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第七集 雲湧 第一章 無能 文 / 拜金小妖
「獸人來犯！」
所有的官員們再次走回勤政殿內。
大王子快步走下來，一把奪過奏報，掃了一眼，臉上陰沉著「哼，果然又來了！」
凱特公爵站起來接過大王子手中的奏報，看了一眼再傳給蘭科爾斯元帥。奏報在幾位要員手中傳遞著，議政廳內死一般的沉靜。
無論和西班帝國還是和法蘭帝國打仗，大家心頭都不會很沉重，但是和獸人打仗，就會產生莫名的壓力。畢竟這是和異族之間的戰爭。法蘭帝國打下了東南行省，只要不反抗，所有平民都不會死，但是獸人不一樣，反抗死不反抗也同樣要死。
四十年前西馬之亂給威爾斯帝國一個沉痛的血的教訓。當年因為西北總督不滿陛下和西北將軍的制衡，竟然乘著獸人來襲公然在西馬坡叛亂，導致了昆洞山脈門戶大開，大量獸人湧入西北行省，見人就殺就村就燒，整個西北行省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安聯大陸震驚。西北軍頑強的抵抗結果全軍覆沒，再無一隻軍隊可以守衛西北，最後逼的拉法爾院長親自出手，帶領著個別八級宮廷魔法師，才逐漸平息了戰局，將獸人趕回了昆洞山脈以北。而整個西北行省北半部都被洗劫一空赤地千里，直到四十年後的今天才慢慢恢復了人氣！這就是帝國最為沉痛的西馬之亂！
西馬之亂後原先的西北軍已經消失，但是卻剩下一個三四百人的小中隊，而這個中隊長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子，陛下後來親自在勤政殿內召見了這個小子，他就是如今的西北大將軍塞亞！
「攝政公不比擔心，獸人來犯乃是常事年年有之！就算陛下登基的這六十多年來，也有二十多次大規模的來犯。而如今我們西北軍正是強盛，想必足以抵擋獸人，所以請攝政公放心！」蘭科爾斯元帥說道。
眾多官員們也都紛紛點點頭，西北軍的確是足以勝任防守！
「攝政公，雖然西北軍足以抵抗獸人來犯，但是西北軍的開銷也是巨大的！這一打起來，恐怕會花不少的紫金幣，我怕國庫難以為續，所以恩請攝政公准許我財務部增加稅賦！」薩費羅斯起奏到。
大王子為難「減賦是父王所定，我們怎麼好違背呢？」
這時凱特公爵站了起來「攝政公，如今陛下昏迷，聖者大人又閉關修煉，而西北事關重大，所以我以為西北的存亡，已經威脅到我威爾斯帝國的根基，而西北軍的開銷，可用內務府出！」
「嘩！」議政廳內沸騰了，凱特公爵緊緊捂著的內務府終於打開了一個手縫！
「如此一來，西北的事情就不用擔憂了！薩費羅斯，你要親自負責西北軍的費用，不得少給，也不可浪費一個銅幣！」
「是，攝政公！」薩費羅斯領命。
「好了，官員們退下吧，我們接著商量出征的事情！」大王子揮下手，官員們依次退出。
在和法蘭帝國交鋒的這一年當中，蘭科爾斯元帥已經完成了對全帝國軍隊的重新部署，戰鬥力強的除了守衛邊防外，基本上全部到了東南行省。面對這一個結果，天賜無奈，看來老元帥和大王子早就開始部署了，就像外公所說，無法逆轉無法阻止！
出征的人選方面，原本蘭科爾斯元帥最為合適，但是老元帥一來年事已高，二來還要坐鎮首都，所以沒有參加。最後經過一番看似商討，確定由阿卡斯大將軍暫代統帥一職。威廉將軍主動請纓，任命為副統帥及先鋒官！還有不少將軍也紛紛請戰，都領了職銜。看來蘭科爾斯元帥為了這個孫子可真是用心良苦，派出這麼多人輔佐他！
資金方面，由薩費羅斯負責的財務部派人發佈『危國債』，並制定相應的一些個報酬！
所有事情都決定好了，眾人才走出勤政殿。
將軍們個個趾高氣昂，神色飛揚。
「天賜啊，我現在真的很恨你！」薩費羅斯從後面追上快步走出的天賜，埋怨道。
