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第九章 天鷹白翎 文 / 流星的天空
第二十二集第九章天鷹白翎
片刻之後，消失的二人再次現出身形，只不過周圍的環境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巍峨雄偉的宮殿消失不見，無盡的沙漠充斥在二人的眼中。放眼望去黃沙萬里，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色彩，那種單調之極的荒涼景象，使人不覺生出了蕭索的意境。
「師弟，你看為兄這自創的獨門秘術怎樣？」獠牙魔君滿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象，臉上也顯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從獠牙魔君的這句問話中可以聽出，那位頗為神秘的白衣人竟然是他的師弟。這樣的高手應該早就聞名於魔界才對，為何從來沒有聽說他的名字？
「師兄大才，竟然可以自創如此絕學，小弟自愧不如。」白衣人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師弟，你還是那麼謙虛。以你的資質更勝為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這彫蟲小技恐怕還不入師弟法眼吧？」獠牙魔君仰天長笑，臉上神情卻顯得極為愉悅。
「呵呵，師兄過獎了！小弟胸無大志，只願為師兄霸業掃除一切障礙，便心滿意足了！」白衣人淡笑著說道。
「師弟，在這茫茫人海之中，為兄只信任你一個人，只要我們兄弟聯手，這魔界的大好河山便任我二人縱橫。」獠牙魔君霸氣十足地說道。
白衣人含笑點了點頭：「一切全憑師兄做主，小弟為師兄馬首是瞻。」
「好，好！一切有勞師弟了！哈哈哈哈！」白衣人的回答讓獠牙魔君非常滿意，他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師弟，這些年來你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除了為兄之外，沒有人見過你的本來面目。都是為兄耽誤了你啊，不然你早就名震魔界了！」
「師兄，對於小弟來說，那些虛名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是一種累贅。像現在這樣，師兄為明，小弟為暗，一明一暗，相輔相成，我們必然無往而不利，這豈不是更好？」白衣人搖搖頭說道。
「嗯！師弟之言正合吾意！有師弟在暗中支援，為兄的心中就安穩的多了！」獠牙魔君頷首說道：「只是覺得有些委屈了師弟，真讓愚兄心中不安呀！」
「小弟惶恐，師兄千萬不要這麼說！當年要不是師兄相救，小弟別說沒有今日的成就，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能夠陪伴師兄一起飛昇魔界，是小弟天大的造化，哪裡還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白衣人看著獠牙魔君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
到了這裡，要特別介紹一下，這位神秘白衣人正是獠牙魔君的同門師弟，名叫白翎。與獠牙魔君相同，他也是一名修煉化形術的高手，只不過他所擬化的妖精卻是一頭翱翔寰宇的蒼鷹。
在修真界中，所有修煉化形術的門派都只有很小的規模，而白翎的師父也僅有兩個弟子。一個師父，兩個徒弟，便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門派，這種情況在當時極為普遍。由於無法保證功法的順利傳承，許多門派在經歷了一些天災**之後，突然地幻滅，永遠地成為了歷史。比起那些根基雄厚的名門大派來說，這些人丁單薄的小門小派實在是沒有太大的保障。
還有一點需要，這些小門派的功法都是由師父口述來傳授給弟子，並沒有什麼相應的記載，世世代代皆是如此。除非遇到神秘天資卓越之人，否則不會對原有的功法做出任何的改動。
比如說白翎的師父傳授給他的化形秘術，就與獠牙魔君修煉的功法完全一直。於是，問題就產生了。白翎的身體條件與他的師兄並不相同，而性格方面的差異就更為明顯，讓他們二人修煉同樣的功法，必然會得到完全不同的效果。
結果似乎早已被上天所注定，獠牙魔君修煉這套功法順利之極，甚至超過了師父的預料，僅僅百年的功夫，他的修為就超過了師父的水平。從這一點上就不得不承認，每一種功法只有配給最適合它的人，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反觀白翎的成績去令人大為失望，他完全無法掌握這套化形術裡面的精髓，不管付出多少的努力，也看不到絲毫的進步。漸漸的，白翎的師父對他徹底失望了，認為他不具備修煉化形術的天賦，從而將自己的經理全都放在了大徒弟的身上，竭盡全力地去提升獠牙魔君的修為。
