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最長的一夜 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六十五章 破城 文 / 妖物
. 原先在土山上面的人都下來了，他們大多數都是弓箭手，用來壓制城牆上的反抗的。而拉多吉爾堡的守軍見此情況，也沒有貿然回到城牆上去。他們知道，韋林不會那麼好心的。
因為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土山設計成了通過緩坡上下。所以一大群人可以趕著馬車上去，從那深深的車轍可以看出，上面的東西份量不輕。
與此同時，另外一大群人站在了土山的下面。他們一個個都身材高大，並且身著重甲，光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威壓。
然後，士兵們推出了三輛架橋車來。這東西非常好用，要越過壕溝的話，沒有比這個更快捷的了。
只不過這樣一來，先前截斷河水的舉動，就是浪費了。有了架橋車，可不管下面有沒有水，反正都是從上面過去。
但是在戰場上的事情不能夠這樣計算成本，韋林的計劃，本來就是後面的部隊如果沒有來得及過來，就用土山一直堆到城堡裡去的。
當然架橋車只是可以越過乾涸的護城河而已，在他們後面，有抬著梯子的人，以此登上城牆。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壓制敵人了，人們看向了土山上面的平台。
那些人已經上去了，他們從馬車上卸下了一個大圓筒，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就開始組裝起來。
士兵們好歹也是在韋林的軍中受過一些教育的，現在都猜得出來，他們正在組合的，必然是攻城器械的零件。
但是以往可從來沒有這種東西，大家所知曉的兩種威力最大的器械，巨弩是有著粗大的弩臂。而投石機更是有著長長的投擲臂，遠遠地就能夠看到。
他們把一大塊看起來有些奇形怪狀地東西放在地上，然後又將那圓筒安在上面。一大群人圍攏過去，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忙了一陣過後。在土山上面的平台。就已經有了四個這樣的東西。做苦力用的士兵都離開了，一直下到了土山的下面。
在上面留的人大約有有十來個的樣子，他們先後將兩塊東西放進了那圓筒裡面，然後就跑得遠遠地，只留下了幾個人在那裡。準確地說，一共是四個，他們的手中都拿著火把。
士兵們在離開前。已經把土山上面原來用來遮蔽的巨盾放倒了。拉多吉爾堡的士兵們也琢磨著，那上面地人像是要做一件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他們無能為力，也沒有感覺到那會是什麼危險的東西。
那四個人相互望了一眼，同時點點頭。將手中的火把向圓筒上湊過去。眼見著圓筒上面也冒出了火花，就大喊一聲，拚命地向後跑去。
他們看起來身手矯健得很，一下子就跑到了土山的邊緣。然後趴到緩坡上，只露出眼睛去看著那邊。
下面的士兵也被這樣的動作弄得緊張起來，幸好他們都被安排得很遠，看起來不像是會最先倒霉的人。
在這樣讓人感覺到難以忍受的等待中，突然所有人都聽到了「轟」的一聲。對於這個，士兵們在事後還在爭論著，有地人堅持認為是「嗡」的一聲。還有地人說是「彭」的一聲。
無論如何，這東西並沒有大家在猜測中認為的那樣嚇人。不過就是聲音大了點而已。還會冒出煙霧來。
士兵們雖然緊盯著上面，但是他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注意到了那圓筒中間有東西射了出去。
這很正常，大家還沒有想到，這圓筒中是會發射出東西的，更是沒有料到那東西的速度。畢竟以往投石機扔石頭出去的時候，大家都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著石頭在空中飛行地。
並且這聲音不是同時發出地。而是先後響起。士兵們不明就裡。技師們卻在緩坡上扳著指頭計算著：「一……二……三……等等，怎麼沒有了？」
一名技師面如土色地說道：「不是吧？又沒有響？我最恨這種情況了。這次該誰過去看？」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看著。
幸好他們還在大眼瞪小眼，最後那圓筒終於響了一聲。一名技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響了就好，我最怕的就是當時不響，檢查地時候又響。」
旁邊一人推了他一把道：「快走，去觀察效果。」幾個人跳了起來，向前面跑去。來到了平台的前端後，幾人發現，在剛才發射出去的四枚炮彈，都命中了城堡。
但是其中有一枚是打在舊城牆上，已經深深地嵌進裡面去了。還有一枚是打中了後面的城堡主樓，將一扇窗戶幾乎打成了大門。
另外兩枚，則準確地擊中了拉多吉爾堡新修建起來的城牆。雖然這炮彈只是個鐵球而已，並不會爆炸。但是城牆被連續打擊，自然會被摧垮的。
現在估計是因為城牆新修，結構更是不怎麼結實。所以那兩枚炮彈就將新城牆打出了一個缺口，就在城牆的上部。
甚至不需要望遠鏡就可以看到，在殘垣斷壁中，有士兵的屍體被埋在下面，也有一些滿臉血的傷員在試圖從下面爬起來。
看起來，雖然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好，但是對照著歷次實驗，這算是不錯的結果了。一名技師揮了揮手，剛才躲起來的那十幾個人，就向這邊跑過來了。
