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三問 文 / 心靈殘跡
第二三十八章三問
隨著秦雲的離開，魂谷入口目睹這一場驚天大戰的各派也紛紛離去，然而，關於秦雲的傳聞猶如瘟疫一般迅速傳播開來，關於秦雲身份的猜測是不斷。根據天劫來判斷，秦雲是古老典籍所記載的逆天之修，只是典籍所記載的逆修沒有一人能夠挨過天劫，秦雲面對天劫就像沒事人一樣，比逆修要猖狂不知道多少倍。
也有一個傳聞，說秦雲的出現事關迷州的存亡，因此才會有那麼多的老古董出手，只是這些掌教各派對於如何處理秦雲的事情未達成統一，所以才會魂谷上演這樣一場驚天對決。
這些人討論之時，從來都把秦雲當做是各方爭鬥的物品，根本沒有想到，點蒼派的掌教和瀟湘湖的掌教出手救他，是因為秦雲掌握著他們親子和弟子的生死，秦雲無意的舉動主導了事情展的解決，這個結局看似偶然，實則必然。
就五十年前，慕容天涯請天機聖人算卦那一刻起，就落入了天機聖人佈置的局，這一點以慕容天涯的睿智，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為了慕容盛的生死，寧願當一回棋子。若是說慕容天涯的出現預料之的話，那麼瀟湘湖掌教的出現就超出眾人預料了，就連慕容天涯都不知道天機聖人何時將這位瀟湘湖掌教給算計進去的。
從頭到尾，一切都天機聖人的算計，這位號稱迷州第一神算的天機聖人第一次世人面前展現了他恐怖的一面，五十年前便能算計到五十年後的結局，著手佈置一切，為秦雲的到來鋪平了道路，秦雲對於天機聖人極為感激，但他心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麼，為什麼天機聖人要力保秦雲，因為秦雲是寶體，又或者秦雲是逆修？
秦雲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旁邊這個笑瞇瞇的和尚，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天機聖人感受到秦雲的目光，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秦雲，似乎早已料到秦雲心的疑問，於是開口道：「秦施主，你心一定有滿腹疑問，請恕老衲無法洩露天機，等到了天機塔，一切因果施主自會知曉。」
「老頭我敬你是聖人，可你老是這麼神神秘秘的，讓人怪不爽的。」雷霆嘟囔著嘴，他對天機聖人的印象雖然不錯，但對天機聖人故作神秘極為不滿，以他直爽的性格，總是有什麼說什麼，一點都不忌諱眼前這個迷州強者。
大乘期的威壓突然之間落雷霆的頭頂上，雷霆悶哼一聲，差點沒從飛劍上落下來，幸好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包裹內，秦雲的神識第一時間籠罩住雷霆，替他擋去了聖人的威壓。雷霆望向天機聖人，眼神帶著一絲驚恐，再也不敢造次，卻是欲言又止。
秦雲伸手阻止還想要說什麼的雷霆，點點頭道「如此有勞大師了，小徒方才冒犯，還請大師不要放心上，秦雲這裡代他像大師賠禮了。」說完，秦雲駐足空，朝天機聖人一拜。
秦雲的身體還未拜下去，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將他的身體托起，「阿彌陀佛，秦施主嚴重了，剛才還恕老衲越權了。關於秦施主的疑問，到了天機塔馬上就會知曉，且跟老衲來。」天機聖人一揮衣袖，他身上那件泥黃色的破舊僧袍立馬迎風大漲，從短短的一截衣袖，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袖子，將秦雲師徒裹入衣袖。
秦雲師徒也不反抗，他們的速與天機聖人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從魂谷到達天機塔恐怕還要些時日，天機聖人則不同，他身為大乘修士，早已領悟了空間法則，一步跨出，虛空碎裂，天機聖人身影一動，便鑽入時空裂縫消失見。不出片刻，天機聖人的身影又數十萬里之外出現，一甩衣袖，秦雲和雷霆兩人再次出現身旁。
雷霆驚駭的望著眼前一座白色巨塔，巨塔之下，籠罩著濃濃的迷霧，看不清真是面貌，僅憑這座白塔，雷霆就能確定自己已經到了迷城，魂谷距離迷城可有數十萬里的路程，沒想到轉眼就到了，心難免對大乘期修士又添上了一層敬畏。
「秦施主，我們到了，迷城之外有數里禁制，恐怕我們還要步行進入。」天機聖人的聲音兩人身後傳來。秦雲點點頭，「理當如此。」心卻是生出了多的疑問，以天機聖人迷城城主，天機塔主人的身份還無法自由破開禁制，進出迷城，難道這裡的禁制不是他佈置的？若不是他佈置的，那還會是誰，秦雲未曾聽說過迷州自天機聖人之前還有其他的天機聖人之說。不然大霸主也不會把迷城當做是暴戶那樣不待見了。
