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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最長的一夜 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三十九章 前事不忘 文 / 妖物

.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奇怪,明明是自己費盡心思,花了很大的代價。最後卻可能會發現,自己一直看不順眼的某人,卻也是受益者。

    哈伯爾尼亞人設計殺狄德羅公爵,最後韋林可以得利。而韋林和瑞恩斯坦握手言和,最後因此而倒霉的,卻不止是赫爾姆霍茨家族。

    韋林能夠感覺到瑞恩斯坦的野心,他雖然在表面上還是屬於王室軍的一員,但是看他所作所為,並沒有多少對拉尼德絲女王陛下的忠誠。

    瑞恩斯坦對韋林說的那些話,真真假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對女王沒有愛意,只是出於利益,才決定在將來的某個時候與其結婚。

    這樣的人,當然不會對王室軍的領主們有什麼戰友之情。韋林猜測著,過段時間瑞恩斯坦發動攻勢以後,說不定還會提前來給自己送情報,以消滅掉他的一些政敵。

    但是韋林也有自己的打算,朱娜卻沒有管那麼多,而是追問道:「您剛才說了哈伯爾尼亞人的問題,那麼王室軍呢?」

    韋林正色道:「王室軍的情況應該是最複雜的,女王根本就不能夠掌握多少軍隊。領主們前來作戰,可不是認為那位女王陛下能夠帶領他們贏得勝利。他們只是來撈好處的,僅此而已。」

    「沒什麼區別啊,以前的領主們隨同國王出征,不也是這樣的?」朱娜愕然問道,韋林糾正道:「那是不一樣的,先王費爾巴哈陛下雖然在很多方面並不被人們看好。但是他能夠在戰場上屢敗屢戰,一次次地組織起軍隊,卻沒有被人們唾棄,那就是他的本事了。若是換了個人。說不定軍隊就垮了。想再去翻本的時候,底下的人也不會買賬的。現在地拉尼德絲女王陛下。全無王者地威嚴,甚至也沒有多少自知之明。如果她老老實實地放權,那麼說不定領主們在得到好處的誘惑下,還會感激她。但是她卻不怎麼安分,軍中地將領們就會想,那些所有的好處。都是自己爭取來的。而所有對領主們不利的情況,大家也會很自然地想到,是受到了女王的干擾才這樣。」

    朱娜眉開眼笑地說道:「那是個蠢女人嘛。」韋林搖頭道:「她可不傻。弄點陰謀詭計來,其實也不可小看。但是正所謂利令智昏,她全無根基,只是想著耍小聰明。所以在眾多大領主的實力面前,實在不會有什麼發展。」

    「接著說,接著說。」朱娜似乎對所有和韋林有點關係地女人,都很感興趣。如果韋林說些關於她們的壞話,那就更高興了。

    韋林佯裝不知,悄悄地轉移了話題道:「就連王室軍這個稱呼都是不怎麼準確的,因為他們其實並不是真是對王室效忠。特別是瑞恩斯坦。你只看他費盡心機來做這麼多地事情,就能夠猜出個大概來。」

    朱娜迷惑地說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在給我解釋後,我反而更不明白了?」韋林攤開了手道:「這很正常,我們接受的信息越多,就越是這樣。我想現在還沒有誰能夠把這紛亂的局勢看個清清楚楚,背叛、陰謀、陷害。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我們也只是能夠大概地推測一下局勢。然後做出應對的辦法。如果更厲害一點的,可以想辦法將局面推向自己想要的方向。但是那太難了,因為總是有人在和你作對。」

    「您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就是說,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和阿蒂妮……啊,我的意思是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朱娜直接抓住了問題的核

    韋林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毫無關係,我們定下一個目標,然後盡力去做,如此而已。誰敢說自己就一定能夠改變這世界?在這個小島上面,我們需要面對的事情很多。」

    的確韋林需要面對地事情很多,但是至少,他在歸途中沒有受到騷擾。那些沿途的領主們,都是躲在自己的城堡裡面,唯恐韋林是假藉著過路的名義,順手把他們滅了。

    瑞恩斯坦也很講信用,應該是在他的影響下,拉尼德絲女王陛下開始下令,靠近南方防禦同盟的領主們集結軍隊,他們地目標自然是韋林地地盤了。

    這個動員並不是同時進行,順序是從西到東的。而韋林正在卡耳塔地東面,這也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回家。

    當他看到了自己邊境上的界碑,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了看身後的土地。朱娜也好奇地看了看道:「怎麼了?」

    韋林的嘴角掛上一絲諷刺的微笑回答道:「我在想我們北面的這些領主,他們雖然對我們並不友好,但是我依然會憐憫他們。這些小領主並不知道,他們馬上就要經受一場動盪了,並且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哦,也不對,保持恭順的人不一定會有光明的未來,但是至少不會被馬上剿滅。」

    「您是說王室軍會隨後到來,並且封鎖邊境吧?」朱娜很快就回答道,「那是他們自己找的,如果現在他們就向我們投降的話,結果應該不會那麼慘。」

    韋林大笑道:「雖然我們自己一直認為已經很優待控制區內的貴族了,但那是和破產、覆滅等等可怕的後果來比較。對於這些貴族來說,他們的城堡沒有被我的軍隊包圍,自己又認為可以得到大靠山的支援,當然不會選擇我們的。他們也許認為自己的權利被限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讓他們這麼想吧,等他們明白了,自己的領地上駐紮了別人的軍隊也不好受,那我們下次回來的時候,就會容易動了。」

    任憑戰馬自己跟隨隊伍向前,韋林繼續對朱娜說道:「更北方一點,是阿蒂妮帶領著赫爾姆霍茨家族的戰士,她要面對王室軍咄咄逼人的攻勢,還有哈伯爾尼亞人不懷好意的目光。與此同時。她還要對付家族裡的老頭子們。如果阿蒂妮不能夠保持一個比較好的態勢,那麼說不定她會被交出去。」