孤獨的白翎認為自己被師父放棄了，性格也變得更加的深沉，整日裡不願說上一句話。白翎的心理始終燃燒著一團火焰，他希望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他希望可以證實自己的能力，讓他的師父與師兄都認同他。於是，他背著師父強行修煉化形術之中的禁忌功法，妄圖一舉突破自身的極限，不想卻因為修為的低下，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困境。
當時，白翎以為自己死定了，他渾身上下都彷彿烈焰燃燒一般，每一條經脈都有爆裂的危險。幸好獠牙魔君從旁邊經過，及時地救下了白翎，並耗費十年的修為，壓住了他的傷勢。當白翎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看到了師兄那蒼白而疲憊的面容，那一刻，他冰冷以久的心也終於融化了。從那時候開始，白翎就成為了師兄忠實的跟班，永遠地跟在獠牙魔君的背後，默默地支持他，幫助他，甚至甘願去做他的影子。因為在他的心中，生命早已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師兄，屬於真正在意他的人。
白翎的師父並沒有什麼識人的本領，他沒有看出白翎那過人的資質。但是他卻擁有常人難及的運氣，以至於收下了兩個了不起的徒弟。
在獠牙魔君的鼓勵與支持之下，白翎開始嘗試用自己的智慧去創造最適合自己的功法。他以本門的化形術為基礎，根據自身的特點修改功法的內容，並潛心研究了許多種妖精的特長。其實，白翎也有自己過人的地方，從他出生開始，他就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眼裡。不管是黑夜還是白晝，他的目視距離可以達到常人的十倍。
銳利的眼神給了他無限的啟發，讓他將最後的目標選在了天上翱翔的雄鷹身上。就這樣經過多年的努力，以雄鷹為主體新型化形術終於誕生了。這次成功不僅震驚了他的師父，也震驚了整個修真界，一種新的功法誕生總是會帶來一位了不起的高手，而白翎也沒有讓他的師兄失望。
在後面的修煉過程中，白翎的修為迅速增長，五十年之內超過了師父，兩百年之內趕上了師兄。隨著修為的不斷提高，他那雙雄鷹一般的眼睛，也變得越發的可怕，以至於沒有人膽敢正視他的目光。
幾百年之後，白翎的師父含笑逝去，僅有的兩個徒弟讓他感到了無比的自豪。他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等到那一天，親眼看到兩個愛徒飛昇魔界。不過獠牙魔君與白翎二人終非池中之物，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通過不斷地努力，竭盡全力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終於在千年之後，一同飛昇魔界，也讓那個不起眼的小門派，成為了修真界中耀眼的明星。
進入魔界之後，白翎依然像以前那樣，守護在師兄的背後，他就像一個生活在陰影裡面的替身，從不出現在人們的面前。修為雖然越來越高了，但是白翎卻隱藏的越來越深，除了獠牙魔君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獠牙魔域能夠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很多人都歸功於宇文尚謀的過人才智，只有獠牙魔君自己知道，白翎也為此付出了不懈的努力。在獠牙魔域之中，很多人都羨慕宇文尚謀，認為他把握住了關鍵的機會，得到了獠牙魔君的信任，也為自己贏來了今天的地位。然而誰有能想到，獠牙魔君根本從來沒有信任過他，他們之間也不過是在互相利用，而得到獠牙魔君信任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師弟白翎，一個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人。
別以為獠牙魔君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即便他表現的粗魯殘暴，也不能輕視他的智慧，任何一個強者都是不可忽視的，否則必將遭受慘痛的失敗。有些事情，宇文尚謀自認為做的十分謹慎，刻意地避諱著獠牙魔君，他以為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恐怕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獠牙魔君始終在暗中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而那個負責監視他的人，正是白翎。
白翎為自己起了一個綽號，叫做天鷹。他認為自己就像一個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鷹，默默地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他冷靜地旁觀著所有發生的事情，清晰之中卻不帶有絲毫的感情。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就是獠牙魔君的一雙眼睛，為他看透一切的陷阱，任何陰謀詭計都會在他的眼中無處遁行。