想不通性不想，既然天機說了，那麼等他進入天機塔就會知道一切，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三人一行進入茫茫的大霧，這是一座天然的法陣，每一道迷霧都充滿了元氣之力，這種元氣之霧對於低階修士極為有益，但對於化境以上修士來說，無疑是噩夢，因為茫茫大霧，他們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法則波動，迷霧能夠將法則給遮蔽，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無數修士是為禁地了。
秦雲一進迷霧，就看見遠處有一朵忽隱忽現的火光，隨著三人往前進，火光愈明亮，秦雲才看清楚是一盞燈籠，燈籠旁邊，一位柔美的女子亭亭玉立，纖手執燈，彷彿一位等待丈夫回歸的妻子，站迷霧久久等候，讓人不由心生暖意。
「我等啟程之時，老衲已經傳信給我徒兒，讓他這裡等候，迷城的大霧能夠屏蔽眾人的神識，若是沒有引路人，很容易迷失方向。」秦雲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慕惜雪，並沒有說什麼，要是認真考究起來，自己與慕惜雪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被這個老和尚給算計的，若不是他的指點，慕惜雪和他父親也不可能雪地將秦雲救下，他甚至懷疑，自己當初域門被人暗算也是這個老和尚透漏了他的行蹤，八州之上，也就這個老和尚的神算之術為有名。
只是這個老和尚明擺著一副讓慕惜雪跟他多多親近的模樣，究竟是為了什麼，僅僅是因為他的弟子那麼簡單？「多謝惜雪姑娘了。」秦雲也不客氣，隨著慕惜雪的指引，四人一同進入了迷城，這四人實力均是非凡，腳下功夫極快，再過片刻時間，就進入了天機塔。
天機塔共八十一層，每一層都鐫刻著無數法術，秦雲本以為這些法術全是天機聖人所刻，如今看來，未必是如此，說不定這座白塔也是天機聖人從他出得來，天機塔內的法術都為別人所刻，如此想來，天機聖人以一人之力建立一處大教，未必不可能。
「秦施主，接下來的秘密好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所以還請將令徒塔外。」天機聖人既然開口，秦宇也無法拒絕，便讓雷霆天機塔外等候。天機聖人得諾，雙手打出一道法訣飛向天機塔，天機塔頓時出一陣隆隆巨響，塔內修士大多修煉，被這一聲隆隆巨響給打斷，驚異的打探究竟生了何事。
「各位不要驚慌，這是老衲施法所致，不用意。」天機聖人的聲音眾人耳邊響起，天機塔，天機聖人擁有絕對的權威，猶如神明一般，眾人對於他的話絲毫不懷疑，一個個坐了下來，再次繼續他們的修煉，這座天機塔內的法術極為高深，只要領悟一點點就能受益匪淺，年華有限，他們可不想浪費一點時間。
塔內渾然不覺，外界的秦雲臉色變了一變，雷霆和慕惜雪兩人是驚駭的無以復加。高聳入雲的天機塔竟然天機聖人打出一道法訣之後，轟隆聲整整拔高了一層，八十一層的天機塔赫然變成了八十二曾，平常這一層隱藏地面之下，這些年來，竟然無人能夠現。
天機塔還有多少秘密，秦雲無從知曉，不過他可以肯定，大的秘密一定藏這真正的第一層之。「秦施主請隨我來。」天機聖人率先踏入天機塔，秦雲沉吟了片刻，毅然向前邁出，進入了天機塔。
周圍的景色豁然開朗，秦雲愕然看著腳下，碧海潮生，藍色一片，赫然踏入了一條汪洋大海之，大海央矗立著一座黑色方尖塔，方尖塔上銘刻著無數銘，再往上，就是一片朗朗星空，夜空的星辰按照一種玄奇的規律閃耀著。
天機聖人的聲音秦雲耳畔響起，「這是一片隱藏天機塔內的小世界，也只有另個一世界才能瞞過包括天地內的任何人，你看這天空的星辰，這是當初建立這片小世界的大人物所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陣，使得這片小世界歷經千萬年不碎。而天機塔真正的秘密也就隱藏那座方尖塔內，老夫之所以能夠上演星辰，窺視天機，一切都拜這座方尖塔內所賜。」
秦雲踏著碧藍色的海水，一步一步的往前，原本大浪滔天的海水秦雲到來之後，突然變得異常平靜，秦雲所到之處，連一絲波浪都沒有，奔湧的潮水是他腳下突然停止，看起來極為玄妙，一切的天地法則走秦雲腳下停止。
旁邊的天機聖人看到這一幕，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猜測沒錯，秦雲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自他得到方尖塔的傳承之後，已經等了無數年，終於將他等到，並且平安無事地帶到這裡，到此，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秦雲沒有理會天機聖人，自踏入這片小世界的那一刻起，秦雲就感受到了方尖塔的召喚，那是穿越了無數歲月留待下來的召喚，經歷萬古，只為等待他的到來。高聳的方尖塔下，一座人形雕像跪地上，四肢著地，仰面朝天，張開一張大口，嘴裡露出一對尖銳的牙齒，非常飢渴的人，等待上天降下雨水。這座雕像似人非人，秦雲也不知是何種生物。
