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福禍相依 文 / 流星的天空
. 這條進入葬神淵的通道完全是由實質化的能量所構成的走在通道之中就彷彿踩在海浪上一般經常會毫無規律地上下顫動。通道之中並不是漆黑一片到處都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而那種由內至外散出的腐臭氣味也隨著眾人的逐漸深入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踩在這樣的道路上楊無心等人都感到非常的彆扭尤其是夜氏姐妹更是眉頭深鎖每走一步都覺得說不出的難受。血紅色的通道腐臭之極的氣息以及那綿軟濕滑的路面構成了一副詭異絕倫的畫卷。
「這究竟是什麼該死的地方單是走路都讓人心頭顫！」走著走著夜霜乾脆抱住了楊無心的胳膊嘴裡不住地抱怨道。
楊無心輕輕地拍了拍夜霜的手背用眼神和微笑安撫了她。而後楊無心仔細地探察了一下周圍的狀況這才輕聲地說道：「這條通路似乎存在著無數個出口而那些出口又彷彿指向同一個位置周圍的能量流動十分混亂很難判斷出氣場的分佈狀況。」
「應該就要出去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出口的位置！」夜雪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來這種血色的氣氛讓她很不適應。
「大家小心一點走出了通道就是葬神淵恐怖的心魔隨時可能出現！」平三依然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小心翼翼地搜索著周圍的動向不敢露出絲毫的破綻。
由於不清楚通道裡面的狀況楊無心等人推進的度相對比較緩慢因此這短短的一段路程他們差不多花費了半個時辰才摸索著來到了通道了盡頭。通道的邊緣沒有耀眼的強光也沒有飄蕩的魅影遠遠望去前方一片濃郁的赤紅之色。通道的盡頭之處充斥著一股強勁而暴虐的神秘能量只要聞到那種血腥的氣息眾人就會感到異常的煩悶。
隱藏在心底的殺意猶如奔騰的潮水一般猛然間從四面八方雲集而來眾人原本祥和的心境也隨之混亂的起來。相比之下楊無心受到的影響是最微弱的。他不僅擁有太始之境的永恆守護還修煉了家傳的秘術冰心決那是一種能夠令人迅恢復甚至消除一切負面情緒的絕妙功法。
所以當那種難以言喻的煩躁殺意驟然升起之後楊無心便毫不猶豫地將其鎮壓了下來。他默默地運轉起體內的冰心決頓時感到一股清涼透徹的能量沿著自身的氣脈流經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剎那間所有的不安悄然消散蠢蠢欲動的負面情緒也逃之夭夭。楊無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他的精神與心境已經重新回到了古井不波的完美狀態。
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三人楊無心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夜氏姐妹各自調動功力正在盡全力去撫平心中的雜念。因為在獲得星源力的時候夜氏姐妹得到了楊無心很大的幫助所以她們自身的境界虛而不實本身之中便存在著不少的破綻。只是從那之後她們一直沒有受到過太大的考驗所以那些不安的因素全都被強大的實力輕易地掩蓋而剛才那一瞬間的失神卻終於讓那些破綻徹底地爆了出來。
心境出現了破綻之後夜氏姐妹的氣脈精核也生了異常的運轉精純渾厚的星源力逐漸改變了自己的流動軌道猛然變得凌亂而駁雜。脆弱的氣脈根本無法經受住如此強大的氣流暴動它們就好似螳臂當車一般在星源力能量的衝擊下不斷地破裂。僅僅過了一注香的時間夜氏姐妹的嘴角便溢出了鮮血她們蒼白的面容與那搖搖欲墜的身軀無比表明體內狂暴的能量已經讓她們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雖然拼盡了全部的力氣可是夜氏姐妹卻完全無法阻止體內能量的運轉她們的氣脈精核就如同瘋了一般旋轉的度仍舊在不停地提高著。片刻之後在精深與**的雙重折磨之下夜氏姐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她們進入到一個瀕臨死亡的危險狀態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假如夜氏姐妹的身邊沒有楊無心的存在那麼今天就會是她們二人的末日。而楊無心的存在卻改變了最終的結果也成功地挽救了夜氏姐妹的生命。就如同當日的情景重演楊無心再度施展出了雙修的法門。在當前這種極度危機的狀況之下唯有雙修功法才能夠揮出最大的功效。