「師弟，你覺得宇文尚謀可以信任麼？」獠牙魔君沉吟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問道。
「師兄，談論這個話題是否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呢？我可不習慣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白翎輕笑著說道。
「呵呵，師弟不必擔心，這裡是絕對安全的。」獠牙魔君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裡出外進的牙齒：「眼前的沙漠可是為兄幻化而成的空間，為兄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這裡的一切。在這個空間之中，沒有任何人能監視咱們，我就是這裡唯一的神！」
「厲害，果然厲害！不愧是師兄，竟然可以創造出如此厲害的法術。若是在這裡面與對手交戰，師兄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了麼？」白翎一臉讚歎地說道。
「哈哈哈哈，正是如此，師弟的眼裡就是厲害，一眼就看穿了這個法術的用途。」獠牙魔君興奮地大笑了起來：「這個法術還不算完美，為兄的修為還是略低了一些。為了維持這個法術，為兄的消耗也很大，就算在這裡交戰也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而且對於空間的領悟還差了不少，你也知道，那種法術根本不是為兄所擅長的。」
獠牙魔君不愧有著魔界第一高手之稱，他所自創的這門秘術與領域空間何其的相似。當然了，在威力上相比，這個秘術創造的空間不過僅僅是具備了領域空間的雛形罷了，根本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可是結合獠牙魔君的實力來看，那就不簡單了，就算是楊無心在達到化神後期之前，也根本無法掌握這種秘術。這樣以來足以看出，獠牙魔君的智慧與資質也都是上上之選。
憑借這個不完美的空間秘術，獠牙魔君組可以對付魔界之中所有的高手，就算是天琊夫婦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而宇文尚謀與欞筱這對師兄妹，在實力上雖然高過獠牙魔君一籌，但要是進入了這個空間，也只能打個勢均力敵，別有太大的勝利把握。從當前的形勢來看，有絕對把握戰勝獠牙魔君的僅有兩人而已，一個是楊無心，一個是剛剛修成上界散魔的黑魔，其他人全都不在考慮之中。
如果讓楊無心看到這個秘術，除了會發出一陣感歎之外，倒也不會太過驚訝，畢竟他自己也擁有這種創造空間的能力。可是對於白翎來說，獠牙魔君的表現就不只是驚人那麼簡單了。
「師兄不要太貪心，這樣的秘術已經是前所未聞了，師兄的實力之高，恐怕在魔界之中也沒有第二人可以比肩。」白翎臉上寫滿了欽佩之色，讓獠牙魔君感到一陣的驕傲。
「呵呵，這沒什麼，區區小技不足掛齒，以師弟的才智也不難掌握的。」獠牙魔君的臉上笑得好像花兒一樣，卻仍舊假裝出一副謙虛的模樣。
白翎笑著搖了搖頭：「小弟的本事自己很清楚，與師兄相比就如同小溪與大海一般，差的太遠了。」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師弟，你現在可以放心大膽地說說那宇文尚謀了。」獠牙魔君大笑著擺了擺手，適時地岔開了話題。
白翎聞聽此言，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沉默了下來，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半晌之後，他才慢慢地抬起頭，輕聲地說道：「宇文尚謀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可以無往而不利，用不好就會傷到自己。他的才華不可否認，而他的野心也並不在才華之下。」
「唉，師弟的說的不錯，愚兄就因為如此才會感到進退兩難啊！」獠牙魔君歎了口氣，眼中也閃過幾分猶豫之色：「獠牙魔君能有今天的成就，宇文尚謀出了不少力氣，這一點你我都不能不承認。正是因為這樣，愚兄才假裝不知道他那些私自的行為，甚至有些縱容於他，愚兄實在是愛惜他的才華呀！」
「宇文尚謀最近鬧得越來越過分的，我懷疑那個神秘的落星峽谷與他也脫不開關係。」白翎皺這眉頭說道。
「哦，此話怎講？」獠牙魔君不解地問道。
「這些年來，小弟暗中統計了一下，因故被宇文尚謀派去落星峽谷的高手足足有上百人，而且這些高手全都在進入峽谷之後，就變得杳無音信，恐怕也都是凶多吉少了。」白翎冷冷一笑：「哼哼，師兄，你難道真的相信，他派人進入峽谷是為了尋找寶貝麼？你難道沒有發現，那些進入峽谷的高手，都是與他發生過不合的人麼？」
