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回程 文 / 拜金小妖
第一章回程
乳白色的光芒慢慢的退卻，房間內又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瑪凱拉大主教，有反應了麼？」拉法兒院長關切的問道。
瑪凱拉大主教擦拭著額頭上汗水「比以前好多了，我想莉兒姑娘這兩天就可能會醒過來的！」
拉法兒院長甚是欣慰「這幾個月來真的是辛苦了，每次來都要耗費你這麼多精力！」
瑪凱拉大主教笑一笑，具有治療性質的魔法本來就比普通攻擊魔法消耗的精神力多。而效果最好的光系治療魔法，所需要的精神力和魔法元素也就最多。這幾個月來每隔幾天就會來到拉法兒院長的閣樓中為莉兒施展八級治療光系魔法神恩術，為了能讓莉兒長時間的沐浴在神恩的光芒之中，瑪凱拉大主教每次都消耗完所有的精神力。
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拉法兒院長和瑪凱拉大主教來到了書房。拉法兒院長少有的為瑪凱拉大主教倒了一杯茶。
坐在椅子上，瑪凱拉大主教雙手恭敬的接過茶杯，細細的品嚐著，果然不是什麼好茶「院長，陛下的身體還好麼？」
「昨天御醫去看過了，據說情況還算是穩定！」拉法兒院長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哎！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到了一起！」
「院長是在想天賜侯爵的事情麼？這個侯爵雖然年輕但是卻能將那西北治理的井井有條，倒也有那麼幾分能耐，而且他對我們米亞也算是有大恩！只可惜這麼年輕就…哎，天妒英才啊！」
拉法兒院長也歎口氣「米亞這次準備的如何了？這次的聖選有幾分把握？」
「這次米亞把光明教堂帶到了西北行省，又建立了良好的口碑，如果是論貢獻，那無人能敵了，再加上這個孩子的品行，能力我完全對她有信心，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米亞她光系天賦不強，想要修練到五級恐怕很難，除非發生神跡！」
「瑪凱拉大主教你多心了！米亞又不是去競選教皇，要那麼高的光系魔法作什麼？這麼多年了，我們也沒有聽說過那位聖女的光系魔法出類拔萃的！」拉法兒院長說道。
「院長說的對！我們光明教論救治有著牧師，如果是論武力有聖殿騎士，審判所，大主教，甚至是教皇陛下本人，根本就不需要聖女。聖女是光明神的人間代言人需要的是德行而不是武力！所以我才會讓米亞去競選！」
拉法兒院長笑笑「那我就先恭喜你們米亞能夠成為新的聖女！」
「謝謝院長吉言！不過院長，最近帝國內似乎有些不太平，教皇陛下前些日子曾派人通知我，讓我提醒一下聖者大人小心提防，希望我們威爾斯帝國能夠順利的度過這次風暴，如果不小心影響到大陸的安穩形式，那可就不好了！」
拉法兒院長點點頭「謝謝教皇陛下的關心！教皇陛下高瞻遠矚未雨綢繆，從數年前就開始擴編聖祭司團，想必就是為了應付如今將要發生的局面吧！」
瑪凱拉大主教微微一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也知道教皇陛下在特定的時候是能夠得到偉大的光明神所降臨的神喻的，教皇陛下是光明神的執行者每當然要按照光明神的指示去辦了！」
拉法兒院長微微皺眉「不是…如果不是為了我們這次，那麼這幾年教皇陛下這麼大動靜的擴編聖祭司團又是為了什麼呢？要知道就算是當年法蘭帝國分崩離析的時候，教廷都沒有擴編過聖祭司團，在戰爭最激烈的時候也不過是抽調低級牧師臨時加入到祭祀團罷了！」
瑪凱拉大主教搖頭「教皇陛下深思熟慮，他所做的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也用不著猜測，按照教皇陛下的吩咐去做就沒有錯了！」
拉法兒院長贊同的點點頭，舉起茶杯，忽然停頓下來，臉面上露出驚喜來。