雙修公法配合上星源力能量夜氏姐妹療傷的度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通過雙修帶來的相互內視結果楊無心可以清晰地看到夜氏姐妹體內氣脈的狀況。只見一條條支離破碎的氣脈殘片重新從四面八方凝聚起來並通過奇妙的星源力作用再度恢復到了受傷前的狀態。
楊無心將自己修煉而來的星源力逐步地傳入到夜氏姐妹的體內並與她們自身的星源力相互融合兩股星源力合而為一之後原本瘋狂逃逸的狂暴能量也開始靜止了下來。為了盡快控制住夜氏姐妹的傷勢楊無心幾乎是採取了非常的手段強行將她們體內的星源力與氣脈精核分隔了開來。通常來說星源力都是由氣脈精核的運轉來控制但是有了楊無心由外至內的操控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平息了星源力的暴動之後楊無心開始將全部精力集中到心境的修復上面。由於心境方面的破綻差一點滋生心魔從而釀成滔天大禍所以楊無心現在每一個舉動都顯得格外的謹慎。修復心境與疏導能量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就好像一個是在繡花而另一個卻是在打鐵。在楊無心所修煉的多種功法之中唯有家傳絕學冰心決能夠稱得上是煉心的至高功法。因此這次的療傷也少不了冰心決的幫助而夜氏姐妹也將會感受到冰心決所帶來的心靈淬煉。
清冷徹骨的氣息從楊無心的掌心之處流入到夜氏姐妹的體內並沿著剛剛修復的氣脈遊走於元神的周圍當這股氣息循環了一個大周天之後才逐漸匯聚到氣脈精核之中。通過雙修的奇妙功法楊無心輕鬆自如地修改了冰心決運行的線路使得那股用於凝神明心的能量可以暢通無阻地環繞於三人的氣脈之中。
夜氏姐妹因為得到了楊無心的幫助修為提升的極其迅而她們本身又不具備太始之境的守護功效所以在心境的配合方面留下了不小的隱患。這一次只不過是受到了殺戮血氣的干擾使得那些暗藏的隱患得到了爆的契機就算沒有今天的變故夜氏姐妹也必然會在不久的將來經受一次同樣的考驗。對於她們這些修士來說心境之中的破綻是必須要去除的不然就算修為達到通天之境也無法修煉到圓滿的境界。在飛昇神王界之前夜氏姐妹必須要淬煉自己的心境而這次心魔爆也為她們提供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夜氏姐妹在危境之中卻又留下了一分希望而楊無心的援手也讓這分希望得以延續下去並最終扭轉乾坤化戾氣為祥和。
心境的修復不在於時間而在於機緣只要滿足了相應的條件提升境界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別看夜氏姐妹的心境破損得慘不忍睹也許只需要眨眼的功夫她們就可以做出突破從而達到一個更為精深的境界。
化解了夜氏姐妹的危機之後楊無心漸漸停止了功法的運轉他悄然收功而起也為夜氏姐妹留下了獨自調息修整的時間。一面為夜氏姐妹護法楊無心也隨時關注著平三那邊的狀況。雖說從實力方面平三出於弱勢地位但是他的心神境界顯然也達到了與修為同步的狀態。面對嗜血邪氣的入侵平三的心中也產生了強烈地殘殺之意倘若他不是修煉了上百萬年倘若他沒有經歷過無數的戰鬥洗禮那麼這一刻他很可能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
豐富的經驗和閱歷始終是平三縱橫魔神界的寶貴財富也同樣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決定了他的命運。蠢蠢欲動的心魔想要借助於外界侵入的凶邪能量破繭而生不料想平三心智堅韌異常始終固守著最後的陣地保持著心境之中了一點清明。於是內外兩股力量開始以平三的心神作為戰場展開了異常殊死搏鬥。這場搏鬥進行得驚心動魄雙方可謂是棋逢對手不得不陷入了極端殘酷的僵持狀態。不過也正是這種僵持狀態為平三贏得了寶貴的時間而有了這段時間的緩衝楊無心也得以緩出手來對其加以救援。
救援平三的過程非常的簡單楊無心只需要稍稍助其一臂之力便可以穩住心神將心魔剿滅於無形之中。同樣是利用了冰心決修煉而成的清涼氣息楊無心巧妙地激了平三自身的潛能沒有消耗太多的能量就完成了這項艱巨而重要的任務。就猶如畫龍點睛一般輕巧而隨意的一筆卻成為了真正的神髓。