看著薩費羅斯滿臉的苦瓜相，天賜樂了「怎麼了？你當初不是還說感謝我把你推上了這個火坑麼？怎麼樣，感覺挺暖和挺舒服的吧！」
薩費羅斯白了天賜一眼「你說呢？我們財務部馬上就要空了，我這個代理大臣看來是做不了多久了！哎，還是在西北做土匪的時候舒服啊！」
天賜收起笑臉「怎麼會呢？你不是說國庫只是告罄麼？這次打仗又不需要你們財務部從國庫拿資金，你們發什麼愁啊！」
「哼，說得漂亮！」薩費羅斯不屑的冷哼「西北軍不需要但是出征法蘭呢？十個主戰軍團，一天需要吃多少喝多少，裝備，器材，軍餉……」
「薩費羅斯，出征的資金不是有『危國債』麼，你發什麼愁！」
「『危國債』？問誰借？還不是那些個商人貴族，借了紫金幣我們拿什麼還？領地，特權，他們敢要麼？到最後還不是要求減免稅賦麼。表面上不關國庫的事情，其實就是把國庫的資金提前拿走了，插到左口袋掏右口袋的金幣，他們還真有本事！等到明年國庫徹底空了，大家一起餓肚子吧！」
天賜心頭一沉「沒有這麼嚴重吧！」
「我說天賜侯爵，天賜大人！不是我罵你，你真的有些笨！你管理過西北這麼大的封地，你去過凱特家族見過帳目，難道你還看不出帝國稅賦的比例麼？」薩費羅斯心情有些不好，說話也不客氣了「帝國稅賦十有六七來自商業稅賦，而商業稅賦大多出自這些商會貴族。你今天問他們要金幣打仗，明天後天他們就不用再給你上繳稅賦，空的還不是國庫麼？」
天賜認可。
「工程司大工程都不能停，學史司不能欠著，國禮司天天來纏，那天我不高興了，所有官員的薪酬全部停掉！」
天賜聽得心驚膽戰，一個帝國竟然被這樣掏空了，如果那天國庫一空，豈不是要大亂了？「那你怎麼不和攝政公說清楚？」
「說？怎麼說！你沒看到那幫人削尖了腦袋要打仗，我還沒說完恐怕就被吐沫腥子淹死了！」薩費羅斯長長歎口氣「這個財政大臣真不是人當的！看來我又要去拜訪一下麥斯脫公爵大人了！」
薩費羅斯半跑著出了王宮。
天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能這樣下去，決不能這樣下去！
「天賜，怎麼還不走啊？」凱特公爵在尼羅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
天賜剛要開口，突然又忍住了，微微一笑「外公你們先走吧，我想要找大王子商量一些事情！」
「大王子？你要商量什麼事情，要不要我給你出面？」凱特公爵眼角盯著天賜。
「我……呵呵，不用了，我是想去商量一下能不能讓我去看看陛下！外公，你和尼羅處理政務繁忙，還是早點去吧，這種小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了，大不了就是不准麼！」
凱特公爵點點頭，眼皮挑挑「天賜啊，萬事不能強求，順其自然吧！尼羅，咱們先走！」
尼羅看著天賜笑笑「哥，你自己小心了，我和外公先走了！」
看著尼羅扶著凱特公爵走出宮門，天賜才轉過身咬咬牙，這種事情一定要和大王子說清楚，哪怕就算是丟官削爵也必須痛陳厲害。百官被最近的風波分成兩波，武將們被出征立功迷住了眼，薩費羅斯不願得罪大王子丟官，老元帥一心為威廉創造條件，大王子為自己繼位造勢……
唯獨自己什麼都不怕，只要不連累外公和尼羅，自己必須阻止，否則帝國定會大亂！
快步走回勤政殿。
「站住！」守衛在門口的禁衛軍攔住天賜。
「我是西北侯爵，我要見攝政公有事情請奏。請帶我稟報一下！」天賜說道。
「攝政公正在和老元帥議事，現在誰都不見！如果你有事情請殿下等候。等老元帥出來，我們自然會給你稟報的！」
天賜沒辦法，只好走下勤政殿的台階。
天賜來回踱著步心中焦慮，神識瞬間散開，覆蓋了整個勤政殿！