    朱娜用韋林剛好能夠聽到地聲音「小聲」說道:「那也許是最好地結局了。她那樣的話,應該會很幸福地。」

    韋林裝成沒有聽到,接著說道:「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阿蒂妮想必也是不會束手待斃的。她一定會在家族內想法獲得更多的支持,也許還要消滅掉一些人,即使那些人是她的親戚也一樣。」

    看了看朱娜。韋林一本正經地說道:「她本來是有盟友和愛慕者的,但是那人不會為了女人就放棄一切。這樣一個陰險的盟友,說不定會在赫爾姆霍茨家族佔了優勢地時候。再次拖後腿。當然,阿蒂妮並不知道這一點,這很難說是她的幸運或不幸。」

    雖然韋林坦然說到了愛慕者一詞,但是朱娜依舊高興得不得了。但是她依舊很寬宏大量且充滿同情心地說道:「阿蒂妮小姐真可憐。」

    同情是同情,但是就沒有更多的了,朱娜沒有說話了,韋林接著說道:「在更北方地哈伯爾尼亞人,我現在覺得要用更多的精力來對付。他們雖然一直是被哈德良長牆擋在外面,但是從他們與王室軍合作就能夠看出來,他們終於開始主動插手卡耳塔的戰爭了。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任何一個有志於統一卡耳塔的人,都應該關注到這一點。」

    朱娜關切地問道:「那麼我們需要關注他們的話,會不會影響到其他方面?」韋林冷笑著回答道:「華萊士太狡猾了,我幾乎可以肯定,他有耐心等下去的。我們需要對那邊保持一定的影響力,想辦法控制他們的經濟。再將他們的優秀地年輕人吸引到巴雷特來。給他們工作。讓他們為此而驕傲。若干年後,他們就都成為了巴雷特人。當然了。與此同時,把哈伯爾尼亞的那些年輕女人也可以帶些過來。如果讓卡耳塔人和哈伯爾尼亞人大量通婚,只要保持文化上的優勢,他們的後代甚至會忘記自己的祖先是哈伯爾尼亞人。至少我希望,他們並不認為在遙遠北方的那群親戚對他們有特殊意義。」

    這樣地計劃很惡毒,幾乎也就是比亡國滅種差一點點了。但是以朱娜現在地能力,還沒有能夠看到這麼遠。實際上,即使是貴族們,也很少有人能夠明白這種方法的厲害之處。

    在這個時代,是不會嫌棄人多地。更何況韋林的那麼多作坊雖然算不上是工業化,但是也算勞動密集型企業了。

    但是顯然韋林無法忍受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人,被野蠻人的領袖一召喚,就轉身回去了。所以讓哈伯爾尼亞人對巴雷特有歸屬感很重要,並且韋林佔了這個先手,他們應該也不會認為巴雷特和其他卡耳塔的地方是一樣的。

    當然這些事情需要在一個相當長的時間裡慢慢去做,甚至在韋林這一代人無法完成。不過只要堅持下去,哈伯爾尼亞人遲早會被掏干。那個時候,卡耳塔人在這個島上最大的敵人,就會不戰自敗了。

    韋林想了想,越發地覺得自己偉大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被後世認為是高瞻遠矚,以一地之力為整個卡耳塔佈局。

    雖然回到了自己的土地上,但是韋林還沒有能夠放鬆下來。或者說,他本來認為可以稍微休息那麼一段時間,不過顯然他沒有那樣好的命。

    韋林在主堡裡面打發了來問好的人以後,正想睡上一覺,但是僕人來報:「爵爺,培根大人前來,請求您的召見。」

    培根是韋林的朋友,這不但是對韋林在心理上的安慰。並且在實際上,培根就是證明韋林宅心仁厚的標桿。

    許多的領主們,在韋林步步緊逼的時候,看了看培根安然無恙的生活著,就實在無法相信韋林會斬盡殺絕。

    所以韋林改革的阻力因為培根的存在,少上了很多。到了現在,連韋林自己分不清楚,是因為要樹立一個榜樣,才對培根這樣好。或者是因為自己真是希望有個朋友的感覺,才允許培根有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地批評自己。

    當然了,培根幾乎沒有那樣做過。在他的佈雷德家族的一次小小的風波以後,培根就成為了韋林軍隊的教官。

    那不但是培根希望能夠幫韋林做些什麼,也是為了避禍。他的家族裡的某些野心勃勃的傻瓜,本來指望唆使培根造反的。在培根離開後,因為找不到一個很好的目標,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處,越發地不知所措了。

    再加上佈雷德家族裡一些老成持重的人,以及韋林派去的人努力,那些傢伙已經老實很多了。也許正是因為感覺家族裡很煩心,所以培根在到了巴雷特以後,就沒有再回去了。但是似乎他也對韋林產生了些隔閡,平時也很少來見韋林。

    培根並不喜歡拍馬屁,所以韋林猶豫了一下,沒有想出來為什麼培根來見自己,但還是說道:「請他進來吧。」

    韋林站了起來,給杯子裡斟酒。他還沒有倒完,培根就進來了。韋林打了個手勢,僕人們就全部都出去了。

    培根一直走到韋林的面前,韋林不等他說話,就將杯子遞給了他道:「怎麼想起過來了?軍隊事情怎麼樣?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我一定會同意的。」

    但是培根沒有被這個迷惑,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順手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像是癱了一樣躺在旁邊的椅子上。

    韋林迷惑不解,又有點擔心,他默不作聲地在另一邊坐下,正想說點什麼。培根突然在椅子上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我的父親到底是不是被狄德羅公爵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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