「師弟，愚兄何嘗不知，宇文尚謀是為了借刀殺人，剷除異己。但是為此與他發生決裂似乎還有待商權。」獠牙魔君不動聲色地說道：「反正那些低賤的廢物也沒什麼大用，死在宇文尚謀的手裡也不算什麼大事。」
「話雖如此，師兄也應該注意一些，宇文尚謀最近有些變本加厲了。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話，恐怕以後就很難去駕馭了。」對於宇文尚謀的事情，白翎顯然做過充分的調查，剩下的也只有他那妖族的身份還沒有查明。
獠牙魔君聽罷之後，笑著對白翎說道：「師弟，你的意思為兄都明白。宇文尚謀不過是為兄手上的一枚棋子罷了，等到他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時候，自然會讓他消失。你不要著急，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令你滿意的結果了。留下這把鋒利的雙刃劍，終究是太過危險了。」
「如此說來是小弟多慮了，沒想到師兄早已智珠在握，這下小弟算是放心了。」白翎聽到這樣的解釋之後，冷竣的面容上才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出人意料的是，獠牙魔君這一次卻表現的十分平靜。他默默地看著白翎，許久都沒有說話。沉默的二人不自覺地散發出自身的氣勢，讓周圍的空間也變得壓抑了起來。就在白翎快要無法忍受的時候，獠牙魔君總算是開口了：「師弟，你知道愚兄現在最擔心什麼事情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白翎聽得一愣，過了半天他才回過神來，輕輕地搖了搖頭。雖說從修真界開始，白翎就始終跟隨著獠牙魔君，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瞭解這個師兄。不僅摸不透他的想法，也看不到他的內心，在白翎的眼中，獠牙魔君就彷彿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讓他永遠都只能仰望。
看著白翎那迷惑不解的樣子，獠牙魔君又一次露出了微笑。恐怕也有在白翎的面前，他才能表現得如此人性化。輕笑著拍了白翎一下，獠牙魔君緩緩地說道：「宇文尚謀那個老狐狸雖然狡猾，但是在優秀的獵人面前卻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愚兄現在最擔心的倒是那兩個神秘人，能夠為暗盟力挽狂瀾，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的。」
「嗯，師兄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對於那兩個高手，我們的確沒有太多的資料。」白翎贊同地說道：「也許他們是暗盟秘密培養的高手也未嘗可知呢！就像我們一樣，獠牙魔域裡面不也暗中培養了不少高手麼？」
「這個可能性愚兄也曾經想過，不過似乎有些說不通。就算暗盟也秘密培養的高手，但也決計不會超過天琊夫婦的水平。」假如此時此刻宇文尚謀在場的話，他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獠牙魔君正在冷靜地分析著問題，從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半點魯莽與暴躁的樣子。
「那麼師兄的意思是？」白翎想了想，發現找不出反駁獠牙魔君的理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依我看來，這次幫助他們的一定不是暗盟的人，很可能是天琊夫婦的舊識。只是有一點想不通，擁有那種實力的傢伙，怎麼可能沒有名氣呢？」獠牙魔君鬱悶地思索著。
「師兄怎知他二人沒有名氣？」白翎忽然問道。
「師弟莫非在考教為兄？當今魔界高手凋零，能夠數得上的也不過寥寥，若他二人名震魔界，愚兄豈能猜不出他們的身份？」獠牙魔君自負地說道。
「師兄此言差矣，魔界高手數不勝數，豈能僅限於當代？也許他們乃是隱居多年的高手呢？」白翎笑著說道。
「哎呀！原來如此！」獠牙魔君大叫一聲，嚇得白翎打了一個激靈：「幸好師弟提醒及時，愚兄差點陷入錯誤的思維之中。如果那二人真是前輩高手，那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
看到獠牙魔君憂心忡忡，白翎趕緊為其打氣，以免墜了他心中的鬥志：「呵呵，師兄不必多慮，即便他們修為再高，只要沒有達到渡劫的境地，就未必強過我二人。更何況師兄手下高手萬千，對於一個小小的暗盟還不是手到擒來麼？」
「不錯，師弟所言極是，不管他們是何方神聖，只要與我們弟兄作對，也只有死路一條！」獠牙魔君不愧是一代霸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驅散了心中的不安情緒，重新恢復了自信與霸氣。
片刻之後，隨著獠牙魔君的身形一閃，周圍的空間驟然消失，他與白翎二人的身影則再次出現在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