議政廳內空無一人，不過在旁邊陛下用來休息或者私下聽取大臣奏報的側房內卻找到大王子和老元帥，除了二人外，還有一個官員低著頭恭恭敬敬。
「納哈達，你在財政部多少年了！」
「回攝政公，二十五年了！」叫做納哈達的官員小心的說道。
「二十五年，能作到監管司的主事也算是不錯了！」
「全靠攝政公提拔！」
「靠我提拔？你說錯了吧，你應該說全靠輔政公提拔才對！」大王子冷冷的說道，坐到旁邊的床榻之上，端起茶杯放到嘴邊。
撲通！納哈達跪了下來，頭上冒出冷汗。
「啪！」茶杯掉在地上，碎成粉末。
「攝政公饒命！攝政公饒命！」納哈達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磕著頭，地面上都是碎瓷片，納哈達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你這是做什麼！我只不過手滑茶杯沒抓穩！快起來！」大王子站起來，雙手扶起納哈達。納哈達不知所措，卻又不敢抵抗，只得站了起來。
取出一瓶傷藥和紗布遞給納哈達「這要是把頭撞壞了，我以後還怎麼提拔你？」
納哈達一愣。
蘭科爾斯元帥咳嗽一下「納哈達，上次說的事情如何了？」
「回稟元帥，我都已經一一去探試過了，他們都有意向投靠攝政公，而且，而且聽說帝國最近戰緊都願意準備紫金幣孝敬攝政公！」納哈達顫抖著聲音說道。
「胡說，什麼叫做孝敬攝政公？現在帝國吃緊，他們這是報效帝國，再說帝國又不是白拿他們的，只不過是借用一兩年，以後有他們的好處！」蘭科爾斯元帥訓斥到。
「是，是，是！是報效帝國，報效帝國！」納哈達冷汗直冒。
「你那有沒有估計清楚，他們這夥人大概能有多少？」蘭科爾斯元帥接著問道。
納哈達顫抖著伸出三個手指頭「應該不少於……三千萬……」
大王子和蘭科爾斯元帥臉部肌肉突然跳動一下。
「你作的不錯，如果這件事情你能夠辦的妥妥當當，等到他日我繼承王位，財務部的尚司你可以挑一個！」大王子隨意的說道。
「謝攝政公，我定當鞍前馬後為你效勞！」納哈達驚喜的跪下，正要磕頭。
「好了，你下去吧，先把血止了，再去光明教把頭上的傷口好好處理一下！」大王子揮手。
納哈達慌忙退出側房。
「老元帥，你覺得如何？」大王子問道。
蘭科爾斯元帥點點頭「真沒有想到，這些個王八蛋竟然如此富有。只要再加上他們這筆，估計就差不多了。這次機會難得，我們萬不可猶豫，必須打這一仗！」
大王子放下心來「老元帥對這一仗把握如何？」
「光明教上次沒有幫我們，這次也不會馬上就幫法蘭帝國，恐怕會拖上一兩個月，這段時間足夠我們給法蘭一個教訓了。到最後就算光明教出面調停，我們也可以風風光光的撤兵。」
「這樣一來，威廉也就有了資本了！我在這段期間內也算有了顯著的政績了！」大王子說道「只不過這樣一來，接下來我們財政情況就可能會變的比較糟糕！」
「是啊！我以前還打算打小規模，就是擔心財政。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凱特那個老傢伙這次既然能夠鬆開一個指縫，下次也能鬆開一個手指。我就不信他看著帝國危機崩潰也不肯拿內務府出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就可以藉機……」蘭科爾斯元帥說著，手掌劃下。
「不可，先不說父王和你們協議，光是凱特公爵在帝國內六十年積累的威望就不是我們可以輕舉妄動的。雖然我們奪了他下面的尚司，但是我還是擔心！」
蘭科爾斯元帥平靜一下「不錯，我也覺得這個尚司拿的太容易了，而且這個老狐狸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擔心！」