「噹啷！」茶杯掉落在桌案上，拉法兒院長顧不得收拾，朝著臥室跑去。瑪凱拉大主教一驚，也追隨上去。
推開房門，拉法兒院長衝到了床頭，只見莉兒微閉著雙眼，修長的睫毛輕微的跳動著，眼眶之中流下兩行淚痕「天賜哥哥…天賜哥哥…」
拉法兒院長激動的握著莉兒的手「不怕，不怕，爺爺在這裡！」
莉兒睜開眼睛，看著拉法兒院長關切的面孔，心中傷悲，突然坐了起來抱著拉法兒院長的肩膀哇的大哭起來。
拉法兒院長撫摸著莉兒的秀髮，輕輕拍著後背「沒事的，沒事的，有爺爺在！」
瑪凱拉大主教欣慰的看著，這麼三個多月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莉兒小姐醒來就好了！院長，我們還是讓莉兒休息一會吧。」
拉法兒院長點點頭，將莉兒放在床上「莉兒，好好的休息一下，睡醒後爺爺帶你去吃飯！」
莉兒掙扎著坐起來，掀開被子「不，我不要睡覺，我要去找天賜哥哥…」
「啊呀！」莉兒剛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倒在床上，臉上透出驚恐「我的腿…怎麼沒有感覺了？」
拉法兒院長和瑪凱拉大主教一驚，慌忙扶起莉兒。
……
夕陽之下，一排商隊拖著斜長的影子。最後面一輛陳舊的馬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馬車車板很長很寬沒有篷，上面高高的堆滿了用箱子和麻袋裝的貨物，並用粗長的繩子捆好。不少的麻袋已經爛了大洞散發出濃烈的草藥味道。貨物頂上，一團火紅似乎在睡覺。
馬車左邊空出的車板上坐著兩個人，身體靠著木箱，懸空的小腿隨著馬車有節奏的晃擺著。
琴兒看著天賜，天賜身體無力的靠著，仰著頭木然的看向天空。
「天賜！」琴兒小聲的呼喚著，天賜沒有反映，依然看向天空。這一個多月的行程，天賜都是這麼度過的，沒說過一句話。
一陣心酸琴兒眼角濕潤「天賜，我知道你傷心，但是你不要憋在心裡，你傷心就說出來，你想哭就哭出來，你不要這樣，我怕…嗚…」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天賜收回目光。
「我沒事了！琴兒！」
琴兒拭乾眼角的淚水，驚喜的看著天賜，忽然臉色微變「你叫我什麼？難道你…」
天賜點點頭，勉強的笑了一下「嗯，從那天起我就全部想起來了！我們回安科納吧！琴兒！」
琴兒喜極而泣，又覺得無比的委屈，伸出兩個小拳頭雨點般捶打著天賜「你想起來還要這樣，你知不知道這個月我是怎麼過的，我有多擔心，我有多難受，我有多害怕，我…」
琴兒嗓子哽咽，雙手捂著臉頰嗚嗚哭了起來。
「我說小子，原來你是在裝傻啊！看把你小媳婦嚇得！大家都是男人，不是我說你，這一路上你自己吃了睡，睡了吃，所有事情都讓個女人去做去操勞，你太不是男人了！」前面的車伕聽到動靜轉過頭看著天賜吼道。
琴兒嬌容帶雨滿面的紅霞，怒嗔道「你不要亂說，我們是一個學院的，不是什麼夫妻。你再亂說我把你凍成冰雕！」
車伕吃了個大沒趣「這年頭，好心總是沒好報！這大城市的女子也太矜持了吧，那比得上我們鄉下妹子，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琴兒大窘，乾脆裝作沒有聽見。
「我說二位，你們是從聖學院出來試煉的吧？」車伕問道。
「不是！不過你說的聖學院是什麼地方呢？」琴兒問道。
「你們到底還是不是我們西班帝國的人，竟然連聖學院都不知道！那可是我們帝國中最好的學院，帝國裡的人都以能夠進入到聖學院為榮！我說小姑娘，單憑你這一路上的表現，到了塞維利亞去報考聖學院，我敢打賭，一考一個准！」車伕自豪的說道。
詢問之下，天賜和琴兒瞭解了聖學院。
和威爾斯帝國學院不同，西班帝國最著名的聖學院是沒有小學員的，他們只招收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學員。進入學院是需要考試的，考試標準據說是要擁有四級魔法或者鬥氣，考試通過就能夠進入學院學習到三十歲畢業。聖學院集中了西班帝國最著名的強者，並由他們親自教導授藝。傳說只要能順利的畢業，無一不是五級強者，更有甚者可以達到六級水準。所有學院的學員到了二十歲無不以考取聖學院為榮。