與此同時，技師們檢查著大炮，結果讓他們滿意。因為現在夯實了地面，所以雖然是在人工壘起來的土山上，但是在發射後的巨大後坐力下，炮架並沒有歪倒。只是向後面退了一下，並且陷得更深了些。
按照現在大炮的準頭來講，這樣會導致的誤差，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炮手們跑了過來，開始清理炮膛，準備進行下一次射擊。
這個時候。拉多吉爾堡的守軍反應過來了。他們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次，城牆就會被完全摧毀。
現在因為土山上面沒有巨盾的掩護了，所以城堡裡一大群弓箭手沿著城牆跑過來，想要在離土山最近的城牆上射擊。
但是因為前段時間為了防止韋林地士兵衝上城牆後，可以迅速進入城堡，所以他們自己用柵欄將那一段城牆封鎖住了。現在重新拆開需要一點時間。
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了，技師遠遠地看了一眼堵在城牆上柵欄後面地弓箭手，扭過頭去說道：「把實心彈換下來，用霰彈。」
將炮彈弄出來比較浪費時間。幸好這個時候大家最快的也還只是裝藥完成而已，所以沒有那麼麻煩，炮手直接將一個圓筒塞進了炮口。
等到大家都準備好了，城堡裡面的弓箭手也衝了過來。有人開始急不可耐地放箭，箭矢基本都插在了土山前面，還有幾支差點就射中人了。
領頭的技師估計了一下距離，帶頭點了火，又帶頭跑開了。那些人一窩蜂地跑回了緩坡處，這個距離是在弓箭手的射程外。
城堡裡的弓箭手正對著土山，卻找不到目標了。有人試著射了幾箭。這當然不能夠破壞大炮。
必須承認的是，這些人應該都算是精銳了。剛才大炮發射地時候。一下子就差點摧毀了城牆。若是一般人，多半是惶恐不安的。
但是守軍似乎發現了，這樣的彈丸打過來以後，如果不是運氣太差，剛好站在前面，那就應該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所以他們站在那裡，並沒有退下來。卻有些不知所措。有人出主意要用火箭試試。這個建議得到了許多人地贊成，然後出主意的人被命令回去拿火把和專用的箭矢。
其他的人要留在原地。他們堅信，再厲害的武器，也需要人來操作。面前的東西雖然可以輕易摧毀城牆，但是操作它的人卻還是脆弱的。只要那放著武器的地方始終在城堡裡的弓箭射程內，那就沒什麼好擔心地了。
而韋林這邊，那些躲在土山後面的人焦急地期待著。城牆比土山矮，他們無法觀察到那邊地情況，只有等著大炮響後再過去。
城堡裡的弓箭手現在才發現，在土山下面已經準備好了的士兵。看樣子就知道是準備攻城的，他們大聲辱罵著，射了一輪箭過去，卻是那些士兵在先前已經向後面退了點。
箭矢只能夠無力地插在地上，偶爾有射在人身上的，也被堅硬的鎧甲擋了下來。唯一留在原地沒有動的，只有那三輛架橋車。但是那東西顯然是不會被弓箭射死地，所以城堡裡地弓箭手們議論著，過會兒火箭弄來了，要將著架橋車也一併燒燬。
說著，有人就扭頭去看先前下去的士兵回來沒有。正在此時，那巨大地聲音再次響起，城牆上瞬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霰彈在出膛的一剎那，因為受到的壓力，薄鐵皮做的外殼破裂，裡面裝著的小彈丸迸射出去。
在炮口前面的那片地區，瞬間就被小彈丸覆蓋了。那些小東西輕而易舉地打穿了弓箭手們的衣服，撕裂開皮膚，切割開血管，骨頭也被打斷。
這看起來很像是遭受了箭雨的襲擊，但是可比那厲害多了。其他三門大炮也先後響了起來，在城牆上的弓箭手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前，他們就已經永遠地倒下去了。
那幾名回去拿火箭的士兵正興高采烈地準備回到城牆上，但是幾乎在轉眼間，就只能夠目瞪口呆地看著城牆上面已經沒有站立著的人，鮮血順著牆壁向下流，簡直是如同瀑布一般。
這個時候技師們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熟練地裝實心彈。跟著他們的，還有幾名神箭手。炮手們忙著自己的事情，神箭手們則射死了好幾個看起來還有機會站起來的敵人。
再一次射擊過後，新城牆終於崩塌了，一個巨大可怕的裂口敞開了。雖然老城牆沒有垮下，但是韋林的架橋車已經將木板搭到了護城河的對面。
雖然知道城牆上沒有敵人了，但是依舊是幾名手持盾牌的戰士衝在最前面，他們的後面跟著幾名巴雷特家族挑選出來的獵人。他們都將箭矢搭在在弓弦上，隨時可以射中膽敢冒頭的敵人。
抬著梯子的人估計著大概的距離，隨著領頭的人一聲吆喝，全部都立定了腳步。在最前面的人用力將梯子舉過頭頂，在最後面的人則將梯子腳壓入泥土中。
還有另外的人手中牽著繩索，他們一起用力拉扯著，就將梯子的前端拉了起來。抬的梯子的人再向前猛衝幾步，拉繩索的人一鬆手，梯子就搭在了城牆上面。
當第一個韋林的士兵爬上去的時候，他沒有看到任何敵人。隨著韋林的士兵接二連三地登上城牆，他們看到了在新城牆的後面有人影在晃動。
但是那些人沒有衝過來，想必是畏懼這邊的遠程攻擊力量，要等著韋林的人過去。而韋林的士兵也沒有貿然衝鋒，而是等著後面的弓箭手登城。
韋林看到這裡，歎息著放下了望遠鏡。城堡的守軍沒有做錯，只是自己沒有給他一點機會而已。只要自己不冒進，這城堡就已經是自己的囊中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