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卷 第八集 兵危 第六章 三事 文 / 拜金小妖

    天賜將自己的身份抖出！

    參事，別的官員任命的參事可能沒權，但是陛下親自任命的參事，那可是有著天大的權力，就算是西北大將軍恐怕也要忌憚三分。

    「什麼？西北軍參事？」隊長瞪著眼睛，滿不在乎「還是個侯爵？你們幾個有沒有聽說過咱們西北軍有參事的？」

    「沒有！」所有士兵齊聲道。

    天賜大慪，無奈陛下的天赦令是給了西北軍而不是自己，現在自己可是空口無憑了！

    「你等著！你去給咱們將軍報個信，問下咱們西北軍是不是真的有參事。如果沒有，哼哼！」隊長冷笑著，突然發出一股殺氣，帶有血腥的殺氣。

    突然的殺氣使得羽兒立刻警覺起來，要不是天賜及時的阻止，恐怕羽兒就要衝了上去。天賜眉頭一皺，這股殺氣雖然不是很強烈，和以前天賜在灰色濕地所感受過布裡吉特的殺氣簡直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但是這股殺氣還是讓天賜感到十分難受，在殺氣之中就像處在血腥之中。

    隊長此刻雙眼發紅，彷彿馬上就要殺人一般，和剛才醉酒的模樣兒判若兩人。

    「馬凱，那個？那個是新來的參事啊？」

    一陣洪鐘般的聲響，從後方營寨之中走出一位穿著汗衫的粗狂大漢，滿臉的須渣，瞪大了雙眼。現在雖然天氣漸暖，但也不至於穿個汗衫。

    「將軍！」所有士兵吼了一聲。

    這位叫做馬凱的隊長來到將軍身旁，指著天賜「回將軍，是他！」

    大漢走到天賜面前，打量了一下「好傢伙！這就是獨角獸吧！老子聽過可從來沒見過！」說著伸手要去撫摸白影。

    白影厭惡的噴著粗氣，獨角對著大漢伸出的手。如果大漢不收手，勢必會血濺當場！

    「哈哈哈，還是個烈性子，我喜歡！」大漢及時收住手，背在身後，開始繞著獨角獸走著，上下打量，不時的點頭稱讚。

    「你就是這裡的將軍吧！」天賜突然站在大喊面前，擋住其繞圈子的步伐。

    「不錯，我就是這裡的將軍，我叫做薩摩汗不過這個是大將軍才能叫的，你必須叫我虎營將軍。你就是新來的參事？讓開，讓開，別打擾我欣賞獨角獸！」大漢說著推開天賜。

    天賜穩站不動！

    薩摩汗一怔，再次用力，天賜還是穩站不動。

    「吆喝，看不出來文質彬彬的，竟然還有兩三下子？」薩摩汗這才正眼看著天賜，雙手捋起袖子，手臂肌肉繃勁青筋條條可見，右手猛然而出抓住天賜肩頭。

    天賜左肩後撤，左手閃電出擊，在薩摩汗手肘處用力一彈，不偏不倚正好彈在薩摩汗的麻骨之上。猶如電打一般，薩摩汗整個手臂頓時麻木動作也遲鈍起來，抓住天賜肩膀的右手也不由鬆開了。

    天賜左手翻上，按住薩摩汗手臂使其繃直，左肩頭猛地用力回頂。

    片刻之間的促變加上巨大的反擊力道頓時使的薩摩汗站立不穩，連續後退數步才站穩。

    「吼！！」

    四周的士兵頓時起哄，噓聲，嘲笑聲響成一片，彷彿剛才吃虧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將軍，反而像是小混混。從軍營內又跑出不少士兵，將天賜二人團團圍住，嗷嗷叫著，簡直把這個地方當作了擂台。

    「小子，有兩下子，看來爺爺我要出真功夫了！」薩摩汗一抖肩，雙手虛握放在嘴邊吐下口水，搓揉起來，一副街頭流氓打架的架勢。

    「虎營將軍且慢！」天賜伸出手止住薩摩汗「我這次來不是打架的，我是陛下親自任命的西北軍參事鹽化城領主天賜侯爵，如今塞亞大將軍中毒正在我鹽化城治療，所以不能親自主持軍務，我才來冒然前來！」