忽然秦雲靈魂深處生出一股憐憫之情，「天下蒼生理應平等，功過是非皆應按照天理所得報應，沒有貴賤，沒有正邪，不應有天下芻狗之意。你如此作踐自己，下跪求天，可是這天眼，根本無意憐憫於你，降不降雨，不於你是否祈求，而於天願不願意。這雨，你等了千萬年，可曾等到？」
嗒，一滴眼淚從雕像的眼生出，劃過臉頰，滴落地上。秦雲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哀歎無用，哭泣無用，與其用千萬年的時間去祈求，不如自己逆天而行，將天上的雨雲拘來。可惜你已跪拜這天，你的逆天之意便斷了，從此再也挺不起這副搖桿，指天怒罵。天不願給你雨水，待你如芻狗，我卻願以血餵你，待你如子民。」
金色的血液潺潺落下，正好落入雕像的張開的大口，當金色血液接觸到雕像的時候，雕像暮然一陣，體表的岩石紛紛碎裂，露出岩石內一位枯瘦如柴的，毛均已落光，衣不蔽體。
老僕得獲自由，朝秦雲跪拜下來，感激涕零，「老僕當年跪天祈雨，這天不但沒有降下半滴甘露，反而震怒之下，屠我族人，封印我千萬年。幸得我主慈悲，願以血解我封印，老僕從今以後只跪我主。」
「眾生平等，我不收僕人。」秦雲說完，不再理會這個似人非人的老僕，邁向方尖塔的大門。方尖塔大門秦雲到來之時，根本無需觸碰，便自動開啟，彷彿擁有靈性一般。
方尖塔內佈置極為簡單，只有一座普普通通額石台，石台上刻畫著一副星辰圖，星辰圖上紫氣氤氳，托起一卷黑色的竹簡。石台的三個方向，跪伏著三具披著黑衣的骷髏，似默默禱告著什麼。福靈心至，秦雲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進石台央，正要伸手抓住竹簡。
「且慢。」
正東方的骷髏突然口吐人語，復活過來。秦雲也不驚駭，這個世界，早已超出了原本天地的法則，生與死亦其，只是骷髏突然由死轉活，阻止秦雲，秦雲疑惑的看了一眼骷髏，收回抓向玉簡的手，問道：「請問何事？」
骷髏空洞的顱骨內亮起一道黑色的火焰，一股龐大的氣息將秦雲籠罩，這股氣息並非霸道，反而極其有何，蘊含著一股如水一般的力量，讓秦雲想到了上善若水四個字。
「算星書記載著周天星辰的無奧秘，裡內蘊含著從天地初創到天地破滅之時的大智慧，非聖賢所不能掌握，能回答我問題者當為聖賢。」骷髏的聲音悠悠，響徹整座方尖塔。
秦雲點點頭，面對骷髏盤膝坐下，「請問！」
「天上天下，以何為尊？」
秦雲閉上雙眼，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神遊於虛空之，感受著這座方尖塔內所蘊含的無智慧，突然，靈光一閃，秦雲睜開雙眼，手捻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嘴唇含笑，淡然說道：「西州曾有登仙境修士，自稱釋迦摩尼佛，此佛擁有大智慧大毅力大仁慈，可他卻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何解？」骷髏顱骨內的火焰一陣閃爍，之後恢復平靜，繼續問道。
「此我非自我，乃自我本性，眾生生來所具天真佛性。不過我所說之我並非此我，而乃天地眾生之自我，天上天下，以天地眾生之自我為尊，方可眾生平等，無殺戮，無是非。」
骷髏聽了秦雲的話，沉默了片刻，顱骨內的火光漸漸暗淡，方尖塔內再次恢復了一片死寂。
有了第一次之後，秦雲早有所悟，想要得到這本算星書，恐怕得先回答三具骷髏的問題才可，遂也不急，轉向正南方的一具骷髏，這具骷髏秦雲轉過來時，顱骨內亮起了火光，幽幽問道：「天上天下，眾生皆為殺戮，如鳥兒吞蟲，如白虎逐鹿，若為仁，當以何處之？」
「鳥兒吞蟲，白虎逐鹿，皆為蒼生生存之道，鳥若不吞蟲則死，虎若不逐鹿則亡，為仁者，當遵循其道，無為處之。」
骷髏聽了秦雲的回答，沉默片刻，顱骨的火光暗淡下去，顯然秦雲的回答讓他滿意。
第二具骷髏沉睡下去，正西方第三具骷髏亮起了火光，問道：「天上天下，蒼生無德，貪不知止，食不知飽，欲不知扼，當以何教之？」
「蒼生無德，貪不知止，食不知飽，欲不知扼，當行天下之德，天地以我為德，蒼生以我為德，若成，貪可止，食知飽，欲可扼，天上天下共德之。」
秦雲回答之後，靜靜的看著骷髏，骷髏沉默片刻，便再次說道：「算星書為聖賢之物，聖賢重仁德，願天下蒼生仁德共之。」說完，便沉寂下去，三問一過，秦雲將手伸進紫氣之，一把抓住了算星書。
再看看如死一般的三聚骷髏，秦雲心想，若是自己強取此書，恐怕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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