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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大軍壓境 文 / 追沙子

    「劉……」曹宣嬌欲言又止,都說女人最容易走進女人的內心世界,可是,儘管她能看出劉萌的心思,卻無法猜透紹巖心裡的真實想法,在她看來,劉萌重情重義、通情達理,的確是個好姑娘,照理說,紹巖應該毫不猶豫的接受這份愛才對,然而,最終的結果恰恰相反。

    紹巖對此並未作任何解釋,而是急匆匆的回到了御書房,穆影見他面色冷峻,手中那支批閱奏章的筆時起時落,復又扔在一邊,乾脆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看上去像是有很多煩心事,正當穆影準備去安慰他時,只聽門外傳來太監的高亢嗓音:「皇后娘娘駕到。」

    紹巖緩緩的正了正身子,拿起毛筆,假裝在認真批閱奏折。

    「臣妾見過皇上。」曹宣嬌帶著雲荷,徐徐從外面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萬歲爺。」雲荷這丫頭平時在其它宮女面前飛揚跋扈,在皇帝面前卻表現得非常老實。

    「都平身吧。」紹巖擱下手中的筆,無精打采的揮揮手道。

    「謝皇上。」曹宣嬌起身後,便示意雲荷退下。

    穆影為了避嫌,便下意識的朝二人拱拱手,欲要轉身退出御書房,曹宣嬌輕聲喚道:「穆女官請留步,你是皇上的貼身女官,不必介懷那麼多。」

    「是。」穆影恭敬的退到紹巖身後。

    紹巖理好那疊奏折,隨口問道:「皇后來找朕所為何事?」

    曹宣嬌面帶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臣妾只是想為劉大小姐……」

    「哦,原來是為這件事啊。」紹巖看了看身後的穆影,再看看眼前的曹宣嬌,發現這兩個丫頭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他不由咯咯樂道:「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朕很無情?哦,對了,朕記得還有個成語,是專門用來形容那些負心郎的,叫什麼情什麼義的,朕一時想不起來了,反正是個貶義詞。」

    「薄情寡義。」曹宣嬌脫口而出,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出言不遜,慌忙紅著臉道:「皇上恕罪,臣妾……」

    紹巖爽朗笑道:「皇后不用緊張,朕又沒說降罪於你,你是朕的妻子,穆影是朕的貼身女官,你們都是朕最為親近的人,別人不瞭解朕尚且情有可原,你們應該知道朕不是那種人,只是……」說到這裡,他歎息的搖了搖頭。

    沒等二人追問下去,他便開門見山的向她們道明瞭其中的原因:

    前天晚上,紹巖用過晚膳後,獨自一人在後花園散步,忽聞太監來報,說是劉富舉有要事求見,他起初還道是戰船打造上出了什麼問題,誰知道劉富舉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不僅讓他大吃一驚,更令他哭笑不得,總歸一句話,劉富舉不希望女兒成為他的皇妃。

    「大哥,你是個明白人,怎麼也會有這種庸俗的想法?婚姻大事,強求不得,你要是為萌萌好的話,就應該多為她想想,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偏殿內,紹巖皺著眉頭走來走去,忽地回過頭,看著一籌莫展的劉富舉道。

    劉富舉面色窘迫道:「兄弟,大哥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事到如今,我就實話實說吧,產兒他已經活不了幾年了。」

    紹巖臉色驟然大變,「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產兒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是,他現在確實活得很開心,可是他目前的這種狀態,最多不會超過一年。」劉富舉深深的歎了口氣,撚鬚道:「產兒自小被狗咬過,從那時起,他的體內就潛藏一種毒素,一到發病的時候就會亂咬人,我這些年也找了不少名醫,可他們都只是暫時緩解他的發病率,卻無法擋住最終的噩運。」

    紹巖以前曾親眼目睹劉產發病的情形,樣子很可怕,張口就胡亂咬人,這種病在現代稱之為狂犬病,古代人並不知道這種病的嚴重性,他們怎麼都不會相信,被狗咬一口居然會致命,所以大多數受害人都抱著僥倖的心理,最後一個個『離奇』死亡,可怕的是,就連高科技的現代都沒有有效的藥物治療。

    「兄弟,大哥對產兒的生命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只求他能開開心心的度過這兩年。」

    紹巖作為一個穿越者,當然不希望看著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倒下去,可是就算他將現代的醫院搬到古代去,照樣改變不了這一切,畢竟狂犬病這種疾病重在預防,而不是等到發病的時候,再去有病亂投醫,那樣只會白白浪費錢,到頭來還是一樣逃脫不了死亡。

    他深深體會到劉富舉的愛子之切,惜子之痛,單從這方面去以此類推,也就不難理解劉富舉堅決不讓劉萌做皇妃的真正原因了,都說養兒防老,可當兒子不在了,做父母的還能指望誰呢,當然是有女兒的靠女兒,無女兒的上敬老院了,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這麼好的福利。

    想到這裡,紹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輕輕拍著劉富舉的肩膀道:「聽大哥這麼一說,兄弟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想永遠將萌萌留在自己的身邊,對嗎?」

    劉富舉如遇救星般的跪了下來,含淚道:「知我者,兄弟也,大哥知道這麼做有點自私,可是除此之外,大哥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好辦法了。」