「呵呵！這個聖學院其實就是我們的學府，只不過管的比較嚴罷了！」琴兒小聲的說道。
天賜點點頭「車伕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塞維利亞？」
「差不多明天中午吧！」
在一條小溪旁商隊停下紮營。
琴兒取出帳篷麻利的清理地面準備紮著帳篷，天賜上前幫忙。以前都是天賜來紮營的，可是這一個月，天賜癡癡呆呆的一點反映都沒有，琴兒只好自己親自紮營。前幾天總是弄得手忙腳亂，扎的帳篷也都鬆鬆垮垮彷彿馬上就要倒塌下來一般。隨後幾天才慢慢的扎的有模有樣。
「哎呀！」琴兒痛呼一聲，地上的一根刺扎入到了手掌。天賜跑上前「怎麼了？」
琴兒攤開手掌，一根半寸長的刺扎入到了手掌，原本嬌嫩晶瑩的玉手上佈滿了疤痕，手掌中間一條深深的印記，平時扎帳篷時不斷的拉緊繩子所留下的。雖然平時的水系魔法可以治療傷口，但是卻會留下傷口癒合的痕跡。治療魔法雖然神奇，但並不是萬能的，最起碼對傷口癒合傷疤脫落後的痕跡就無能為力！
天賜心中微微難過，琴兒一向都是最愛美愛乾淨的，可是如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舊滿是污漬，手上也都留下了永久的傷痕。
「沒事的，治療一下就好了！」琴兒忍著痛拔出刺，手掌猛地抽搐一下。勉強的微笑著，琴兒準備吟唱治療魔法的咒語。
「讓我來！」天賜拉過琴兒的雙手。
琴兒一愣，停下了吟唱。
微閉雙目神識瞬間展開！這是那天後第一次展開神識，神識之內所有的植物都顯得特別親切活躍，輕輕搖擺著，舒展著。
無數的青光散出在琴兒的手掌處開始聚集，慢慢的形成了一道清流，碧綠的清流就和父親從自己額頭抽出的清流一摸一樣。清流繞著琴兒手掌滋潤著，那一道道疤痕開始變小，消失，就連那一道深深的印記也在逐漸的消失。
片刻後天賜睜開眼睛，看著琴兒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的雙手，潔白如玉完美無暇的雙手。
微微一笑，天賜繼續紮著帳篷。
帳篷紮好了，不知道羽兒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嘴中叼著兩隻山雞，朝著琴兒跑去，小腦袋一甩，山雞落到了琴兒腳下。
「嗷——嗷——」羽兒叫著，意思很明白，我勞動好了，該你了！
「羽兒，拿過來，從今後由我來負責！」天賜招招手。
羽兒歪著腦袋一愣，隨即開心的嗷嗷叫著，麻利的爬上天賜肩頭，蹭著天賜，伸出小舌頭舔著天賜的臉頰。
「好了好了，髒死了！」天賜用手擦擦臉頰。羽兒更加的開心，這才是天賜！
香噴噴的味兒傳了出來，立刻將周圍的商人們傭兵們吸引了過來。
「傻子，你這是怎麼烤的，味兒怎麼這麼香？」
琴兒臉色一變「我再警告你們，不許叫他傻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都是老江湖了，隨即呵呵道歉。
天賜並不在意從戒指中取出一個小包「其實都是這個調料，它叫做孜然，專門用來燒烤的！你們也都可以拿去試試看」
眾人將孜然粉兒撒在自己的烤肉上，別樣的香味四逸！
商會會長眼睛溜溜直轉「我說小兄弟啊，這個孜然是那裡整來得，給老哥透漏透漏！」
「這個是在威爾斯帝國西北行省所特產的，不過在威爾斯帝國各個行省中的麥斯脫商會和巴爾商會都可以買到，我的就是從那裡買來的！」
「呵呵，謝謝小兄弟了！」商會會長笑容滿面的走開，迅速將幾個商會主要成員叫到了帳篷之中。
兩隻香噴噴的烤雞羽兒抱著一個死死不松爪，這個整只是屬於自己的，是自己勞動應得的報酬，誰都別想拿走一絲半點。琴兒嘟囔著嘴「前幾天我烤的你怎麼不抱的這麼緊，不就是加了點孜然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羽兒抱起烤雞，將小屁股對著琴兒，吧唧的大塊朵兒。氣的琴兒大罵羽兒沒良心。天賜只撕下一點全都給了琴兒。好久沒吃這麼香的食物了，琴兒也不由得多吃了一些。
