中隊長還好點，那位小隊長估計就要…「回少族長，此十人…是出自…第三團，第四中隊，第五小隊！」
「出來！」高斯大吼一聲。
立刻有兩人跑了出來，其中一人就是剛才見過的第四中隊長，另外一名估計就是小隊長了。第四中隊長雖然面色難看，不過還算是鎮定，那個第五小隊長則嚇得屁滾尿流，跑到高台前撲通跪了下來「少族長饒命啊！」
「你的屬下犯了如此大罪，你身為小隊長，失職之罪難逃，我如何繞你？」
小隊長身體一沉，灘了下來，抬頭哀求的看著第四中隊長，中隊長臉色很黑，自己都不知道會被如何處罰，又如何保的了別人呢？
「縱容屬下作惡罪大惡極，不過念在你也是聽命於人，現在只追究你失察失職之罪。來人啊，將他拉下去仗刑五十！」
「是！」立刻有兩位親衛將小隊長架起，拉到旁邊行刑。小隊長死裡逃生「謝少族長饒命，謝少族長饒命！」
「中隊長，他們也都是你的屬下！」
「回少族長，屬下失職，請少族長懲罰！」
「好，念你能認識到自己的罪責，來人啊，拉下去仗刑三十，以儆傚尤！」
「是！」
海蘭戰慄著走向前「少族長，我…」
「你身為團長，不能約束下屬，出了問題不能及時發現，原本應當重罰。不過目前時期特殊，這頓處罰就先記下！」
「謝少族長！」
尼羅這才緩緩的看向十名親衛，心中一狠「高斯！」
高斯一揮手，身後的十名金菊衛快速跑下台，從傭兵手中接過十名親衛，押在身前。
「噌！」利劍出鞘，閃閃寒光。
尼羅一咬牙「斬！」
「唰！」…熱血撒向校場。所有親衛心頭一寒。
尼羅已經回到了大帳，天賜在晨霧和格魯的陪同下漫步走在大營中。
「大人，真沒有想到你的這位弟弟平時看起來溫和儒雅，可是殺起人來一點都不心軟啊！」晨霧感慨的說道。
天賜笑笑，其實今天的事情自己也沒有料到。想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雖然普斯達是該死，但自己的心靈還是惶惶不安，以至於自己跑到廢墟之中才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寧。和今天尼羅比起來，自己還真是…
「還有他今天處理的手段，表面上看是處罰。其實都是在加恩立威，特別是對小隊長級別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弟弟只有十八歲！」晨霧接著說到。
「呵呵，這個你不用懷疑。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小尼羅從十二歲開始就一直跟在外公身旁，看著外公處理政務。對於官場的是是非非，他要比我強的太多了！」天賜說到「不過晨霧，你們也要注意，千萬不要讓我們的親衛團出現這種情況！」
「是，大人！我等下就寫封信給羅娜，要她緊抓親衛團的法紀。大人，自從你晉陞侯爵後，我們的親衛團就可以擴編到萬人，兩個團，現在二團已經開始籌建，只是這個團長的位置…」
「格魯好了！」
等尼羅處理好事宜後，第二天繼續向納斯達城出發。海蘭親自率領親衛沿途保護。
納斯達城是距離德雷斯城比較近的一個城市，人口將近八十萬。而被選出的城主威達長老是凱特公爵曾曾爺爺時期的嫡系分支。作為長老威達長期住在德雷斯城，只留下兒子副城主麥金斯呆在納斯達城處理日常的政務。
大概只有一個時辰就到了納斯達城，副城主麥金斯親自在門口迎接。麥金斯五十多歲的樣子，一頭暗金的長髮，三角眼八字鬍，看到天賜和尼羅走下馬車，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這位就是少族長和大少爺了吧，歡迎你們回到封地，我代表納斯達城的人民歡迎你們。還有這幾位是…」
天賜微微一笑介紹到「這兩位是我的親衛團長晨霧，格魯！這位是我的未婚妻莉兒，這位是她的表姐琴兒！」
麥金斯笑著說到「歡迎二位小姐的到來！」
走進了納斯達城，城防軍們早已將道路清空，手持武器擋在兩旁，四周的平民們好奇的圍在旁邊觀看，這位就是我們的少族長麼？