    「參事，我西北是有個參事，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就是你？」

    天賜翻手取出鹽化城任命的天赦令，滴血上去金光大作。

    瞟了一眼天赦令，薩摩汗這才收起架勢「喝，還真是我們參事！兄弟們讓開，讓參事大人進營！」

    士兵們沒有熱鬧可看，噓聲四起，但還是讓出一條道路。

    整個軍營連綿數里，一字排開。

    在最中間又一座最大的帳篷，外觀也是最為豪華的，整個帳篷都是用獸皮所縫製而成的。帳篷頂開著天窗，內部寬敞明亮。一副巨型地圖前放著一套桌椅，椅子上裹著白虎皮，桌子上放著文案和令牌。下方兩排椅子七七八八的放著。

    門簾掀開，走進來一位壯漢。

    「喝，哥幾個都到了！」大漢看著四周坐著的五位，唏噓著，走到旁邊也坐了下來「薩摩汗，我剛聽娃說你吃虧了？哈哈哈！」

    薩摩汗一皺鼻子「那個兔崽子說的？看我不拔了他的皮，讓他亂傳舌頭！」

    「哈哈哈！」帳篷內的其他大漢們都嘲笑起來。

    「人都到齊了吧？」坐在正中間的天賜開口問道。

    其他人還是繼續聊天嬉笑，根本就沒把天賜放在眼中。唯獨被嘲笑的薩摩汗心中大悶，不願和他人說話「到齊了，有啥話你快點說，說完出去好好比試一下，爺爺在西北呆了幾十年，今天還要被你這娃子騎在頭上撒尿不成？」

    「薩摩汗，承認了？哈哈哈！」最後進來的大漢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薩摩寧，你別囂張，有種出去和我比試比試？別以為你們豹營了不起，是騾子是馬拉出來試試！」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我薩摩寧出娘胎起就沒怕過你，別忘了，當初娘胎中沒有我踹你那一腳，你能出來的比我早？」

    「走，比試去，每人一千人，校場上見！」

    「誰怕誰，走就走！」

    說著薩摩汗，薩摩寧站著要走出去。

    「走，看熱鬧去！」其餘幾位也都站起來，準備出去看熱鬧，唯獨一位將軍坐著等待天賜說話。

    「站住！」天賜大喝一聲，隨即忍住心頭怒氣「眾位將軍請留步！」

    被一個毛頭小子呼喝一聲，眾位將軍頓時不滿，不過聽到最後天賜那句軟話，這才臉色緩和，重新坐到了座位上來。

    「薩摩汗，薩摩寧，等下議完事，我們可是要在校場上等著你們呢，別說話不算話！」

    「住口你帕瑪，熱鬧是那麼好看的麼？有種將你的兄弟也帶來，我薩摩汗一打二！」

    營帳之中再次發生激烈的爭吵……

    天賜坐在大帳中央，看著下面的爭吵，心中頓時火大，這哪裡是軍營，這分明就是土匪窩，比土匪窩還要不如！

    「各位將軍請安靜片刻！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大家說一下！」天賜大聲說道。自己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受氣的陛下親命的參事了！

    眾位將軍終於停下了爭吵。

    「各位將軍，恐怕你們也知道我是陛下親自任命的參事……」

    「知道，如果不是知道，你進的了中軍大帳麼？你坐的上這個帥座麼？」薩摩寧嘟囔著，讓天賜打擾了他的比試，心中正有氣沒處發。

    「呵呵，陛下也是的，竟然整了個小娃子來做參事。白白淨淨的不如去首都坐坐轎子，來咱們西北也不怕被打壞了麼？」

    「哈哈哈！！」

    「嗷~~嗷~~」

    突然從桌案後面跳上一隻小紅狐狸，四肢前繃渾身紅毛顫抖著，張大嘴巴衝著眾人怒吼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突然之間壓了下來，壓在每一位將軍的心頭。