「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按照我們的計劃一步步的來吧！」……
天賜收回神識，仰天長歎一聲！
還說什麼呢，還能說什麼呢？
自己知道這樣會造成國庫空虛，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他們明知道會這樣還是要作！國庫空了又如何？不是有內務府麼？到時候逼著外公交出內務府……用帝國的命運來逼……
天賜心頭寒冷。
內務府是陛下三十年來的積累，是為了防止國危之日無稅賦可收，而不是用來給他們做角逐的資本。
老子攢金兒來花！
天賜沮喪的走出皇宮，回頭望著這個龐大雄偉的建築群，心中酸楚！
所有事情自己都阻止不了！
「天賜哥哥，你有心事麼？」莉兒輕聲問道「爺爺又不在，你坐在這裡看什麼呢？」
天賜伸手拉住莉兒柔若無骨的小手「要是拉法爾院長還在，那該多好啊！要是院長，他們就不敢，要是院長在他們就不會……」
莉兒雖然不清楚天賜具體說什麼，但也能感到天賜為什麼發愁「天賜哥哥，這些事情都不是你能夠決定的，王子們的爭鬥，你還是不要過多的參與了，我有些害怕！」
天賜搖搖頭「如果只是他們三個，我沒有興趣！但是如今關係到了帝國！你知道他們隨便作個決定，將會有多少將士犧牲麼？將會給帝國造成什麼後果麼？」
莉兒默不做聲，靜靜的呆著。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自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陪著天賜，雖然不能減少他的煩惱，但至少可以讓他不覺的孤單。
天賜長長的歎口氣「院長，陛下，我無能，我辜負你們的托付，我真的沒有辦法啊！」
莉兒默默的陪著天賜，感受著他的無奈！
「天賜哥哥，我們出去走走吧，別老呆在房間內！」莉兒拉起天賜。
天賜順從的站起來「琴兒呢？怎麼沒有見到琴兒？」
莉兒微微一笑「剛才你滿是心事的，我們叫你你都聽不到，琴兒生氣了找羽兒在外面練習呢！」
「是麼？」天賜苦笑一下「我們出去看看吧！」
拉法爾院長的小閣樓外面。
「嗷∼∼嗷∼∼」
羽兒低聲嘶吼著，渾身的紅毛都豎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遍佈整個空地。
琴兒站在中間，雙眼緊閉，身體有些顫抖，不過硬撐著，雙手努力的攤開
「水球術！」
在琴兒的手掌之上，緩緩的出現了一個水球，不過只有碗大，水球上散發出絲絲寒氣，寒氣開始聚集著形成了一股白色氣流朝著上方升起。
隨著白色氣流的升起，四周的溫度下降，一隻冰矛出現在空中。冰矛越來越粗，逐漸形成了冰龍狀，突然冰龍啪的散碎，變成無數的冰塵散佈在空地之上。
羽兒抖動著身體，將冰塵全部抖開，這種東西最為討厭了！
「莉兒，琴兒這是在練什麼呢？」天賜好奇的問道。
「琴兒是要在威壓之下練習魔法的精準控制！」莉兒說道「魔法除了威力外，精準控制也是非常要緊的。只要控制的好，就能夠節省大量的精神力。琴兒現在除了抵抗羽兒的精神攻擊外還要做到精確控制魔法，這樣非常困難的！」
天賜點點頭「那你也是這麼訓練的麼？」
「嗯，我也是！因為這樣對提高精神力作用最大！只不過我做的沒有琴兒好？」
「你沒有琴兒好？難道你的精神力還不如琴兒麼？」
「我的精神力如果是量那比琴兒大很多，但是你別忘了琴兒精神力的恢復速度就和天賜哥哥的恢復力一樣強，而且越來越強了，更何況她對魔法的控制程度也比我要好的多！」
「天賜哥哥，我偷偷的告訴你，琴兒領悟的玄奧好像是柔之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