很快就走到了城主府，整個城主府高大雄偉，走進內部，裡面佈局新穎建築修建的十分華麗，雕欄玉棟金壁輝煌。最引人注目的就要數進入大廳前院子中的一顆大樹了。樹幹就算十個人也未必能夠抱的起來，樹高三十多米，整個頂部鬱鬱蔥蔥就彷彿一把巨型的大傘將整個庭院都遮擋住了。
「副城主，你們的城主府建造的可真是好啊，恐怕比他們的公爵府還要華貴的多啊！」琴兒環顧著笑著說道。
麥金斯立刻變的尷尬起來「琴兒姑娘見笑了，其實這都是歷任城主的努力結果。我們凱特封地土地肥沃風調雨順，年年豐收，有點點積蓄修理城主府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說實話，我們納斯達城主府並不是最好的！」
「哦？你們這都不是最好的，那最好的豈不是要堪比皇宮了？」琴兒拍下天賜的肩膀「臭小子，沒想到你們凱特家族竟然如此富裕，以後那四十多個紫金幣不要再問我要了！」
天賜微微一笑「沒問題，不過羽兒的小金床我也不還給你了！」
琴兒臉色一變「啊！你不提我差點忘了，你賠我的首飾！」
給眾人安排好了住宿，麥金斯準備了豐富的酒宴招待天賜和尼羅等人。酒宴之上麥金斯頻頻向天賜和尼羅敬酒，恭維的話更是連綿不絕。
「大少爺，少族長，我聽說你們在來得路上遇到了奧德？」麥金斯故作無意的問到。
「不錯！我們是碰到他了！」
「哎，說起來，這個奧德雖然不學無術，但他總歸是我那偏妻的親哥哥，我當初也是怕他胡作非為壞了我們凱特家族的名聲，所以才會偷偷派出十名親衛保護他，順便約束他的行為，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種結果，都怪我啊！」
天賜和尼羅笑而不語，人都已經殺了，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麥金斯，我想問一下如今封地內長老的情況還有親衛團的情況都是怎麼樣的？」尼羅問道。
「回少族長，目前我們封地內有七座城市，其中以德雷斯城為首，其餘六座為輔。長老們分別是我們納斯達城的威達；凱特長老，艾頓城的霍金；凱特長老，達拉絲城的芬勒；凱特長老，基爾吉斯城的格羅佛；凱特長老，卡爾城的安德魯；凱特長老和特蘭城的戈登；凱特長老。另外還有兩名嫡系長老奧賽；凱特長老和德安吉；凱特長老。現在八名長老都在德雷斯城的長老院中。至於親衛團麼，除了公爵大人帶走的親衛一團外，封地內剩下的還有二，三，四團。我們封地西北兩面有著絲羅河的環繞，所以大部分親衛都駐紮在東南兩面，因為北面的客商較多，三團才奉命調到北部，駐紮在我們納斯達城的附近。」
天賜和尼羅點點頭，對於封地內的情況，總算有了部分的瞭解。
宴會早早的就結束了，麥金斯親自送天賜尼羅等人回到房中好好休息，明天大早就要啟程向德雷斯城出發。
天賜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來到院子中靜靜的坐著。瑣碎的腳步聲響起，一陣香風傳來，一雙溫柔的小手突然從面摀住天賜的眼睛。
天賜搖搖頭，如果是別人可能還有難度，但是面對自己這樣有神識得人來說，都是白費。
「不要玩了，表姐！還有莉兒，你也不要藏了！」
不遠處莉兒呵呵一笑，抱著羽兒從樹後走了出來，來到琴兒身邊「怎麼樣表姐，我就說天賜哥哥一定能夠分辨的出來吧！」
「哼！」琴兒噘著小嘴收回雙手「臭小子，你是怎麼猜出來得！」
天賜無奈「這還用得著猜麼？小時候莉兒也經常和我玩這個遊戲，不過她總會發聲問我是誰！而剛才沒有出聲，自然不會是莉兒了！」
琴兒瞪了一眼莉兒「莉兒，你小時候怎麼這麼笨，你一發聲他不就猜出來了麼？」
莉兒立刻紅著臉。
「還有臭小子，為什麼你不猜是思妮呢，或者晨霧呢？偏偏猜我！」
天賜若有所思了一會「因為…她們沒你這麼無聊！」
琴兒臉色一變「找打！」
莉兒連忙放下羽兒，拉住正要發火的琴兒。羽兒麻利的竄到了天賜肩頭。這些天天賜不是進監獄就是出席大場合，自己都是被莉兒抱著四處遊蕩，要不是有著美味，決饒不了天賜。