得到了楊無心的幫助之後隱藏在平三體內的潛能頓時爆了出來。這數十萬年的修煉雖然沒有讓他獲得本質性的提升但是那日積月累的經驗突破全都融入了他的靈魂與血液之中。所以獲得了這種蛻變的機遇之後多年修煉所積累的能量一同揮了作用不但幫助平三消滅了體內的心魔還促使他的心境攀升到了更高的層次。
這次意外的變故擁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開始也得到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不管是夜氏姐妹還是幸運的平三都在劫難中因禍得福不僅掃清修行方面的障礙也獲得了夢寐以求的突破。尤其是平三這種心境上的突破他已經等待了許多年。只要他能夠把握住境界提升的真正奧妙就有機會讓自己進入天級以上的境界。
有了楊無心在護法夜氏姐妹和平三都變得格外安全。他們沒有任何顧慮可是全然放鬆地投入到恢復性修煉之中。這個過程對她們來說相當的重要她們可以借此機會仔細地去體會心境界所帶來的奇妙感受。所謂趁熱打鐵就是這個道理抓緊現在的時間進入深層次的修煉要比過後再重新彌補強上千萬倍。即便修煉是可以用時間來彌補的但是突破境界所帶來的靈覺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遇到了這樣的機會之後楊無心也放棄了繼續趕路的念頭一心一意地為三人守護了起來。
經過一番調整之後夜氏姐妹與平三幾乎同時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她們便感受到了周圍世界的不同雖說一切環境都沒有變化但是看在她們的眼中卻完全是兩副不同的模樣。境界的提升使她們對於天道的領悟也得到了提升無論是本身的靈覺還是神識的能力都獲得了飛躍性的進展。
短暫地喜悅之後夜氏姐妹與平三都恢復了平靜而她們看向楊無心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無盡的感激。憑借夜氏姐妹與楊無心的關係感激的話自是不用再說出口。她們只是各自抱著楊無心的一條臂膀神色之中充滿了綿綿的情義。不過平三的表現倒是頗為有趣他激動地衝到了楊無心的跟前嘴巴不住地顫動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平三此刻的心情楊無心完全可以理解。所以他只是面帶微笑輕輕地拍了拍平三的肩膀來表示自己的祝賀。兩人相視之下沒有說出什麼豪言壯語但是那種英雄相惜的真摯情感卻充斥在二人的心間。
經受住了這次突如其來的考驗眾人再一次踏上征途朝著前方的葬神淵繼續走去。有了這個小插曲眾人的心態倒是顯得輕鬆了許多而心境的突破也使得那血腥邪惡的氣息失去了原有的作用。終於楊無心一行四人先後走出了那條詭異絕倫的通道真正置身於神秘的葬神淵之中。
一入葬神淵楊無心四人立刻就體會到了一種來自於地心深處的巨大威懾。與剛才經過的通道中不同葬神淵裡面的能量強度少說也增高了百倍而且那種腐臭血腥的氣味也變得異常的濃郁。葬神淵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一個溶洞而更接近於一個獨立的空間。這裡面有天有地有山有河跳動的火焰灼熱的空氣極端駁雜的景象相互融合併構成了一個矛盾統一的整體。
放眼望去整個葬神淵都是一片赤紅之色。天是紅色的上面佈滿了滾滾紅雲猶如細雨一般的霧氣朦朧而迷茫使得葬神淵的天氣顯得異常陰沉。地面上的色彩同樣也是紅色的濕滑的地面充滿了滾燙的洪流就彷彿鮮熱的赤血一般給人的視覺以最強的震撼。葬神淵之中充滿了無盡的火焰可是這些火焰不是由下至上從地心深處噴而來反倒是猶如無根之草一般憑空漂浮在虛空之中。
雲層之下血流之上到處都燃燒著赤紅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就彷彿一片惡鬼的眼睛目露邪異的凶光閃爍著陣陣殺機。一陣濕潮炎熱的腥風吹過空間中頓時產生了一團血色的氣旋。它捲起了千堆浮雲也環繞著萬片火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整個虛空連成了一片火焰。
突然間一道霹靂裂空而來徑直擊打在血色的颶風之上。漫天席捲的紅色雲朵立刻被強大無邊的赤色電流包裹了起來。激烈流轉的雷電之力與柔弱無形的血色雲層相互回應瞬間便控制了空中的形式。原本激烈旋轉的暴虐颶風也被兇猛的霹靂強行打散並粉碎成千萬個細小的漩渦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而受到了雷電之力的激那些飄蕩在空中的火焰卻愈地活躍了起來它們就如同被注入了強大的能量一般歡快而狂熱地燃燒著。