    六位將軍虎軀一顫，臉上顯出驚訝的表情，不可思議的看著天賜。雙手抓著座椅的扶手，額頭上露出汗滴死撐著，臉上扭曲起來。

    「卡嚓！」

    扶手斷裂，那位剛才沒走的將軍終於受不住，半跪在地上，低著頭，手臂撐著地面。其餘五位情況也不是很好，臉色都漲得紫紅！

    「好了羽兒！」

    天賜輕撫著羽兒的脊背，豎起的紅毛逐漸貼了下來。

    壓力消失，幾位將軍恢復了自由，坐在座椅上，大口的喘著氣，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跌倒在地上的將軍也站了起來，臉上羞愧不已。

    「各位將軍，現在可以安靜的聽我說上幾句了麼？」天賜冷冷的說道。

    所有將軍不語，老實的坐著，眼中不甘不服。

    看著變的老實的將軍們，天賜無語了，自己好說歹說，都不如羽兒吼上一聲。這幫將軍也是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見到棺材才落淚！

    「我是陛下親命參事，如今獸人來犯，塞亞大將軍又中毒昏迷，所以我只好暫時代理這個統帥之位。我才疏學淺，有不曾接觸過軍營之事，所以還望眾位將軍能夠多多輔佐，務必要擋住這次獸人的來犯！」

    六位將軍不屑的看著天賜，但是都沒出聲。

    「我這次來主要有兩件事情，不過現在變成了三件！」

    「第一件，就是關於塞亞大將軍的事情！各位都知道大將軍中毒了，而且你們都是軍中主幹，想必對塞亞大將軍的真實情況都比較瞭解！」天賜暗中觀察了一下六位將軍，只見他們神情之中都帶著些悲傷「不過我想告訴你們，我已經從首都帶來了最好的煉金術士，而且也找到了毒源，解藥也在配置當中，所以大將軍的性命是可以保住的！而且按照估計，最快三個月大將軍就能康復！」

    「什麼？大將軍可以康復！」六位將軍頓時興奮起來，眼神之中也閃出光芒。

    「呵呵，我還以為你們都不關心大將軍的安危呢！」天賜笑道。

    「放屁！大將軍和我們同生共死，你怎麼能夠理解？大將軍病危，難道要我們像個娘們哭哭啼啼的麼？那軍中士氣還要不要，仗還打不打！」薩摩汗沖沖的說道。

    天賜點頭，原先來的時候天賜還擔心因為大將軍的事情會影響到士氣。不過從進營的這一路上看來，雖然沒什麼軍紀，但是士兵的個人情緒倒還是高昂的。將軍是每一個主戰軍團中的頭腦，他們的情緒往往會影響到整個主戰軍團中。

    「大將軍不日康復，這件事情通知到你們了。現在我想說一下第二件事情，那就是關於這次獸人來犯的軍情。我在這裡也可以和大家掏個底，如今我威爾斯帝國已經出征法蘭帝國，帝國上下都在支持戰備。我們西北的軍費方面由帝國內務府支持，所以大家不用擔心，但是兵力上，恐怕不會有什麼增援，所以我想聽取一下大家的意思？」

    「笑話，我們西北軍駐守在這裡幾十年了，什麼時候需要過增援？」

    「你就放心，只要我們還在，我們就不會讓獸人前進一步！」

    「各位將軍，以往塞亞大將軍都是怎麼設防的？各位都是怎麼部署地呢？」天賜問道。

    「還能怎麼設防，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殺回去就是了！哈曼，你給他說說佈防好了！」薩摩汗吼道。

    剛才沒有支撐住，跪倒在地上的將軍站了起來，走上前面「參事大人請看地圖！」

    天賜讓開，空出地圖來。

    「大人請看，這裡就是劍鋒峽，峽谷漫長地勢陡峭，而且經常發生滑坡，所以根本就無法建立要塞禦敵。常年來我們都是在中間正面相迎，兩翼同時也分佈著兵力」哈曼將軍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地圖「正面迎敵的分別是「帕瑪將軍的主戰軍團中，薩摩汗將軍的虎營主站軍團和薩摩寧將軍的豹營主戰軍團。在兩翼分別有阿史那將軍的主戰軍團駐守在北面的落鳳坡，傑斯克將軍的主戰軍團駐守在西馬坡！」