    不是自私,而是很自私,哪有做父母的想把子女一輩子綁在自己身邊的,紹巖內心氣憤,表面上還得平心靜氣道:「大哥,這是你的家事,兄弟我本不應過問,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假如,我說的是假如,萌萌她可以嫁一個好丈夫,你將來還不照樣樂享清福嗎?」

    劉富舉愣了一下,兩隻眼睛緊緊的盯在紹巖的臉上,看得他內心有些發慌,暗道,日,幹嘛這麼看著我?我只是打個比喻,又沒說是我。

    漸漸的,劉富舉眼中的喜色淡了下去,歎道:「知女莫若父,萌萌的性格我瞭解,讓她在你的身邊,只怕早晚會闖出禍事,我知道她對你的情意,我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過倔強,她認準的事情,誰都沒辦法阻止。」

    日,你當爹的都沒辦法阻止,卻把這個『美差』丟給老子,你這不明擺著給我出難題嗎?紹巖硬著頭皮的問:「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劉富舉正色道:「剪不斷,理還亂,大哥希望由兄弟你來出面和她說清楚,讓她徹底死掉這個心。」

    紹巖很是為難,可看到劉富舉那雙無助的眼神時,他又有點於心不忍,思量之下,只好點頭應付……

    ……

    聽完紹巖的講述後,曹宣嬌、穆影都為劉富舉的做法感到氣憤,明明可以兩全的事情,做父親的為什麼非要讓女兒從當中選擇一樣呢?這樣的做法不僅殘忍,而且是極端的自私。

    「不行,我要去找劉先生去說個清楚,他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穆影越想越不舒服,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白如雪突然從門外,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當下稟道:「皇上,大事不妙,據探子來報,山外,西楚國正集結大軍向八大嶺逼近。」

    穆影、曹宣嬌黯然失色。

    紹巖倍感意外,忙道:「可曾探清他們有多少兵馬?」

    「初步估計,大概有五萬多人,但據可靠消息,梁軍的後續部隊也在向這邊逼近,具體數目不詳。」白如雪道。

    紹巖心想,不知不覺,部隊來這裡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一直風平浪靜,山外沒有追兵,島上也沒動靜,想不到這幫狗日的說來就來,他二話沒說,立即命穆影去傳召三品以上將領到大殿共商抗敵之事。

    大殿之上,眾將領各抒己見,有人建議朝廷直接出兵截擊,趁兩國大軍尚未集攏在一起時,全力對付楚軍。還有人主張以守為主,用時間去拖垮敵人,但這個建議一出,頓時引起多數將領的不滿,他們以為此舉無疑就是在逃避,如此一來,敵人肯定會覺得我東林國上兵少將寡,到頭來只會適得其反。

    然則,有一半以上的將領都比較贊同第一條建議,張百戶在此基礎上補充了一點,那就是聯合附近的獵戶,將那些妄圖進犯的楚軍引入死胡同,然後全部擊殺,李長生向來有勇無謀,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說上話,不過他也覺得這個方案有效可行,並主動請纓由自己充當前鋒。

    紹巖端坐在龍椅上沒有說話,在聽完眾人的建議後,他清咳了兩聲,正色道:「張連,我們目前手上還有多少兵力?」

    張百戶上前走了兩步,認真道:「除去固守在附近各城各縣的一萬守兵外,大概還有六萬多人。」

    「哦。」紹巖點點頭,掐指算道:「六萬對五萬,此戰勝算的把握極大,不過這麼一來,我軍多少會損耗一些元氣,叫朕說,咱們不出一兵一卒,便可讓他們亂了方寸。」

    在場人搖頭不解,竟連張百戶也被弄得稀里糊塗的。

    紹巖正色道:「自打這兩國的士兵入侵我國領土以來,便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在朕看來,他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畜牲,既然這樣,咱們索性就用畜牲來對付他們。」

    眾將領還是不太明白,張百戶似是揣摩到他的意思,似解非解道:「莫非皇上是想……」

    「沒錯,傳令下去,火速讓章懷德、常一笑帶著他們訓練的『一級殺手』出征。」紹巖顧不上所有人的吃驚,理直氣壯道:「另外,張連,你帶著張龍、趙虎,率領一路人馬,想方設法繞到敵人後面,配合章懷德、常一笑的行動。」

    「末將領旨。」張百戶、張龍、趙虎齊聲道。

    紹巖接著道:「李長生,盧金、盧銀、盧財,你們四個,每人各領士兵三千,嚴密監視梁軍的一舉一動,一旦情況不妙,爾等先來個虛張聲勢,然後趁前楚軍大亂之際,迅速撤出來。」

    李長生不解道:「皇上,為何要撤出來?叫我說,乾脆將他們全部殲滅。」

    紹巖淡淡一笑:「朕要的是虛張聲勢,並非面對面的攻堅戰,如此一來,敵人根本就摸不清我們的情況,再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個猛獸就已經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在場人渾然大笑,李長生皺著眉頭,擔憂的道:「可是,那些猛獸會聽人話嗎?」

    「這就要看章懷德和常一笑的了。」紹巖不動聲色的道,其實他心裡也有些吃不準,不過反過來一想,試試也無防,何況如今漫山遍野到處都是冰天雪地,只要適當的增派兵力守在那裡,相信梁、楚兩國士兵也佔不了多少便宜。

    正當紹巖準備給其它人下達命令的時候,穆影步伐急促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為了不驚動所有人,她悄悄湊到紹巖耳邊說了一通,紹巖頓時臉色一變,旋即解散會議,迅速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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