旋轉的颶風被雷電擊得四散奔逃最後僅剩下三尺大小的一團在苟延殘喘可是颶風擁有永不服輸的鬥志在它全然消散之前鼓起了最後的力氣朝著身前那一朵盛開了赤色火花拚力席捲了過去。強弩之末的旋風包裹著明亮閃耀的火花從數十丈高的空中倒墜下來就彷彿璀璨的星辰劃破夜空將紅色的天際分成了兩半。
當那朵火花墜落到地面的時候立刻使那些血色的水流燃燒了起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點點火光在潮濕而腐臭的大地上翻滾騰挪不到盞茶時間便帶起了片片烈焰。一個小小的火種可是讓整個大地為之燃燒也可以讓整個世界為之沸騰。楊無心等人有幸目睹了整個過程從那一點火花墜落地面一直到了整個葬神淵都陷入了熊熊火海這種強烈的視覺反差讓他們體會到了最真實、最震撼的感受。
「這就是葬神淵麼？果然是一個奇怪的地方！」看著眼前赤紅色的天地看著地面之上奔騰兇猛的火海魔女夜霜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絲迷茫的神色。
「嘿！沒想到我平三竟然還有機會來到這裡！葬神淵號稱天下第一死亡之地你究竟有怎樣的秘密呢？」平三仰天長笑一聲兩眼之中放射出陣陣精光。剛剛在境界方面做出突破之後平三的信心空前高漲就算現在讓他遇到強大的心魔他都有信心將對手撕成碎片。
淡淡地笑了笑楊無心不動聲色地問道：「平道友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這個葬神淵看起來頗為遼闊不知道那條死河究竟位於那個方向哦！」
說起來也奇怪這個葬神淵所構成的世界與外面的魔神界差別很大。站在眾人此刻停留的位置不論朝著哪個方向望去都會看到幾乎完全相同的景象。都是火紅的雲團都是飄灑的火花都是燃燒的大地都是血紅色的世界。可以說在葬神淵之中根本沒辦法判斷方向因為你根本找到任何的參照物來確定自己的位置。除非能夠僥倖看到那條傳說中的死河或者是找到那個埋藏了寶貝的山谷否則只能在這裡四處亂逛。
就算平三的經驗再怎麼豐富來到這樣的地方也比路癡強不了多少。他努力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皺著眉頭端詳了許久最終還是頹然搖了搖頭：
「唉！三位道友看來咱們是遇到麻煩了！這個葬神淵平某也是第一次進來根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樣子。所以究竟該如何行進平某也是無可奈何呀！」
一看指不上平三楊無心只好將希望寄托在了夜雪的身上。畢竟這種判斷方向的事情一般都是會交給那些通曉陣勢的高手。可憐巴巴地望著夜雪楊無心小聲說道：「雪姐一切都拜託了！」
楊無心那副受氣包一般的表情逗得夜雪「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她輕輕捋了捋額前的碎眼神之中充滿了揶揄的神色：「好啦好啦！那我就盡力而為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要是沒成功可不要怪我哦！」
「雪姐太謙虛了！怎麼可能不成功？常言說的好雪姐出馬一個頂仨！小弟對姐姐信心十足！」楊無心拍了拍胸脯做出個鼓舞的樣子。
「哎！真是受不了你只能耗費一下心神了！」夜雪無奈地甩了甩手從儲物空間之中拿出了一枚三寸長短的細針。這枚細針通體亮銀之色只有在針尖的位置才顯出一點金黃。這枚細針由精金玉石煉製而成配合夜雪修煉的獨門秘術擁有著神鬼莫測的奇異力量。
手捏法訣將那枚銀色長針拋向空中夜雪伸出左手並指疾點。一道朦朧霧氣從指尖噴出毫無保留地噴灑在長針之上。只見夜雪口中唸唸有詞停立在虛空之中的銀針也隨著她的玉手緩緩地轉動。在夜雪的控制之下這枚銀針旋轉的越來越快並通體散出一片晶瑩透徹的冰魄寒光。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枚銀針終於靜止了下來針尖那點微弱的金光卻指向了正東偏北的位置。
巧妙地標明了一個記號夜雪伸手收回了銀針。她指著記號所指的方向笑著對眾人說道：「如果小女子沒有算錯的話我們此行要找的目標應該就在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