    「西馬坡？就是四十年前的西馬之亂的西馬坡麼？」

    「不錯！西馬坡和落鳳坡地勢比較平緩，就好比是兩個側門。一旦這兩個側門被打開，獸人就能不用和我們前面三個主戰軍團中接觸，直接深入我西北行省腹地，所以這兩個地方格外重要！」

    大致瞭解了一下佈防情況，天賜重新坐好。五位將軍帶領著五個主戰軍團分別駐守，哈曼將軍則負責全西北軍的後勤保障。

    「按照這個佈防，不知道只守不攻的話可以堅持多久？」天賜問道。

    「只守不攻？」眾位將軍驚呼道「這怎麼能行呢？你會不會打仗啊！」

    天賜皺眉，只守不攻是當日勤政殿內老元帥所提議的，按照老元帥的資歷應該沒什麼大錯吧！「眾位將軍，不知道只守不攻有什麼不妥麼？」

    「很不妥！塞亞大將軍帶領我們向來都是主動出擊的，成天守在營塞之中，豈不是要讓獸人笑話死？你怕死就回首都去，我們自己去攻！」

    「哼，我還以為陛下派的人有多大本事呢，還不是膽小怕死？」

    天賜不解。

    哈曼將軍起身「參事大人你可能不知道，獸人有很多種族，其中有些善戰，有些不善戰。往往不善戰的種族繁殖能力強，數量多往往會被作為炮灰，如果我們不把他們的善戰精銳打光，他們是不會撤兵的。而且時間越長對我們士氣影響越大。」

    天賜明白一點「哈曼將軍所言極是，是我不瞭解情況！不過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暫時守上三個月，等待塞亞大將軍完全康復了，再帶領大家反擊？」

    眾位將軍雖然不是很滿意，但還是接受了！

    「那我接著要說的就是第三件事情！」天賜清下嗓子「今天雖然是我第一天來西北軍營，但是卻讓我大吃一驚。守護營門的隊長竟然白日醉飲，眾位士兵鬆懈散漫，絲毫沒有任何軍紀可言。薩摩汗將軍竟然也只穿著汗衫在軍營內活動，所以我倒想知道一下，西北軍的軍紀為何如此鬆散，而且還是在和獸人對決之時？如此軍紀又如何能夠堅守重地，擊退強敵呢？」

    「哈哈哈！哈哈哈！」

    六位將軍頓時樂得前俯後仰。

    「汗衫……我平時都是赤膊的！」

    「今天是看在你是陛下親命的份上才穿的好一點，要是其他什麼人，老子還不見呢！」

    「我還以為第三件事情多麼重要呢，就這？」……

    天賜大悶「雖然我不曾在軍營中呆過，但我至少知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沒有國法國將不國，沒有軍規何以成軍？今天我就算了，但是我希望各位回去後能夠重新整頓軍規，嚴正以待！」

    「參事大人，我想問下，你是來暫帶我們西北軍呢，還是完全接手改編整頓我們西北軍呢？」傑斯克將軍問道。

    「我只是來暫管！西北軍的統帥是塞亞大將軍，我不過是在他生病期間暫時接管，並沒有取而代之，改編整頓的意思！」天賜回答道。

    「那就好，這種軍紀軍規是塞亞大將軍親自定下的，如果沒有大將軍的命令，我們是不會改變的。別說你是參事，就算是陛下來了，我們也不會改變！」將軍們叫囂著。

    天賜一窒，頓時說不出話來。

    「參事大人沒事了吧，那我們就走了！」傑斯克將軍揮著手「薩摩汗，薩摩寧走啊，我們還等著你們呢，不會是做孬種吧？」

    「走就走，怕的才是孬種！」

    說罷，眾位將軍起身準備出去。

    「各位將軍稍等，我還有一件私人事情想要請問一下！」天賜叫住眾人。

    「快說，說完我們還要去比試！」

    「大概兩年前有個叫做阿爾金的少年來投奔西北軍，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天賜問道。

    「阿爾金？就是那個不願意給大將軍作侍衛，非要做小隊長的阿爾金麼？」傑斯克將軍突然說道「他可是凱特家族的人。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凱特公爵的掛名外孫吧，你們是一家人啊！」

    天賜點點頭「就是他！」

    「他在我下面做個小隊長，我這就派人給你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