第二天中午，商隊才來到西班帝國的首都塞維利亞。
高大雄厚的城牆，威武精神的守衛。論規模幾乎可以和安科納相提媲美了。中間的城門大開，兩排身著鎧甲的侍衛整齊的排列著。大門旁邊有著兩個小門，兩排長長的隊伍等著進城，城門的守衛忙碌的收取著城門稅。商會會長帶著馬隊來到專門進貨的左邊小城門排隊。
「還是一國首都呢，進個城門還要收取城門稅！真小家子氣！」琴兒不滿的說到。
「西班帝國八大家族分而治之。各個家族政務獨立，財務獨立，只有軍務上大部分都掌握在王族手中，其他家族只能有一個主戰軍，加上親為團最多不能超過二十萬。雖然王族的領地超過一半但卻要負責全國的軍隊，壓力自然會大一點！」天賜說道。
琴兒不服的一哼「知道你學過大陸通史大陸地誌！那你說為什麼你們威爾斯首都不收城門稅呢？」
天賜一笑望著蔚藍的天空「這個都要歸功於陛下啊！當年陛下年幼登基，卡卡拉公爵企圖獨攬大權架空陛下，最後被陛下和我外公合力剷除，隨後便引起了東南行省，南方行省，西南行省的反叛，再而就有是蘭科爾斯元帥和外公一外一內耗費十年的平亂。」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你們威爾斯帝國天天都在宣傳這個！這個和收取城門稅有關係麼？」
「嗯，關係很大！你知道當年深受先王恩澤的卡卡拉公爵為什麼會突然要架空陛下獨攬大權麼？」
「當然是對全力的**了！」
天賜搖搖頭「不全是！當年的卡卡拉公爵權利已經很大了，而且不少貴族朝臣都是他的好友屬下，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作。真正的導火索是陛下的改革新政，一項專門爭對貴族的新政！」
琴兒很有興致的聽著。
「以前貴族的封地都是以重要城市為主劃出一大片地方，就像凱特家族的封地一樣，以德雷斯城為主包含其餘六城。當時就連一個小小的男爵都可以擁有一到兩個城，更別說公爵了，卡卡拉公爵封地就擁有十三個城。帝國貴族眾多，光封地就佔據了帝國近六成的人口城市資源，長此以來威爾斯帝國變的貴族富國家窮，等到陛下登基，威爾斯帝國是最弱小的一個帝國。」
「後來陛下發現疾病疼下決心，登基第二年就開始策劃新政。在新政中第一，每個貴族所擁有的封地都只能是一個城池，可以包括附近的村鎮。第二，子爵和男爵的封地都是鎮，伯爵和伯爵以上才能是城。第三，縮減所有貴族的親衛總數，最多不超過四個團兩萬人，特殊時期必須接受軍部調動。第四，加強封地的調整制度，也就是說封地不再是固定得了，有必要帝國可以隨時調整貴族的封地！你可以像想這樣的新政對於貴族來說是致命的，所以卡卡拉公爵才會想要架空陛下，從而阻止新政。」
「原來是這樣！」琴兒點點頭「我就說為什麼威爾斯帝國的封地怎麼都這麼小。」
「卡卡拉公爵被剷除，三個行省被平定，陛下和外公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從東部行省，東南行省，延慶行省開始整治，一步步的將各個行省都整治了一番，才奠定了威爾斯帝國今天最為強大的局面。只不過苦了我們西北行省了！」
「西北行省？你們西北行省怎麼了？」琴兒好奇的問道。
「呵呵，沒什麼！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在威爾斯帝國，貴族所佔的封地加在一起還不超過帝國總的面積的百分之五，所以對於威爾斯帝國來說，城門稅就是蠅頭小利了，沒有必要收取！」
「馬車一個金幣，人員一個銀幣，快快！」城門的守衛催促著，旁邊還有人專門清點人頭。不知不覺中商隊已經到了城門口！商會會長笑盈盈的交上了城門稅，趕著車隊走進了塞維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