「莉兒，我現在想去見一個人，你們先回去吧！」天賜說道。
「什麼人？」
「就是從聖多美監獄中要出的那個老者，我這些天忙一直沒有顧的上看他，現在有空了所以想去看一下！」天賜說道。
「那我們陪你一起去好麼？」莉兒詢問到。
天賜想想「也行，不過你們要有心裡準備！」
三人走到後院停放馬車的地方。一路上老者都在最後裝有貨物的馬車內休息，有兩位親衛照顧其安全，進入城主府內，並沒有給老者安排住宿的地方，所以就一直呆在了馬車上。
見到天賜，負責看守的親衛立刻上前行禮。
天賜掀開車簾，走進馬車。老者見到天賜立刻哆嗦著縮成一團，兩隻眼睛恐怖的看著天賜。雖然已經換下了囚服，穿上了新的衣服，但是依然難以遮擋老者的滄桑和潦倒。滿頭的銀髮散亂不堪，雙眼深深的漩入到眼眶之中，臉頰的皮膚緊貼著骨骼，露出的手腳都已經消瘦的皮包骨頭。
看著這個在監獄中呆了幾十年的老者，天賜忍不住歎息。莉兒和琴兒也都不由得感覺到心酸。
「他的情況如何了？」天賜向一位親衛詢問到。
「回大少爺，此人雖然身體虛弱但是沒有大礙，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復原。但是他身上的一些軟傷恐怕就無法復原了！」
「軟傷？」天賜驚訝的問道。
「是的，據屬下探察，這位老者應該是受過極為嚴重刑法摧殘，身體多處骨骼變形。特別是雙手，受到的摧殘最為嚴重，而且手筋已損，恐怕再難活動自如了！」
聽完後天賜三人心頭一揪，沒想到這個老者竟然受到這麼嚴重的刑法。
「他的精神如何了？」
「雖然他現在還是有點怕生，但是比起前幾天已經好多了。可能是因為他太久沒有見到過陌生人了，所以現在有點害怕，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夠恢復自如了！」
天賜放心的點點頭「這個人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照看，明白了麼？」
「是，大少爺！」
走在回去的路上，莉兒快步走到天賜的身邊，拉住天賜的袖角「天賜哥哥，你為什麼要救那個老者呢？他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天賜一愣，看向一旁的琴兒。琴兒也正看著天賜，兩人目光一對，琴兒立刻扭過頭「哼！」
「很簡單，因為我覺的他以前可能是個鐵匠！」天賜說道。
「鐵匠？你怎麼知道的呢？」莉兒疑惑的問到。
「從他手上的老繭看出來的。你們可能不知道，鐵匠手上的老繭和別人的不一樣」天賜伸出手掌比劃著，琴兒則加快腳步偷偷的瞟著。
「鐵匠平時都是一手用錘一手用鐵釬，對於右手來說由於長期握錘，所以老繭是長在手指下的肉蹼上。而對於左手來說，長期握著鐵釬，所以老繭是長在手指的中關節上和手掌中間。」
「哼，還說你自己是鐵匠呢，為什麼你手上沒有老繭？」琴兒突然說道。
天賜看著自己光滑的手掌，微微一笑「我保養的好！」
莉兒聽到後噗哧笑了出來，天賜的恢復力如此之強，不長老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天賜哥哥，我還有一個疑問，這個老者在監獄中呆了幾十年了，就算長了老繭恐怕也會消失吧！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如果是一般別的職業，可能會讓老繭消失，但是鐵匠不會。由於長期和火爐熱鐵打交道，我們往往會抓著溫度相對比較高的鐵釬或者鐵錘，所以這些老繭除了自然長出外，也會被燒出來，這樣一來就算是時間再長，老繭也不會消失！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回去看下我麥克師父，或者芬奇蘭大師！」
「嗯！」莉兒和琴兒點點頭，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